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雪狼紛紛低下頭對着我們做出了卑微的屈膝。將腦袋貼着地下,前腿跪下,對着我們發出一陣嗷嚎。而那隻二米多高沒穿盔甲的白色雪狼從狼羣中走出來,對着我們身後的山峰哀嚎了幾聲,也跪了下來。
這一來我們全都傻了眼,我活這麼大都沒有聽說過狼羣給人類下跪的。這些穿着盔甲的雪狼似乎是被專門養在這裡的,看他它們身上的盔甲足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難道這些狼都已經成精了?不等我們明白,那隻白色的雪狼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了一把已經風化了幾百年的斧頭,斧頭足有三米多長,厚重的斧身將地下刮出一道長長白色溝壑。白色雪狼將巨斧放在我們面前十米外,對着遠處的山峰叫了幾聲,轉過頭死死地看着我們。
這一來就是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了,這羣雪狼是在求我們幫它們幹什麼,而雪地上的黑色巨斧似乎就是我們的武器。我嚥了一口口水,伸出手指了指我們來時的山峰。白色的雪狼看了看我的手,又轉頭看了看我所指的地方,對着我小聲叫了一聲。眼下只能跟着狼羣走了,否則我們活不過五秒。我指了指山峰,然後示意那隻雪白的雪狼走在前面。雪狼看了我們一眼,對着空中叫了一聲,竟然蹲到了我的面前。對着我晃了晃腦袋,示意我坐上去。
我看看胖子,將手裡的槍上了保險,扶着柔軟的狼背騎了上去。我騎上去後,白色的雪狼站起來對着狼羣低沉的叫了幾聲,帶着我衝出了狼羣,直奔我們來時的第二座山峰而去。我抓緊狼背上的毛髮,轉頭看去,我身後的狼羣竟然將胖子和幾個學生圍起來,然後全部坐了下來。我嘆了口氣哭笑不得的看着身下騎着的雪狼,這羣畜生經過幾百年的進化,比人都要聰明,還知道要留幾個人質。
厚厚的雪地絲毫不影響雪狼的速度,周圍的景象飛快的向後滑過。只用了十幾分鍾,雪狼便拖着我跑到了遠離大路的山峰另一側,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後,前爪微微一彎,猛地躍起五米多高,直接飛過幾顆小樹躍上了山峰上的一處平地,然後緩緩地下身子,對着面前不遠處的一處洞穴叫了幾聲。
此刻天空已經大亮了,四周的景象更是清清楚楚的,眼前的洞穴像是人爲炸開的,四周散落着焦黑的十塊和封土。我四周看了一下,這裡似乎是個墓,我眉頭一皺,擡起腦袋大概看了一下,心中已經大概明瞭。這座墓就是我和胖子在山後面鑽進去的那座。只不過我和胖子進去的是後門,這裡纔是真正的前門。既然雪狼帶我來這,那自然和正宮牆後面發出聲音的東西有關係。雖然知道里面已經沒什麼東西了,而且敞了這麼久,空氣也絕對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是傻子。我不敢保證我放出那東西后我還能不能活着,雪狼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在祁連山是連雪豹都不想招惹的動物,要是我被這個畜生耍了,辦了事不放人,那我豈不是冤大頭?
於是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眼神迷離的看着雪狼,這時候橫豎都是死,裝傻充愣也許還能混過去。在這一點上這羣畜生明顯還是不如人類。雪狼看我傻乎乎的不知道幹什麼,低着頭對我叫了一聲,彎着身子鑽進了墓室。我嚥了咽口水,拿出電筒也跟着鑽了進去,跟在雪狼身後向前慢慢的走着。前面有雪狼開路,我自然不用擔心,就算他忘恩負義,起碼在到達之前我是安全的。墓室裡面已經是慘不忍睹,滿地都是白骨和碎石,牆上的壁畫也是風化的早已經看不清畫了些什麼。甬道盡頭的石門也是被直接炸開的,四周都是散落的粉末和被破壞的燭臺和石像。真不知道當年進來的是摸金還是土匪,這一路炸着走的手法多半也就老毛子幹得出來。墓室的甬道非常的深,僅僅第一段正門甬道就走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途中也出現了幾個耳室,雖然我很想進去看看,但是我現在絲毫不敢做出其他多餘的動作,要是讓前面的大爺以爲我玩心眼,那我就是下一個躺在這裡的預備白骨。第一段甬道走到盡頭,眼前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一個是直線向上的斜坡,一個是直線下降的下坡,還有一條是平路。雪狼低着頭嗅了嗅,轉身走上了一側的上坡。我也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這上坡並不是那種土路或者樓梯,而是平滑的青磚地,雖然不是很難走,但是步子邁大了還是打滑,我扶着一面的牆壁小心翼翼的走着,邊走邊拿着電筒四處照照,這裡的牆壁上以前似乎也是有很長的壁畫,而現在看去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紅綠牆面,讓人十分的惋惜。要知道,想要了解一個墓的來源和故事,除了陪葬品外,壁畫是最有內容的,有時候一個墓室的壁畫甚至可以給你講述那一個朝代的興盛衰敗,君王民風。
這條上坡也是非常的長,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重新踏上了平路。雪狼倒是沒事,我累得只喘粗氣,扶着牆直咽口水。雪狼對着我低沉的吼了一聲,我渾身一麻,哪都舒服了,耷拉着腦袋繼續跟着雪狼向前走去。走了差不多又是十幾分鍾,一座石橋出現在我們眼前,橋下的暗河中還“嘩啦啦”的流着水。雪狼似乎對這一切沒有任何興趣,快速走了過去。這墓室中的所有東西似乎都被掏幹挖盡了,一路上除了滿地的粉塵和碎石外,我連一個像樣的瓦罐都沒看到。
就在我累的要倒下的時候,前面的雪狼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遠處的玉石門發出了一聲哀嚎。而讓我心寒的是玉石門內的大殿內竟然迴應了一聲刺耳而且充滿憤怒的哀嚎。雪狼轉頭看了我一眼,彎下身子鑽進了石門,而我也反手打開背上步槍的保險,將手放在胸口的哨丸上,低頭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