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看向我的眼神亮亮的,急切地問道:“誰?”
“郭志成的女朋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他的女朋友這麼感興趣,只覺得郭志成死後,她都沒來看一眼,很奇怪,“看得出郭志成很在乎她,都想和她談婚論嫁了,他的行蹤他有可能會告訴她,年輕人談戀愛,都很有激情的,還有,郭媽媽剛纔也說了,當時郭志成身上帶了手機,只不過掉進水裡沒辦法開機了。”
“他帶着手機,就說明他有條件告訴她,用QQ或發短信,也可以打電話,都很方便,然後她來到青恩河邊見他並殺了她,可是她有什麼動機殺他呢?”周牧陷入沉思,隨即搖搖頭苦笑,“我們是不是太陰暗了?”
“死亡本來就是一件陰暗的事,既然能殺人行兇,我們就不能往光明的方向想,別忘了,這些全是熟人做案,他們身邊每個人都有嫌疑。”我也不願意把愛情想得那麼陰暗,但又不得不想。
我和周牧又轉回了回郭志成家,郭志成媽媽見我們回來很意外,周牧說明了來意。
“他同學的電話號碼啊,我記得有個小本子,你倆等等,我去找找,好幾年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郭志成媽媽說着轉身進了房間。
我們要和郭志成的同學聯繫一下,瞭解下關於他女朋友的事。
幾分鐘後,她拿着一個小本子走出來,翻開遞給周牧,“這是當時他同學來送行時留的號碼,你們打試試,四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通。”
“謝謝伯母,我們試試看,這個本子我先拿走用,過兩天再給您送回來,您看行嗎?”周牧接過來翻了兩頁,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多電話號碼,後面附有人名,就如郭媽媽所說,五年過去了,只怕很多人已經換了電話號碼,只能碰碰運氣了。
“隨便你,志成人不在了,情分也就慢慢淡了,我留着這些號碼也用不着。”郭媽媽說着眼睛又泛紅,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世間一大悲劇,提起哪有不傷心的。
我和周牧聽了安慰兩句,就離開了。
周牧把那個小本子裝在口袋裡,像揣着寶貝一樣,我們一起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打開那個小本子開始打電話。
很幸運,打了七八個號碼之後,竟然有一個叫李洛的號碼是通的,周牧很高興,於是把手機開了揚聲器,開始問:“請問你是郭志成的同學李洛嗎?”
“是,請問你是……”李洛有點意外。
郭志成都死了五年多了,突然有人提到,他感到意外很正常。
“我是志成的發小,我叫周牧,是這樣的,我有點問題想麻煩你一下,是關於志成之前女朋友的。”周牧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
“你想了解哪方面?”李洛沒拒絕,只是說出來的話讓我們很失望,“說真的,我還沒見過他女朋友,只聽說有這麼一號人,但沒人見過,我們同學都沒見過。”
“怎麼會這樣?志成從來沒帶她出來過嗎?比如參加你們同學聚會之類的,或者照片也行。”周牧臉色微微變化。
“都沒有,每次志成都是一個人來,那時我們都起鬨讓他帶出來看看,他每次都是一笑置之,時間長了,我們習慣了,就不提了。”
“你們同學中沒有一個人見過嗎?”周牧仍舊不死心。
“據我所知,幾乎沒有,我和志成玩得還不錯,他的事多少知道些,最神秘的就是他那個女朋友了,那會兒他們兩個人在外租房同居,看得出志成很喜歡她,我隱約聽說那個女人是社會上的人,已經參加工作了,她對志成也非常好,你也知道窮學生沒什麼錢,可志成的吃穿用的,都比我們好很多,應該都是那個女人買給她的。”李洛疑惑地問,“志成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突然對他女朋友感興趣了?”
“我對於志成的死有懷疑,所以想查一查。”
“你懷疑是他殺?”李洛驚呼道,“我的天,不會吧,志成人緣非常好,因爲有女朋友給他錢用,偶爾吃個飯啥的,他都會主動付錢,雖然錢不多,但總歸是份人情,誰這麼狠心會害他?
周牧並不願多說,“我只是懷疑,暫時沒什麼證據,所以想找你瞭解一下他當時的生活情況,對了,那你知道他們的房子租在哪裡嗎?”
