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點過來啊,你們快看!”距離東京大監獄不遠處一塊石牆所遮擋的隱蔽處,一個男人蹲在石牆的背面,透過石牆的一個小孔朝東京大監獄這邊望,男人看到原先戰鬥在一起的一羣人似乎已經分出了勝負,於是扭過頭來衝着同樣躲在石牆後面的大夥使勁擺了擺手,招呼大家快點過來瞧了仔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另一個被驚動的男人看到那個在進行監視的男人似乎看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趕緊站起身拍了拍覆蓋在身上的灰塵,然後徑自朝蹲在地上監視的男人走了過去。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男人一邊朝這邊走,一邊喃喃道,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深沉。
“快點過來,快點過來,過來看看就知道了……”男人一面焦急地衝着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擺手,眼睛依舊沒有離開牆壁上的小孔,臉上的表情顯得既焦急又興奮。
“到底怎麼啦?!”不耐煩地說道,已經走到蹲在地面上的男人的身旁,隨即慢慢蹲下身來,然後湊近男人眼睛所注視着的牆壁上的小孔,然後接着說道,“來,我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些傢伙好像分出勝負了,貌似正打算離開呢!你看看是不是,我不是太能確信,不過那些傢伙的傾向似乎是快要離開了……”原先的男人從小孔的地方移開,然後讓他把身子湊過來,一邊說,一邊從地面上站起身來,或許是因爲站得太久了,感覺剛剛直起身子來的那個瞬間,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似乎這個身體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男人輕微地皺了皺眉,隨即擡起頭來看了看天空。
此時天空早已恢復到了原先燦爛的模樣,剛纔還是死氣沉沉,整個大地都陷入了一片深沉的灰暗之中,東京大監獄這邊所在的世界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世界末日的景象。
於是,然後,一種莫名的巨大的悲傷在腦海中爆炸開來了。也許永遠在也不可能見到他了吧,自己的兒子。因爲某些關係,在幾年前自己就和妻子離了婚,原因或許是因爲自己不太好,或許是因爲自己太軟弱,總之應該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讓妻子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軟弱的男人,沒有勇氣面對壓力,沒有勇氣面對一切,所以也沒有那個能力給她安全感。
說得也是呢,自己沒有錢,沒有權,沒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因此也是不可能受到別人尊敬的,所以妻子選擇了出軌,選擇了跟從另一個男人跑了,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趨炎附勢的,按照生物學上所說的一樣,動物都是具有趨利避害這樣的特點。難道到現在自己都還是無法理解像這樣簡單的道理嗎?!有些時候,想到這裡就會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那個時候,那麼大年紀的自己都會以爲,愛情就是那麼簡單而單純的,或者說用另一個更加純粹的話來代替的話就是,在自己以前的觀念中愛情
都會是那種更加純粹的東西。
至那以後,自己就再也不把自己當人看了,隨意踐踏自己,隨意蹂躪自己,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個真正的人的悲慘歲月,於是自己和她留下的唯一的兒子也跟着慢慢學壞了,吸毒,打架鬥毆,酗酒抽菸,所有一切被認爲是壞的而青少年不應該沾染的習性他全部學會了。
直到有一天,有一天,他因爲輸了錢,手裡沒有錢還債,半夜三更在一家小商量偷錢的時候被那家老闆,一個老太婆發現了。在老太婆要喊人過來抓他的時候,爲了不讓事情暴露,當時已經被恐懼和憤怒衝昏頭的他,什麼都沒有想,失去理智的他操起身旁的一把刀就捅了過去。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殺人了,看着躺在地面上不斷抽搐着的老太婆,那個直到完全死去都沒有把眼睛閉上的,一直睜開眼睛盯着他的老太婆,血流了一地,鋪展開來的血液彷彿一面巨大的鏡子,將他扭曲的臉映在了上面。
而沒想到的是,距離上次探監也僅僅只隔一個星期的,沒想到這次竟然成了訣別,而自己就永遠也看不到他了,自己和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其實在自己心裡一直都把他當成自己生命的延續的,已經再也不可能看到了,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哇靠,快看,大夥兒快過來看,那些傢伙貌似準備離開了,”湊到牆壁上孔眼的地方朝東京大監獄方向偷看的男人終於看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此時南宮霖正帶着k,還有兩個俘虜,一個女人,加藤絮雪,一個男人,左田猛,朝東京大監獄的反方向離開,隨後男人似乎又看出了有什麼不對勁,隨即接着說道,“咦,不對勁啊,好像還有兩個人沒有離開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莫非這是一個陷阱?!”
