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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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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驛站離京城近,幾乎是上京的必經之路,常招呼名門權貴,驛站的小跨院也不算小。三間正房看着也十分體面,院中紅梅此時開的正好。兩人進到院裡時,丫頭婆子們正忙碌着把正房鋪陳完畢,帳幔雖然沒有換,被褥鋪蓋卻要全部換掉。

葉景祀拉着靜楚的手在院內走了三圈,一直窩着的雙腿總算找到點感覺。葉景祀還順手摺了枝紅梅,喚來婆子收拾插瓶。

兩人逛遠進到屋裡,婆子已經把瓶子收拾好,葉景祀親自把紅梅放到瓶中,擺到臥室炕桌上,笑着道:“這屋裡太素淨,也沒什麼陳設,放枝紅梅倒是鮮豔許多。”

靜楚看着桌上紅梅也覺得鮮豔生動,又看看牀上的被褥,以及旁邊的妝臺,笑着道:“出門在外,何必這般講究。”

“能講究時何必委屈自己。”葉景祀笑着說,看着靜楚又道:“就我一個人也就算了,你跟着我,哪裡能讓你受委屈。”

靜楚聽得笑了,甜言蜜語聽到耳朵裡終究是好話。

婆子打來熱水,兩人洗了手臉,丫頭擺桌吃飯,桌上有葷有素,靜楚在度碟上已經除名,正式還俗。雖然還住在蓮溪庵中,只爲照看明惠師太方便,在庵堂裡吃食講究,出門在外卻不用如此。

葉景祀忙給靜楚夾菜,又道:“雖然帶了廚房的婆子,許多材料外頭卻是沒有,味道只怕不如家裡的。”

靜楚嚐了一塊笑着道:“媽媽手藝好,就是少些材料一樣好吃。”

葉景祀聽得十分高興,便直接道:“賞。”

身邊站着侍候的丫頭連忙進裡屋拿了個荷包,從廚房裡去了。

靜楚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車上顛簸一路,靜楚晚飯也沒吃多少。葉景祀倒是胃口很好,連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碗湯。此時已經掌燈時分,雖然明天還要早早上路,只因才吃了飯,怕停食了,靜楚便讓丫頭拿了棋盤,與葉景祀下棋。

靜楚正因一子受敵,思索棋路之時,外頭傳來楊太太的聲音:“四奶奶在屋裡嗎?”

以葉景祀的脾氣肯定不會再見楊家人,但楊太太這聲四奶奶叫的葉景祀心花怒放。便給屋裡婆子使個眼色,婆子連忙迎了出去。

其實楊太太叫這聲四奶奶倒不是存心恭維的,楊家離京許久,根本就不知道葉景祀沒有成親。只是看靜楚是婦人打扮,再看其言舉止都有大家風範,只以爲她是葉景祀的正頭妻室,那自然就是葉四奶奶。

楊太太帶着次女楊婉如進到裡間,炕桌上的棋盤雖然未撤,兩人也都暫停下棋。靜楚本想起身相迎的,葉景祀卻是給她使了眼色,像這樣親戚,打不打不走了,若是再給她們臉,那更要沾上來了。

“四爺也在呢。”楊太太笑着說,下午遇上時楊老爺去搭訕碰了個釘子。難得的巧合,楊家不想錯過,晚飯之後楊太太便帶着楊婉如過來藉機搭話。

葉景祀心情正好時,也不跟楊太太計較,也不讓她們娘倆坐着,只是道:“楊太太此時上門,可有什麼事?”

“剛吃了晚飯怕停了食,便帶着婉如過來跟四奶奶說說知,實在是難得的緣分巧合。”楊太太笑着說,又對楊婉如道:“快給四奶奶請安。”

楊婉如今年十五歲,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又有幾分聰明,恭敬的見禮道:“見過四奶奶。”

靜楚臉上笑着,心中有幾分不自在,四奶奶三個字讓她有些覺得羞恥,將來也許她能成爲四奶奶,但現在還不是,這個禮受的有些心虛。但讓她去糾正,她也不知道如何糾正好,就目前來說她與葉景祀是沒關係狀態。

葉景祀卻是心情大好,給丫頭使了眼色,丫頭會意馬上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遞給楊婉如。

“謝四奶奶。”楊婉如行禮道謝。

放了賞葉景祀本以爲楊太太就會自覺走人,看打扮也能知道,楊家是真窮,此時過來說話有一大半都是討賞,給她們就是了,話說的讓他舒心,自然樂得給錢。

沒想到楊太太卻是站住不走了,言語之中帶着幾分自豪的對葉景祀說道:“我這個二丫頭許的人家,說起來也是四爺的表兄呢,是錦鄉侯府的二爺,前頭嫡妻染疾下世,要娶二丫頭當填房,我們老兩口送她進京成親。”

“你是說陳二爺?”葉景祀這纔給了楊太太一個正眼,卻是一臉嘲諷,似笑非笑地道:“我那表兄的嫡妻去年是染疾下世了,但今年年初家裡做主,續娶前頭正室的堂妹爲正妻。十七歲的陳二奶奶身體好得很,楊二姑娘想填這個房只怕不容易。”

楊太太臉色頓時變了,楊婉如臉色蒼白,身體晃了兩晃,一副要昏倒的樣子,顫聲道:“那陳二爺真有正室?”

