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不生氣呢?”秦菊花看起來很激動。
“下雨天未免淋雨,你不也被雨淋了嗎?”冷雪鷲實際上是想勸秦菊花不要生氣,卻不想再次捅了馬蜂窩。
“哼,還有臉說……”秦菊花狠狠的望了一眼此時面露菜色的安辰很生氣的說道。
“好了,冷雪鷲你趕快帶着陽陽去找大夫,我還有話要問安辰。”秦菊花想要問問爲什麼安辰會半路將冷雪鷲母子丟下,爲什麼又在郊區的路上拒載自己?
如今,是安辰的行爲同時倒置了她以及冷雪鷲、還有陽陽三個人淋了大雨並且生病。
“好,你們談吧。”陽陽發了高燒,冷雪鷲着急去給陽陽看病,也就懶得計較秦菊花與安辰之間的事情。
“說吧,你是怎麼想的?”冷雪鷲走後,秦菊花沉着臉問安辰。
“伯母,您這是什麼意思?”安辰根本不想解釋,他總不能告訴秦菊花在高速路上之所以拒載她是因爲千子的原因吧?
那樣的話以秦菊花的性格,勢必會造成天下大亂。
乾脆,安辰準備來一個死不承認。
“別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裝糊塗。”秦菊花心裡那個恨啊,如果當時在高速路上安辰載上自己,自己何苦淋的跟只落湯雞似的,並且陳年的哮喘病還會復發。
“伯母,我真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安辰笑道。
這件事情關乎他與冷雪鷲之間的感情,他一定不能告訴秦菊花。
“不會是她回來了吧?”秦菊花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話鋒一轉。
“哪個她?”安辰問。
只是他卻不知道秦菊花已經知道了千子這個人的存在
“千子。”秦菊花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牙齒恨的直癢癢。
秦菊花發誓,對於“千子”這個名字從她知道的那一刻開始便對她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恨。
“伯母……您?”聽到秦菊花說出千子這個名字,安辰的血液“騰”的一下子便全部涌向了腦袋。
秦菊花怎麼會知道“千子”呢?
安辰很疑惑。
“我已經知道這個叫什麼“千子”的了,我就是問她是不是又回來了?”秦菊花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她在怪安辰應該早些把他與千子之間的婚約告訴自己,雖然知道安辰對於這件婚事也是身不由已,但像這種豪門中所追求的門當戶對的婚姻卻由不得安辰自己。
如果安辰早點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或許自己還可以替他與冷雪鷲早早的打算一翻。
“是。”看出秦菊花可能知道了這件事情,安辰只有承認。
只是,安辰在想:秦菊花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
“看看,還真是因爲她?這次她爲什麼要回來?”秦菊花的臉更加的難看。
千子的回來關乎冷雪鷲的幸福與利益。
“我也不清楚。”安辰也很無奈,他確實是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秦菊花反問。
“是”安辰儘量使自己的態度看起來虔誠一些,他不想因爲此事而讓秦菊花誤會他是腳踩兩隻船,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唉!”耳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難道這就是你不能與冷雪鷲訂婚的原因?”秦菊花明明知道答案,可她就是想聽安辰親口承認這件事情。
“算是吧。”提起這件事情安辰便覺得心口憋悶。
這就是他的一塊心病,正是由於這塊心病,一向驕傲的安辰纔會在秦菊花的面前毫無底氣而變得看似有些唯唯諾諾。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越問秦菊花越想知道的更多。
“今天早上。”安辰回答,既然被秦菊花問起,他也便不想再逃避。逃避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而他則也更加解釋不清楚。
“那她什麼時候走?”秦菊花很不死心,千子在中國多呆一天,冷雪鷲的利益便多受到一天的侵害。
“不清楚。”這樣的回答令安辰感到很有挫敗感,不過以千子喜怒無償的個性,他還真說不好千子會在什麼時候返回日本。
“那你能知道什麼啊?”安辰的話差點讓秦菊花差點從牀上跳起來,安辰可是安氏集團堂堂的一名總裁啊,怎麼一提到千子,他身上所有的驕傲便全部蕩然無存了呢?
