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的確有點燙,特別是現在對熱度尤其敏感的我,泡在水中皮膚像被千萬根針刺一樣,密集的疼,特別是蛇鱗附近,不過還能忍,我忍着忍着居然睡着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水溫慢慢變涼,我蜷了蜷身子,突然有雙手伸來,將我從水中撈了起來。
我恍惚間意識到可能是閔束說的那妖來了,不過我記得我鎖了門,他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是那藥浴有安神的作用,還是我高燒又燒得神志不清了,我的眼皮特別沉,掀開條縫兒,隱約看見一個男人側臉的輪廓。
我去,男人!我不是在洗澡嗎?他怎麼就堂而皇之的進來?
想起自己一絲不掛的被對方抱在懷裡,我的羞恥心暴漲,可是下一秒我就厚顏無恥的淡定了,就我現在這半人半妖的鬼樣子,對方要是下得去手,那絕對是真愛啊!
橫豎再怎麼也不會是我吃虧,於是我心安理得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尋了個舒服的角度繼續睡,迷糊間感覺他把我放到了牀上,又拿來乾毛巾給我擦身,我只負責安逸的躺屍,隨便他折騰,反正結果再壞也不能比現更壞了。
擦乾身體後,他的手便落在了那一片片的蛇鱗上,應該是在查看我的病情,可是到了後面就不對了,我身旁的被褥往下沉了沉,他躺在了我身邊,那隻遊離在我身上的手,從最開始的摩挲蛇鱗變成了愛撫。
尼瑪,他還真下得去手啊!
我果斷沉不住氣了,刷的睜開了眼打算先給這登徒浪妖一耳光再說,不想睜眼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我眨了眨眼,緊繃的肢體放鬆下來,連呼吸都放輕放緩了,安靜的看着眼前這張令我朝思暮想的俊臉。
怎麼?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男人高挺的鼻尖在我的鼻頭上一點,清越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天天都能看見,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微微一笑,目光貪婪的描繪男人的眉眼,想將他記得再牢些,再深些,刻進骨子裡靈魂中永不褪色。
男人爲之一愣,眯了眯眼重複道,天天都能看見?
我輕輕點頭,笑道,閉上眼就能看見。
他眸光微動,那是極深的黑暗中滋生的些許魑魅魍魎,在隱隱攢動,他把我抱進懷裡,男性強勢的氣息迫近,幾乎要逼得我無法呼吸,他道,你很想我?!
他既然語氣那般篤定,幹嘛又要多此一舉的跟我確認呢,我自然的回摟住他,絲毫不
在意自己不着寸縷,對方衣冠楚楚,說難道你不想我?
……想,無時無刻不想見你。思忖了兩秒,男人嗓音暗啞的回道,溫熱的薄脣深深的貼緊了我的脣,彼此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交換,愛昧急速升溫。
我的視線終於被水霧模糊,主動啃咬了上去,夾雜着細碎的呢喃,既然想我,那麼天亮的時候就帶我一起走吧,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並未答覆我,只是縱情的一再加深這個吻。
心動的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實,我只恨時間不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等他要進行下一步動作之際,我趕忙往後挪了挪,喘着粗氣問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男人聞言,盯着我的臉認真的瞧了瞧,居然很厚道的點了點頭,我頓時哭喪了臉,那你還是別看了,我自己都不敢看,太嚇人了,說着我一個勁的捂住臉往旁邊鑽,想要躲到對方的視線之外。
沒有女人不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心愛的男人,最怕他嫌棄我現在的模樣,讓他記住記憶中的我就夠了,可是他強健有力的胳膊緊緊將我鎖在懷中,不許我掙脫逃避,還拿開了我捂臉的手,凝視着我的眸中沒有絲毫嫌棄,嘴上卻惡毒的道,本來就不漂亮,這下更醜了。
我把下脣咬了又咬,真要哭給他了看,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他性感的脣角微微上揚道,不過再醜我也喜歡。
真的?你不嫌棄?我心裡想的是,他要是敢嫌棄,明兒我就把他的骨灰拿去當貓砂!
你小時候胖得跟肉丸子似的,我都沒嫌棄,現在麼,他故意拖延吊着我的胃口,貼在我背上的手將我的身體曲線摸了一週,點頭噴噴道,至少能摸到哪裡是腰了。
明明是甜言蜜語,可這話聽着怎麼這麼欠揍呢,我瞪了瞪眼,最終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很怕動作太大,夢就醒了,索性挺胸收腹提臀擺出個S型,姐明明前凸後翹身材撩.人好吧!
男人默了默,眸光更暗,道,你是故意的?
我頓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類似勾.引的舉動,整個人都不好了,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可是對方卻並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翻身壓了上來,灼熱的吻隔着冰冷的鱗片也能真切的體會到。
我可是成年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在經歷了最初的腦子空白心裡慌亂後,我順其自然的接受了他,他在世的時候沒走到這一步,終歸成了遺
憾,在夢裡給了他,心中的遺憾也會少些吧。
第一次並沒有預想中的疼,他很顧忌我的感受,整個過程我都沉浸在迷醉中,而在這個過程中,體內似乎有微妙的熱流在韻動,那些蛇鱗覆蓋的部分也有些發燙,我在半醒半睡中徹底昏睡過去。
前幾天我睡得都很踏實,說白了我就是個生無可戀的人,醒來也沒什麼盼頭,自然就睡到自然醒了,可是今天早上我忽然就醒了,因爲敏銳的覺察到身邊有什麼空了,醒來後房間一切如常,我也逐漸清醒過來,滿心僅剩下了失落,是夢,終究是得醒的。
我原本打算再睡會兒,翻身瞬間發現了異樣,手在被子裡一陣亂摸,我驚悚的坐起來掀開被子,發現光滑的皮膚上再也不見蛇鱗存在的痕跡,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夜間就好了?
我又驚又喜,很快就想到了昨晚的春.夢,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了,凌亂的牀鋪,還有身體的異樣,清楚的告訴了我,那個夢是真的!我特麼被人給睡了!
是……墨辰?墨辰回來了?
我的腦子空白了一瞬,隨即瘋狂的在病房裡翻找,屋裡沒有,我又想往外追,扭動了幾下門把手,猛然間發現門被鎖死了,我心急如焚,拍着門大喊外面有沒有人?
喊了半天也沒有人迴應,我背靠着門板緩緩下滑,癱坐在地,滿腦子都在想他們爲什麼要把我關起來?除卻我爸那樣危險的存在,大多數病患在療養院內都能自由活動,如果他們認爲我是個威脅,早就該將我關起來,怎麼偏偏在我病好的時候禁足?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前些天活得多像行屍走肉,我對這家療養院竟然一無所知,就連照顧我日常起居的護理人員長什麼樣,我都完全沒印象!這太不合理了,真的是我沒在意嗎?我抓着頭皮努力回想,越發覺得這地方古怪,什麼療養院會專收些奇形怪狀的病人?
爲了賺錢?的確,我們這類人在外面就是異類,大都走投無路,爲求得一處庇護所,花多少錢都願意,我就怕他們是想拿我們做研究,就像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平時給予安逸的環境放養,等到排得上用場的時候,再來收割?
想到這裡,我嚇出了一身冷汗,這邊我纔剛好,療養院就把我關了起來,說明昨晚的事也完全在他們的監控下,而且閔束和楊千修也沒來,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