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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中新年到來,到了除夕當天,葉宗山早上起來就去了國公府,今天要祭祀,雖然是旁支,祭祖宗肯定得去,只叮囑葉茜和葉蕎好生在家。祭祀是兒子和媳婦的事,與姑娘們無關。

葉茜和葉蕎也沒有閒着,在國公府聽了這麼久的課,其他的沒用處,唯獨做菜這一項很有用處。葉蕎和葉茜商議着寫年夜飯菜譜,太折騰的就算了,一般家庭能做出來的菜色倒可以做幾個,廚房不會也不要緊,作法一起寫出來,實際動手是一回事,用嘴巴說說還是沒問題。

快晚飯時葉宗山纔回來,葉茜和葉蕎已經把正房收拾妥當,等到葉宗山進屋,姐妹倆又侍候他便衣,洗臉。等到葉宗山正房坐定,從葉茜和葉蕎開始磕頭拜年,衆人行了禮,散了押歲錢,這才擺桌吃了團圓飯。

因無外人在,苗姨媽和葉玉珠一起上桌,葉玉珠現在變得溫良恭謙,葉蕎對她改觀不少,雖然沒有說書彈詞,席間氣氛也十分熱鬧。

初一早飯之後葉宗山帶着葉茜和葉蕎去呂姨媽家裡拜年,又到幾個親友家裡坐坐,葉茜和葉蕎也都有收穫,雖然不多,也有幾兩銀子的押歲錢。中午飯後,葉宗山繼續去國公府祭祀,葉茜和葉蕎則各自回屋休息,這兩天實在有些勞累,趁着現在休息一下。

從初四開始,葉宗山走親訪友,四處吃年酒拜年。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葉家上下也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到了次日早上,杜鵑和喜鵲則開始打包收拾行李,走的時候葉老太太就說過,下了正月十五就過來接,估計就是明天了。

趁着丫頭打包收拾,葉玉珠到葉蕎屋裡說話的功夫,葉茜去了正房。葉宗山正用荷包裝着碎銀子,雖然國公府的姑娘都有月錢,但像葉茜和葉蕎這樣旁支姑娘寄居,只是打點丫頭婆子就要不少銀子。

“爹爹……”葉茜掀簾子進來,對屋裡的丫頭婆子揮揮手,又道:“我和妹妹的錢夠使,不用再拿了。”

“也不多,幾十兩而己,你留着傍身用,真到要用的時候,我再送去弄不好就遲了。”葉宗山說着,又道:“對下人婆子不要小氣了,尤其是大丫頭和管事媳婦們,嘴裡甜些,直接打賞是下她們的面子,卻要常買些東西給她們送去。”

“我曉得,爹爹放心吧。”葉茜說着,殼子裡都是三十歲的人了,要是這些人情世事都不懂,豈不是白活了一輩子。看丫頭婆子們都出去了,也不迂迴,直接道:“爹爹,有件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免得我胡亂猜測。”

葉宗山把兩個荷包封好,道:“什麼事啊?”

雖然屋裡沒人,葉茜卻是把聲音壓低了,在葉宗山耳邊道:“蕎姐兒真是我親妹妹嗎?”

葉宗山頓時神情大變,直看向葉茜道:“你……”

葉宗山這個反應已經告訴葉茜答案,重生的最初葉茜並沒有懷疑過葉蕎的身世,實在是上輩子跟葉蕎並不熟,也不知道葉蕎在國公府的狀況。現在親身跟着去了國公府,種種跡象都有所顯示。讓她不疑心都難。

若是真的,葉蕎的親爹只能是尚了公主的葉三老爺,那事情就有點大發了,安寧公主可是未來皇帝的親姐姐,將來的宮裡的地位非同小可。

“我也是想了許久纔來問爹爹,與其胡亂猜測,不如問個明白。”葉茜說着,這種事情要是別人她肯定不敢問,但既然是自家親爹,那就沒什麼不能問的。免得自己胡亂猜測,以後出了什麼事,不知道應對。

葉宗山看看葉茜,神情顯得十分猶豫,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小聲道:“是葉三老爺。”

雖然已經想到,葉茜忍不住吸口氣。

葉宗山看實在瞞不住葉茜了,便乾脆從頭開始說起。

葉三老爺尚安寧公主雖然不敢說門當戶對,但國公府的門第尚個庶出不受寵的公主也馬馬虎虎了。安寧公主本身也不是刁難公主,對公婆妯娌也算客氣。但有一樣,安寧公主愛吃醋,也愛面子。

大楚並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能納妾,駙馬納妾有庶出不是什麼新聞,當然沒有妾室也是常事。安寧公主就是屬於比較小氣的,進門三天就把葉三老爺的兩個通房打發了,一般主母打發通房還得尋個錯來,現在主母是公主,她都沒說話,就身邊的嬤嬤說了一句話,兩個通房馬上捲包走人。