“嗡--”突然,這個時候安辰的電話再次響起來。
“總裁,千子小姐登上了回日本的飛機
。”電話中,小孫略帶喜悅之色的對着安辰說道。
“你看清楚了?”安辰懸了一天的心終於因爲小孫的這個電話而落進肚子裡。
“看清楚了。”電話中,小孫肯定的說。
“好,我知道了。”這樣的消息讓安辰生出一股莫名的興奮。
不管千子這次悄悄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只要她登上回日本的飛機,安辰便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冷雪鷲的一切。
“她走了?”安辰的電話秦菊花也聽的很清楚。
只是看這辰的神情,他確實沒有騙自己。
安辰這樣的表現沒有讓秦菊花失望。
“是的。”安辰回答,而後又若有所思的對秦菊花說道:“伯母,這件事情請不要告訴冷雪鷲,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如果冷雪鷲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四年前你不辭而別,現在你們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卻……”秦菊花看似很糾結,她鬱悶的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說下去。
“這次我絕對不會讓冷雪鷲失望的。”像是對冷雪鷲的一種承諾安辰認真的說道。
同時,這也是安辰對自己幸福的一種把握。
如果說白天的夏威市像一座翡翠城,那麼當太陽沉沒,她就成了一顆夜明珠,燈光如海,千街閃。
在夜幕的襯托下,夏威市街道上的汽車一輛緊跟一輛,一排緊挨一排,好似流淌着的一串串耀眼珍珠,又像是一行行閃爍的星星在移動。
此時,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高檔住宅小區前,安辰則拉着冷雪鷲的纖手正在仰望着面前這幢如被披上了寶石鑲嵌衣衫的奢華建築小區。
而前段時間安辰爲冷雪鷲所購買的三居室房子則位於這個高檔小區之中。
“喜歡這裡嗎?”安辰問冷雪鷲。
冷雪鷲的神色在萬盞燈火的渲染下看起來更加的光彩奪目。
“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方我都喜歡。”冷雪鷲側目望着安辰,安辰就好如天際上一顆最耀眼的星星永遠活躍在冷雪鷲的意識裡。
安辰喜則冷雪鷲喜,安辰苦則冷雪鷲苦。
“要不要上去看看?”安辰突然像個魔法師一樣變出了一串金燦燦的鑰匙。此時,他手持鑰匙向冷雪鷲晃晃。
“這裡的?”看到安辰手中的房門鑰匙,冷雪鷲疑惑的問安辰。
“送給你的禮物。”安辰捉起冷雪鷲的手飛快的跑向電梯間。
“這套三居室是嚴格按照純現代的設計風格設計的,相信你們住在這裡一定會感到快樂的。”帶着冷雪鷲走進這套新購置的房子裡,安辰對着冷雪鷲興奮的說道。
“爲什麼是我們住在這裡,你呢?”比起安辰的興奮表情,冷雪鷲看起來很不開心。
“冷雪鷲,聽我說,別墅不太適合你們居住
。”安辰很想向冷雪鷲撒個謊比如說別墅要搞大裝修之類的,但撒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久而久之,這些謊話便會成爲自己與冷雪鷲之間的負擔。
然而,感情的負擔卻並不是安辰所想要的結果。
他希望他和冷雪鷲之間的感情是絕對真誠的。
“這算是你給我的補償嗎?”冷雪鷲突然變得很敏感,自從上次安辰無故將她與陽陽扔到商場以後,從此以後安辰一直看起來都怪怪的,似乎也比以前沉默了許多。
此時,冷雪鷲神情落寞的望着面前的安辰。
眼前的安辰乾淨而帥氣,既使是他不說話時在他的身上也總能散發出一股掌控滄桑的睿智與霸氣。
自從上次陽陽被綁架的事情發生以後,安辰耳畔上的那顆淡藍耳鑽便一直放在了冷雪鷲身邊,用安辰的話說,之前他老是放不下這枚母親留下的耳鑽的原因是因爲他時常會感到孤獨。如今冷雪鷲全家全部搬到了別墅,他的孤獨便再也沒有了。所以,他才願意從此將那顆代表了孤獨的耳鑽交給冷雪鷲保管。
可是今天,安辰的意思是讓她們全部都搬離別墅嗎?
