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不是說這冰雪術是他前所未見的嗎?這個沈蘭兒倒是一眼便識破了還真的是奇怪。
我看着沈蘭兒淡淡的否認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昨晚一直都在帳篷裡面睡覺,根本就沒有出去過。”我面不紅心不跳的撒了個謊。
沈蘭兒顯然是不相信我的,可她就只是瞪着我看,說不出話來。
我繼而轉身去找殷離,而身後的沈蘭兒則是看着我的身影,氣的跺腳。
“嘿,早安!”我的眼睛看到了殷離,正要跑過去找他的時候,白薰卻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顧不上他,隨便敷衍了一句,白薰卻再度的喊住了我,“他正忙着呢,你過來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我蹙了蹙眉看着對我笑着的白薰,試探性的問他,“你想問什麼問題?”這話還真是奇怪,他竟然說有問題要請教我。
白薰看着我的眼神突然神秘起來,他眯了眯眼,“你老實告訴我,昨天封了帳篷的冰雪邪術,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會邪術?”說完,白薰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我幾眼,一副傷腦筋的樣子。
這事兒暫時只有我和殷離知道,沈蘭兒也似乎猜到了,不過對於殷離以外的人,我還是否決的比較好,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指了指自己,道,“你自己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我根本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而已,一直以來都是靠殷離罩着我的。我哪裡會什麼邪術了,你這樣突然高看我,還真的是莫名其妙。”
白薰聞言,竟然也認同的點頭,“你說的很對,你確實不像會修煉有術法在身的人,要不然殷離也不會看你看的那麼緊了,每次見你都是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他說着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看見白薰真的相信我的言論了,我也是悄悄的鬆了口氣轉身去找殷離了。
“你剛纔和白薰聊了什麼?”才一靠近殷離,他便一臉嚴肅的問我,那模樣竟然有些傲嬌。
我深知殷離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靠近,可我剛纔就是跟白薰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想到這個男人還吃味了。
我靠在了殷離的身上,道,“你那個好兄弟懷疑我會邪術,我就跟他說我不會,就是這樣,被我一陣忽悠,那個白薰好像真的相信我了。”
這話一出,殷離擡手揉了揉我的頭頂,他說,“天真真好,不過,沒有徹底練就大功之前,還是不要顯山露水比較好,知不知道。”
我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休息了一晚,我們繼續開車上路,我疑惑,殷離不是說他來這磁山還有別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就要離開了。
而殷離卻告訴我,該做的事情他昨晚和白薰已經辦妥當了。
汽車上。
若說沈蘭兒之前是不正常的,那麼今天的她纔是更加的不正常。她一個人依舊坐在最角落一臉陰鬱之色的沉默,想起今天早上那個有些刻薄的沈蘭兒,眼前的沈蘭兒更像是被鬼冥風控制的沈蘭兒。
我正在看着車窗邊沿路的風景,忽的感覺脊背一陣發涼,我慢慢的回頭,就看見沈蘭兒正冷着一雙眸子盯着我看,她發現我也看向她的時候,便動了動嘴型。
我看着她的脣形,沈蘭兒好像是在說,【苗月月,我們又見面了。】
解讀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現在的沈蘭兒是鬼冥風,我淡定的轉過頭去,而殷離則輕輕拍了我的肩膀,對我別有深意的一笑。
汽車在兩個小時以後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大河,河邊停着一艘木船,木船上坐着一個老伯。
那老伯一見有人來了,立刻從船上站起來,來到我們面前恭敬道,“白先生,你們來了。”
白薰好像和這個木船老伯很熟悉的樣子,他道,“開船吧。”
就這樣,我們幾人上了這艘船。
木船繞過一座山以後,停在了一個村子。
這村子好像我的老家,漁村,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像極了世外桃源。
我想我們這一次應該是來到了羊皮地圖上的地址了。
這個地方十分的偏僻,還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感覺。
一行人穿過了村子,來到了木船老伯的家,這裡已經被打點好了。
船伕老伯看起來很窮的樣子,住的房子倒是很講究,白薰拿出一袋子錢然後又小聲的跟這個老伯說了幾句話。
船伕老伯笑着點頭,然後對我們說,“幾位先休息,我先告辭了。”
忽的,原本站在我旁邊的沈蘭兒突然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我見狀有點懵,這個女人暈倒了?