葉三老爺跟兩個兄長比起來是十分老實,成親一年,安寧公主懷孕生下葉景霰,前後一年多葉三老爺也算忍住了。沒一年安寧公主又懷孕生葉景祀,葉三老爺就有點忍不住了。成親這麼久,葉三老爺身邊別說漂亮丫頭了,連個平頭正臉的小廝都沒有,不但杜絕男女向,連男男向也一併掐死。

自己身邊沒人,葉三老爺便向葉老太太求救,葉老太太自然是心疼兒子,也覺得安寧公主實在太小氣些,把男人拘成這樣。同時也是擔憂,要是自己不理會,葉三老爺肯定往外發展,家裡的事還是能控制,要是在外頭鬧起來,更沒辦法收場。

思來想去葉老太太便把身邊最漂亮的丫頭清娘給了葉三老爺,當然不敢明着給,只是讓葉三老爺偷着吃。按葉老太太想的,只是讓葉三老爺用用,她雖然是婆婆,也不敢往公主房裡塞人。沒想到的是,偷吃的多了,沒擦乾淨嘴,清娘懷孕了。

葉老太太頓時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便告知了葉老太爺,葉老太爺聽得也皺起眉頭。他是男人自然也覺得安寧公主過份了些,但對清娘,按葉老太爺的意思,把孩子打掉,給她一筆銀子打發她走。

清娘是葉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如何會願意。便向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哭訴的說,這事又不是她尋來的,要是她自己爬了駙馬的牀,打死她都沒有怨言。現在是葉老太太做主把她給了葉三老爺。現在弄出孩子來,萬一打胎時要了性命,或者從此不能生育,她這一輩子豈不是完了。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總是葉家的骨血,如何能如此狠心。

葉老太太聽得有些與心不忍,雖然並不缺孫子,但總是自家的孩子,十分捨不得。正巧那時候葉宗山喪妻不久,常來國公府打秋風,想着法找差事。葉老太爺看他老實嘴嚴,再加上年齡、輩份也合適,便把他叫了去。

給了銀子,又把清娘與他爲妻,同時也說了清娘肚子裡這個孩子不管男女生下來之後,葉家都會給撫養費,以後娶媳婦或者出嫁,都是國公府出錢。葉宗山雖然是喜當爹,但錢財上肯定不會吃虧。

當時葉宗山很窮,雖然不至於娶不上媳婦,但肯定娶不到多好的。要是娶個帶着拖油瓶二嫁的婦人,沒有樣貌也沒有錢財,那還不如要清娘。家裡添了錢財不必說,清娘還很年輕,以後肯定還能再生育。

“原來如此。”葉茜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着,跟她推測的差不多,要是清娘主動爬牀,葉老太太不會提到她時會內疚。

把本打算藏一輩子的秘密說出來,葉宗山嘆了口氣道:“這種陰私之事,我本不打算與你說,現在你曉得了就要爛死在肚子裡,尤其是蕎姐兒的生辰更不可在國公府提起。只需記得蕎姐兒是你妹妹,你們要相親相愛,相互照應。”

也許最初清娘想過要是能生下兒子,得國公府照應過上好日子。結果生下了葉蕎,再加上清娘懷孕時想得太多,操心太多,生產完畢身體就不大好。夫妻一場,清娘臨死前叮囑他一定照顧好葉蕎,他也養了葉蕎一場,視如親女,自然希望葉茜能與她能和睦。

“父親放心,事關重大,我絕不會向外吐露一個字。”葉茜說着,像葉蕎這樣的身世絕不可能認祖歸宗,一輩子都只會是葉宗山的女兒。回想起上輩子的經歷,只怕葉蕎終其一生也不曉得自己的身世。

葉宗山看看葉茜,神情顯得十分欣慰,道:“看你如此懂事,我也放心了。”

葉茜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我在國公府生活的很好,爹爹還年輕,正該趁此時娶房妻室,生下嫡子,不但爹爹以後有了依靠,就連我以後出閣也有所依靠。”

“唉,看看你娘,再看看蕎姐兒的娘,只怕是我命裡克妻,何必連累旁人。”葉宗山嘆氣說着,看看葉茜又道:“你娘貧困時嫁與我妻,現在家境富裕了,我若是再娶正室生下嫡子,你又當如何自處。蕎姐兒出閣我並不擔心,只怕到時候你會委屈。至於將來子嗣我也想過,現在家裡也有些閒錢,花錢尋個好生養的丫頭並不是難事,等兒子大些,那時候你也出嫁了。若是她性情脾氣也好,就扶爲正室,豈不比娶個不知根底的強。”

