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都呵呵笑了起來,李光遠見白映寒臉色很不好,就趕緊說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快點上山吧!白公子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
衆人聽了趕緊讓開道路,讓白映寒的滑竿走在前面。
“呀!下雪了,這雪會不會下大呀!”正在這個時候,天上稀稀落落地飄下幾點雪花來,樂蘭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貝靖荷擡頭看了看天,有些擔心的說:“要是下大了,大雪封了山,咱們就不能回家了。”
白映寒一聽着了急,慌忙嚷嚷着:“不要上山了,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困在山裡,沒見我回家,娘會着急的,卿兒也會着急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貝靖荷趕緊安慰道:“相公,相公,別擔心,咱們這就離開這裡,貝兒這就帶相公回家。”
幾名當家的互看一眼,李光遠只好上前對貝靖荷道:“既是這樣,光遠就先護送夫人和白公子回家,畢竟白公子的身體要緊,山中寒冷也不利於白公子養病,咱們這就走吧!等出了山到了前面集鎮,咱們再幫白公子租一輛車。”
“好啊!咱們都去,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也不怕有誰敢來打劫。”胡大壯粗着嗓門嚷嚷着。
牛一山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一路除了咱們,還有誰敢出來打劫白公子他們啊!”
胡大壯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苗雲山道:“這樣吧!這裡不能沒有人看着,再說咱們拖家帶口的一大幫子人,走在路上也太招眼了,我和大哥、二哥留下,三哥、五弟陪着光遠一起護送白公子回家,三哥懂得一點歧黃之術,一路上對白公子的病情也能有個照應,這裡的藥材,三哥選一些用得上的帶上吧!”
苗雲山將事情安排得很周詳,大家也都很贊成,如今行李也都帶着,衆人相互告了別,顧飛挑了六名長得比較壯實未成家的小兵,讓他們一路換着擡滑竿,一行往山外走去。
“相公,你覺得怎麼樣啊?”走了沒多遠,貝靖荷看着白映寒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白映寒慢悠悠的睜開眼來,茫然四顧了一下,有些迷糊的問道:“這是哪兒呀?”
貝靖荷道:“咱們還在流雲山裡,現在正往山外走呢!用不了幾天就能到家了。”
白映寒很茫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嘴裡發出夢囈似的聲音說道:“快點走......”
看着白映寒這個樣子,貝靖荷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她趕緊回頭看了一下,見顧飛隨在滑竿後,趕緊向他招了招手不安的說:“你快幫他把把脈吧!我好怕。”
顧飛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走到一旁讓擡滑竿的兩人停了下來,他伸手摸着白映寒的脈搏,好久才鬆開手,對貝靖荷道:“貝大人放心,白公子身子是弱了一些,不過小心調養一段時間應該會好的,他現在身子有些發熱,但現在咱們要抓緊時間儘快走出山去,進了前面的小鎮再說吧!”
這個時候貝靖荷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好點了點頭。
樂蘭見了趕緊上前安慰道:“大人,姑爺不會有事的。”
貝靖荷默默地點了點頭,想了想伸手從背上取下揹包來,在樂蘭的幫助下從裡面拿出白映寒的一件鑲着兔毛的棉披風來顫抖着手,把那件棉披風蓋在白映寒身上,並輕喚道:“相公,相公,你不要睡呀!你,你陪貝兒說說話吧!”
白映寒瑟縮了一下脖子,把臉埋進了那圈兔毛領裡,嘴裡嘟喃道:“我好睏,想睡會兒......冷......再幫我加牀被子吧!我,我,腿疼......”
李光遠和“山鷹”劉四海都解下身上的棉披風來蓋在了白映寒的身上。
“大家快點走,你們儘量穩着點,別顛着了白公子。”本來還有些沉穩的顧飛,此時也被貝靖荷緊張地心理感染,他也開始有些擔心起來了。
一路上,大家都變得沉默起來,心情都有些凝重,只有貝靖荷過一會兒就會輕輕喚白映寒幾聲,聽到他迷迷糊糊的應承聲方纔安點心。
酉時(17:00)剛過沒多久,天就開始變黑了,雪已經將周圍的事物染成了一片雪白色,白映寒身上的披風上也覆蓋了一層白雪,雖然一路上貝靖荷,樂蘭幾人都在不停地撫去落在上面的積雪。
“大家加緊點,前面就是集鎮了。”一直在前面悶聲不響開路的李光遠,此時突然開了口,頓時讓所有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
明星擡頭看見了前面約麼兩三裡處有一大片房舍的輪廓,隱隱還看見微弱的燈光,她有些興奮地拉着身邊的貝靖荷的手臂指着前面道:“大人,前面真的有個集鎮,到了客棧,姑爺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休息了,等姑爺喝了藥,病就會好的。”
貝靖荷此時也看見了,她緊繃着的心此時好像放鬆了一些,她趕緊對身邊一直昏睡的白映寒輕輕喚道:“相公,相公,你醒醒,別睡了,咱們到家了,咱們快到家了,相公......”
“嗯......”白映寒的意識在昏睡中被貝靖荷的話感染了,他鼻中發出微弱的哼哼聲,努力睜開眼來,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
貝靖荷湊過臉去,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入手一片溼熱,貝靖荷儘量放緩聲音,柔聲道:“相公餓了嗎?”
白映寒看着貝靖荷的臉,可他的眼神顯得很空洞,過了好久,好像才認出貝靖荷來,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微笑在他嘴角綻放開來。
“讓卿兒給我煮點粥吧!裡面放些桂圓,還要紅棗......讓她多煮一點,姐姐,你也吃啊!”
“嗯,知道了,一會兒,我就讓妹妹去煮,順便炒幾樣你喜歡吃的菜。”貝靖荷臉上帶着笑容,眼眶卻紅了,她柔聲說道:“相公再睡一會兒,粥馬上就好。”
......
一夜的擔憂總算熬到了天亮,白映寒的燒退下來了,貝靖荷也總算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