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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爾的婚事是葉家孫子輩裡第二件喜事,葉二太太既沒有張揚大辦,也沒有太簡慢。當然跟章雨柔進門的排場比是天壤之別,國公府前頭宴男客,後頭宴堂客,在邀月臺擺酒,訂了一班小戲子,也算是鬧鬧熱熱。

葉茜和葉蕎也被派了差事,招呼來赴宴的姑娘們。葉芙因爲不滿意婚事,一直都在鬧彆拗。想想駱五纔在自己家裡鬧的事,便乾脆讓葉芙裝起病,好好在自己小跨院裡呆着。葉菱一直“生病”狀態,此時自然不好紅光滿面的出來招呼客人,她自己也討厭應酬,便繼續生病。家裡只剩下葉薇,葉茜和葉蕎,葉二太太覺葉薇撐不起來,便特意叮囑了葉茜和葉蕎。

中午纔去迎娶,按平常的點吃飯請安,快中午時賓客也跟着陸陸續續來了。駱家人來的倒是很早,駱三太太帶隊,駱大奶奶,駱二奶奶,駱六也跟着來了。駱六是三房的庶女,祖母不疼嫡母不愛,透明似的混着,本來以國公府的門庭還會有人上門提親的,結果駱五的事情出來,連帶着她的親事也難辦了。

駱五被送到庵堂之後,駱二太太聽說也“病”,手邊事務全部交給駱大奶奶,公主府的運作自有一套系統,駱二太太都能料理的過來,駱大奶奶肯定也沒問題。

葉二太太親自去迎,笑着道:“這麼冷的天,親家太太帶着媳婦、姑娘來了,實在辛苦了。”

駱三太太同樣是笑容滿面,道:“親家太太娶兒媳婦這麼大的事,如何能不來。”

駱家三房之間也不是多和睦,就是二房和三房不在一起住,駱二太太和駱三太太也時常鬥氣。現在二房倒了黴,三房高興還來不及,如何會生氣計較。

引着進到正房中,駱二太太又領着衆人給葉老太太見禮,姑娘們相互廝見,各自歸座。葉茜不由的多看了駱二奶奶一眼,大戶人家的強勢貴婦偷養小廝,奉戲子解悶是有的。但養小叔就很少見了。雖然都是不守婦道,性質卻完全不同,養小叔跟公公扒灰這種都屬於亂倫,鬧大了追究起來有奪爵的危險,男方未必死,女方是肯定死。

駱二奶奶也是出身高門,真覺得寂寞偷養個小廝也就算了,冒天下之大不爲去養小叔。真不知道是尋找偷情的刺激,還是駱七爺器大活好。

“妹妹們好。”駱六很主動的跟葉家姑娘們打招呼,她快要被駱五害死了,每每跟着出門總是被人白眼,只是如此就算了。要是再沒有合適的親事,只怕要由官媒相看,隨便挑戶人家,將來是好是歹完全就憑運氣。

葉茜只是微笑着道:“姑娘好。”

葉老太太看過來,笑着道:“你們姑娘們去說話吧,別跟着我們了。”

“是。”葉薇應了一聲。

冬天天冷,再加上駱五那回事鬧的,現在姑娘跟着出門赴宴,帶着逛園子的很少了,堅持安全第一的原則,廳裡坐着吃茶果,或者跟着長輩們聊天看戲。葉家這回宴客更是如此,小戲早就開始唱了,姑娘在東廂房圍爐坐着閒聊看戲,地龍和碳火早燒了起來,暖的的很。

彭秀娟自然也來了,看到葉茜就一臉擔憂的問:“聽說菱姐姐身體一直病着,現在好些了嗎,能去看看嗎?”

