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真的很脆弱,只是一個小謊言,就摧毀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和經營。
我看着他,不停地在想,他到底有多少事瞞着我,曾經又對我說過多少謊言?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衛知行發覺我的異樣,手指撫上我的臉頰,“爲青娘娘廟擔心嗎?你放心吧,既然村長叔讓你住進他家,肯定不會隨意處置的,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我垂下眼簾,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洗腦,要相信他!要相信他!
幾秒鐘後,再擡頭,神色自若,“沒事,我相信村長,對了,你昨晚有沒有找衛園?”
“昨晚回去太晚,衛園都睡下了,今天吃過飯就過來看你了,還沒來得及,等會回去我就問她。”衛知行拍拍我的臉,向我保證,“要是她真有問題,我肯定能撬開她的嘴,放心吧。”
衛園這裡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希望衛知行能有所斬獲。
陪着我說了一會兒話,衛知行就回去了,中間我提及梅花,他都不着痕跡地岔開了話題,
從頭到尾他沒有提過梅花找他的事,好像這件事不曾發生過,要不是我昨晚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他的演技這麼好。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很陌生,心情也因此一整天都暗淡無光。
村裡的電話線昨天
下午突然壞掉了,維修人員今早過來,村長陪着一道去了,我呆在房裡無所事事,就幫着秋惠嬸做些家務。
秋惠嬸是個賢惠大方的女人,與他村長夫人的身份真的很相稱,雖然蝸居於一小村莊,但說話做事都非常大氣,對人真誠,又善解人意,半天下來,我幾乎都快把她當成半個媽了。
衛知行剛走不久,村長的兒子周牧突然回來了,當時我和秋惠嬸正在剝毛豆,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走進來,拖着一個黑色皮箱,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平頭,身穿白T恤,牛仔褲,看起來乾淨又陽光。
我正盯着這位帥哥發呆,心想這是誰啊,走錯門了吧,就見秋惠嬸扔下手裡的毛豆,歡喜地起身迎了上去,“周牧,你咋突然回來了?”
周牧是村長唯一的兒子,也是讀書上了大學走出了這個村子,聽說從事IT行業,混得很不錯。
“媽,爸呢?”周牧放下皮箱,朝房裡看幾眼,扶着秋惠嬸的胳膊焦急地問。
“他去修電話線了,一會就回來,你先進屋裡坐,餓了吧?媽去給你做飯。”秋惠嬸樂呵呵地拉着周牧的手招呼着。
“他沒生病?”周牧先是一怔,隨即神色鬆了下來,緊接着眉頭微微皺起,一瞬間,表情幾度變化,極爲豐富。
“好着呢,活蹦亂跳,能吃能喝,還能罵人。”秋惠嬸笑得一臉幸福
,絲毫沒注意周牧的用詞,他問的不是身體好不好,而是有沒有生病,語氣頗爲詫異,倒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就好。”周牧輕輕地吐口氣,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一亮,笑問道,“咱們家哪來的美女客人?”
“行子的媳婦兒,前兩天剛回來,在我們家借住幾天。”秋惠嬸笑着解釋,邊把周牧的皮箱拎着送進屋裡。
“周牧。”周牧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我沒想到他這麼客氣,手裡捏着毛豆一時有點懵,主要是我的手很髒,但是還是伸了過來和他握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方楠。”
“歡迎入住我家,雖然條件比不上城裡,卻也是個鄉村小別墅。”周牧笑得非常真誠,玩笑也非常真誠,我不由失笑,起初的拘束感瞬間全無。
和衛知行一樣,周牧也是高瘦的身材,不過二人氣質完全不同,衛知行屬於書生氣比較濃重的那種男人,有時候會讓人感覺到嚴肅和壓力,而周牧笑起來很陽光,像個純真的大男孩,沉默不語時看起來又非常沉穩成熟,總之給人感覺比較舒適。
客套一番後,進了客廳落座,秋惠嬸拉着周牧問長問短,我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不打擾母子敘話,我藉口回了房間。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幾分鐘後,我的房門被敲響,“方楠,我是周牧,方便聊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