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嗡的一聲響,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緩解痛苦的辦法,一把又將男人推倒在地,他吃痛的哼哼了一聲,質問我幹什麼,隨即被突然騎坐到他身上,不由分說解他腰間皮帶扣的我驚得噤了聲。
下一秒,男人死命的護住自己的褲子,惶恐的叫着,讓我冷靜一點。
我冷靜個屁,整個腦子都已經燒成漿糊了好吧,哪裡還聽得懂他在說什麼,拉扯間,男人推了我一把,我的後腦勺磕牆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再然後,我被凍醒了,就跟大冬天踢了被子一樣冷。
我費力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一片純淨的白,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得要死,我想用手揉揉太陽穴,發覺胳膊都凍麻木了,這才發現自己正泡在一個放滿冰塊的大浴缸裡!
就在我驚悚得不知所措之際,眼角的餘光瞟到一雙淡黃色的毛絨拖鞋站了過來,頭上隨即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好聽男聲,喲~你醒啦?
我擡頭看到了一個漂亮男孩,好巧不巧,就是在臺上唱歌那位,只是他此刻正揣着牙刷刷牙,滿嘴的泡沫,見我盯着他也不說話,他含着牙刷彎腰湊過來,視線在我的臉上一逡巡,噴噴道,嗯,面色白裡不透紅,很健康!恭喜你,身體倍棒,普通人熬不過去的難關你都熬過去了!
白裡不透紅那不是死人嗎?我眼角抽了抽,哆嗦着蒼白的嘴脣,像一個失憶剛醒來的人那樣問,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男孩直起腰來笑了笑,說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我努力的回想,越想越頭疼,苦着臉說我記得我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後,然後,我猛地瞪大了眼雙臂護胸,驚恐的防備着對方,說你難道對我做了什麼?
我看到男孩子燦爛的笑容僵了僵,一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很難以啓齒的事情,他輕咬了一下脣瓣,再是委婉一笑,你先起來再說吧,再泡在裡面人受不了的。
我身體幾乎都被凍僵了,約莫也理解了他說的身體倍棒是什麼意思了,換個身體弱點的人試試?直接就可以送殯儀館了!
換下溼衣服後,我裹着男孩子給我的寬鬆睡袍,蜷縮在沙發裡凍得直髮抖,剛纔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身上有不少淤青,我倒是隱約記得自己跟什麼人打了一架。
男孩子體貼的給我端來一杯開水,坐在我面前問我還好
嗎?
我很不給面子的把頭搖成撥浪鼓,顫聲說,一點也不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爲什麼這麼整我!
對方翹着二郎腿,單手托腮,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好好的看着我,說他昨晚被人堵截了,是路過的我,很生猛的救了他。
沒錯,我確定自己沒聽錯,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後,用了生猛一詞,我當時就呵呵了,想說你這樣形容一個女孩子真的好嗎,但是看着他那張陽光燦爛的好人臉,這話就不好意思出口了。
聽他的意思,我應該是在酒吧裡中了套,被人下了藥,他沒辦法,總不能對自己救命恩人趁火打劫吧,所以就把我扛回來泡冰裡了。
我揉着太陽穴整理着腦海中的信息,奈何醉酒之後的事實在太模糊了,我怎麼都記不起來多少,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自己被整得這麼慘,還得抱歉給他添了麻煩,想想都覺得憋屈。
這男孩子給人一種很舒服的親切感,也很有禮貌,精緻的面容始終帶着淺淺的微笑,光是坐着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但我跟他待一塊就是坐立不安!
一等到烘乾機裡的衣服烘乾,我換上立馬就要離開,對方說送送我,我連忙搖頭擺手說不用麻煩了,自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到頭來連他的名字都沒想過問,因爲我一點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想想看啊,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在我墳頭燒紙,再瞧着他現在這張跟當時沒什麼區別的臉,怎麼都有種自己得英年早逝的不祥預感!
從男孩子家出來,我才發現這是個高檔小區,不禁想到劉凱說他被包\養的事,真是可惜,長得那麼妖孽卻是個做鴨子的,對了,說起劉凱我就愁了,昨晚我問沒問他二叔買地的事來着?
我捶着自己還有些暈有些疼的頭,橫豎想不起來自己問沒問過,便暫且先放一邊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回家,昨晚一夜沒回去,墨辰他……
想到這裡,我頓時停下了腳步,蒼白的臉浮上一抹失意。
果然是喝酒喝糊塗了,都忘了人家有正事要辦,估計現在都還沒起牀,哪兒有閒心管我回家沒回,別怪我多想,摟着那麼個性感成熟的女人出入夜店,我就不信兩人還是純潔男女關係。
我自嘲的笑笑,耷拉着腦袋行屍走肉一樣漫步在街頭,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了齊雪芳的電話,她知道我沒跟劉凱在一起後,就約我
出來逛街。
聽她的口氣似乎情緒穩定多了,我心想陪她散散心也好,再者我自己也需要找點事轉移一下注意力,便跟她約好了地點碰面。
齊雪芳的精神狀態依舊不怎麼好,畫着淡妝也掩飾不了臉上的憔悴,我心下還在同情她來着,當了個小三,上位不成,還得被正室壓榨,沒想到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蘇晚,你臉色怎麼差啊。
好吧,我倒是忘了自己喜歡的人也跟別人劈腿了,自己昨晚還被人給冰凍了一夜,還同情別人呢,自己都那麼慘,我摸了摸蒼白的臉,無力的笑笑,說是昨晚喝多了,人還沒恢復過來。
正想着病怏怏的兩個人要怎麼玩才能盡興,然而很快我就發現自己低估了逛街對於女人的吸引力,齊雪芳一改先前的病容,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拉着我頻繁出入各大商場店面,卡都快刷爆了,不僅自己買,還給我買,恨不得一口氣把家產敗光的架勢。
中午吃了一頓大餐,下午又接着逛,我勸不住她,心裡特別後悔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呢,早知道齊雪芳有這麼狂熱的購物慾,打死我也不來,逛了大半天后,我感覺自己腳底都已經磨出泡了,死活不肯再走了。
齊雪芳這才放過了我,仰着臉想了想,說衣服有了,咱們去做頭髮吧,我聽說平安街那邊新開了一家理髮店,特別火!
於是我又欲哭無淚的被她拖到了平安街,這條街可謂是名副其實的繁華熱鬧,不同於貿易大廈附近的商業街,這裡大白天也是人潮擁擠,我們走在路上被派發了兩張傳單,齊雪芳提着衣服袋子驚喜的叫道,蘇晚你看,我說的就是傳單上這家。
我對這個興趣不大,齊雪芳要去,我就陪她找到了那家名叫隍全十三號的理髮店,店面很大,單是髮型師都有十多位,店裡擠滿了客人,想剪個頭髮都得排隊,我們大老遠的專程跑過來,自然不能就因爲人多而退卻,那就等着吧。
齊雪芳拿了份畫冊興致勃勃的挑着自己一會兒要剪的髮型,我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先前就覺得頭疼,還以爲是宿醉的後遺症,跑了一天又出了身汗,如今停下來頭就越發的疼了,身體陣陣發寒,一摸額頭,滾燙滾燙的,看來是發燒了。
我擡頭環視了一圈,估摸着還有多長時間才能輪到我們,時間太長我就先去拿點退燒藥吃着,這一看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理髮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