“己經好多了,讓妹妹掛念。”葉茜笑着說,又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太合適過去,改日吧。”葉菱氣色紅潤,實在不像生病的樣子,過去看也就穿邦了。

外頭鞭炮響起,新郎官騎馬迎親,太太奶奶們有去前頭看熱鬧的。姑娘依舊坐着不動,不合適過去不說,實在是這樣天熱地凍的日子,圍爐閒聊比風地裡跑來跑去好多了。迎娶,拜堂,開席聽戲,熱鬧了大半天,因爲天氣太冷,坐到半下午時女客們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

葉二太太張羅着送客,葉茜也幫着收拾後續,忙忙碌碌中一天過去了。次日是新媳婦奉茶,姑娘們只要早起過去就好,葉茜想到楊婉真,顧不上昨天的疲憊,連忙穿戴了過去。

一般新婦敬茶都會比平常請安時稍晚一會,新婚嘛總是可以理解,也是給全家人集合的時間。沒想到這回葉景爾和楊婉真幾乎是踩着點來的,就比葉家衆人晚來了一點點。大家剛剛坐好,小夫妻就進門了。

己經十五歲的楊婉真身量又長高不少,卻顯得更瘦,五官也完全長開,削肩柳腰,烏黑的頭髮,更顯得美豔動人。此時身着大紅吉服,面含微笑,步子穩健。雖然沒有新婚婦人的嬌羞,卻帶着大家奶奶的氣勢。葉景爾同樣的大紅衫衣,面上含笑,雖然沒有絲毫勉強,神情卻不像剛剛洞房的新郎官,淡定過頭了。

丫頭拿來跪墊,兩人上前磕頭請安,葉老太太心情很不錯,喝了媳婦茶,打賞了茶包。娶孫媳婦總是件高興的事。葉老太爺則是完全無所謂,沒有孃家背景的孫媳婦,好就留家裡,沒有就發打了,再加上葉景爾前途平平,他的媳婦如何根本就不要緊。

葉二太太滿面春風,笑的倒是十分開心,她身邊的葉二老爺則完全是個局外人,甚至於連句叮囑的話都沒有,喝了茶也就算完了。接下來是葉大老爺,各房姐妹兄弟,因爲都是認得的,葉景爾也沒介紹,彼此見了禮就完事了。

只有走到章雨柔面前時,葉景爾的頭不自覺得低了下去,章雨柔成親之後,他再不敢擡頭看,每每相見總是把頭低下來。許多事情並不會因爲時間或者事情而改變,既使註定一輩子見不得天日,他也淡忘不了。

楊婉真臉上熱切的笑着,神情親密的看向章雨柔,道:“在家鄉聽說了大嫂家裡的事,兩喜同賀,恭喜大嫂。”

章雨柔扶着丫頭也站起身來,六個月的身孕讓她的行動多少有些不方便,笑着拉住楊婉真的手道:“終於把妹妹盼來了,以後我們姐妹更親密些纔好。”

“若是嫂子不嫌我笨,凡事還要請大嫂指示教訓。”楊婉真笑着說。

如此見了一圈,楊婉真應對得體,葉老太太看着也就更高興了,笑着道:“以後你們小夫妻就好好過日子,你們能過的好,我們當長輩的也就高興了。”

“是。”楊婉真和葉景爾齊聲答應着。

新婦進門,別人倒罷了,葉二老太太那裡總是要去的,葉老太太笑着道:“小二帶着你媳婦去二老太太那裡,見見弟弟和妹妹們,晚上也不用過來。你們也都累了,各自去了吧。”

三天回門,會親只用了一天,會親當天楊家根本就沒來人。據丫頭婆子們說,楊婉真三天回門當天就跟親孃幹起來了,葉家的聘禮楊家是一點沒摸着,原封不動擡回去。楊太太便想着現在楊婉真嫁過去了,自然就可以動那部分錢,叫楊婉真拿出一部分給家裡。

楊婉真只說沒看到,她新婦進門不可能馬上去清點這些,最後拿了二十兩銀子給楊太太。說這是葉景爾歷年來壓歲錢和月錢的積蓄,她進門了由她接手,這些錢她是可以動的。

楊太太當時就怒了,拉着楊婉真又哭邊打,說她沒良心,白養她這麼大,出嫁之後完全不管孃家人死活,家裡弟弟眼看着就要娶媳婦,當姐姐的一點忙都不幫忙。養她這麼大,又把她嫁到高門大戶去,一點都不知道報恩,早知道這樣真不如隨便賣幾兩銀子。

