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略微皺眉，眼眸轉動下後我已經瞭解，她不想在這談論這些事，我佯裝鬆口氣，將承載着N4的保鮮器皿抱起和詹姆斯點頭打個招呼，帶人離開了角鬥場。
五個人留下胖子後走一步，其餘四人穿了四件斗篷離開，半個多小時後胖子纔回到酒店裡。
房間窗簾被全部遮擋，凝雪開啓黑洞送幾人空間跳躍回到查爾斯。
自己的家內可以暢所欲言，愛麗絲聽到這次的遭遇後也是暗暗驚心，小欣也贊同我裝死一段時間，狐狸尾巴遲早會暴露出來，想看下是誰會在第一時間將魔爪伸向這邊。
這樣也好，正好有時間多餵養神之牧笛，小塔將N4強化劑交給小欣保管起來，轉身問凝雪剛剛是何意。
在角鬥場貴賓間內，凝雪似乎有話沒說出口，應該是顧忌詹姆斯幾個黑衣人在的緣故。
凝雪點頭，將事情重新分析了下：“小生的身體比常人解釋很多，即使沒有鎧化能力，普通的彈頭攻擊也只能瞬間突破他的肌肉組織，但無法打穿骨頭，尤其是自然反應最快的腦部。”
我同意凝雪的看法，那隻來福槍對我來講和氣槍差不多，除非打眼睛，否則根本射不進大腦內部，當初我雖然中彈有可能影響判斷力，但經常中彈的自己已經適應了那種衝擊和疼痛，所以應該不會判斷錯誤，那攻擊我的是一隻超音速狙擊槍。
“不是那隻來福？還有兇手？”胖子似乎懂了。
阿正：“凝雪是在我們護住你避免受到二次傷害後掠出的，這之前黑衣人已經先一步行動，如此算來，凱麗的嫌疑最大。”
我搖頭，吧唧嘴下意識不想相信這個結果，但似乎沒有別的結果，凱麗……她沒有動機，除非我睡覺夢遊的時候把她硬上了我不知道，不然真的沒理由她會這麼做。
嗡……
虹膜輕微震顫，我示意衆人別說話，用手指點觸眼皮接通通訊器，凱麗的聲音出現在耳膜內，“小生，你在哪裡？”
“我換了地方，那間酒店已經不安全。”
“我想與你談談，關於今天你被槍擊的事，其實還有另一種結果。”
我點頭反問：“是兇手另有其人嗎？”
“沒錯，你應該能判斷的出，射中你的是超音速螺旋推進子彈，他就在我這，你想見一見嗎？”
這是個很有誘惑力的邀請，考慮再三後我決定給凱麗個面子，“好，讓詹姆斯來酒店接我。”
小塔和胖子都開始搖頭，用無聲的抗議阻止我前去，凝雪和愛麗絲比較成熟一些，她們知道有些事必須要去解決。
十幾分鍾後，凝雪和愛麗絲掀開了科特市半島酒店的窗簾，沒多久我收到訊息，黑衣人詹姆斯已經等候在樓下，三人下去後與詹姆斯的見面略顯尷尬，從愛麗絲身上詹姆斯感受到的壓迫不亞於凝雪，即使是驅車途中，他也時不時從後視鏡中凝望愛麗絲一兩眼。
凝雪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這個愛麗絲會是什麼樣的女人？詹姆斯心裡起伏不定。
我對他的評判絲毫不感興趣，旁敲側擊想從其口中多瞭解一些信息，但都被詹
姆斯隨便搪塞過去。
車速如飛抵達角鬥場中，詹姆斯走在前面，帶着我們三人左拐右拐後仍不停朝着地下更深處行進，凝雪走着走着忽然停住，望着旁邊的牆壁上稀奇古怪紋路有些猜疑和緊張。
不僅是她，就連愛麗絲也看清了那些符文，詹姆斯鄭重看向我：“請你自己拿主意到底要不要跟進來，也許裡面是地獄也說不定，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天堂並不比地獄好多少，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得到。”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看其背影轉身繼續朝着黑暗的樓道里走去，我選擇性相信凝雪和愛麗絲的直覺，兩女脣邊的獠牙已經顯露，似乎正在承受着什麼壓力。
“你們怎麼了凝雪？”
愛麗絲微微搖頭，“呼……這裡好奇怪，我好像回到了家，但是……家長好像很兇，他正拿着皮鞭等我們進屋子。”
凝雪也有同感，骨刀已經探出來白皙手臂繃緊處於備戰狀態：“這些牆上的紋路是波斯文，裡面應該有我們的同類但是更強大，這裡是上帝的禁區。”
我皺眉，既然二女都有如此感覺，不走絕對會出事，擡腳後撤的一瞬間，從黑黑的樓道里面噴出一股聲波：“卡爾騙了你，你現在只是一臺爲他生產力量的機器，哈哈哈哈……”
去他的，我不相信任何誘惑只信我的妞，凝雪和愛麗絲說這裡有危險就一定有危險，我衝二女點頭三人快速順着來路返回，拐角一剎身後猛然石板咔咔響動，身前的漆黑樓道已經變了模樣，血紅一片的昏暗房間內，站起來一隻頭生雙腳的雄壯生物。
