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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老實了,這回是徹底老實了,全不管人前還是人後對葉茜和葉蕎都是客客氣氣,面對葉芙的嘲諷也不從來不回嘴,一副真心悔過的模樣。倒是讓葉芙落了單,葉薇出了這樣的事,葉芙豈能放過,結果無論怎麼嘲諷都沒反應,葉芙就有些寂寞了。
嘆息之中悲傷蛋疼的四月終於過去,五月來臨。結果五月頭一天就出事了,葉景祀再次把駱七爺打躺了,當然事情起因真心不怪葉景祀。
葉景祀跟杜俊等世家公子約了一起喝花酒,走到半路駱七爺領着一羣小嘍羅上來想套葉景祀的麻袋。據說駱七爺還大放狠話,要給自己母親和舅舅一家報仇,卸葉景祀一隻胳膊。
只是不等動手,杜俊帶着約好的一羣世家公子也來了,這羣世家公子多是武勳之後,拳腳上多少有點功夫不說。駱七爺帶的小嘍羅如何真敢這位公子們動手,立即就敗了。
圍毆過程中葉景祀也不知道是打紅眼還是怎麼樣,失手打斷了駱七爺一條腿,據說是非常暴力的一腿踩斷的,駱七爺的尖叫聲嚇跑了京城上空的無數烏鴉。胳膊好像也捱了一下,當場躺平暈迷。
葉景祀從來不把打架當回事,打完也就抑長而去,繼續喝酒去了。下人們把駱七爺擡回家裡,雖然沒有生命危險,斷了一條腿,臉也成了豬頭。駱大老爺再次暴了,這己經是第二回被葉景祀打成這樣,而且是才從牀上起來沒多久。
駱大老爺悲憤的找到修國公府理論,這回葉景祀倒是去見駱大老爺,結果一頓搶白把駱大老爺說的無話可說。是駱七爺先帶人截他的,當時一羣世家公子爲人證,真要打官司那就打啊,自衛反擊難道還有錯。還要請問駱七爺爲毛帶人截打他?
葉老太爺聽說駱大老爺來了,也跟着過來了,他本來對駱葉兩家的親事都就不滿意,正好駱家來尋不是,把親事直接退掉不就完了,葉家的姑娘也不愁嫁。
也不說打架事件誰對誰錯,只是大舅子與妹夫都打成這樣了,再結親真心不合適。駱七爺如此的英明神武,退了葉家肯定能尋到更好的親事。像駱七爺這種企圖暴打大舅子的女婿,葉家真心不想要。
駱大老爺當場就萎了,他雖然智商比較低,對姜姨娘被髮配之事很是憤怒,後來葉景祀又滅姜家滿門,他對葉景祀是有些意見。但退親是他不願意的,葉芙這個嫡女都算是騙來的,要是因爲這事退了葉芙,駱七爺肯定尋不到多好的親事,爲了駱七爺的前程,這門親事怎麼也得堅持。
立即就改了口,開始連連說駱七爺的不是,當然駱七爺己經被打躺了,過來道歉也不行了,他這個爹就替子道歉。一通好話說下來,葉大老爺跟駱大老爺還是好朋友,也幫着說門親己定,如何能因爲小孩子打架就退掉。葉老太爺也不好再說退親之事,葉家連駱家的聘禮都收了,想退親真心不太容易。
送走駱大老爺,葉老太爺把葉大老爺狠罵了一頓,給女兒尋的什麼親事,就這樣的親家,更噁心的就是狗皮膏藥,駱葉兩家發生這麼多事,駱七爺都被修理成這樣了,人家就是咬死口不退親,各種賠禮道歉,這臉皮真心槓槓的厚。
葉大老爺只能默默聽着,雖然他覺得也是葉景祀下手太重,這萬一把駱七爺打殘疾了,葉芙可要怎麼辦。不過這個話他是不敢說出來,誰敢惹葉景祀呢。
“駱七爺都被打殘兩回了,不會真殘了吧。”葉蕎跟葉茜小聲說着,雖然不想表現的太幸樂禍,臉上的笑容卻是收不住。又道:“不過這個駱七爺怎麼不長進記性呢,才從牀上爬起來,又被打躺了。”
“想報仇唄,上回四哥打他時動手太突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就躺了。他只會以爲自己是運氣不好,這回帶齊人馬就以爲能找回場子。要是這回之後他要是還想着報仇,那純粹就是找打。”葉茜一邊做針線一邊閒話說着。
這也是人的劣根性,一次失敗會讓人覺得我只是運氣不好,準備不好,各種客觀因素找一堆。總是想着下回要是準備好了,勝利肯定是自己的。這回駱七爺就是各種準備妥當,結果仍然被打的落花流水,正常人都會再見葉景祀就躲,當然要是駱七爺骨子裡有賤根子,不打不舒服,那以後肯定有得鬧。三天兩頭打駱七,弄不好會例行上演。
