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狽一隻手從袖子裡伸出,似模似樣的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頗有些諷刺的說道:“當家的,我已經說了多少回了?不要輕敵,不要大意。你什麼時候能聽進去一次?明知道這幾個女人不是好惹的,還敢往上湊?你再不改掉這個見了美人就走不動路的毛病,遲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這話說得有些不留情面,血狼雖然牙齒咬得咔咔響卻也沒反駁。當然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衆人也都聽出來不對頭了。
卿子燁神色一凜,幾步過去扣住了血狼的命脈,寒霜似的目光盯着黑狽,只要對方敢輕舉妄動,他即便不能殺人,也可以做到在瞬間將血狼變成一個廢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曲清悠也顧不得害羞什麼的了,幾步走到空地中央,和對面的黑狽對峙着,她凌厲的視線掃向對方,可惜黑狽壓根兒不懼她,那毀容的半張臉笑得滲人。
“中計了。”
不知何時來到文素身邊的曲清染低低在她耳邊說到,連着一旁的柏未央也聽到了這三個字。
就像是爲了印證曲清染的猜想一般,黑狽身後的一個刀疤臉扔出一個鑽天猴,隨着一道紅光竄上天際。林子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不僅出現了衆人聯想中的“黃雀在後”的包圍畫面,還多了一些人,正是這些人,讓所有人都瞭解到了黑狽的無恥新高度。
先是從那原本通往下山方向的位置,很是彆扭的走來幾個人,跟着是四周漸漸圍攏的一羣黑風寨賊子,將徐知府和卿子燁帶來的人也包了進去。
對面,幾個大漢身前分別抓着一個女人,各自用刀架在她們的脖子上。衆人定睛一看,全是之前不久趁亂逃離的一衆女子,包括高新月在內,被抓回來的這幾個都是武陵城裡的百姓。
高連書在看到自家閨女的臉後,當即喊了一聲“月兒!”,一時激動差點沒站穩身子。
在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後,文素冷笑着咬了咬下脣,居然被對方擺了一道啊。
黑狽滿意的看了看身後的幾個手下,轉過頭對着徐知府和高連書說道:“不用我再解釋什麼了吧?那位公子,你可以放開手了,讓當家的過來。”
後面半句是對着卿子燁說的,然而卿子燁並沒有動作,他依舊緊扣着血狼的脈門,眼神微眯,迴應道:“三當家打得一手好算盤,我這頭放手,你必不會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
“嘖~這位公子倒是心思通透啊。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人,你不放,也得放!”
黑狽說完,一把扯過離他最近的一個女人,在女子淒厲的尖叫聲裡,突然就抱緊了她,而女子的高亢的叫聲隨着她被擁入懷裡的動作猛地戛然而止。
卿子燁瞬間就睜大了眼睛,不光他被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黑狽的狠辣作風給震驚到了。黑狽緩緩鬆開手,女子也從他的懷裡滑倒。
他拎着一邊的衣角,慢條斯理的將手中匕首上的鮮血擦乾淨後。黑狽再一次說道:“明白了麼?諸位根本沒有選擇,讓我們當家的過來!哦,對~如果你們根本不在乎這些女人的性命,那就當我沒說好了。你們可以慢慢考慮,畢竟我也許久沒沾血了,手法都生疏了不少,趁着各位考慮的時候在捅死幾個權當練練手。反正……這武陵城裡,最不差人了。”
如此**裸的威脅簡直得寸進尺到令人髮指!
對上這樣狠辣無情的人,還挾持着更多的人質,卿子燁不可能在不違背規則的情況下一瞬間救出所有人,一個不慎,就又是一條性命被葬送。
幾乎是瞬間,卿子燁就鬆開了扣住血狼脈門的手,然而血狼並沒有得到釋放,因爲徐知府還沒有說話,那兩個架着他的士兵自然也不會鬆手。
饒是如此,血狼也彷彿打了勝仗般笑的猖狂起來。
“哈哈!做得好!老三,做得好啊!”
然而血狼的讚賞並沒有得到黑狽的迴應,對方只是翻了個大白眼,無比嫌棄的說道:“好個屁!要不是你跟個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我至於帶着這幾個軟腳蟹去抓人嗎?!這幾人明顯都是個中好手,一個不小心我也要摺進去了,一個大老爺們好意思連一個老手都不分給我。”
血狼被黑狽嗆得回不了話,也訕訕的笑着,自己的多疑和好色,這個三當家是清楚的,他常常在這兩點上壞事兒,要不是有這個老三,他還真不一定搞得過徐海(徐知府大名)。
於是血狼當下心裡就決定此間事了,一定把他提升做自己的心腹手下,雖然武功不咋滴,但他腦子好使啊。
黑狽沒有繼續跟血狼扯淡,看了眼不停用眼刀在凌遲他的徐知府,對方遲遲不開口的架勢讓黑狽皺着眉扯過了一旁的高新月在懷裡。
這下子高連書不淡定了,驚呼一聲“月兒”後,立刻衝着那兩個架着血狼的士兵吼道:“你們還不放人?!”
氣急敗壞的模樣顯然是失了理智。
徐知府緊緊皺着眉,很明顯的在天人交戰。
不放?誰知道黑狽還有什麼後手,搞得不好,一個人都救不回去;放?這血狼就在手裡了,只要押回去,武陵城持續多年的噩夢就可以完全結束。
縱虎歸山,如何甘心?!
黑狽冷眼看着,並沒有給徐知府太多時間考慮,他嗤笑一聲,勒着高新月的脖頸,手裡的匕首一閃而過。
“不要!”
“住手!”
伴隨着驚慌失措的制止,高新月已經嚇得根本叫不出來了,緊緊閉着眼睛,她只覺得一道寒意從脖子那裡劃過,緊跟着就是聽到輕微的幾聲“啪”,領口的盤扣應聲而落,冷風從脖子裡灌進身體,高新月臉色煞白,幾乎是瞬間就哭出聲來。
高新月上半身的衣裳被刀尖挑開,露出了裡面雪白色的中衣,高連書已經徹底炸了,這裡這麼多男人,他的閨女幾乎名聲盡毀,要不是一旁還有士兵拉着他,高連書這會兒已經一腳踹上徐知府的臉了。
在場的男子或多或少的都移開了目光,無法正視黑狽和高新月的方向,唯有黑風寨的賊子們一邊吹着口哨,一邊爆着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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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府已經滿頭大汗了,高連書的反應同樣能證明,如果他救不回這些女子,武陵城的百姓將會對他有多失望。
可是真的能放人嗎?
緊緊咬住的牙關磕磕作響,那邊的黑狽彷彿覺得還不夠似的,他抱緊了懷裡的高新月,帶着面具的半邊臉緊貼着她的臉,冰冷的面具凍得這個姑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勒着她脖子的手巧妙的擰着她的咽喉,空餘的那隻手,則當着衆人的面就去拉扯高新月裡衣的絲帶。
流氓一樣的口哨聲更響了,高新月的臉色也是慘白如紙,文素和曲家姐妹也看不下去了,這種毀人清白的事情,不論在哪個古代都一樣是比要人命還要嚴重的事情,也是在這個時候,徐知府終於妥協。
“放人!”
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
對面的黑狽這才笑着停止了曖昧的動作,有些不屑道:“早這麼說,不就沒事了?”
血狼用力掙開那兩個壓着他的士兵,朝着二人吐了口唾沫後,大搖大擺的就往黑狽方向走過去,笑聲更加興奮到有些癲狂了一般,得意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