“在一片老城區,具體在哪不清楚,不過前兩年那邊好多地方都在規模拆遷,估計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了。”
周牧掛了電話,又重新撥了幾個號碼,得到的信息和李洛幾乎沒有相差,連姓名年齡都不知道,甚至是不是個女人都不好確定,要不是郭志成自己親口和家人朋友提過有女朋友,他們甚至以爲那個女朋友是虛構的。
結果再次令人失望,周牧臉色凝重地嘆了口氣:“看來他那個女朋友真有問題。”
“太神秘了。”我點頭,“我們現在怎麼辦?”
“三個人似乎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周牧擡頭看天,嘆口氣,“現在只能等,等他再次出現,針對我或行子。”
是啊,沒想到結果是這樣,周偉的鞋子紮了釘導致他從房頂摔下來,劉泉被人告知梅花出軌,結果被梅花語言刺激,衝動之下服毒自殺,郭志成臨時起意去釣魚,結果溺死在青恩河一去不復返,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意外,只能說明兇手的作案手法非常高明,如果他和這三個人真有血海深仇的話,那他也是個隱忍能力特別強大的人,他一直在等待時機,殺了三個人,歷時近五年,這份耐心不能不讓人佩服。
“在夏天,青恩河長了好多蘆葦,如果郭志成獨自在那裡釣魚,是不是可能會被蘆葦擋住?”我腦子裡模擬着郭志成釣魚時的情形。
“夏天青恩河的水會乾涸一部分,只有相對深一點的地方纔不幹,蘆葦長在岸邊,他在靠近深水邊釣魚的話,蘆葦是遮不住的,往來的人能看到他身影,有時間你去青恩河看看,差不多就是現在的情形。”
“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他女朋友是兇手的話,她要怎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殺掉郭志成,然後迅速逃離現場,不被人發現?”我也被逼得沒辦法了,只能來個假設。
周牧想了一下說:“暑假正是特別熱的時候,往來的人特別少,不過如果
如果真是他的女朋友的話,可能會藉助別的東西,比如迷藥,畢竟女人的力量不如男人,來硬的肯定不行。”
想到這點,周牧一拍腦袋,嘆氣說:“當時定性爲意外,沒有屍檢過,所以這點不好說。”
所有的問題說到這裡,又成了死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個人再行動,青娘娘廟這樣大毀後,不可能只是哥哥被鬼驚嚇一場這麼簡單,一定還會有大動作。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衛靜再次見到我,表現出更多的親近來,叫二嫂叫得更甜了,這肯定是飽含感激之意的,想像着她當時肯定是萬般不情願,卻出於無奈只能屈服於父母的淫威,於是更加心疼她。
衛園的事已經拖了幾天,我想再次找她聊聊,問她考慮的結果怎麼樣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不管她了,讓她父母家人管去。
我想,這幾天她肯定也去見過周栓,把我的話說不定也轉達給了周栓,只是不知道周栓怎麼想怎麼說,也許勸衛園聽我的話也不一定呢,畢竟已經玩膩了,時間久了,會對他的婚姻家庭造成威脅,這是已婚男人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周栓那個人渣也真噁心,老婆孩子全有了,還在外亂勾搭,由此我又想到衛知行和梅花,女人的直覺告訴他們關係沒那麼簡單,我是不是該盯盯他倆的梢?
衛園不在家,我就沒多呆,隨便走了走,不知道怎麼回事,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那天晚上衛園私會周栓的那個小院前。
這是一處荒廢的院子,剛想進去看看,不遠處另一個院子走出一個老太太,六七十歲的樣子,微微駝背,很瘦,皮膚有點黑,那張臉飽經歲月風霜。
看見我,她顫巍巍地就走了過來,走到我面前,仰臉端祥了我半天,說:“這麼俊俏的閨女,不是本地人吧?”
我微笑着點頭:“阿婆,我是衛家的兒媳婦兒,前幾天剛從外地回來探親。”
“啊?你說什麼?”老婆婆的耳朵似乎不太好。
我把剛纔的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老太太聽到衛家,臉猛地一沉,罵道:“那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嫁給他家你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說着扭頭就走。
我一聽這話有玄機,想想公公婆婆怪異的行爲,忙追上去,“阿婆,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彎着腰,頭也不擡只顧着走路,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嘴裡碎碎念:“早晚得報應,老天爺有眼看着呢……”
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什麼事兒?她不理我,我就一直跟着她,一直跟到她家裡。
她家門口栓着一隻大黑狗,目露兇光地瞪着我,我忙閃身到老婆婆的另一邊,它就一直盯着我,倒沒開口叫。
非常狹小陰暗的院子,牆角長了很多青苔,井邊的盆裡擺放着一隻碗一雙筷子,繩子也只晾着她的衣服,沒看到一件男人的或者年輕人的衣服,她應該是獨居。
老太太對我不太友好,搬着板凳一個人坐下,也不管我,我就直接蹲在她身邊,“阿婆,您一個人住啊?”
