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魅這一眼看的我是全身雞皮疙瘩直冒。那種眼神就跟我欠她幾百萬還殺了她全家是一樣一樣的。但是現在靈魅憑空消失了。我也顧不上她。和胖子一起將張賀拉上了石臺。
張賀胳膊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流黑血,看樣子靈魅的指甲並不是單純的利器。胖子急忙從自己的揹包裡開始翻糯米。張賀咬着牙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屍毒,糯米沒用的,那隻靈魅還沒死,被我用符傷了,必然會報復。大家都小心。”說罷張賀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伸出兩個手指按住胳膊的血管,慢慢的開始向外逼毒。黑血被張賀一逼,開始大量的向外涌出,而裡面似乎還夾雜着一些疙瘩一樣的東西。張賀說這是陰毒,必須要逼血,否則陰毒順着血液進入心臟就沒救了、
四周的山峰已經全部完全沉入湖底,而我們則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境地。開始我認爲眼前的四座石橋是搭建在四座山峰之上的,但是山峰開始下降後,四座石橋和祭祀臺卻絲毫未動。我和胖子下去過,知道旋轉樓梯並沒有一直修到水底下,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站在祭祀臺上,而祭祀臺,則浮在空中。這種違反物理常識的東西讓衆人心裡十分的不安,但是現在這是唯一能腳踏實地的地方,我們只能防備着周圍。
“媽的,人不夠。陳路呢?”胖子突然大喊一聲。這時候衆人才發現這慌忙之間忽視了陳路的存在。聽胖子一喊,張賀也睜開眼睛四處掃了一眼,沉思了一陣,又閉上了眼睛。張賀沒說話,我們也都閉了嘴四處張望,但是隨着天色越來越暗,四周除了漆黑的樹林,什麼也看不見。胖子拿出戰術電筒往我們來的方向喊了幾嗓子,但是卻沒有任何迴應。我心道千萬別出什麼事,要不張賀還不恨死我。上次害他斷了紅鎖,這次不會又害他賠了師弟吧。Claudia在給被張賀救回來的德國人檢查,德國人身上完好無損,但是卻像失了魂一樣閉着眼睛。張賀將陰毒全部逼出身體後,文靜幫張賀用紗布和消毒水包紮好。張賀看了一眼地下的德國人對Claudia道:“植物人了,命在魂不在,能不能醒來要看造化了!”Claudia聽張賀這麼一說,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Claudia說他們都是一件學院畢業的同學,感情很好。沒想到竟然死的一個都不剩了。
胖子嘿嘿一笑。指了指地下的德國人道:“Claudia小姐,話別說絕。這傢伙只是丟了魂,他的魂說不定就在我們周圍轉悠呢,一聽您這話。都死完了。這說不定心一橫,乾脆繼續遊蕩去了、”Claudia聽完這話哭得更厲害了,我急忙等了胖子一眼,你他媽還嫌不夠亂,嘴上就不能有個守門的。
差不多四個小時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面龍洞封蓋的水也只剩底了,露出了無數白骨和淤泥。我們站的這個祭祀臺太小了,要是這麼多人都在這上,那就只能站一晚上了。而且還不能亂動,一動保準得擠下去一兩個。這樣肯定不是辦法,我和胖子拿起戰術手電和匕首準備下去看看,現在湖水全部流完了,這祭祀臺到湖底肯定不止兩百多米,現在時間最寶貴。我們沒工夫休息。Claudia本來也要來,但是她一來,本來安靜的文靜也要來。我乾脆讓她倆全都在上面呆着,張賀是我們這裡面的戰神,他得休息,他要是出了事,再遇到什麼妖魔鬼怪金盔龍鱷之類的,我們全都得交代。而羅桑需要一邊負責保護文靜和Claudia,一邊看着孫老頭。別看這孫子八十多歲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稍不留神這孫子就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
我和胖子一邊爬,一邊往下照。好不容易爬了半個多小時纔到底、現在下面沒有誰,掉下去雖然摔不死,但是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掉下去弄不好就直接頭朝下栽到爛泥裡,像胖子這身材,說不定能直接刺溜到底。然後活活憋死。就算不被淤泥埋了,被下面的白骨戳個透心涼肯定也不是好事。我和胖子抓着樓梯拿着電筒向下掃來掃去,下面除了剩下不多的湖水,就只有數不清的白骨,這龍洞的封蓋上積了上千年的白骨和淤泥,就是用挖掘機,最少也得挖一個多月,我們明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胖子讓我扯着他的大腿,他爬到樓梯的底下伸出手揮了揮喊道:“*,這下面他媽的真是什麼都沒有,懸空的!”我把胖子拉上來笑罵道:“這他媽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用得着你分析。”胖子沒理我,照了照周圍道:“這下面的爛泥我看得有一層樓高,咱們怎麼着?拿摺疊鏟挖?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去你孃的無窮盡也,先上去。和Claudia她們商量一下,她們來過,估計有辦法,Claudia要是沒有辦法,那就真的在這上面困死吧,這下面的爛泥估計就是用炸藥,扔下去最多也就把爛泥炸開個窟窿,然後要不了幾秒又堵了,完全沒意義。
我們爬上去以後Claudia還在抽泣,我安慰了她幾句,把下面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咱們現在是困在這的,這離樹林最少也有五百多米,而離湖底的爛泥差不多有接近三百多米,而從旋轉樓梯的底部到湖底爛泥差不多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咱們現在暫時是困在這裡了。要麼想辦法下去,要麼想辦法回到岸上去。要麼等死。張賀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樣,我只好看看文靜和Claudia。這堆人裡面除了張賀以外,就她倆最有學問了。文靜努了努嘴巴,示意她也不知道。而Claudia抽泣了幾下,剛想說話。我們只聽見四周突然傳出一聲十分清脆的“咔嚓”聲。這聲音就像是插網線時,卡子發出的擴大版聲音。這一聲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我也不知道該往哪看。衆人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幾百米的上空懸着,下意識的抓緊了周圍的石柱。“咔嚓”聲清脆而乾淨,響過後第二聲緊接着傳來。四聲過後,四周恢復了安靜。而我們卻感覺到腳下的四橋祭祀臺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