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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降

第二百七十五章 降

“呀!”

萬丈風低叫一聲,從口中噴出一道精粹罡氣,手中長劍一搖,將罡氣捲上長劍,而後立在面前。

應蛟來勢太快,萬丈風縱有別的手段也無從立刻施展,只能硬抗!

啪啦!

劍爪相交,頓時響起一聲金鐵相擊之音!

被精粹罡氣包裹着的精鋼長劍寸寸碎裂,化作一堆碎片。只是有罡氣包裹着,纔沒有立刻崩散。

萬丈風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應蛟爪上的無邊巨力被長劍攔了一攔,卸去了不少力量,但餘下巨力也讓萬丈風消受不得。

“怎……怎麼可能!”

被巨力衝的倒飛出去,口噴鮮血的萬丈風在天旋地轉之間,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的氣息被這一擊打的散亂,臟腑已經受傷,經脈中的真氣、罡氣都混亂了起來。他雖然是天罡境界,但眼下已經是半點戰力都無。

那一股巨力中帶着一股異樣的力量,直接衝入了萬丈風體內。雖然沒有損壞他的肉身,殺戮他的性命,卻將他體內的經脈、真氣、罡氣、法力全都衝擊成了亂糟糟的一片。

萬幸的是,他體內混亂的力量並未開始反噬衝撞。那一股異樣的力道似乎有意維持着他體內眼下的混亂狀況,無意讓這些混亂力量引爆萬丈風的自身。

萬丈風雖然沒受到重創,但眼下的情形卻比深受重創更加危急:即便重傷,也還有一戰之力。但眼下一身修爲混亂無比,是半點修士的手段都運用不出來。

即便想用捨命的打法,萬丈風此刻也沒了這個資格。

“砰”的一聲悶響,萬丈風無比狼狽的落回了先前所站的山頭上。應蛟似乎有意嘲笑他,將他打回了他方纔站着的地方。

一擊之下,方纔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萬丈風,已經變得狼狽無比,風采全無。

瞬息之間便是兩種情勢,略略對比一下,便覺得無比的諷刺。

“咳……咳……”

萬丈風咳出了兩口淤血,強掙扎着站起身來,遠遠的看着並未撲擊過來的應蛟。

在應蛟身後的遠處,妖族已經和虎賁山人戰成了一團,不斷有慘叫聲傳來。妖族精銳一入修士之中,便如狼入羊羣,帶起了陣陣慘叫,以及漫天紛飛的殘肢斷臂、破腸爛肚。

虎賁山人雖然也練就了合擊之術、種種陣法,但妖族精銳的合擊之術更勝一籌。這些虎賁山修士也不是慣於以合擊之術對敵的,不如妖族精銳合擊殺人時來的得心應手。

雖然隔得很遠,但萬丈風心中也清楚,虎賁山的敗勢已經顯露,並且在被快速的擴大。

“就憑你?嘿。”

應蛟站在不遠處,神魂升在肉身頭頂,不屑的看着萬丈風:“就你這樣的修爲和手段,有什麼膽子和我南疆叫板?還想讓首座親臨?我呸,你這樣的臭魚爛蝦,有什麼資格死在首座手裡?”

應蛟擡起一隻手來,道:“罷了,我就送你去死吧。”

應蛟擡手的同時,萬丈風只覺得體內那一股異樣力量開始涌動,似乎要將自己體內的情況攪的更亂。

萬丈風清楚,眼下這個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

了,自己便立刻身死,絕無生還的可能。

“且慢!且慢!”

萬丈風連聲大叫:“且慢!在下有話要說!有話要說!赤陽子道長,在下有話要說!”

應蛟正要將萬丈風體內的力量引爆,將他徹底殺氣,卻不防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略遲疑了一下,應蛟便聽赤陽子說道:“應蛟,暫且留他一條性命,聽他要說什麼。”

“唔。”

應蛟應了一聲,頗不耐煩的向萬丈風說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快點說來。”

萬丈風連連點頭,而後高聲叫道:“虎賁山願降!願降!虎賁山人聽我號令,立刻停手,立刻停手!”

他聲音不小,更是用足了力氣大喊,一句話被不少人都聽到了。

隨着身旁同道放下手中兵刃,虎賁山人也都茫然的停手不戰,同時從不肯罷手的妖族精銳手下逃命。

妖族精銳只以赤陽子的命令爲行動準繩,哪兒管萬丈風說什麼?虎賁山人停了手,但赤陽子可沒說停手,妖族精銳也沒停手不戰的道理。

“九陽妖族,停手。”

赤陽子運上了真氣,雖然不是聲嘶力竭的喊出這句話,但這句話卻傳到了正在殺戮的妖族的耳朵裡。

妖族本就有些嗜血的野性,一旦殺紅了眼想要立刻停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在聽到赤陽子的言語的時候,即便是已經殺的衝頭的妖族,也立刻罷手。即便眼前就有一個人能夠被斬死,妖族也能生生的停住利爪、法術,站到一旁去。

