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醒來時,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裡,眼神迷惑的打量了下廂房,佈置得倒是雅緻。
燭火通明,兩盆素雅的蘭花幽香縈繞在室內,沁人心脾,對面牆上一墨色字畫顯掛,中間隔了層玉色珠簾,還有一張打造上乘的木色圓桌椅,簡單而不失格調。
小石打了個瞌睡也幽幽轉醒,擡頭見她在審視這壞境,不由出聲提醒還有他的存在,“你終於醒了?身子有無不適的地方?之前你昏迷時我已經餵你喝了些安神的藥。”
南宮羽這才收回視線放在眼前的男子身上,美眸低垂,原來不是做了一場夢,自己果真是太自欺欺人了,“沒事,給你添麻煩了。”
小石純淨的眸瞧着她在燭光映襯下平靜的面容,眼瞼低斂,探究不出她是何心思,放在兩側的雙手漸漸收攏成拳死死地壓抑着,有點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無法爲她減輕傷悲。“那好,夜深了,你早點休息。”
南宮羽仍低垂着眼瞼不答話,小石起身替她輕柔的攏了攏被子拉好,他走出幾步修長的手掀開簾子穿過,到了門口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她已經躺下的身影,有意無意的補了句,“羽兒,你現在適合養好精神纔是最重要的。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隨後小心的關好門離開到隔壁的廂房。
“好,謝謝你。”羽兒微弱的聲音回道,不知他可否聽見,實在太疲憊了。向右側瞥了眼架子上的紅燭燈芯快要燃完了,剛好自己可以安睡。
隔壁房裡,暗黃色的燭光亮遍了每一個角落,卻照不進他的陰霾,坐着一名清秀的男子,就是小石,他是常年練武保護主子的人,修爲功力皆比常人所高一倍,她剛纔低弱的如蚊子細小的聲音自是聽到了,嘴角笑的有點苦澀,做這些我並不需要你的一句謝意,而是願你能快樂起來,順從自己的本能去做的。不敢奢望你知曉我的心意···因爲,你愛的那個良人不是我。我不會讓你爲難的。
燭火流了一夜的紅淚,終燃盡,徒留傷悲。他通宵打坐,她噩夢連連。
城中夜深有女婉轉笙歌,如歌如泣,訴說了她坎坷的情感悲傷的結局,究竟是誰賦予了誰的痛···竟無法逃避這一切命運所賦予的···
次日午後。
南宮羽穿戴好青色衣裳後出門,瞧見門口赫然而立的小石,“真巧,陪我去喝兩杯吧。”
“樂意至極。”小石一襲明藍色長袍極爲耀眼,揚起如沐春風的笑臉。
到了隔壁的房裡,吩咐店小二上了幾罈女兒紅和幾個美味的菜餚,小石和南宮羽於圓木桌前對立而坐。暖陽持續,初春較寒冷,窗戶緊閉,卻遮不住金色光芒透射而過紙窗,室內一側留有陽光的味道。
南宮羽率先夾了幾個菜吞嚥而入腹中,小石也默契的陪着吃飯,見眼前的女子不顧平常女子禮儀大口的吃飯,仍隱隱不安,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平靜。
南宮羽掃完眼前的青菜和碗裡的米飯,擡起頭才注意到他狐疑的目光,“你怎麼一直看着我?哪裡有異常嗎?”
“難得和你如此安靜的一起用膳。”小石對視着她的眼睛,並未說出方纔所想。
“原來如此,確實難得,那就陪本姑娘喝酒吧!”羽兒豪氣的拍了拍桌子,打開一罈女兒紅的封口,酒香撲面而來,“嗯···好香,味道鐵定好極了。”
小石眼睛瞧着她可愛的動作不由微微泛起笑意,只是接下來他就再也笑不出了。
南宮羽給他倒了一碗,給自己也倒了一整碗,首先和小石幹了幾杯,隨後則開始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臉蛋都酡紅了起來,開始胡言亂語的說着話,嘴裡嘀咕着什麼,“爲什麼?我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