“唉……”葉蕎努力想讓自己顯得悲傷嘆息一些,臉上的笑意卻是忍不住。就像頭一回葉景祀打了駱七爺,她還想過葉芙嫁過去會受苦,結果第二回事情出來,她就有些等看笑話的心態。她是真心不懂駱家的心態,兩家都鬧成這樣了,這親事結的到底是啥意思。把聲音壓低了,道:“你說駱家也是國公府,也是尚了公主……怎麼跟葉家差這麼多的。”
就修國公府那樣,完全是羣魔亂舞,各種混亂不堪。其實葉芙嫁到這樣人家也有一個好處,如此混亂的家庭環境中,葉芙也就顯不出來了,國公府不會被指責家教不好,因爲駱家更不好。
“上樑不正下樑歪,必然如此。”葉茜說着。
慶和大長公是個能人,但她的能力沒使在正路上。她的好生活全是拍馬來的,討好太后,討好皇帝,只要自己能好,纔不管別人怎麼樣。這樣的長輩當家,晚輩肯定會有樣學樣,不然出不了頭,能出頭的必然跟慶和大長公主是一路人。
就像駱思恭,智商足夠了,行事就……真心腹黑。
反觀葉家,葉老太爺雖然在家閒了這麼多年,但他的思路一直都是正確的,葉老太太也是寬厚待人,晚輩就有良好的生活環境,努力上進,知書達理纔會受到賞識,就會成爲晚輩的基本認知。
就是安寧長公主雖然不是什麼強人,但她的思想也是很正的,至少會跟兒子們說讀書上進之類的話,從上到下都有良好的生活環境,當然有利家族的健康發展。
葉蕎聽得有理,讚道:“你想的真明白。”
葉茜聽得笑笑,實在是多活了一輩子,凡事見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繡了好一會,便放下針線,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對葉蕎道:“你說了給我幫忙的,我手心都出汗,你也幫我繡幾針。”
“你還真是夠懶的,我都幫你多少了。”葉蕎笑着說,卻是走過來在葉茜剛纔的位子上坐下來,穿針引線開始動手,又道:“下人們都說,姜家二老己經死在牢裡,四哥還把姜姑娘賣到勾欄裡了,是不是真的啊?”
“應該假不了吧。”葉茜說着,葉景祀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他和杜俊能和稱渣中雙雄,也不只是對後宅女人渣,狠人絕對稱的上,真是視人命如兒戲。一個男人連自己兒女的性命都不當回事,如何會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
葉蕎想到姜姑娘雖然也是陣陣發寒,但同樣是女子,聽說賣到勾欄裡總是有幾分感嘆,道:“再算計又能怎麼樣。”在絕對強權面前算計是沒有用的,就像葉景祀這樣,誰跟你算計啊,直接殺全家,人都死了,找誰算計去。
葉茜並沒有仔細想過姜姑娘,葉蕎突然提起,她想了想道:“未必喲,弄不好人家還能在勾欄裡練就一身本身殺回京城。表哥表妹自小情義深厚,不能娶爲正室,當個妾是有可能的。”
以駱七爺和姜姑娘的智商對比,只要姜姑娘能殺回來,駱七爺這個接盤俠就當定了。姜姑娘再心高氣傲,己經在勾欄裡千人騎萬人跨了,也不可能再想當正室。
葉蕎聽得笑了,主要是葉茜的口氣實在太有趣,跟着道:“要是真如你所說,那將來大姑娘嫁過去了,除了駱七這個丈夫,還有姜姑娘這樣的妾,那日子……”
稍稍想了一下,畫面瞬間暴力起來,葉芙可不是葉薇,葉芙是不吃虧的。就比如山洞裡的事,要是葉芙遇上了,她真敢把他們兄妹衣服趴光。葉芙又嫡女,不太看的上駱七爺這個庶出,真心要打死架的局面。
至於說要害死葉芙,以求扶正。駱七爺和姜姑娘沒這個膽子,除非他們打算一起賠葬,駱葉兩家己經打這麼多回了,哪回不是駱家吃虧。
葉茜深深覺得太暴力,趕緊把這個畫面踢出去,擺手道:“我只是這麼一說,未必當真。”
姐妹倆正屋裡說着話,老太太屋裡婆子過來傳話道:“廖夫人要接茜姑娘過去,老太太己經允了,請姑娘收拾去。”
葉蕎聽得愣了一下,忙問:“廖夫人派人過來接?說什麼事了嗎?”
