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福小寶隱隱聽到是大師兄的聲音,她想喊可是身上的藤蔓纏的太緊了,讓她使不上力氣。
“小寶,沉下心集中精力,心裡默想着可以逃出去,你可以做到的。”是閻王殿下的聲音,福小寶不疑有他按照閻王殿下所說的,沉下心默默地想着自己可以逃出,用意念控制自己,果然她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砰”的一聲纏在自己身上的樹藤全被炸開了,福小寶騰空而起,高舉桃木劍衝着對面那個樹妖砍去,樹妖沒料想福小寶能逃出自己的千根盤結,又對福小寶射出無數條樹藤,福小寶用劍劃破手掌,把流出的血液用力的甩向伸過來的樹藤,沾染道血跡的樹藤瞬間枯萎掉了。
樹妖受了傷也無心戀戰,收回射出去的樹藤枝蔓就要逃走,那些剛纔被樹藤高高舉起纏繞的看客像下冰雹一樣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哀嚎驚恐尖叫聲不絕於耳。
福小寶因擔心這些百姓,又知剛纔那樹妖根本就沒有把全部的本身亮出來,她如果這樣冒冒失失不知輕重的追上去,無非是等同去送死。
她環顧了一週都沒有見到連遲和閻王殿下的身影,奇怪了剛剛明明聽到是他們兩人的聲音,唔得,福小寶心裡有一絲的失落,其實剛纔在她喘不上來氣快死了的時候,她還是堅信大師兄會來救她的,或許剛纔的聲音只不過是她執着的幻覺。
“你們沒事吧?”福小寶墩身前去詢問那些嚎叫的百姓,細細查看他們的傷情,只是樹藤捆綁摩擦的皮外傷,還好沒被吸去靈氣,這她才放下心去。
經過這麼一驚一嚇,前來觀賞的看客都嚇得跑回了家躲了起來,原笨熱鬧熙攘的棲霞鎮一夜之間變成了蕭條了無人煙的敗落小鎮,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大門上還貼了好些的鬼畫符的條子,溪太看到這樣的景象完全是懵了:“就一晚上,怎麼——”怎麼連個賣包子的都沒了!
“客官,快些關上門”店中小二看到溪太敞開大門站在街上,急忙跑過去拉他進來,然後嚇得快速的關好門窗。
“今天是怎麼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長耐和蕭遠下樓的時候正聽到溪太在那兒問店小二,也經不住好奇湊上前去聽他解答。
“您幾位還不知道吧,昨日就在那棲身歌舞坊——”店小二越說聲越小說了一半還停了下來,吊足了他們的胃口,蕭遠可是個急脾氣衝他大喊:“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店小二本想製造些可怕恐怖的氣氛來,這被蕭遠一吼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好些人在那裡見到了妖怪,原來那美人落霞是妖怪變的。”
“妖怪?”他們三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來。
店小二使勁點了點頭,又道:“可不是,聽說是個又老又醜的妖怪,舌頭這麼長”說着伸長雙手對他們比劃“就那麼把人一卷,就吞進肚子裡去了,可嚇人了!”
“你見過?”
“那倒沒有,我哪有錢去那種地方啊?我是聽我們掌櫃的說的,去的人都看見了,最近啊還是少出去的好。”
“哎,你說怎麼就攤上這事兒了,我還想今天去吃好吃的呢,早知道這樣我就跟大師兄一塊走了。”溪太嘟着嘴一臉後悔的說道。
“對了,小寶呢?”起牀這麼久了還沒看到福小寶的人,蕭遠擔心的問道。
“可能還在睡覺吧,我上去看看”長耐正要上樓去看的時候,那店小二又說話了:“你們是說的是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吧?”
“對,正是,你知道她去了哪裡?”蕭遠急急地問道。
“她去了哪兒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從昨天晚上出去到現在都沒見她回來過。”店小二如實的回答道,原本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他是記不清的,只因福小寶他們一羣人個個長得器宇不凡所以店小二就多看了他們幾眼也就記下了,對他們的行蹤也多關注了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這也難怪。
“昨天晚上小寶出去了?”溪太一拍大腿大叫道“她不會那麼背,被那妖怪給抓走了吧?”
