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聲的應下，這次的事情我確實衝動了，儘管做之前我已經深思熟慮，並想好了善後的方法，可凡事都有例外，古之智者都感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何況是我這個一般人。一旦事情超出掌控，很可能導致決戰提前開始。
如此嚴重的後果，沈清雅只是訓斥幾句，就輕描淡寫的揭過，確實是相當顧念情分。對方都如此給面子，我若再不識趣，未免有點太不識好歹了。
“這些人你不用管了，我已經通知對面大樓的高階陰陽師前來處理。”沈清雅面色和緩了許多，身體化成無數符文，消散在空中。
我瞥了眼暗處躲藏的幾隻鬼物，想了想，轉身朝着房間走去。剛走出十幾米，後方無數白線由虛凝實，橫掃四面八方，躲藏的鬼物未等反應，就被切成了碎片。我大致估算一下，竟然有數十隻，比我發現的多出了好幾倍。
“隱藏能力真強。”微風吹過，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在地，若沒有沈清雅幫忙，我的動作很可能已經被報上去，那結果將十分不妙。要知道我的名字可是在沈少雲那裡掛了號，而且排名還不低，只要不是太緊急的事情，他絕對會第一時間趕來。
我神色相當複雜，何時我才能像對方那樣，光憑名字就能讓敵人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啊！
“秦大哥，你在想什麼，外面冷，快點進來。”馬玲打開房門，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入了屋內。自從不久前和她挑明以後，馬玲再沒有了絲毫的顧忌，發動了猛烈的愛情攻勢，毫不避諱的當衆親暱，只是最基本的方式之一。
若不是我設置了許多底線，並且堅決不容跨越，就不是眼前這種方式，而是已經去探討人生，考慮後代問題了。即使如此，馬玲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強烈，我都有些難以招架。
“真是幸福的煩惱啊！”林曉天幸災樂禍，或許是被壓抑的太久，看到我倒黴，他就開心。特別是他做了某些虧心的事情，爲了防止我以後翻臉，他真心希望我能轉移注意力，最好把愛投入馬玲身上。
“忙完了？”我雙眼微眯，一道銳利的寒光閃過。
感覺着刀鋒般的目光，林曉天脖子一縮，倒退了兩步，慌忙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說真話有錯嗎？”
“你是沒錯，只是我單純想打你而已。”我拳頭握的咔嚓咔嚓作響，一步步逼近李曉天，直到把他逼到牆角，退無可退，才冷冷道：“最好祈禱你的計劃能讓我滿意，否則我就讓你嘗試一下愛的鐵拳。”
“絕對會讓你滿意，絕對。”林曉天擦了把臉上的冷汗，心中驚懼。別看他平時仗着智慧把我當猴耍，一旦真把我惹急了，一頓暴打是難免的。而且，我生氣之下，真的十分恐怖，他經歷過幾次以後，再也不想嘗試。
上次捱打還是三年前，至今他仍
記得那份痛苦，所以從那以後李曉天都是試探出底線，堅決避開。沒想到今天着急之下，再次把我激怒。
“計劃拿來。”我伸出一隻手，下巴微仰，居高臨下的說道。
對於我這幅霸道總裁的作風，換做平時，李曉天早用無數種辦法整的我欲仙欲死。可現在，他只是老老實實掏出一張指甲蓋大小的紙團遞給了我。
我攤開一看，無數文字在我眼中閃現，全部都是由暗碼構成。巴掌大的紙，只有寥寥數十個字，可經過解析，我卻得知了上千字的內容。
“還真是瘋狂的計劃。”看完後我久久無語，實在是被李曉天的膽大給嚇到了。或許是之前的壓力太大，他已經陷入瘋狂。這個計劃只要實施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沈少雲死，我們重創。要麼我們死，沈少雲重創，反正是兩敗俱傷的方法。
“不瘋魔不成活，反正失敗就要死，倒不如拼一把。”李曉天臉龐扭曲，露出猙獰的笑容。
“之道這麼做的後果嗎？你這是褻瀆神明，甚至不是簡單一死就可以解決。”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神明豈是那麼好褻瀆的？這傢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若我不這麼做，落入沈少雲手中你以爲會好到哪去？”李曉天雙眼綻放奪目的寒光，冷冷注視着我：“不要把我當傻子，比天資我確實不如你，但拼智慧你差遠了。真以爲什麼都沒想嗎？只要能消滅沈少雲，將功折罪，就算沒有獎勵，至少也不會受到懲罰。”
“秦辰果然沒有誇大其詞，你確實有大才。”沈清雅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擡手一招，我手中的紙片落入她的手中。隨便掃了一眼，就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一邊，讚歎道：“奇思妙想，若不是陰陽師資質不行，我都想要收你爲徒。”
