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雪女,也不禁懷疑,雪葵子的死亡,沒準是一場謀殺也說不定。
殷離來到雪女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雪女,雪女許是感受到了一股壓迫的感覺,她慢慢擡起頭怯怯的看了殷離一眼,眼中帶着恐懼和慌張。
“修鬼派的那個人,和你做了交易吧,因爲你想坐上雪妖國女王的寶座?他替你害死了雪葵子,你將十月天氣變如寒冬,以供他修煉。”說着殷離的眼中染上了些許陰鬱,厲責的問,“是這樣嗎?”
雪女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冷笑,“是啊,就是這樣,只是我不想,你們兩個竟然在江城,你們不是離開這裡了嗎?”
這雪女這說的到底哪兒是哪兒?我們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看來,是那個男人失策了。”雪女的眼中有些惱怒,“現在竟然也將我牽扯進來了。”
“你是說,是他告訴你我們不在江城,所以你們在這樣大搖大擺的在這裡修煉的,對嗎?”眼中不禁劃過了一抹沉鬱和凝重。
“是啊,就是他,看來你早就洞察他的身份了。”雪女現在沒有求饒,反而不遮不掩起來。
我看着殷離,心中也是有些沉重。
之前殷離懷疑過白薰是殺死雪葵子的人,而現在雪葵子又承認是她和那個人做了交易,那個人才殺掉雪葵子,讓雪葵子坐上雪妖國女王的寶座,現在雪葵子又幫助他修煉冰凜鬼術。
難道說,白薰就是那個紅衣神秘男人?
怪不得,殷離每每提及那紅衣神秘男人,眼神就會變得很凝重陰鬱,想來他早就猜測到這一點了。從他上次回來之後,他就已經確定了。
“這雪凝珠,是雪葵子的,你不該霸佔!”殷離冷漠道,沒有給雪女任何反應,便將雪葵子身上暗藏着的雪凝珠取了出來。
雪女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別墅上方,她的眉間流出了雪。
我記得,殷離上次就從她那兒取過一次雪凝珠,不過那都是救她性命對換回來的。
現在雪女身上的雪凝珠,是從雪葵子身上取下來的,殷離用這樣狠戾的手段取走雪女身上的雪凝珠,似乎是有爲雪葵子報仇的意味,畢竟,他們曾經朋友。
“帶走,跟上官玲瓏關在一起。”殷離對雪蝶兄妹吩咐道。
當雪女被打傷被取走了雪凝珠時,原本還不斷下墜的大雪驟然停止住了。
也在一瞬間,堆積在地面上的雪層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蝶兄妹離開了,雪也停了,那個要修煉冰凜鬼術的人自然也是修煉不成了。
回到別墅裡面的時候,我看着殷離不禁問,“殷離,白薰會不會,就是那個修鬼派的掌門,對嗎?”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可還是忍不住問殷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離轉過身望着我,“你已經猜到了。”
在殷離的口中證實了這一點,我還是驚訝不已,“真的是他,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白薰,是,是修鬼派的掌門人?”
殷離嘆息一聲坐在了沙發上,“可以說他是白薰,可又不全是他。”
“這要怎麼說呢?”我問,有些聽不懂殷離的話,什麼叫做是他又不是。
原來,白薰是流落在人世間的妖族,他有一個叫做白言的孿生哥哥。
這個哥哥雖然是妖,可卻酷愛修煉鬼術,當年殷離陰狐一族遭遇大禍的時候。這個白言因爲看不慣殷離的陰狐一族在人間的勢力那樣廣大獨樹一幟,他的妖族及不上殷離,便也在陰狐一族危難之時和鬼冥風那邊的人站在一起。
因爲他們是孿生兄弟,所以他們有着同樣的面貌。
因爲白薰和殷離是好友,有一天白薰不在的時候,白言就假裝白薰混進了冥聖宮,將冥聖宮裡面的情況全數告訴了想要對付殷離的鬼冥風,還有當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陰間的冥王。
他們對冥聖宮的防禦系統全數掌握,那時的殷離和白薰是一起的,卻不想一切都走漏了。就這樣,殷離敗了,不過,他在被封印的時候,還是將鬼冥風還有白言全數殺死,打散了鬼冥風的魂靈。因爲白言終究是白薰的哥哥,殷離沒有對他下這樣的狠手,卻不想當年的一時心軟,竟讓白言再次有機會出來興風作浪。
白言的靈融進了白薰的身體裡,當時的殷離被封印在崑崙山,而白言卻央求自己的弟弟幫自己,因爲妖的靈需要在妖的身體裡面修養,才能延長生命,或者有新的生命。所以,白言的靈,就住進了白薰的身體裡面。
這兩百年之前,都沒有異樣,白言似乎在白薰的身體裡面沉睡了。
卻不想,他現在已經甦醒了。
一年之前的鬼玉蘭殺人事件,也都是白言佔據了白薰的身體和神識做的。
其實白薰並非知道這一切,當白言出現的時候,他就沉睡了。
包括雪葵子還有上次的水櫻妖,他們的幕後主使,還有顧清玄背後的人,都是白言。
我聽見了這番話,很是驚訝,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那個修鬼的白言現在甦醒了,他霸佔着白薰的身體不放,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是想要報復嗎?
