就在我們準備向山谷中間走去的時候。張賀皺了一下眉頭。轉身向冒着濃煙的林子裡看去。一路走來,我們都習慣了張賀面無表情的樣子,這一下子有了表情我們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轉身向林子裡看去。果然,林子中除了樹木爆炸的聲音,還傳來了鋪天蓋地的“沙沙”聲。沒等我們考慮是什麼聲音。從林子中猛地竄出白汪汪的一大片白色屍蚤。目測不下上百隻,屍蚤像是嬰兒一樣趴在地下,四隻腳飛快的抓着地面向我們竄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屍蚤已經不足我們一百米了。胖子從揹包裡拿出手槍就開始點射。陳路拉了我一把喊道:“跑!數量太多了。”我被胖子從地下拎起來轉身飛快的向着山谷中間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背後的屍蚤。屍蚤全身和人類嬰兒十分相似,雙手雙腳。渾身白嫩。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恐怖的嘶吼和一張嘴滿嘴的倒刺。屍蚤雖然沒有毒性,但是要是被追上了,要不了一分鐘就能造出一堆白骨。加上這些屍蚤全是餓了不知道幾千年的餓鬼,被火龍油的溫度烤醒,被大火從林子裡逼出來,我們四個就是他們醒來後最好的食物。
我從來都沒覺得胖子可以跑這麼快,這孫子這會竟然跑在最前面。張賀和陳路分別在一二的位置。而我平時出門都是開車,要不就是在辦公室坐着。這一跑起來兩腿就虛了,沒跑幾百米,我已經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充血了、眼前模糊的看不清東西。我們已經跑到了極限,但是身後的屍蚤還是飛快的追了上來。扒着兩側的牆壁開始往我們身上跳。胖子拿出手槍想了想,又收了起來,拔出背後的摺疊鏟防身。胖子的顧慮是對的,這山谷夾縫差不多隻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行走。空間十分狹小,而且山谷兩側的牆壁上似乎都是鋼巖,要是開槍在這裡面跳了彈,那麼無疑就是自殺行爲。
又往前跑了幾十米。我們已經完全被屍蚤超越。屍蚤繞過我們從山壁上跳到我們前面堵住我們的去路。胖子拿起摺疊鏟一鏟子就把往他身上跳的一隻屍蚤給打成了肉醬。那隻屍蚤剛死,周圍的屍蚤立刻圍上去就把同伴給啃了。看的我們心驚肉跳。張賀和陳路眼看沒路了,從懷裡掏出一把細長的銀針,一把甩了出去。頓時就有幾十只屍蚤應聲而落。我看見落下的屍蚤身上沒有血跡,不由暗暗咂舌。兩個人完全瞄準了眼前屍蚤的死穴,一針斃命。周圍的屍蚤似乎知道了這裡面誰最好欺負。十幾只屍蚤調轉方向像我身上跳來。我舉起手裡的摺疊鏟一鏟子拍死了一隻,但是還沒舉起第二鏟,肩膀上已經被屍蚤扯掉了一塊肉。疼的我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屍蚤嘴裡全是倒刺,只要是咬到肉裡,一扯絕對就是一大片。胖子看我快要犧牲了。一腳踩死一隻屍蚤,跳過來抓住我頭上的屍蚤一把按死在山壁上,幫我把肩膀上的屍蚤一鏟子爬了下去,一腳踩死。轉頭喊道:“怎麼辦!打不完啊!”陳路也轉頭看了一眼張賀道:“師兄,我的銀針不多了!”張賀扔出最後一把銀針,點了點頭。拿出包裡的黃紙,反手一把抓住一隻屍蚤。將手裡的黃紙塞入屍蚤的嘴裡,然後一把捏死。轉頭吼道:“跑!”
我們剛跑出幾十米,背後還在啃食同伴屍體的屍蚤羣裡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幾十只屍蚤炸成了碎片。我邊跑邊回頭,突然發現身後追我們的屍蚤猛地停了下來,只是站在原地對着我們嘶吼,但是卻不往前半步。我忍着疼招呼大家停下。胖子拿出紗布一邊幫我包紮傷口,一邊笑道:“看見沒,胖爺那幾下子嚇得這些小朋友不敢來了!”我白了胖子一眼,向前看去,這羣屍蚤在這裡停下絕對不是好事,這前面也許有讓他們懼怕的東西。果然,沒等紗布纏完。我們頭頂上就傳來了一陣讓人心寒的“嘶嘶”聲。還未擡頭,一條純黑苦雨蛇就掉到我的腦袋上。我斜眼一看,差點嚇死,這種蛇屬於眼鏡蛇的一種,動作緩慢,但是毒性極大,一旦被咬,一分鐘內沒有得到處理,那麼就會心臟麻痹而死。胖子眼疾手快的一鏟子把蛇打了下去一腳踩死。拉起我就往前跑。但是頭頂上的蛇如同下雨一樣,噼裡啪啦的往下掉。這樣跑也不是辦法。我看見前面山谷裂縫中有個可以容納一人進入的洞,拉住胖子,轉頭招呼張賀和陳路。四個人低着頭鑽了進去。洞口雖然很窄,但是山洞內卻很大。張賀掏出一沓黃紙放在地下,又拿出一支毛筆和硃砂硯。在黃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用銀針將黃紙固定在山洞四周,坐下來喘了口氣。
我看見洞口的苦雨蛇向洞裡看了看,轉頭向前爬去,似乎並沒有看見我們一樣。我們鬆了口氣,誰也沒勁跑了。胖子拿出火把點着,插在了四周,然後轉身繼續給我包紮傷口。我轉頭觀察了一下四周,山洞不是很高,兩米左右,三十多平米大小。四周的牆壁上面隱隱約約有些文字和壁畫。張賀拿着手電看着壁畫,看了幾幅之後我擡頭問他畫了些什麼,張賀有些無奈的道:“你自己來看吧!”我起身拿着手電一幅一幅的看,大概明白了上面的意思,也大概符合我的猜想。
魂國創立的時間大約比商朝早一百多年,當時的國都正是現在的祁連山一帶,那時候的魂國和平安穩,完全就是一個國泰民安的社會。但是後來第一任國王的大祭司似乎找到了神的遺蹟。壁畫上用一大塊圓形的黑色畫出了這個神的遺蹟,我估計就是隕石。當祭祀和衆人切開這個隕石的時候,頓時天地驚變,風起雲涌。大祭司被一種光芒照耀,變成了神的使者,包括在場的很多人都變成了神的使者。看到這裡我明白張賀爲什麼無奈了。壁畫裡比較形象的畫出了當時稱爲使者的衆人,每個人全身都是泡,嘴巴奇大。胳膊和身上都是被壓縮鈾礦輻射過後的疤痕。在當時的社會,這種短時間內的突然身體變異卻被誤以爲成神的眷顧,確實讓人無奈。後面的壁畫大概就是講述了神的使者怎麼幫助魂國走上繁榮,然後年年風調雨順之類的廢話了。整個壁畫裡面只有一點比較有用,就是魂國當年確實在祁連山建國的,只是爲什麼最後來到了雲南,是不是真的是被商朝滅了後跑路來的,整個山洞內的壁畫絲毫沒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