因爲她耳朵不好使,我每句話都說得非常大聲。
“我兒子死了。”老太太拉着長長地發展音,透着荒涼的悲傷絕望。
又是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立即同情起來,“他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了。”老太太的表情兇狠起來,眼睛泛着紅意。
“啊?爲什麼?”這真是讓人意外。
“礙了人家事兒了唄。”老太太渾濁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平靜,似乎已經被這種悲傷折磨得習以爲常了。
這時候有一個大嬸路過,本來走過去了,看見我她又折回身子,未語人先笑:“喲,這是行子媳婦兒吧?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不認識她,不過這村子裡的人都互相認識,我這麼一張生面孔很好猜,我站起身,笑着說:“我路過這裡,順便陪這位阿婆說兩句話。”
“她是不是和你又說她兒子被人殺了?”大嬸口直心快,沒容我開口,她又繼續往下說,“別聽她胡說八道。”
我回頭看了眼老婆婆,她彷彿沒察覺到來人一樣,目光望着院子裡刨食的母雞發呆。
“那,她兒子呢?”我想起婆婆前幾天的瘋癲,這位婆婆的精神不會也有問題吧,心裡頓時有點害怕。
“和人私奔了。”大嬸的聲音壓低,又驚訝地問,“你不知道啊?”
我更驚訝:“我怎麼會知道?”
“也是,這種醜事怎麼可能告訴你一個新媳婦。”
我更好奇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大嬸四下看看沒人,故作神秘地問:“你知道和他私奔的人是誰嗎?”
我茫然不解地問:“誰?”
“你婆婆的姐姐。”
“啊,這……這樣,我真不知道。”我婆婆還有姐姐?我真沒聽誰提到過。
“你不知道很正常,二十年頭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這種醜事都被人戳脊梁骨罵,誰敢提啊?丟不起那個人。”大嬸看了眼老婆婆,眼神裡明顯地鄙夷。
也是,事隔多年,誰也不無緣無故提起來,更不可能告訴我,更何況這是家醜。
老婆婆雖然聽力不好,但看她跟我鬼鬼祟祟地咬耳低語,似乎也知道她在說什麼,就狠狠地瞪她一眼,怒罵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就胡扯,小心嘴巴生瘡爛舌頭。”
大嬸翻了個白眼,倒也沒跟她一般見識:“天天就知道罵人,你別嚇着人家小姑娘。”
老婆婆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她。
大嬸笑看着我:“你這閨女真俊,行子真有福氣,行了,我不和你說了,得趕緊回家了,你也別聽她哆嗦了,也趕緊回去吧。”
我笑着應下,她笑呵呵地轉身走了。
我看了老婆婆的背影一眼,也轉身離開。
想着剛纔那位大嬸和我說的事,正想着入神呢,衛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看到我,她眼裡閃着笑意,“二嫂,你找我啊?”
我看她的笑臉,心裡不由嘀咕,難道是想通了,因爲感激
我的提點所以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大變化?
“嗯,你幹嘛去了?”我跟着她一道走,不是回家的路,我想這樣聊天的氣氛更好,也就沒在意。
“我去二叔家了,他家的衛華哥哥找了個女朋友,打算結婚,但是那女的媽媽要三萬塊彩禮,二叔正發愁呢。”
這個事兒不關心,我關心她和周栓的事,“前幾天我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衛園輕輕地笑着:“我覺得二嫂說得有道理,我以後不跟他來往了。”
“真的嗎?”這也太順利了,我停下腳步,盯着衛園的臉看,試圖找出她撒謊的痕跡,可是她坦然地回望我,沒有一絲閃躲,即使這樣,我仍然不信,衛園哪是那種聽話的女孩?
“當然是真的。”衛園嘟着臉說,“以前是我自己糊塗了,以後不會了,二嫂你要相信我。”
“你能明白最好不過了,我很高興。”即使心裡不信,我仍努力去相信,這是最好的結局。
“那,這事你就別告訴爸媽了好嗎?”衛園小心地看我一眼,生怕我不答應。
“我是爲了你好,只要你聽話,我自然不會說。”勸她回頭纔是目的,又不想宣揚她的醜事。
“那謝謝二嫂。”衛園開心地笑了。
我不知道衛園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但我一想起那天晚上,她對周栓的百般討好,我就懷疑她的話,周栓應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無論她怎麼叛逆,總歸是在大安村傳統思想的長期薰陶下長大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無法改變的,而且周栓長相帥氣,雖只有過兩次的見面,但可以看得出是個能說會道的男人,甜言蜜語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又是已婚男人,牀第之間的事更是信手拈來,拿下衛園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豈不是小菜一碟?
