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像看白癡似的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彷彿不屑於回答一般,對還趴在牀前捂着眼睛的三小隻道:“你們也上來。”
葉凌眼睜睜的看着那三個小身子躍到自己旁邊的空位老老實實地臥着,心中稍稍安定,再看那近在咫尺的赤luo肌膚,那古銅色的身體散發着男性特有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產生一種負罪感,而這種負罪感的來源竟是她的師父,東華真人。
葉凌下意識地開始掙扎,雖然感覺這人對她沒有存什麼不好的念頭,但是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這人的身體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龐大,她根本無法挪動分毫。而此時,男子卻已經動怒,他狠狠一巴掌拍在葉凌背上,喝道:“老實點。”
葉凌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被震碎了,她悶哼一聲,默默地調息半晌才壓下震盪的鮮血,卻還是不甘心地問:“你爲什麼要脫衣服?”
男子不耐地將它的頭壓在胸膛上,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卻也嘟囔着回答了一句:“脫你的又沒用
。”
葉凌剛剛被壓下去的鮮血再度衝了上來,可是因爲她的頭被壓得直不起來,雙脣都貼在男人光裸的胸膛上,那口鮮血無論如何也吐出不來,無奈她只有努力咽回去,因此也不可避免地讓男子的胸膛感受到她那不停蠕動的柔嫩雙脣。
終於,男子滿腔怒火地將葉凌的身體從身上拉開,他緊盯着她被憋得通紅的臉頰問道:“你在引誘我?”
葉凌一口鮮血剛送到喉嚨口,便被此話氣得一下子岔了氣兒,猛地嗆咳了起來,那口鮮血由此一半進了肚子,一半從口腔和鼻腔噴射了出來,灑在男子的胸膛上。開出豔麗的花朵。
見此,男子緩緩皺起了眉頭,眯眼瞧了她片刻,那按在她背上的手掌竟放出月華般的光芒,爲她治癒受傷的五臟六腑。
同時,被葉凌噴在他胸膛上的鮮血也開始一點點滲入了他的皮膚,直至消失不見,不留一點痕跡。
葉凌不可思議地盯着他的胸膛。然後突然感覺有一條溼熱的東西在自己口鼻之間遊弋。她驚愕地大力推開眼前的腦袋,大怒道:“你太過分了!”
葉凌吼完,立刻放出御水術清洗口鼻處殘留的唾液,覺得噁心至極,他竟然將那裡的鮮血舔得乾乾淨淨!
男子對於葉凌的反應十分不悅,他一把拉過正在不停地清洗口鼻的葉凌。咂咂嘴冷笑道:“混沌靈體的鮮血果然是好東西,放心,就你這小身子。對於本王來說就是個沒長大的臭丫頭,根本無法引起我的興趣!”
葉凌暗恨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無論他感不感興趣吃虧的都是自己。竟然還敢說風涼話?無奈地再被他抱在懷裡,清楚看到他的身體表層正泛着一層金色的光芒,葉凌驚異,難道這是她的血的緣故?
“嗯,混沌靈體的血果然不錯。只是還不是時候。”男子淡淡道,帶着些讚許。
葉凌問:“你也需要我的血?”
男子道:“也不是,日後你便知道了。”
葉凌腦中急轉,小心翼翼道:“若是我不願意呢?”
男子不解地望着她,問道:“爲什麼不願意?”
葉凌差點再吐一口血出來,努力抑制自己越來越暴躁的脾氣,咬牙切齒道:“幫了你我就有性命之危,我爲什麼要做出力不討好的事?”
男子顯得有些詫異,那神情看起來似乎還透着些天真,他問:“就因爲這個?”
葉凌已經氣不起來了,這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爲什麼她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呢,對於一個人來說,什麼東西還會比性命重要,她不爲性命與他抗爭還能爲什麼?不過,看這人一臉無辜的表情,她實在不想讓他好過,於是她忘記了對他的恐懼,肯定道:“當然是因爲這個
。”
男子並不理會葉凌那堅定的回答,將她的臉壓向自己的胸膛,然後雲淡風輕地回道:“那就好了,睡吧。”
咦,他不是應該發怒的嗎,什麼叫“那就好了”,這是說不用她了,還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話?葉凌懵了,雙眼眨了又眨,依然想不通他是什麼意思。正想開口再放兩句狠話,卻聽到頭頂上傳來幽幽沉沉的聲音,威脅道:“你再亂動,我也不介意你身體小!”