“什麼?!離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嗎?!那正好,現在是我們反擊的大好時機啊,絕對不能讓那些傢伙再無法無天了,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是躁動的人羣所發出的聲音,鼓舞着的士氣和男性所散發出來的熱烈的荷爾蒙的氣息沒有什麼兩樣,同樣充滿了戰鬥和暴力的氣息,這些都是人類作爲動物而存在的證據,或者說人類原始本性就熱衷於這些東西,當一些事情受到阻礙而無法解決的時候,人類首先總是會想到以暴力的方式來解決這些看似矛盾的事情。
“不對,好像還有兩個沒有離開,看樣子好像是馬上要開打了……”將臉緊緊貼近石牆的男人,幾乎要把自己的眼睛從石牆上的縫隙處丟了出去,男人透過石牆上的小孔拼了命地往東京大監獄的方向使勁兒瞧,最後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而這個秘密也是驅使這些躁動不安的市民敢於冒險一搏的原因,“那裡,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是……好像東京大監獄的門打開了,我沒有看錯吧!”男人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圍在男人周圍的人也是跟着震驚,隨後不敢相信
地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說,東京……大監獄的門……被打開了?!”
“好像是……不過我不敢太確信,你們都過來看看,我怕我眼睛太疲勞而看錯了,你們都過來仔細瞧瞧吧!”於是男人慷慨地站起身來,扭過頭衝着身後一羣激動不已的市民說道。
“好好好!我來瞧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啊,我們就可以直接衝進那些傢伙的腹地了,拿到那些證據了……”
“喂!閃開點,麻煩你讓一下好嗎?!這裡不是戰場,可以不要用腹地這個詞麼?!”人羣中響起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女人雙手高高托起話筒在擁擠的人羣中艱難前行,慢慢向石牆上的那個小孔靠近,逐漸將擠在一起的人分成兩半。
“讓讓,我們電視臺的,來這裡報道個新聞。”女人毫不客氣地走到正霸佔着石牆上小孔的男人跟前解釋道,那個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夠讓出這個小孔,讓他們電視臺的能夠做個報道。
“啊?!”男人擡起頭一臉驚愕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此時正居高臨下盯着自己的美女記者,然後迅速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看着女人說道,“原來是電視臺的美女啊,請請,看吧,好像情況扭轉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是剛剛纔從這裡注意到的,不過也希望你們電視臺能夠向全國人民報道下東京大監獄這邊的情況啊,這些不明事理的警察將裡面所有的犯人全部殺死了,真是可惡啊,那可都是生命啊!”
於是說完這番話之後,男人垂頭喪氣地下頭顱來,扼腕嘆息地看着美女記者,很明顯,從男人的神情來看,是希望這個讓自己眼冒金光的美女記者能夠給自己一些表情,這樣也不枉費自己這樣一番可悲的情緒。
“哎喲,我們都知道啦,我們電視臺的就是爲了給你們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們主持公道的,”美女記者一眼就看穿了男人心裡的那些無聊的小算盤,於是故意作出一副非常難過的神情來看着他接着說道,“正所謂,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就放心吧,待會進入之後我們電視臺的各位同胞就會把東京大監獄裡面的實際情況轉播到全國人民看的,大家也自然是會爲你們主持公道的!”
說完,女人站在對面同事舉着的攝影機鏡頭前稍微練習了一下微笑,然後正襟危坐地對着鏡頭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攝影師可以開始進行全程報道了。
“好的,那麼,全國的觀衆朋友們下午好,這裡是太陽電視臺爲大家進行的實況轉播,據說東京大監獄這邊的罪犯在今天早上全部意外死亡了,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截止目前,官方並未對這件事作出任何的解釋,所以已經有廣大按耐不住的市民聚集在了東京大監獄門前來了,大家只想要弄清一個事實,那就是,今天早上所出現的爆炸性的新聞,東京大監獄內的罪犯是否真的如傳言中說的一樣,都全部死掉了呢?!謝謝大家關注太陽電視臺,這裡將會爲大家繼續進行現場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