“我想白薰現在還是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那天他驅使那個假殷離給你送了那一束的鬼玉蘭花束,是因爲白薰想要給我提醒,阻止白言修煉鬼術。”殷離道。
我皺了皺眉,不禁道,“可是他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還知道我在修煉鬼術,還去我家盜取我的邪書,甚至還揚言要殺我。”
殷離將我抱在懷中,他撫了撫我的長髮,“邪術可以剋制鬼術,他在白薰的身體裡面自然也是知曉外面的事情,甚至白薰的心事他也可以洞察到,畢竟他們現在是一體,也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原來我修煉的邪術可以剋制鬼術,所以我現在就成了那個白言的眼中釘了。
現在最棘手的是,如果殷離真的和白言正面交鋒,可白言的身體還是白薰的。打了白言,傷的可是白薰。
殷離起初只是猜測,他覺得白薰不對勁兒,上次他會出門離開許久,也是因爲去了當年埋葬白言的地方。
白言的肉身在墓葬裡面,而關押着白言魂靈的魂盅,在裡面的魂靈消失了。
之前沒有察覺,現在分析分析,這個白言的勢力已經在暗中滋長的這麼多,他現在既然能控制白薰,就說明他的功力甚至是遠在白薰之上的。
和白薰聊到了深夜,我們才入睡。
第二天清晨,我和殷離一起在廚房裡面做早餐。
清洗着手裡呈圓形的蘑菇,還有長得像花朵一樣的蔬菜,我好奇道,“這些蔬菜到底是哪裡來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竟然還有像圓球一樣的蘑菇。”
“哪裡來的不重要,你喜歡就好。”殷離道,開始烹飪起來。
我拿起掛在一邊的圍裙系在了殷離的身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別墅傳來了一陣門鈴的聲音。
“我去開門。”我說道,幫殷離從後面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很疑惑會是誰來清葉別墅,當我看見外面的人時,也是吃了一驚。
竟然是鬼冥風,這傢伙消失了很久很久,現在忽然冒了出來,竟然還找到了我和殷離的新住處。
“鬼冥風,你來做什麼?”看着門外的人竟然是他,我也不打算開門了。
“苗月月,我這次來並不是來找你們麻煩鬧事的,我是想知道我的女人,沈蘭兒,她在哪裡?”鬼冥風一說到沈蘭兒就激動了起來,他還是非常愛沈蘭兒的。
沈蘭兒現在可是一心想要嫁給殷離的。
鬼冥風話音落下的時候,殷離也從別墅裡面走了出來。
當鬼冥風看見殷離的時候,面色也是陰沉了不少,似乎非常憎恨殷離。畢竟,他深愛着的女人想着的男人,就是殷離。
“你自己的女人看不住,你想找到她,不應該來找我,應該直接去找她,畢竟她的事情我不管。”殷離走上前來護住了我的身子,說完這話,就要帶我回到房間裡面。
“殷離,還說你不管她,我已經收到了風聲,沈蘭兒就是在你這裡,你既然不喜歡她就把她還給我!你既然那樣保護疼愛着你的女人,那你能不能也理解我的心情,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在自己身邊,有多麼痛苦,你知道嗎?”鬼冥風在門外大吼着,似乎這段時間也是被折磨了。
“鬼冥風,你若不想死,就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殷離清冷道,說完這些,我們便一起回到了別墅裡面。
在窗戶裡面看着外面,鬼冥風還是悻悻然的離開了。
“沈蘭兒現在還是被關押着的嗎?上次殷祖母要你回去與她成婚,是不是已經把她放出來了?”我問,一邊給殷離打下手。
“樹牢的外面被設了陣,除我以外沒人能打開。”殷離淡淡道,“那個女人現在和白言牽扯不清,她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放出去也是個禍害。”
我聞言,“原來是這樣。”
將最後一盤菜端到了飯廳裡,我的胃裡忽然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