“你就不能盼點好嗎?”蕭遠推了溪太一把,疾步上樓打開福小寶的房門,被褥整齊果然晚上沒有回來,環顧了四周沒有看到桃木劍和伏妖的法器,看來第一次去棲身歌舞坊的時候小寶就發現那落霞就是妖怪了,怪不得昨天她那麼反常,來不及想其他的蕭遠長耐他們各自回房間拿了桃木劍就要去找福小寶。
“幾位客官,那妖怪法力高強,你們幾個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你們那個朋友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你們這樣去可是要白白送死的,”店小二看他們拿着降妖的兵器趕忙跑過來勸說他們,雖說這幾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是光聽說就知道那妖怪肯定了不得,他們幾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怎麼能是他的對手呢?這一去怕是就回不來了。
見蕭遠他們並不理自己,去意已決那小二對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惋惜的搖了搖頭,哎,可惜了這幾副好皮囊了。
昨晚那妖怪一逃,福小寶看衆人都沒什麼性命之憂正準備回客棧呢,誰成想遇到了閻王殿下,原來她聽到的聲音果真是他,這次也多虧了他了不然自己肯定早就被那樹妖給害死了,面對閻王殿下福小寶其實挺尷尬的,且不說他幫了自己好多次了,從第一次在地府的時候閻王殿下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裡福小寶就知道這個閻王定是很愛彼岸花仙,從他看彼岸花海時那樣專注愛憐的樣子,從他注視自己時候的表情,幾百年了閻王殿下對靈溪一直都不曾忘記,即使靈溪都已經忘了這個人或者一直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這樣的癡情,福小寶當然很感動,可是那是在她不知道彼岸花仙就是自己前世的時候,如今知曉了,雖然她並不記得前世的記憶,但對閻王殿下她總覺得是有愧於他的。
所以當閻王殿下要帶她去地府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雖然你的血可以傷的了妖魔,但也不能如此不愛惜自己。”閻王殿下一隻手握着福小寶受傷的右手,低着頭看着往外翻開的血肉,語氣似是在責備但更多的是疼惜,剛纔福小寶還沒覺得疼痛,聽他這樣一說才覺得手掌那鑽心的疼,閻王殿下把另一隻手輕輕覆在上面,福小寶只覺得手掌那裡暖暖癢癢的,待他拿開手的時候,福小寶右手上的傷痕早已經沒有了,就像從沒有受過傷一般。
“好厲害啊,一點都不疼了”福小寶覺得很新奇,仔細的翻看着自己的右手,和沒受傷前一模一樣,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閻王殿下看她高興的樣子,不由的笑道:“這樣就厲害?你的要求也太低了些”。
福小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天生就愚笨,以前學法術的時候不管大師兄教多少遍我就是學不會,蜀山上大概我的資質是最最平庸的一個了。”
“怎麼會?昨天不正是你救了那麼多人嗎?”閻王殿下寬慰道。
聽了這話,福小寶自嘲道:“要不是我的前世是彼岸花仙,身上的血可以傷那樹妖,如果只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恐怕現在我早已經重新投胎了。”
閻王殿下聽後並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片彼岸花海,過了許久纔開口道:“小寶,雖然在我心裡一直都認爲你就是靈溪,靈溪就是你,可如果這樣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抱歉。”他轉過身笑着對福小寶說,“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福小寶低下頭表情有些落寞:“其實我並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我只希望能像以前一樣,和師兄們一起學法術,一起降妖除怪,就算被師父罰也是一起的,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大師兄會不管那些村民,會丟下我們”。
“有時候別人的想法未必和你的一樣,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閻王殿下的話似是有感而發,頓了頓他故意岔開話題故作輕鬆的問,“那個樹妖你要自己對付?還是需要我的幫忙?”
福小寶忙擺擺手:“不用了,不能再麻煩你了,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妖怪致命的弱點?”
閻王殿下嘿地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道:“花草樹木的生長離不開什麼?”
福小寶想了想,猛地想到,大喊道:“是陽光雨露”。
閻王殿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樹妖原本是棵槐樹,因爲年頭久了加上吸了太多天地的靈氣,本可以修煉成仙,可不成想鎮上的村民因爲要修建廟堂,把它給砍了,爲了修行不斷它必須要靠每日吸食人的靈力過活,如何處置它,你自己決定。”
“嗯,嗯,知道了,謝謝你,閻王殿下。”
“崔鈺,送小寶出去。”
福小寶出了地府,回到客棧的時候,店小二看到她有些不敢相信,從店小二口中得知二師兄他們是尋她去了,福小寶暗叫不好,也急匆匆地跑出去找他們去了。
蕭遠他們先去了棲身歌舞坊,到了那裡只看到一片狼藉,那天的人山人海到現在的一片廢墟,可想而知昨晚的打鬥肯定很是激烈,歌舞坊的嬤嬤蹲坐在院內掉落的木頭上,哭天搶地的哀嚎。
“大娘”長耐走過去開口道,這剛說了個大娘後面的話還沒問呢,那嬤嬤擡起頭惡狠狠地衝着長耐喊:“你管誰叫大娘呢?啊~”這河東獅吼般的嚎叫嚇得長耐連倒退幾步纔沒有摔到,果然年齡是每個女人的內傷,溪太一臉瞧我的表情,走上前滿臉堆笑的對那嬤嬤甜甜的叫道:“大姐”,聽到這一聲大姐那嬤嬤才收斂了兇悍的表情,問道:“叫我幹嘛?”“大姐,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女孩子?大概這麼高”蕭遠拿手比量到自己的脖子處,忙問道。
“是不是還拿着把桃木劍?”
溪太他們趕忙點頭,繼續問道:“對對對,就是她,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啊?”
那嬤嬤瞥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叫道:“這我哪兒知道?要不是她我這歌舞坊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是她的朋友是吧,賠錢——”說着拉着長耐的胳膊就不撒手,嚷着讓他們賠錢,其實她心裡也清楚就算是沒有福小寶她的歌舞坊也會被妖怪砸了,沒準兒連命也丟了,可是現在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歌舞坊變成現在的樣子,她實在是接受不了,所以她就把怨氣撒在了蕭遠他們身上去了。
蕭遠一看這是要訛上他們啊,趕忙和溪太把長耐從那老太婆的手裡拉出來,撒腿就跑。
“啊,啊,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溪太蹲在地上喘着粗氣。
長耐和蕭遠往後看了看,那老太婆沒追來也就放了心,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雙手掐着腰也呼哧呼哧的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