我和衛園一邊走一邊聊,衛園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也能說會道,我們倆竟然聊得很愉快,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她帶着我在村子裡東繞西走,也不知道繞到了哪裡,後來繞到一條小道上,走着走着,她突然捂着肚子,皺眉一臉痛苦地說:“二嫂,我肚子突然難受,我想上個廁所,你在這裡等我下。”
我看着忍得很難受的樣子,催道:“不會吃壞肚子了吧?那你快去,我等你。”
“可能是,你哪也別去啊,就在這裡等我,別走丟了,你不認識路。”衛園邊跑邊回頭叮囑我。
我真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啊,都這個時候還關心我不認識路的問題,衛園真的是轉性了?我剛剛懷疑她是懷疑錯了?
看着她的身影轉個彎消失,我有點迷茫了。
就這樣等了大約十五分鐘,衛園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別出什麼事兒纔好,於是我順着她剛剛離開的方向找過去。
農村的茅房很簡陋,用木板或玉米杆之類的東西圍起來,好一點的用磚砌,沒有門,誰都可以借用,很沒安全感。
我不知道衛園鑽進了誰家的茅房裡,四下看了看,有好幾個呢,正想喊衛園,這時就聽見一聲小孩的哭叫聲,很小,很絕望很痛苦的感覺,只一聲又沒了,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了嘴。
我心裡一緊,向前緊走了幾步,就見不遠處有一個大糞坑,可能是前些天下的雨,積得滿滿的,水質發黃,又帶點灰,上面飄着各種糞便,人的,動物的,都有,還有一些雜草樹葉子什麼的,遠遠都能聞到那股嗆鼻的臭味,令人作嘔。
也不知道是下面的糞便發酵,還是什麼原因,水底往上冒泡泡,水面還一直在晃動,看那急速的餘暈,剛纔應該扔過什麼東西進去,或者劇烈地攪拌過。
那股臭味真的讓人受不了,我擔心衛園,還要去找她,就不多停留,正想轉身離開,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又回頭看了眼那個糞坑。
這一看,我就嚇得兩腿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
只見糞坑上飄着一件紅T恤,在渾濁的水面上非常扎眼,一個黑色的小腦袋時隱時現,那……那分明是個孩子!
想起剛纔那聲孩子的哭叫,我明白這是有孩子掉進了糞坑裡,距離現在不過兩三分鐘,應該還有救,我跌跌撞撞地衝過去,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
我剛走幾步,橫刺裡突然衝出一個人來,緊緊地從身後抱着我的腰,衛園惡狠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不許過去!不能過去!”
她呼呼喘着粗氣,通過這聲音,我幾乎可以想像出她那張臉此時有多猙獰,眼神又有多冷漠。
“你放開我!衛園!那是個條生命,我要救他!”我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那個孩子的小身體在糞坑上飄着,臉朝下,腦袋沒入糞水裡,無數坨糞便環繞着他,不要說用身體接觸,就是光聞着臭味已經想吐,在這種髒水裡,那條生命肯定支撐不了多久。
“不許去!不許去!”衛園死活不鬆手,她的力氣非常大,我真不是她對手,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掙脫,此時我恢復了一些理智,質問道:“是你乾的?是不是?”
“他必須死!必須死!”衛園的聲音已經失真,聽在我耳裡非常陌生。
“衛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殺了他,你得給他抵命!”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能有什麼人什麼事讓衛園徹底失去人性呢?
答案是:周栓。
“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別人只當是意外。”衛園把我往後拖,“你跟我走,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衛園,求你了,放開我好嗎?我們把他救上來,只當這事沒發生過,你不能這麼做,你會後悔的,真的,你肯定會後悔的……”
“二嫂,我也求你,只有他死了,我纔有機會,爲了我的幸福,我求你了,別過去……”
“真的是……鎖兒嗎?”我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個名字,我不希望是他,那個拿着一顆糖歡喜地送到我手裡的孩子,那樣可愛天真,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污穢的方式死去。
儘管我已經猜出答案,但我不願意承認,我更不願意承認衛園的冷血可怕,她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怎麼可以有這份歹毒心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