婆子道:“只說廖夫人身體不適,請茜姑娘過去,也沒說其他事。”
相熟的人家的太太奶奶接姑娘過去玩都是常有事,廖夫人是葉茜的未來婆婆,她說身體不適想讓葉茜過去,葉老太太雖然心裡有些嘀咕,但想想也沒有妨礙,便派婆子過來叫葉茜。
葉茜倒是不意外,估計是廖夫人又頭痛了,便道:“我換衣服就來了。”
想到廖夫人那邊叫的急,葉茜也不拖拉,把身邊兩個大丫頭帶上,包了幾身衣服就跟着婆子走了。行至二門上上車,是曾府的車駕,帶頭的還是個太監。葉茜也不多話,丫頭扶着上車走了。
路上馬車走的很快,離的也不算遠,沒花什麼時間就到曾府門口。婆子己經在二門上等着,看到葉茜過來,客套話都沒說就帶着往後院走,曾府比葉茜想像中小的多,不過也正常,曾初識又沒有兒女,就他和廖夫人兩個,沒必要太大的房舍。
進到正房裡,葉茜只覺得金碧輝煌,香氣撲鼻,這也是廖夫人的小愛好,愛香,其實香氣聞太多了,對身體也不是多好。廖夫人人在牀上躺着,雖然是閉目養神,臉上神情卻並不輕鬆。曾初識在牀邊坐着,眉頭皺緊,十分關切的模樣。
葉茜不自覺得看了一眼曾初識,這輩子頭一次相見,大楚干政的太監他不是頭一個,但論起名聲來,他的名聲真不壞。能書會畫,文武雙才,跟朝中大臣的關係還不錯,尤其是首輔季大人,爲此還有緋聞說季大人與宋太后有一腿。雖然一般干政太監沒什麼好結果,但只要宋太后不倒,曾初識沒有大錯,他應該能有善終。
“葉茜姑娘來了……”婆子悄聲說着。
曾初識的目光這纔看向葉茜,葉茜把頭低了下來。廖夫人睜開眼,強笑着道:“今天實在頭痛的很,只得叫你來了。”
“能爲夫人解憂,這是我的福氣。”葉茜笑着說,又道:“不過夫人既然頭痛,就先把香爐端出去。夫人要是想薰香,我倒是知道幾味香料對夫人的頭痛有好助,可以常薰。”
廖夫人驚訝的道:“你也懂香?”
“也不是多懂,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在夫人面前搬門弄斧了。”葉茜笑着說,常在宮中侍侯的醫婦肯定都懂些,主要是侍奉女眷,什麼病,什麼體質不合適用什麼香,肯定要了解些,不然萬一跟藥犯衝了,豈不是很麻煩。
“你行事穩妥,要不是有十分把握,你也不會說出來。”廖夫人笑着說,又對婆子道:“聽她吩咐。”
葉茜報了一串香料名稱,這個方子她上輩子研究了好些年,給女眷們安神是最有用的,尤其是像宋太后和廖夫人這種常頭痛的,平常多聞聞,雖然說治不了根,但至少能緩解症狀。想她上輩子都能出入宮廷給太后治病,治下一片家業,要是沒幾手她也混不上去。
婆子聽話去辦,曾初識也離開牀邊,葉茜上前沒先動手按摩,而是先診脈,上回是在駱家,廖夫人的症狀也不算嚴重,便直接動手了。現在自己家裡,肯定要先看看脈相再下手,估計還得開方子。
看廖夫人疼的厲害,葉茜沒急着開方子,先是動手按摩。幾下之後廖夫人就覺得舒心許多,葉茜一套功夫使完,廖夫人長長的舒口氣,道:“虧得有你,不然真要疼死我了。”
葉茜似乎也是舒了口氣的模樣,笑着道:“能爲夫人解憂,我也十分高興。不過夫人如此頭暈,該配些丸藥來吃。”
廖夫人聽得擺手道:“你就別提吃藥了,我幾年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藥,總是不見效。”
葉茜笑着道:“我看夫人脈相是思慮過度引起,身體並無妨礙。吃湯藥雖然也有效,卻不如平常多保養,食療丸藥比湯藥應該管用些。尤其是晚上入眠些,薰些清香以助安眠,現在天氣熱了,中午時分小睡兩刻鐘更好呢。”
“你小小年齡,竟然懂的如此之多。”曾初識突然開口了,上下打量着葉茜。
不是他信不過葉茜,而是葉茜的年齡太小,大夫這個行業靠的則是經驗,越是年長的大夫越吃香,像葉茜十五歲不到,哪怕從娘肚子裡開始學,只怕也學不到什麼。
葉茜道:“我外祖父乃是世代醫家,我外祖母,姨媽都是專攻婦科,我母親過世的早,姨媽便抱我過來養活,又擔心我將來生活無所依靠,便自小教我醫術,本來想傳我一本手藝防身,不至於生計堅難。這幾年在國公府裡生活,生活優越,家境也日漸寬餘,將來雖不用我走醫掙錢,但我想着姨媽教我都是婦科之用,若是自己會了,家中女眷生病豈不是更方便。尤其是按摩手藝,我也是我女兒家的一點心思,此時能侍奉夫人,正是學有所用。”
這套說詞她早就想好了,其實貴婦之中稍懂醫術的也不在少數,有些婦科毛病,真心不好請男大夫過來看。至於如此好的按摩手藝,那是爲了討好婆婆以及家中女性長輩,討婆家歡心的手段,任誰也不會懷疑。
廖夫人聽得笑了起來,道:“你這孩子倒是思慮的很周全。”女子有一技在身,總比空白抓瞎強的多。
葉茜低頭笑道:“其實也是因爲我出身旁支,比不得國公府的小姐,便想着有一技在身。”
“如此想很應該。”廖夫人點頭說着,道:“你既說丸藥,可有配方?”
