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給我說的故事我都記在心裡呢。”
文素一點不臉紅的說謊,她知道曲清染不會記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於是這個時候沒有的事情也能說得跟真的一樣,而曲清染也不明所以,只以爲自己真的和文素講過。
“記得啊,怎麼了?”
“不是怎麼了,你跟我講《倚天屠龍記》的時候,不是提到過裡面有一位叫蛛兒的姑娘麼?”
“蛛兒…對!她叫殷離,是張無忌的第一任未婚妻兼表妹,不過,你提到她做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說張無忌和蛛兒見面的時候年紀還小,那個時候蛛兒就已經喜歡上張無忌了,後來張無忌長大成人,去迎接蛛兒的時候卻被蛛兒拒絕了,而蛛兒拒絕他的理由,你還記得嗎?”
“蛛兒拒絕張無忌的理由……嘶~好像,好像是……”
就在文素引導曲清染去回憶這段故事節點的檔口上,不知從哪個次元裡突然冒出頭的寂殊寒一把拉過曲清染,直接打斷了她的回憶。
不等曲清染先發作,他已經率先出聲解釋道:“我找到範無救和謝必安了,咱們再去找這兩人問問清楚,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跟我們交代明白的。哦對,順便也可以問問蘇梨她爹在哪兒。”
寂殊寒這一通連珠炮,立刻把曲清染的注意力給抓走了,不光是曲清染,連卿子燁、柏未央幾人也同時眼前一亮,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任何可以帶給他們消息的來源都是他們的希望。
沒有任何遲疑,剛剛還站了一院子的人又唰唰唰的跑了個乾淨,真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文素被寂殊寒給打斷,又不敢對男主發脾氣,等人都跑完了她還愣在原地沒有追上去,一想到剛剛沒能讓曲清染想起來那個故事,文素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正準備鬆手去追那對聽風就是雨的小夫妻時,斜裡伸過來的一隻手臂擋住了她的去路。
煙青色的直袖沒有任何花樣,只有袖口邊緣綴着幾片墨綠色的松葉平添了幾許內斂和含蓄,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順勢握住她的胳膊,力道不輕不重,拉着她半轉過身子。
文素擡頭,眼前的美少年依舊如詩如畫的映入她的眼簾,微風輕拂而過,略長的劉海覆蓋了他漂亮的眉峰,若隱若現,煞是動人,就連眼角邊那顆淡痣,也透着詩意的繾綣韻致。
文素的呼吸狠狠一窒,身子不受控制得開始發軟,竟恨不得抱着眼前美貌的小郎君一親君澤,這種要命的衝動回回都能把文素折磨的死去活來,身體和理智開啓瘋狂的拉鋸戰,生生逼得她幾欲癲狂,可偏偏她還甘之如飴,永遠也學不乖。
荀翊向來知道怎麼用美色來誘惑文素,讓她短暫性的處於“聽之任之”的狀態,他微微垂眸,正對上文素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形狀優美的桃花眼裡滿是迷醉,看起來勾魂攝魄,明明沒有燈火星光,只有一層朦朧灰暗的月色照進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無需修飾,憑的好似綴着星河海洋般的神秘惑人。
“剛剛在和染師姐說什麼?什麼《倚天屠龍記》?”
荀翊伸出手指勾纏着她飛舞的髮絲,溫柔的捻入她的耳後,聲音清冽如水,卻又好似醇酒般宜人。
“沒,沒什麼,只是小時候她說與我聽的一個故事,挺勵志的。”
能不勵志麼?文素一直覺得這本《倚天屠龍記》可以取一個別名,叫做《張無忌傳》。
“這樣…那以後空閒了,你也說給我聽好不好?”
荀翊的聲線愈發的溫柔了,難以抵禦的文素只能繳械投降般的點點頭,承諾以後得空一定給他分享這個勵志故事。
眼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荀翊這纔再接再厲地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方纔到底想和染師姐說些什麼?先說與我聽聽,好麼?”
文素忍不住擡眼,卻只能被眼前的一幕炸的連最後幾分理智都灰飛煙滅,美少年白玉般的肌膚在昏暗的月色下也絲毫不減風華光彩,黑眸如墨玉般深沉內斂,而他望着她時,偏又能看見一條清澈的秋水在蜿蜒流動,眼角一滴如淚的淡痣勾魂攝魄,薄脣翕張,文素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眼中只能看見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見之難忘……
作爲一條資深顏狗,在絕世美顏之前是沒有任何原則的!
文素一邊拉着荀翊給他分享自己的想法,一邊追着曲清染一行人的方向而去,當她和荀翊說完,兩人也正巧趕上了寂殊寒又在威逼利誘範謝兩兄弟,可憐那二人被寂殊寒的武力值碾壓,範無救還好,謝必安則是又一次被吊打了一頓。
“都說那蘇梨已經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你還要我說什麼啊?!莫不是連她養的畜生都要抓過來審問嗎?!”
謝必安被吊在樹上,好不狼狽,大概是模樣太丟人了,謝必安也破罐子破摔的跟寂殊寒硬槓起來。
“當真沒有了?謝大人可莫要糊弄在下。在下的耐性實在不夠多,可經不起這般磋磨。”
寂殊寒仰頭笑看樹上一搖一晃的謝必安,明明姿容豔麗,卻讓看的人都覺得如羅剎般驚悚駭人。
“真的沒有了,我兄弟二人調查過蘇梨生平所有事蹟,她確實沒有其他認識的人,若是有,我們也不會藏着掖着,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說話的不是氣急敗壞的謝必安,而是一旁還算冷靜的範無救。
連耿直的八爺都這麼說了,寂殊寒只得撇了撇嘴,袖子一揮,謝必安立刻頭朝下的姿勢從樹上掉了下來,好在範無救就在下面接着,不然指不定要摔得腦袋開花。
有了範無救在,雙方交流起來好歹不會像個點燃的爆竹那樣一碰就炸,而好不容易趕來的文素不好直接打斷衆人,只能耐心聽着她們詢問起蘇梨親爹的下落來。
說起蘇梨的生父,倒是比她的生母混的要好一點,到底是吃過苦頭的戲子,再加上還有一技之長,蘇梨親爹倒是還活着,只不過山高水遠,便是她們現在御劍去接人過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也甭想趕回酆都,人是有了,但是蘇梨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尼瑪又白忙活了,什麼鬼啊?!”
曲清染一聽這個結果就知道沒戲,事情彷彿就此陷入了僵局,真正是落到了窮途末路的境況。
文素趁機想找曲清染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題,然而謝必安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插嘴問道:“那個蘇梨現在在哪兒呢?你們都不留個人看着她嗎?”
這個問題叫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曲清染更是奇怪的反問道:“看着她幹什麼?”
這個問題彷彿點燃了謝必安的另一個**桶,瞬間令他原地爆炸起來。
“你們這些傻子!!難道不知道明日就是三陰匯聚的月圓之夜了嗎?那是灼華煉化蘇梨魂魄的最佳時刻,你們全都在這兒,也不留個人去看着蘇梨,萬一那灼華趁機返回去把人捉走煉化,到時候你們哭都來不及啊!”
彷彿是爲了驗證謝必安烏鴉嘴的靈驗程度,就在他這廂剛聲嘶力竭的罵完,這頭的文素瞬間臉色煞白起來,嚇得荀翊也跟着心跳停了一拍,趕緊將搖搖欲墜的人兒攬在了懷裡。
“素素,你怎麼了?!”
曲清染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給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見文素擡起臉,慘白着面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回答。
“我的八門金鎖伏妖陣,被人強行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