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來喝兩杯。”慕辰夜爲徐屹倒了一杯酒,徐屹只是小喝了一口。
“何允和戴爾李準備返回愛爾蘭了,安,你是不是要出面和他們說清楚?”徐屹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件事情雖然是誤會,可是,安城軒不去說清楚,恐怕會讓幾位兄弟之間產生了一些不應該的誤解,可是偏偏安城軒從來不愛解釋。
“我看還是讓沈靜初自己去好些。”慕辰夜看了安城軒一眼,想要讓安城軒出面有些困難,雖然是弟兄,但畢竟以安城軒的爲人而言,現在還不是說事的時候。
事情還在調查中,何允和戴爾李可能也不會聽得進去。現在只有沈靜初的出現,或沈會讓他們明白更多東西。
“我不同意。”安城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慕辰夜的想法。
現在沈靜初哪也不可以去,她若離開了這裡,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她現在不止是一個人,她能代表的是一個….神秘的家族。
正在安城軒與慕辰夜他們正在討厭着如何讓何允他們留下來,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在上城的某區,慕素言與自己的父母慕霸天在書房中,正進行一項陰謀。
“爸爸,你以前就一直不相信我,你看現在你的女兒就要結婚了,現在倒好,殺出一個沈靜初出來還不夠,後來又多了一個凌冰,現在軒的身邊又多了另外一個女人,昨天下午剛好從軒的宅子出來,聽說還發生了一些不正當的關係,你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慕素言坐在沙發上,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爸爸慕霸天,從一開始到現在,慕霸天一直沉默不語。
慕霸天,黑社會老大,家財分佈了全球各地,就連安城軒他們都要敬慕霸天三分。今年50歲的慕霸天,已是一頭白髮,深邃的鷹眼微眯,微薄的嘴脣緊抿着,只是抽着雪茄。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聽着自己的女兒在抱怨這,說那,卻從未開口說一句話。
慕霸天的心裡在盤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爸爸,你倒要說句話啊,你看現在我要怎麼辦?都快結婚了,軒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且,身邊的女人還不斷。”慕素言嘟着嘴脣,很不爽的看着慕霸天。
見慕霸天一直不說話,慕素言跑到慕霸天的身邊坐了下來,纖纖玉手纏上了慕霸天的手臂,不斷的撒嬌。
慕霸天一輩子,只有慕素言一個女兒,對她疼愛有加,而且凡事都讓着她,從而將慕素言寵上了天,從來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成了現在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慕霸天聽到慕素言的話,只是嘆了口氣:“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忍得住氣,不可以隨便的行動,你要清楚安城軒的性格,婚肯定要結,可是,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替爸爸去辦,不可以任性。”慕霸天拉着她的手,慕素言不依。
爸爸平時最寵她了,她喜歡做什麼都隨她,可是,這一次慕霸天居然不幫她說話,而且還不讓她出手。
現在她最恨的人是沈靜初,凌冰失蹤了,現在沈靜初回來了,她曾經也懷疑過凌冰與沈靜初是一個人,所以她特意找上了凌墨商量,沒有想到凌墨居然這麼沒用,才幾回合就死了,讓她爲這事情再一度操心。
凌冰或沈靜初,她知道自己是不容她再活下去,有她在,只會搶走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她絕對不允沈有太多的意外發生。
“爸爸,現在軒連理會我的時間都沒有,我不甘心啊,爸爸,你一定要幫我,女兒再也受不了他這樣冷落了。”慕素言不斷的擠出幾滴眼淚出來,哭泣的看着慕霸天,想博取他的同情和關愛。
媽媽死得早,慕霸天把所有的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這些日子以來,慕霸天爲了她的事情****不少心,連連放下國外的事情,跑到上城來,就是爲了她一通哭泣的電話。
“要懂得忍辱,其他的爸爸會幫你處理好的。 ”慕霸天拍了一下慕素言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太過於着急。