“爹爹竟然是爲我……”葉茜聽得大爲動容。

若是葉宗山正經續娶,不管是她還是葉蕎都要尊其爲母,生下兒子之後是正經嫡子,有名正言順的財產繼承權。到她出閣之時,嫁妝多少隻怕有得鬧騰。像葉宗山這樣,不娶妻只納妾,庶子妾室如何敢管嫡長女的嫁妝多少。

“你娘嫁與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總要對得起她。”葉宗山說着,看着葉茜道:“你好好在國公府住着,學些規矩長些見識,將來也能尋到更好的人家。”

“嗯,我都記下了。”葉茜說着。

十七日早上國公府就派來馬車,跟來時一樣是三輛,杜鵑和喜鵲兩個大丫頭早把東西收拾完畢,丫頭婆子裝車的功夫,葉茜和葉蕎去隔壁辭了呂姨媽。回來之後,車駕已經準備妥當,葉宗山也牽馬出來,他跟葉茜、葉蕎同路,送她們過去是一方面,二則是去國公府辦差。

一路無事進到三門裡,丫頭扶着下車,早有婆子迎上來幫着整理東西。葉茜和葉蕎回西廂房換了衣服,從葉老太太房裡起,長輩、平輩屋裡轉了一圈,快到中午時分纔算見完禮,復又進到葉老太太屋裡,卻不像平常那樣歡聲笑語。

葉茜拉了拉葉蕎,不自覺得把腳步放慢,果然剛走進廳裡,就見畫眉迎出來,朝葉茜和葉蕎擺擺手,葉茜和葉蕎不敢多問,趕緊退了出去。莫名其妙回到屋裡,剛想派丫頭打聽一下出了什麼事,就見畫眉掀簾子進來。

葉蕎忙讓座,葉茜捧茶上來,畫眉連連推卻道:“不敢,姑娘們太客氣了。”

讓着坐下來,葉蕎忙道:“正想去問姐姐,可是我們哪裡不好惹老太太生氣……”記得第一趟過去請安時,葉老太太臉色就不好看,只是當時不敢多說。

畫眉嘆口氣,一臉糾結的道:“不幹姑娘們的事,是……馮家今早打發婆子過來請安,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老太太才生氣的。”

靖寧侯馮家此時全家在外頭,過年的禮節卻是不能廢,一般都是打發婆子送禮問候,今年也是一樣。早上時馮家來了四個婆子,本來是磕頭請安放了賞就完事的,結果婆子說起話來,說原本是跟着在外頭的,因爲過年了馮太太特意打發她們上京來。

葉老太太當時也不以然,今年年底馮老爺只怕就要回來,提前打發婆家回京也是常理。沒想到婆子話音一轉卻是說到了馮氏,張口閉口就是我家太太說,話裡話外的意思,馮太太嫌葉老太太多管閒事。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尤其是馮氏這樣兒子都生了的。本來只是婆媳之間的一些小矛盾而己,馮氏到葉家去哭訴,葉家該是邊勸邊罵把她哄回杜家去。葉家倒好,不但沒把馮氏勸回去,反而把泰哥兒又從杜家搶回來。小吵架鬧成了大爭執,搞到最後杜老太太跳起來要休妻。

因爲馮家的極力挽回,雖然沒有休成,馮氏和泰哥兒卻被打發到安陽老家去,那是貧苦之地,離京千里不說,夫妻父子分開的久了,哪裡還有感情。馮氏是正室原配,泰哥兒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身份結果搞成這樣,歸根結底都是葉家不勸和反勸分的緣故。

葉老太太沒聽完就怒了,因爲章雨柔在旁邊,便跟婆子分辯起來。婆子雖然不安反駁,神情卻是很不以爲然,只說是太太讓她們如此代話。把章雨柔搞的也無話可說,當主子的跟婆子去分辯,也確實太掉價了。

把婆子們打發走,章雨柔就開始勸葉老太太,只是如何勸的了。葉老太太心裡是既惱火又委屈,她對馮氏這個侄孫女從小到大都沒話說,能做的都幫着做了,結果到最後馮太太還是埋怨她,與此同時也爲馮氏擔心,攤上這樣的親孃,也是真無力。

“馮太太竟然如此……”葉蕎聽完就覺得氣憤難得,就杜老太太那樣變態老太婆,當時要是葉老太太不給馮氏出頭,現在肯定要給泰哥兒收屍了。

畫眉也是直嘆氣,她一直侍候在葉老太太身邊,跟馮太太打過交道,多少曉得馮太太的脾氣。只是道:“老太太這兩天心裡不痛快,姑娘們說話也留心些,不要提到杜大奶奶和泰哥兒。”

“嗯,多謝姐姐提醒。”葉茜和葉蕎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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