然後幾秒之後,沈蘭兒又皺着眉頭嘆息着醒了過來。而殷離和白薰則相視一眼,嘴角都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
“頭好暈。”沈蘭兒揉着太陽穴,低聲喃喃道。這時,我才意識到,現在的沈蘭兒纔是真正的沈蘭兒。
“我扶你去休息吧。”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了,我竟然對沈蘭兒說出這樣的話。
沈蘭兒也是有點意外,還不等他答不答應我就上前將她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苗月月,你想做什麼?”沈蘭兒的聲音非常的虛弱。
我對她嫣然一笑,道,“我就是看你太累了,好心想扶你休息而已,我又害不了你。”說着,我就扶着她往這房子的客房裡走。
等把沈蘭兒送到了客房,沈蘭兒突然在我進入房間的時候,將房門關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沈蘭兒堵在我的前面,雙目凌厲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能把血肉劃破一樣。
她每次在我面前都是這樣的一副嘴臉,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很淡定的看着她然後往後面撤了一步。
“倒是我想問你呢,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真的只是想扶你過來休息,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啊!”我道,其實我剛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兒搭錯了,會扶她到客房休息,就好像剛纔的我不是我,做出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
沈蘭兒冷冷的舒了口氣,她咬着脣看着我,像是明瞭了一樣,“我知道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單獨跟我見面,是想跟用你和殷離的關係攻擊我想讓我退出,知難而退是不是?我告訴你,苗月月,不可能,我不會再輸給你!”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沈蘭兒,只覺得這個女人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看着沈蘭兒因爲慍怒而扭曲漲紅的臉,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暈暈的,剛纔發生的事情都在腦子裡模糊着。
我痛苦的皺起眉頭,仔細想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扶沈蘭兒上來。
“你,你愛怎麼說,怎麼說。”我沉息一聲,身體也變得無力。
而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股吸力。我的身體就是想是被吸鐵石吸住了一樣,被一道強勁的力道拉了回去。
“啊!”我尖叫一聲,自己的身體和沈蘭兒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兩個女人雙雙倒在了地上,沈蘭兒很顯然也是一副錯愕的樣子,我也很確定剛纔並不是沈蘭兒拉我倒地的,剛纔沒有人觸碰我,彷彿無形之中有一道力量將我往後拉。
“啊!好疼!”忽的,身體跟我黏在一起的沈蘭兒發出了痛苦的喘息和低吟。她的頭上滿是熱汗,臉蛋煞白,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很是折磨痛苦的模樣。
我身體此刻的感受和沈蘭兒貌似形成了一個兩極,沈蘭兒很痛苦,而我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舒服,一股帶着暖流的力量在往我的經脈裡面流淌,我的身體好像很歡迎這顧力量,它和我的肉身很完美合適的結合在一起了。
下一秒,原本像是吸鐵石一樣緊緊吸在一起的身體,忽然分開了。分開的剎那,一到紫光稍縱即逝的閃現一瞬。
沈蘭兒趴在地上一副虛弱的模樣,她氣喘吁吁有種要死不活的模樣。
我撐起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此刻的我渾身充滿了力量,這力量好像是從沈蘭兒的身上得來的。她那樣子就好像被人榨乾了一樣。
我站在原地十分的不解。
“你,你竟然吸走了我三百年的修爲!”地上的沈蘭兒顫抖的擡起手指着我的說道。
沈蘭兒話音才落,我就看她的嘴巴里面吐出了一口青色的煙霧。
下一秒,我直接驚恐的瞪大眼睛使勁兒的往後退了幾步,“啊!”眼前的一幕還有剛纔詭異的事情,讓我終於控制不住嚇得尖叫。
趴在地上的沈蘭兒竟然迅速的衰老,才短短几秒鐘,她就變成一個頭發雪白皮膚鬆弛滿是皺紋的老太太模樣。
“啊,啊,怎麼會這樣!”沈蘭兒老婆子一樣的蒼老聲音從皺皺巴巴長滿了老年斑的嘴巴里面傳了出來,她凹下去的眼睛寫滿了不敢置信。
而我更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敲響了。殷離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而我剛要開門,房間裡面卻突然出現了一團人形的黑霧,黑霧瞬間消散在空氣中,鬼冥風立刻現了身。他冷厲帶着憤恨目光望了我依然,然後將在地上扯着粗噶的嗓子,‘嗚嗚’哭泣的沈蘭兒。
鬼冥風那張毀容可怕的臉露出了一抹沉痛,他將老去的沈蘭兒抱在懷中,朝我冷冷道,“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如此陰毒的術法!”
外面殷離焦急砸門的聲音依舊,鬼冥風忌憚的看了眼我身後的門。雖然他看着我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殺氣,但最終還是沒有對我下手,而我就眼睜睜看着鬼冥風把沈蘭兒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