楊婉真卻是哭訴她,私自動婆家財產則爲偷,總當娘如何能讓女兒偷東西。後來越鬧越嚴重,葉景爾軟弱成那樣的人都看不下去,讓婆子拉開之後,中午飯都沒有吃,帶着楊婉真坐車回去。

“楊……二嫂也真可憐。”葉蕎感嘆,這樣極品的孃家人也是少找的很,攤上的女兒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葉茜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如此大鬧一場也好,不捨不得。”

那樣的孃家要麼被吸血吸到死,要麼自己解脫,楊婉真明顯沒有獻身精神,她要是有葉二太太也不會要她。孃家這樣被人笑話是肯定的,但笑話之後得來的就是實惠。

三天之後楊家人返回老家,當然不是自願走的,高家派人去收屋,直接把楊家人掃地出門。楊太太本想帶着女兒們到國公府鬧的,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婆子“請”進去,最後出來時是做車走的,據丫頭婆子們說是收拾的很慘。

後宅裡就是打人也是有手段的,內裡打殘,外頭絲毫顯不出傷來。至於楊太太到底被收拾多殘,以葉茜估計只怕以後楊太太聽到葉二太太的名字就會嚇哭。至於楊婉真根本就沒露面,只是讓婆子又送了二十兩銀子給楊太太,一句其他的話都沒有。

國公府己經許久沒什麼新八卦,楊家鬧的這一出頓時成了丫頭婆子茶餘飯後的笑話。直到章雨柔下令發落了好些人家,連攆帶打發送走好幾家後,世界頓時清靜了。葉老太太也感慨起來,好幾次人家對葉景爾說楊婉真實在不容易,以後要好好待她云云。

葉景爾聽得連連點頭,他只知道楊家不好,但總覺得親生父母對女兒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直到回門那天,看到楊太太那樣拉着楊婉真打,他才知道原來天下間還有這樣的親生父母。

新年將近各府忙碌起來,葉老太爺讓葉宗山到國公府過年,自己家裡不用準備,葉茜和葉蕎也不用家去。天氣越來越冷,到二十四晚上竟然下起了大雪,大地一片雪白,葉老太太早免了兒孫的早晚請安,姑娘們也越發不願意出門去,要自己屋裡坐着,要麼陪着葉老太太摸牌。

就在衆人都躲起來貓冬之時,葉景祀拍開了杜府的大門,己經是入夜時分,正常情況下要睡覺了。杜府門房看到葉景祀面露兇光,又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只以爲出大事了,顧不上去通報,直接引着往杜俊後院走。

杜太太和馮氏給杜俊安排的兩個姨娘都己經懷孕,杜俊圓滿完成任務,杜太太也不好再管他,任由他在丫頭房裡胡鬧。此時杜俊正把新買的丫頭招到自己房裡做運動,蠟燭點的格外多些,看的清清楚楚,此時前戲完成,姿勢擺好正要頂入之時,只聽“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杜俊頓時軟了,就聽葉景祀喊着道:“俊哥,俊哥……”

隨後帳幔就被拉開了,葉景祀完全無視牀的果女,只是急切的杜俊道:“俊哥,江湖救急啊,這回非得向你求救了。”

牀上的丫頭真嚇傻了,都不知道拉被子遮蓋身體,弄不好以後還會留下陰影。這要是抓姦的可以理解,這樣來求救的,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饒是杜俊向來不要臉,此時臉上也是青白一片。神情卻是凝重起來,葉景祀這個時間過來只怕是有大事。趕緊把內衣穿好,披了小襖在身上。從牀上下來,又披了大衣裹好在臨牀榻前坐下來,緊張的問:“出什麼事了?”

“唉……”葉景祀嘆了口氣,也跟着坐了下來,臉上的急燥消去,換了一臉淡淡的憂傷,看向杜俊傷心的道:“俊哥,我要怎麼辦啊,她還是不願意,我覺得我快要被她折磨死了……”

杜俊先是怔了怔,隨即拍桌吼了起來,差點掀翻了屋頂:“你他媽的怎麼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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