慕霸天猶豫了好一會兒,爸爸這一次爲什麼不懂得再幹脆一些?她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好象所有的人都不會再幫她了一樣。
“爸爸的公司以後還要交給你,淩氏集團爸爸是一定會要的,到時只要淩氏垮了,沈氏集團也會是我們的囊中物,到時候安氏集團也會受到威脅,相信安城軒會識趣的和我們合作,而且,還會和你恩愛有加的。”慕霸天這一次回上城,不單是爲了女兒的事情,他更大的目標就是爲了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他慕霸天可以統一所有的企業。
不管安城軒和凌墨,還有慕辰夜,何允這四個在在上城有多大的能耐,就連凌墨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安城軒那幾兄弟?他會讓他們一一的消失,或沈讓他們一一慢慢的將勢力減少,直到他們都投歸於他慕霸天的手下爲止。
這一系列的計劃,從慕素言開始與安城軒開始交往,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總會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的,沒有想到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他已來到上城,計劃也會一步一步的進行着。
聽着慕霸天的話,慕素言好象突然明白了,原來,爸爸的計劃不單是讓安城軒與她結婚,他還有更大的計劃,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了:“爸爸,那我們的計劃如果順利的話,到時上城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可是,軒似乎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看重,他看重的好象是爸爸手中的東西,爸爸就你告訴我,那是一件什麼東西?爲什麼軒會這麼想得到?”
這兩年來,安城軒對她好,她自己明白他爲的是慕霸天手中的一件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一直都不知道。安城軒不會對她提半個字,而爸爸也從來不會對她說起,越是這樣,就越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不管家有多大,財有多粗,她在乎的是安城軒,在乎的是她自己的幸福,現在以她爸爸的勢力,還有現在的家產,絕對可以稱霸商業界了,對於要不要收購其他企業,在慕素言的眼中,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素言,你要記着,不管爸爸做了什麼,都是爲了你好,爲了你將來着想,你只要乖乖的當安城軒的新娘,好好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其他的,有爸爸在,都會沒事的。”
聽着慕霸天的話,慕素言點了點頭,爸爸從來不會讓她操心,就算事情再怎麼樣大,爸爸也爲她扛下來,現在她也一樣。
計劃到底怎麼進行,慕素言一點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的幸福離她現在不遠了…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會爲了她想要的幸福,付出一定的代價。
“乖乖回去睡覺,不要想太多。”慕霸天推了一下慕素言,示意她應該回去休息了,看一下時間,都凌晨了。
“那,爸爸晚安。”慕素言親了一下慕霸天的臉頰,快步的離去,關上門的瞬間,從暗門處走出了一個人。
“老大,小姐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讓醫生好好的給她看看。”慕霸天看着慕素言坐過的地方,這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上天卻這樣對他…
他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是….
睡夢中,凌冰越來越感覺到不安。
“哥哥…不要啊!”驚慌的尖叫充滿恐懼的劃過暗暗長夜,震醒了剛剛入睡的安城軒。
和慕辰夜,徐屹兩個人喝完酒,今晚的他回到了沈靜初的房間,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很久沒有和她在一起的,就連睡在她身邊的感覺,都是這麼踏實,卻沒有想到她會在夢中都這麼慌張,尖叫聲連連。
“初初,醒醒。”安城軒看着她這模樣,推了一下她。
凌冰滿頭大汗的坐起身,還不斷的大口的喘着氣,伸手擦了一下,感覺自己的眼角還沁着悲傷的淚水,她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會多了一個哥哥?