“你能看懂？”我呆呆的詢問，當初爲了編造記住那些暗碼，我可是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那麼長時間的心血，對方一眼就識破，這對我自信心打擊相當大。
“如此簡單的暗碼，稍有點見識的都能輕易識破，我認識又有什麼奇怪的？”沈清雅好奇的反問。
致命一擊，我口吐白沫，躺在地上直抽抽。此刻，我終於清晰認識到和絕頂聰明人之間的差距，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林曉天雖然也很聰明，可或許是經常在一起習慣的緣故，只是讓我佩服，並沒有什麼切身的感受，如今我終於體會到了。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當初你設置暗碼的時候我就提過太簡單，可你偏不聽。”李曉天毫不猶豫的補了一刀。
“你也不要落井下石，他本來就笨，設置這種弱智的暗碼還可以理解，你這麼聰明的人按理說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啊！”沈清雅拿出一摞紙，在手中顛了顛，漫不經心說道：“你給我看得計劃，和給秦辰的可是南轅北轍，壓根不一樣，難道是我記錯了？”
“抱歉，您沒記錯，是我拿錯了。”冷汗順着李曉天臉頰滑落，他強忍着心中的恐懼，面不改色的撒謊。
“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啊！”沈清雅瞥了眼滴落在地上的汗水，哂笑道。
雖然她的笑容猶如百花盛開，無比美豔，可林曉天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思，他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成串的滑落在地。他喉嚨抖動，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我。
我輕嘆一口氣，硬着頭皮說道：“他也只是出於謹慎的原因，纔會出此下策，希望您看在他計劃不錯的份上，高擡貴手。”
“我該怎麼做，還用你教嗎？”沈清雅斜蔑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訓斥，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和顏悅色。之前她雖然也對我諷刺，可沒有如此不留情面的講出來。
我身體一僵，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記住，我只是重視你的資質，並不代表你可以指點我如何做事，想要平等交流？成爲禁忌或者大陰陽師再說吧！”沈清雅完全撕破了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像是變了一個人。
“哈哈哈……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可憐蟲，傻眼了吧！早就讓你救我，偏不聽，導致現在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真是活該。”陣靈仰天大笑，十分開懷，先前的鬱悶之氣隨着笑聲一掃而空。
“真的是這樣嗎？”我皺了皺眉，神色十分不信。五十多歲就成爲禁忌存在的陰陽師，哪怕是輪迴者，也理應不可能那麼膚淺纔對。除非，有什麼她非如此做不可的理由。想到這裡，我心中一動，看向散落一地的計劃紙張。
之前的一幕幕從我腦海劃過，我似是意識到什麼，全身肌肉猛然繃緊，下意識的掃過四周。
“別出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沈清雅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語氣有點急促。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能讓沈清雅這位禁忌存在如此緊張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同階存在出現，而且是敵非友。眼下符合所有條件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沈少雲。
“那個怪物怎麼會突然來這裡？”我大腦急速旋轉，一項項可能被排除。我們一直隱藏的很好，哪怕剛纔我動用咒力的事情被漏網之魚上報，沈少雲也不可能如此快趕來這裡。
“不用多想了，有內奸。”李曉天身體輕微的變動，看似隨意的手勢，構成了無數的暗碼傳達給我。
我拳頭下意識的握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排除這裡的人，能泄露情報的只有那羣高階陰陽師，根據時間估算，我們前腳剛離開，後腳情報就給泄露出去，要不然沈少雲不會趕來的如此快。
果然，世界上永遠不缺捧臭腳的人，爲了活命和地位權勢，哪怕死敵也可以投靠。只是不知道那些高階陰陽師當中，到底有多少人暗中變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