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王爺做主。”目的初步達成，顧明眸心情大好，跟沈歸夜說話的語調都軟了許多。
沈歸夜一笑，明知道她是裝的乖順，心情仍然很好。
“對了，王爺可還記得我二妹妹。”
沈歸夜劍眉一揚，“本王應該記得她？”
“看來王爺是忘記了，這也無妨，只是父親前些天與我商量，想要將二妹妹嫁給三皇子做側妃，不知王爺的意思呢？”顧明眸定定地看着沈歸夜。
“你妹妹的親事，自然是由顧大人做主。”沈歸夜當然不會真的不記得顧明月，只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讓顧明眸知道他暗地裡瞭解過她的庶妹罷了。
“說到底也是二妹妹替我這個做姐姐的受罪了，不然以二妹妹的心性，定然不會願意做妾。”
“哦？這麼說你這二妹妹眼光倒是很高。”沈歸夜聞言似笑非笑。以顧明月的身份，別說是做側妃，連侍妾都不夠資格。
她與顧明眸之間的明爭暗鬥，沈歸夜並非不知，也很清楚，她今日來跟自己說這個定然別有目的。
“二妹妹自小跟父親身邊長大，才氣不俗，比起男子來也不差什麼。”顧明眸頂着他滿是深意的笑，硬是誇了顧明月一遭。
“這樣的才女，與三皇兄確實般配，不過以三皇兄的脾性，此時怕是不會納側妃入府。”
三皇子失勢是因爲恆親王設了局對付他，也是因爲皇上的放縱，他能在諸多皇子中得寵多年，並不是個蠢人。別說顧雍出爾反爾，就算顧雍願意把長女送進三皇子府邸，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也不敢收下。
顧明眸當然知道這一點，不然她也不會來找沈歸夜了。
她從來就不認爲自己的小心思能瞞過眼前這人，也從不敢小瞧任何人，他對她有興趣，所以才能容忍她這些在外人看來堪稱惡毒的心思，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是親姐妹，上輩子顧明月沒有直接殺了她，或許只是爲了折磨她，並非顧忌血緣關係，而今顧明眸就對她用同樣的手段。
當她不再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反而變成了註定沒有好下場的三皇子的女人，一切還會發生麼？
對顧明月這樣的人來說，對她身體上的傷害，遠不如心理上的傷害來的有效。
她就是要看着顧明月心懷着做皇后的美夢，一步步走向絕望的深淵。
上輩子欠了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王爺有什麼辦法麼？”
“想我幫你？”沈歸夜一手擡起她的下巴，雙眸黝黑深沉，看不出絲毫情緒。顧明眸忍不住心顫，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但是，做都做了，現在後悔恐怕也沒用。
“是。”
“也罷，本王就幫你這一次。再過一個月就是秋狩，本王會讓白家表妹邀請你們姐妹二人同往。”
“多謝王爺。”顧明眸垂下眼，心下微沉，連白宜心與顧明月關係極好他都知道，還有什麼他是不知道的？
“爲什麼這麼恨她？”
“戲文上不都這麼寫的麼？”顧明眸輕笑，“嫡女打壓庶女，還有爲什麼？”
沈歸夜不說話，定定地看着她。
顧明眸臉上的笑容終於變淡，漠然地開口，“因爲這是她們欠我的。”
她們……
以前顧明眸在顧家的日子並不好，顧明月的姨娘得寵，她父親對顧明月的喜愛也多於她，顧明月這人有些小聰明，屢次陷害過顧明眸，但要說僅僅因爲這個，顧明眸就要用這種手段報復對方似乎有些小題大做。
以他對她的瞭解，應當還不至於。
她有秘密，暗衛卻沒有查出來，這讓沈歸夜有些不高興。
或許，顧明月可以給他答案。
等顧明眸終於回到顧家，已經是傍晚。秀月見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差點喜極而泣。這一天她的心就沒安穩下來，生怕姑娘回不來了。顧明眸也知道秀月被嚇壞了，好聲好氣的安慰了她半天，總算把人哄去給她做晚飯了。
秀月剛走，三七就來了，身邊還帶了一個人。仔細看了那人一番，
顧明眸就已經能夠確認，今日扮成她樣子的，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這人正面與她並不像，但身材卻十分相像，看樣子和她年紀也差不多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三七一樣出自暗衛營。
“姑娘，她是十六，與奴婢出自同一個地方，精通醫術與易容術，主子將她留了下來，給姑娘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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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十六見過姑娘，往後姑娘有什麼事都可以差遣屬下。”
“讓王爺費心了，往後你就跟着三七，對外就說是她的表妹，來投奔她的。”顧明眸緩緩開口，並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甘。不管十六願不願意，這都不是她們能夠做主的。恆親王命令下來了，誰也不能拒絕。
“是。”
三七見顧明眸態度冷淡就沒有再說什麼，帶着十六下去安排。
等到秀月把晚飯給顧明眸端了上來，她纔回來。
“姑娘，奴婢已經把十六安排好了。”
“她是十六，你是三七，這麼說，她的排名在你之上？”以前還以爲三七這名字取自中藥，今日見了十六才恍然，這應該只是數字排名。
三七點頭，“這是在暗衛營的排名，十六是前二十名中唯一一名女子。”
“這麼說，她到我這裡可真是大材小用了。”一旁伺候的秀月夾了筷鴨舌放到顧明眸手旁的碟子裡。
“……奴婢也覺得奇怪，只是統領突然下了命令，不得不讓她留下。”
“在這之前，你們統領問了你什麼？”將那塊鴨舌夾起來吃了，比起在親王府吃的鴨脯味道差了些。顧明眸心裡哼哼兩聲，要是有可能，她寧願用十六換個廚子。
“……”三七遲疑了一下，擡頭看了顧明眸一眼，纔將之前見暗衛統領發生的事情詳述了一遍。
對方問的大多是她的日常，不過其中還涉及到了顧明月。
如果只是爲了自己，他沒必要多派個人過來，三七雖然現在聽命與她，但這事兒絕不會有旁人知道。所以，特地派十六過來，恐怕是爲了顧明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