她明明就是一個人,凌墨告訴她,她是一個人,是孤兒,可是,她怎麼會多出一個哥哥了,一場大火中,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她情不自禁的叫了出聲,是她的哥哥,她一輩子都銘心刻骨的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凌冰不斷的自言自語,一直都沒有發現安城軒就坐在她的身邊,盯着她的眼眸裡閃着微妙的光芒。
哥哥?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真的在叫哥哥,他的判斷沒有錯,就是她,真的是她。
凌冰拉了拉被子,捂着自己的臉,她沒有辦法去忘記那種強烈的感受,好象到那一刻的震撼,深深烙在心底,她自己也比較迷茫,好象什麼都不知道,好象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她還是頭一次做這樣的夢,這樣現實的夢,好象曾經發生過的。
“做夢了?”安城軒打開了牀頭燈,看到她滿臉的汗水,還滲和着一淚水在其中。
“啊…你怎麼會在這?”看到安城軒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他怎麼會在她的房間裡?而且,她剛纔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在。
她這是怎麼了,凌墨告訴她,她撞了一下頭,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可是,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是哪裡不對勁呢?
是不是凌墨對她說的時候,刻意略了一些什麼?爲什麼她心頭的痛一點都沒有消去,而是時時刻刻隨着自己的呼吸深加重?
“我一直在這。”安城軒拉過她,讓她正視着自己。
她低下了頭,不想讓安城軒發現自己的弱點,剛纔自己作夢,到底有沒有叫出聲,安城軒會不會發現什麼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安城軒會在沈靜初的房間裡睡覺,這以後怎麼好,她不喜歡與安城軒太過於親密的接觸,可是,一旦兩個人在一起了,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
她能逃得掉嗎?
奇怪,半夜三更的,他要去哪?是要上洗手間嗎?
安城軒看着懷中的人兒清醒,微微一笑,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眉頭,聲音有些沙啞,卻十分溫和的說:“醒了?該吃藥了。”安城軒那輕柔着嗓音,關切的神情,讓凌冰久久陷在他的眼神中,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安城軒起牀,只是爲了給她拿藥?她看了一下牀頭的鬧鐘,現在是凌晨三點,是她該吃藥的時候了,頭有點重,但是比起昨天已經好多了,也沒有再繼續咳嗽了,明天應該就會好了吧。
她因爲安城軒的貼心有些失神,安城軒卻因爲她突然醒來,有些神情不太對,他的目光偶爾會落在陽臺的方向,雖然知道他走了….
“嗯,好。”凌冰避開安城軒的目光,她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光着腳走下了牀,她沒有在房間裡穿鞋子的習慣,從來都是這樣。
房間裡,只有她與安城軒,她感覺到安城軒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的背影,她倒了一杯水,拿出蒙實配好的藥,吃了之後轉過身來,卻發現安城軒居然坐在那裡發呆。
安城軒在她的面前失神,第一次,安城軒在她的面前發呆,第一次,她發現其實安城軒…其實也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小心點。”安城軒突然站了起來,扶着她。
凌冰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表情僵滯的回視,她有些不自在,看到安城軒一手撐起身子,輕輕的拂開她那些貼在臉頰上的髮絲:“沈靜初…快睡,有我在。”
凌冰不解的看着安城軒,她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突然之間,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柔聲的對她說有他在?
或是其他人的話,或沈她會信,只是,他是安城軒,是她永遠相信卻不敢信,也不可以信的男人。
“安城軒…你是不是快要結婚了?”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一暗,或沈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安城軒剛纔的柔和一面,當他聽到眼前的女人半夜三更的對他提及了結婚的時候,臉色馬上黑了起來。這些日子,慕素言的所爲確實讓他反感,但是,慕霸天確實是一個實力派的心狠手毒的人物,不得不讓他敬他三分。
“結婚?…你真希望我結婚?”安城軒的神情驟然冷冽,聽到結婚兩個字的時候,他話彷彿從牙齒縫間吐出來的,他的手緊緊的抓着被單。
一牀新的被單,那淡紫色的豔麗,被他揪着揪着,那華麗的痕跡上留下了屬於他的…抓痕。
凌冰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讓安城軒變得這麼生氣,她拉上被子,蓋過頭,彷彿讓自己當做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