葉茜則顯得有些猶豫,道:“我只是翻醫書時看到過一些古方,自己又想了一下,加加減減之後,倒是有方子。不過是我自己思慮來的,夫人要用,還是要請大夫們看過。”
“你先寫下來,我自會找御醫來看。”廖夫人說着。
婆子拿來筆墨紙硯,葉茜刷刷幾筆寫下來,這丸藥方子也是多年研究出來的,要說立杆見影有效果也不會,但常吃的話也有好處,再次道:“請夫人一定要請人看過再使用。”
“我曉的。”廖夫人笑着說,往嘴裡吃的東西不是小事,葉茜當然不會害她,就聽葉茜自己也弄錯。
婆子接了方子去了。
葉茜藉機道:“要說醫術,我自小跟姨媽學醫,這些都是姨媽教的。”
廖夫人聽得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着葉茜道:“你這是要推薦你姨媽了?”
葉茜並不否認這一點,呂姨媽的醫術確實夠進宮診症的水平,只是無人引茬。醫婦想進宮,必須先在貴婦之中有名氣,沒有人脈關係,一般平民真是想都不用想。廖夫人與她是利益關係絕對一致,她薦的人可用,與廖夫人也是好事,笑着道:“不瞞夫人,我姨媽確實很有水平,夫人若不信,大可以一試。”
“我肯定會試的。”廖夫人笑着說,看看葉茜,卻是轉頭對曾初識道:“昭哥的眼光很好,我沒說錯吧。”
曾初識點頭,本門手藝當然好,但最重要的還並不是手藝,談吐,氣質,對答,舉止,各方得體,這是最難得的。看向葉茜道:“宋太后常爲頭痛折磨,你可有意進宮?”
葉茜心中並不意外,臉上卻顯得十分驚訝,神情顯得十分猶豫,吞吞吐吐的道:“我知道宮中常招醫婦侍奉,只是我……我習得這門手藝只是想爲夫人解憂,並無他想。”
她上輩是招贅,自己得掙錢養家,職業定位就是醫婦。做爲醫婦最大的榮耀就是能進宮,她自然要進去。但這輩子她的情況改變了,葉宗山有了兒子,她也跟孟昭定了親事。完全不需要她拋頭露面去幹這個營生,醫婦說的好聽是大夫,說的難聽也就是被人使喚的,就像她給廖夫人按摩,不會有人覺得她的行爲丟臉,那是因爲廖夫人是她婆婆,媳婦侍侯婆婆理所當然。
但若是她再掛牌成爲醫婦,身份馬上就要轉變了,就是侍侯宋太后的醫婦,仍然顯得低人一等。讓她進宮沒什麼,但不能以醫婦的身份,可以拿醫術爲技術,但絕不能頂着醫婦的名頭。以葉家姑娘,或者廖夫人兒媳婦的身份進去侍奉太后,這都是美名。
廖夫人看一眼曾初識,又是笑又是嗔道:“話都說不清楚,我的兒媳婦豈能去做醫婦。就是進宮肯定是我帶着她進去,你就別管了,我自有主意呢。”
那天葉茜露了這一手之後,她心裡就有主意,只是葉茜年齡太小,手藝到底怎麼樣還得再試。等她考查完了,確實手藝純熟,她肯定要帶着葉茜去宋太后跟前刷存在感。這樣的技術流資源不用,實在太浪費。
曾初識笑着看向廖夫人,道:“都聽你的。”
旁邊坐着的葉茜突然間很想回避,這粉紅泡泡真心太強大,撲面而來的。不過曾初識……確實很有男子氣慨,跟廖夫人一起還真是相配的很。
葉茜既然來了,廖夫人肯定不會馬上讓她走,讓廚房收拾席面,留葉茜吃午飯,也順道與葉茜細聊一番。算是刷刷婆媳的親密值,話說的多了,葉茜對廖夫人的好感值也刷刷的升起,廖夫人給她的壓迫感也減了許多。
丫頭婆子擺桌,廖夫人向來隨意,三人同桌吃飯,剛要入座,就聽丫頭進門傳話道:“大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