它的雙腿略微弧度，看上去和牛一般，終於他出現在夜視可及範圍內，那張臉竟然和一隻兔子……也可以說是老鼠臉頰一般。
我退後一步，愛麗絲身上的黑狼圖騰已經燃起，凝雪也被一圈圈血霧瀰漫裹住，兩人都做出備戰狀態。
袖口下忽然一動，神之牧笛竟然飄了起來朝着遠處要掙脫而去，再看對面的大生物正朝着它勾動手指。
有細繩鎖在手腕上笛子飛不出去，我伸手將它捉住握緊：“你是誰？老子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傻的天真。”紅色迷霧的房間內，他退後兩步笑道：“這裡是魔鬼的巢穴，自然是上帝的禁區，你來了，我可以殺了你，但那不是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警惕着問道。
大生物呵呵笑：“我喜歡和你們所謂的上帝對着幹，他的事我喜歡干涉，雖然沒有好處，但是我會告訴你一件秘密，卡爾不想你知道的秘密。”
他說過之後，身邊的愛麗絲懂了，看看牆上的惡魔圖騰和密麻麻紋路後開口：“我懂您的意思，外面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窺視，只有這裡卡爾看不到聽不到。”
凝雪也朝我望過來，安靜的點點頭，我重新看向大生物：“什麼秘密？你真的沒有任何條件。”
“哈哈哈哈，我的唯一條件就是你要讓卡爾不得好死，我十分喜歡看着自己的兄長生不如死，只要你能辦到，我就分享給你。”
看我點頭，大生物退後重新坐回陰影
內的椅子上，拄着下巴凝視說道：“我們是兄弟，但是卡門選擇了他，卡爾的成長需要對手，於是我卻被視爲對手打入地獄，作爲彰顯他成長成績的豐碑，自從你的出現，這一切可以改變了。”
“我知道你的一切，但是你被卡爾騙了，卡門已經被他殺死，老傢伙的死你有絕對的責任。”
我嚇一跳，卡門死了？我有什麼責任？
“你當然有責任，是你的出現讓卡爾獨享的寵愛挪移到了你身上，從你被選爲接班人那一刻起，卡爾失去了上帝卡門傳承的神器，就是這隻神之牧笛，但是你要用心去看這個世界，爲何一樣神器你始終無法綁定還要處心積慮的防止其掉落。”
凝雪看我猶豫皺眉，插言道：“您是說，這笛子仍然屬於卡爾，小生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
大生物陰沉的笑：“我喜歡看卡爾吃癟，作爲對他這些年凌辱的報復，我還要另外贈送你一個小秘密，神之牧笛無法自己成長要依靠特殊能力來餵養，卡爾的算盤很精準可謂一石二鳥，既能削弱你的能力讓你無法穿越神的防火牆，而且能爲他的笛子做嫁衣，沒錯，那個狙擊手是我派出去的，我要告訴你的秘密就是，上帝卡門之所以選擇你繼承，是因爲你有一項能與卡爾媲美的能力。”
我沉默許久，腦中快速消化着大傢伙的每一句話，排除裡面的誘惑與心機，用心看待這件事，但直覺和結果驚人的一致，我也動搖了，“什麼能力？說出來聽聽。”
“神界孤單，第一位天地供養的神覺得索然無味，開口行使自己的權利，於是，聖言術與人類同時出現，爲了操控人類與自然，神選擇了一位管轄者就是卡門，他選擇了自己的法杖，就是你手中的牧笛，牧羊人自居的上帝擔憂卡爾將遊戲代入終結端，於是尋找聖言術的傳承者，當他發現此人就是穿越基因防火牆險些被自己抹殺的你之後，你能猜到他的心情嗎，哈哈哈哈……所以他選擇了補償，直接將笛子送給了你，可是，卻未曾料到卡爾會先走一步棋，現在你懂了嗎？”
我懂了，天地生萬物，無非是最合理的留下，不合理的被淘汰滅亡，恐龍就是其中一樣，現在大生物的解釋也最合理，難怪我總是覺得手上的神之牧笛怪怪的，難怪我隱隱覺得剛納和卡門有事瞞着我，老卡門那種愧疚的眼神中透着心酸至今仍在腦中晃盪。
如此說來，最該死的就是卡爾了，可是……聖言術怎麼使用？
大生物在黑暗中凝視着我的雙眼，幽蘭的雙眸看得人渾身雞皮，我真擔心它會過來親我。
“還有什麼？沒有的話我要離開了。”我退後一步示意愛麗絲和凝雪離開，身後，大傢伙笑聲再次響起：“聖言術在你內心深處，去挖掘它吧，你會找到它的，記住，你處在遊戲中，不要用眼睛去看這個世界，要用心去看……”
我沒回身，只是點頭算表示感謝，和愛麗絲凝雪推開石門走出，對面仍是那個黑黑的走廊，再看身後什麼都沒有，身前竟然有腳步聲傳來，詹姆斯走近後問道：“你們見過他了？”
三人一起點頭，詹姆斯微笑，帶頭朝着來路先一步走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