“我騙你們做什麼。”葉景祀譏諷的說着。

錦鄉侯府雖然是京城新出爐的外戚侯府,但上頭有人後臺硬,頓時熾手可熱起來。陳二爺是大房嫡子,雖然不能承爵,將來捐官肯定定妥妥的,這樣的人家就是續娶填房也有的是門當戶對人家的姑娘可選,怎麼可能去尋已經流落在京外的楊家。

倒是陳二爺好色之名路人皆知,正室孃家一般,不敢管他,任由他胡鬧。楊婉如生的倒有幾分容貌,若是楊家願意,陳二爺倒不介意收爲妾室,更何況楊家三人上京,只有一輛馬車,一丁點嫁妝都沒有,明明就是拿女兒賣錢,哪裡有嫁女的樣子。

“這,不是填房嗎,怎麼會變成妾室了……”楊婉如臉色越發蒼白。

細想媒人說的話,不用準備嫁妝,男方會給三千銀子當聘禮,雖然說續娶填房時,因爲男方條件不太好了可能會提出不要嫁妝。但侯府的條件明明比楊家好那麼多,應該不會倒貼銀子娶填房。

楊太太也顯得六神無主,卻不像楊婉如這樣,只是低頭不吭聲。媒人說的時候,她也是不大相信,但陳家肯給錢,楊家需要這筆錢娶兒媳婦。楊老爺當時就同意了,楊太太多少還抱着僥倖心理,沒想到不等進京就被揭破。

靜楚看到楊婉如這樣,心中不忍,便看向楊太太,道:“既然是騙婚,進京之後把話說清楚,把親事退掉就完了。”

騙婚之事歷來都有,京城高門大戶是沒法騙,騙了肯定要打官司。民野鄉間就多了,媒婆全憑着一張嘴,把偏房說成正室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兩家離得遠,消息閉塞,打聽不清男方的情況。一頂花轎擡進去之後才曉得是偏房,那時候都洞房過了,要是孃家人硬氣還好,打官司還有出路,不然也只得認命。

像楊婉如這樣的,只要還沒擡進去,跟侯府這樣的人家打官司雖然沒有出路。但把話說清楚直接退了親事,再是侯府也不能搶人爲妾,總有轉圜餘地,跟已經擡進去了還不同。

怕的就是楊家本來就是圖錢,願意送女兒去妾,那就真沒辦法了。親生父母別說讓女兒當妾,就是把她賣身爲奴都是合法的,誰都管不着。

“陳二爺肯定有妻室。”葉景祀嘲諷笑着,又道:“楊大姑奶奶是我二嫂,葉楊兩家本是親戚,但若是楊家女成了陳家的妾室,我自會回稟二太太,二房認不認親家不管,公主府是肯定不會認這門親戚。”

楊婉如又不是天仙絕色,腦子更是一團糨糊,根本就不值得陳二爺費盡心機去得到,自家不要臉送女兒去當妾室,就不要拿騙錢當遮羞布。葉楊兩家本來就鬧崩了,楊家再送女當妾,正好徹底斷了關係。至於楊婉真,女子出嫁從夫,兩家關係到如此地步,也只能選一頭,只要不突然癡呆,肯定知道選哪一頭。

楊婉如整個人顯得茫然無措,楊太太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不過也無所謂,楊婉真嫁到葉家後一點便宜都沾不上,若是楊婉如能在錦鄉侯府混出前程來,弄不好還會幫襯孃家。

葉景祀沒多少同情之心,賣女兒的人家太多,攤上了只能說是命不好。話已經說完,便道:“我們要休息了,楊太太,楊姑娘請回。”

楊太太還在發怔中,直到婆子朝她們娘倆走過來了,這才匆匆道:“告辭,四爺,四奶奶早些休息。”

楊婉如好像連走路都走不了,只任由楊太太拉着才走出屋門。

母女倆出門走了,靜楚忍不住嘆口氣。

葉景祀聽到靜楚嘆氣,便道:“早知道不讓她們母女倆進屋來,倒是惹的你不快。”

“也說不上不快,只是……”靜楚沒說下去,這或許就是女子的命運,無父母者任憑風霜刀劍欺凌不堪,有父母者更是任由父母擺弄,絲毫反抗不得。

葉景祀笑着道:“好了,別想她們了,我們把棋下完,也該休息了。”

靜楚點點頭,不想掃了葉景祀的興致,心中總覺得不大舒服。

一盤棋完,靜楚贏了一子半,笑着道:“下個棋還要你讓着,難道我還輸不起了。”

要是平常她贏葉景祀不奇怪,兩人棋力本來就相差不遠,但今天她明天不在狀態,開局局勢又不好,必敗的棋局竟然能贏,肯定是葉景祀讓她的。

“我看你情緒不高,想讓你高興高興。”葉景祀笑着說,又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話間喚婆子進來侍候,靜楚卻是沒動,只是看向葉景祀道:“你讓我睡哪?”

“牀上啊。”葉景祀理所當然的說着。

“那你呢?”靜楚拿眼瞅着葉景祀,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葉景祀卻是指指坐着的坑道:“這裡,我給你守夜。”

靜楚神情多少有幾分不自在,欲言又止的看着葉景祀。

葉景祀一臉委屈的道:“東、西廂房都沒有收拾,又髒又亂的,你總不會這麼狠心趕我到那裡睡吧。”

“怎麼會,我是覺得……”靜楚說着,她只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拉手也拉手,抱也抱過,但同居一室這是頭一回,再者讓葉景祀睡炕上,好像是自己佔了他牀。

葉景祀馬上道:“不然我也睡牀上。”

靜楚馬上拉下臉來,道:“那我睡炕上。”

“我就說說而已,怎麼捨得讓你睡炕上,牀上暖和些。”葉景祀笑着說,又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守規矩,一定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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