赤陽子發出停手命令,只比萬丈風晚了不到十息功夫,但就在這十息功夫的空檔裡,就有不少茫然罷手的虎賁山修士死在了妖族手中。

若不是這些精銳妖族將赤陽子的命令執行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還不知道有多少虎賁山人要慘死。

看着精銳妖族齊齊罷手,萬丈風一陣的心驚肉跳。

妖族的戰力的確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對這命令的執行能力。所謂令行禁止的最高程度,也不過如此罷了。

一羣各自爲戰、任性殺戮的妖族雖然可怕,但有同樣的修士與之爭鬥的話,也有至少五成的勝算;但一羣令行禁止,對首腦的命令執行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的妖族,可不是習慣了各自爲戰的修士能夠戰勝的。

一羣訓練有素的士兵如果對陣一羣匪徒,即便人數相等、體力相等,匪徒的勝算也極低極低。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局面,正是因爲士兵因爲有統一的指揮和戰陣,可以將衆人的戰力發揮到最大的限度。而一羣各自爲戰、沒有多少聯手作戰的習慣的匪徒,是無法勝過這如同一體的士兵的。

這羣精銳妖族,正如一羣訓練有素,軍令嚴苛的士兵。而虎賁山的修士們,不過是一羣聚在一起的土匪強盜罷了。

萬丈風眼界不低,知道這並非虎賁山自己的問題。全天下的仙道門派中,都存在這樣的問題。

究其根本,只因爲仙道門派到底是宗派,門人都是爲了長生而努力的修士。既然是爲了長生而努力,又哪兒會有人演練軍陣戰術,讓這些慣於獨行爭鬥的仙道修士聯手對敵?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便是做了,也會因爲種種緣故而沒有多大的成效。

赤陽子哪兒管萬丈風心中怎麼想。他讓妖族精銳都停了手,而後問道:“萬先生,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萬丈風看了看周遭的虎賁山人,暗暗的咬了咬牙,說道:“在下願降,願降!此間之事,實在是在下受命而爲,不是在下的本意!”

赤陽子道:“哦?不是萬先生的本意,又是誰的意思?”

“是虎賁山首座的命令!是首座的命令!”

萬丈風看到了一線生機,心中暗讚了自己一聲,忙不迭的說道:“之前襲擊赤陽道長等人,也是首座的命令!在下有心勸阻,但難違首座之命,只能冒犯道長了!其中的事情,還望道長明鑑!”

萬丈風說這話的時候,殘存的虎賁山弟子面上頗有些奇怪的表情。有幾個人很有些張口說話的意思,只是身旁同伴狂打眼色,這些想要說話的人才按捺下來。

應蛟潛藏在水底,便能感應到山頭上虎賁山人的兵刃。此刻這些虎賁山人的古怪表情、奇怪舉動,也都被他看在眼裡。

但應蛟此刻也不言語,只是將這事情記在心裡。

赤陽子問道:“貴派的首座不是在閉關修煉麼?難道是他傳下了命令,讓萬先生你來做事?”

萬丈風連連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他並不現身,只是傳遞命令罷了!既然是首座有命,在下豈能不從?其中的事情,希望道長明鑑!”

“嗯,嗯。”

赤陽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貴派首座是否真的在閉關修煉也很是難說。萬先生,請你通報一聲,貧道想見他一面。若是他不肯和貧道見面說話,那這虎賁山中無人能活,還望貴派首座心中明白。”

聽赤陽子這麼說,正慶幸自己的殘存的虎賁山人心中俱是一寒。

這率領妖族而來的道士着實令人心中發寒,雖然說話客客氣氣,但說的話卻透着十分的殺氣。

看着遍地的死屍、鮮血,沒有人會懷疑赤陽子此言的真實性。

“好,好!”萬丈風拱了拱手,道:“赤陽道長稍安勿躁,在下去去就來!”

說完,萬丈風轉身便走,步子略微有些不靈便。他體內的一切力量都一塌糊塗,想要提縱掠行是沒半點可能,只能憑肉身之力行走了。

目送着萬丈風離開,赤陽子往一旁的應蛟身上看了一眼。

應蛟“嘿嘿”一笑,說道:“道長不必掛心。這廝若是逃了,我打入他體內的力量頓時就沒了支撐,立刻消散。他體內一塌糊塗,眼下能活還是藉着我的力量給他護着性命。若他要逃,那就是自己找死。”

赤陽子點了點頭,道:“有勞了。”

旁人不知道,但應蛟知道赤陽子此刻心中並不如面上一樣平靜。因此他也不再多言,不去挑赤陽子的話頭。

不多時,萬丈風便和一個年輕人回到了山頭上。

那年輕人看着也就二十歲出頭,衣着華貴,顯出了不同於常人的身份。他的修爲也只不過是金丹境界罷了,和身旁垂首聽命的萬丈風根本無法相比。

站在山頭上,年輕人看着氣勢洶洶的妖族精銳,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萬丈風向赤陽子一拱手:“赤陽道長,這便是我虎賁山首座,孟如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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