算你狠!葉凌被抓到了軟肋,立刻閉眼一動不動。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葉凌每日只能說那麼幾句話,從這叫鷹的男子口中推測出一些線索,尋找着他們的逃生機會。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葉凌也摸清了一些鷹的脾氣,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就不會生氣發怒,接受他的給與,不準提出額外要求,好好做一個乖巧的寵物大家都會好過些。
此外,葉凌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鷹的體溫一直在降低,一夜比一夜低,即使每夜的變化並不明顯,但是作爲修真者,她的感覺不會有錯。她如今對逃出這裡可謂是一籌莫展,鷹的變化代表着什麼不難想到——她對於他的價值快要實現了。
這座古堡中的人並不多,至少出現在葉凌他們眼前的人並不多,因此幾乎所有的消息她都是從鷹的身上得到的。鷹的身邊並沒有近身服侍者,葉凌每日見的不是那幫回稟消息者便是那羣爲他安排雜事的隨從。
某日,葉凌好奇之下問鷹:“你沒有親近的人嗎?”
鷹反問:“什麼才叫做親近的人?”
葉凌答:“就是可以和你說心裡話並且關心你的人
。”
鷹再反問:“你是在說你嗎?”
一股濃濃的無力感襲上週身,葉凌凝聚一口氣答:“我不算。”
鷹答:“沒有。”
葉凌暗歎,原來這還是個可憐滴娃……
原以爲這個話題到這兒便結束了,哪知半日過去,鷹在聽了每日彙報然後做沉思狀,而葉凌正有些昏昏欲睡之時,鷹突然開口問:“你有親近的人?”
葉凌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睡意立刻消失無影,要知道她每日說話的機會不多,她覺得自己都快得自閉症了。因此,她略顯興奮地輕快道:“是啊,我有師父,還有小四、靈兒、阿白……”
聽着葉凌的回答,鷹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葉凌數無可數,他忍不住道:“親近的人可以有很多?”
葉凌得意:“那是我人緣好!”
小四等在下方鄙夷,你竟然好意思說?
葉凌怒,在心中吼道:“你們不願意承認就一邊兒去!”
小四等立刻轉身繼續摳王座上的黃金和寶石。
鷹彷彿沒發現他們的互動,想了想道:“你是說我人緣不好?”
葉凌開始冒冷汗,原來這就是伴君如伴虎,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是,鷹並沒有如葉凌所料般生氣,但聽他接着道:“這樣吧,反正你們要永遠跟着我,日後你們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葉凌完全被打敗了,可轉眼一想,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圓滿,於是她露出狡猾的笑容,循循善誘道:“可是,王,親近的人是應該交心的,我們對你可是一點都不瞭解。”
鷹問:“如何交心?”
葉凌暗中摩拳擦掌,面上一片平靜地答:“就是互相交換秘密
。”
鷹問:“你的秘密是什麼?”
葉凌立刻一臉誠懇:“就是混沌靈根啊,你早就知道了。”
鷹回道:“這樣啊,那我沒有秘密。”
葉凌怒:“你騙人,你不誠懇!”
鷹問:“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在騙人?”
葉凌一臉志在必得,道:“那你告訴我,你要拿我做什麼?”
鷹看了葉凌片刻,答:“這個不是秘密,所以我不用告訴你。”
葉凌崩潰:“既然不是秘密爲何不能說?”
鷹答:“親近之人只需要交換秘密,不是秘密的當然可以不說。”
葉凌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她低頭看向下方眼冒金星的三小隻,原來不止她一人在暈。恨恨地想了片刻,她剛想換個方式再問,卻被他一句話打了回去,只聽他道:“吵死了,安靜。”
葉凌欲哭無淚,她不甘心地收回小把戲,繼續被他抱着進行每日的行程。
之後,鷹的身體又明顯虛弱了很多,身體也越來越冷,甚至夜間葉凌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抖。她曾經試探過一次,她趁他熟睡之際掰開了那困住她的雙臂,小心下牀走到了寢殿的門邊,而牀上的鷹除了顫抖得更厲害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葉凌大概明白,他之所以一直抱着她應該是有爲他溫養身體的功能,而他自身怕是出了什麼問題,需要借用她的混沌靈體幫忙。怪不得他每日會像凡人一般睡覺吃飯,原來是這個原因。
有了這層認識,葉凌覺得機不可失,她毫不猶豫地釋放出一團混沌之氣籠罩在鷹的身上,但見他原本劇烈顫抖的身體立刻緩和了許多,睡得也更平穩了些。此時,臥在牀尾的三小隻正睜大雙眼望着她,葉凌示意他們安靜,要他們三個留在這裡,她出去先打探一番再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