“冷雪鷲,這不是補償,這是我想要給你的禮物。”安辰扶上冷雪鷲纖弱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爲了不給冷雪鷲造成任何心理負擔,他不能告訴冷雪鷲他與千子之間的婚約。
上次因爲千子不經意的返回中國,便倒置冷雪鷲一家全部淋雨生病。
如果下次千子預謀返回中國呢?
市長的千金,千子都敢爲其製造一場“假”車禍,而什麼都沒有的冷雪鷲的呢?
她又該拿什麼與千子PK?
所以,安辰這麼做全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冷雪鷲。
“那爲什麼要讓我們搬離別墅呢?請給我一個原因。”在別墅的這段日子裡,冷雪鷲早已對哪裡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如今,安辰卻讓她們說走就走。
並且之前毫無徵兆。
“冷雪鷲,看着我。我真的有我的理由,但是你要記住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好,你知道嗎?”安辰目光堅定的盯着冷雪鷲,他真想把自己的一顆心挖出來給冷雪鷲看看。
“好吧,可是我媽--”望着安辰眼神中的爲難之色,冷雪鷲不想讓安辰爲難。
或許搬出別墅安辰真的有自己的原因,只是一提到秦菊花,冷雪鷲甚覺不是很樂觀。
“放心,伯母那裡我會去說的。”安辰對冷雪鷲笑了笑,將之擁入懷中。
靜謐的夜空,兩個人相擁在露天的陽臺上,在天際正有星光閃閃的星星入眼。
“冷雪鷲,你就是我心口一顆完美的硃砂痣,距離心的地方總是那麼近。”望着天際,想起性格狠戾的千子,安辰頗爲糾結的將冷雪鷲緊緊的擁在懷中
冷雪鷲全家很快搬離了別墅住進了安辰提前爲她們購置的新房裡。
只是令冷雪鷲沒有想到的是,秦菊花竟然非常贊同這次的搬家。
用她的話說,別墅裡的人太多太吵鬧,不如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居住在這裡要自在許多。
當然,既然秦菊花也舉了雙手贊成這次搬家,冷雪鷲便也沒有再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所以,自從搬家新家以後,冷雪鷲也便恢復了以往的正常生活。
上班、接陽陽。
偶爾,安辰也會到新家這邊吃晚飯。
一家人看起來倒也相處的很融洽,只是有時候冷雪鷲發現近來秦菊花也總是會像安辰那樣偶爾發愣,看起來怪怪的。
冷雪鷲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秦菊花則總是含糊其詞的回答“沒什麼”。
宏升廣告公司。
“冷主任,您的信。”秘書敲響冷雪鷲辦公室的門送進來一封信。
“誰的?”冷雪鷲正伏案忙碌,她專注的望着面前的一個方案隨意的問秘書。
“還是李揚的。”秘書回答。
“……”聽到是李揚,冷雪鷲臉上的表情當下一緊,她擡起頭對秘書說道:“放在桌子上吧。”
“冷主任,現在寫信都用E-mail什麼的,你的朋友可真有意思,三天一封信,可真準時。”秘書對着冷雪鷲訕笑道。
聽同事說冷主任最近交了一個多金又帥氣的男朋友,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這個寫信的李揚呢?
“可能有的人喜歡這樣吧。”李揚的信讓冷雪鷲感到很無奈。
自從前段時間在醫院與李揚的父母鬧了不愉快之後,冷雪鷲便再也沒有見過李揚。
而李揚則總是會很準時的給她寫信,三天一封,可謂風雨無阻。
算來,兩個月的時間差不多應該有二十封信了吧。
冷雪鷲神色複雜的盯着秘書剛剛放在桌角的那封信,定睛冥想了一會兒,冷雪鷲將信拿在手裡在而後苦笑一聲搖搖頭。
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冷雪鷲順手將李揚寫來的信放在抽屜中。
而在她拉開的這個抽屜內則能看到一封封從同一個地址郵寄過來,但卻從未被冷雪鷲拆啓的完整信函。
今天由於很忙,冷雪鷲加班到很晚。
不過還好,她趕上了開往市區的最後一班公交車。
空曠的公交車上,冷雪鷲坐在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