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過後,舞蹈室忽然安靜下來,幽暗的光線中,兩人六輕輕地喘息。
舞曲結束的時候,黃韜的雙手放在她的腰上,而顧長卿的雙手則搭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
音樂過後的寂靜似有種奇特的力量,悄無聲息間淨化着人的心靈。
顧長卿的腦子裡有霎那間的空白。
“長卿……”黃韜的聲音忽然打破這種寧靜,或許是剛唱完歌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可是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卻格外的震動人心,“剛纔你跳的很棒。”
他緊緊地擁住她,捨不得放手。她的身體柔軟溫熱,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讓他情不自禁地沉醉,他忽然希望時間水遠在這一刻停止,他可以這樣擁住她直到地老天荒。
“都是你的功勞……”顧長卿一邊說一邊擡起頭,正好對上他灼熱的視線,他英俊的面龐在陰暗的光線中有些模糊不清,雙眼閃着幽暗的光,似有什麼未知的情緒在其中洶涌流動。
顧長卿看着他,心中輕輕一顫,雙手用力,就要將他推開,可是他的雙手卻如同鐵箍一般牢牢地圈在她腰上,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
顧長卿的身子更加貼近了他。緊到能感覺到他加速的心跳,和肌肉的牧縮。
她驚訝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目光是那麼的執著。
幽暗的光線下,她的面容宛如隔着一層輕紗,朦朦朧朧,她小巧的瓜子臉如同一件精美細緻的藝術品。她的眉目舒展,她的眼睛如同兩顆黑色的瑪瑙,晶瑩剔透,瑩光流轉間,似蘊含着數不清的心事,道不盡的情感,讓人情不自禁間便會失了自己,失了魂魄。
屬於她的清香一陣陣的襲來,淡淡的,卻又讓人無法忽視,絲絲縷縷浸入他的心脾,環繞着他的心,讓他情難自己,他只覺渾身燥熱,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心突突的完全失去了控制,全身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這種感覺,既是甜蜜,又是折磨。
他將她越擁越緊,目光轉向她的嘴脣。她的嘴脣厚薄適中,形狀就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嬌嫩,潤澤……
看着看着,那種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同時伴隨着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他吞嚥一下,喉結上下滑動,那種燥熱巳經蔓延到他的心底深處,叫囂着、鞭苔着他的靈魂。
他知道他渴望什麼,他知道他需要什麼,他的雙手不知覺間改爲緊緊的擁抱,然後,低下頭,緩緩貼近她的脣。
那粉嫩嬌潤的所在,便是他全部的盼望……
可是就當他的嘴脣就要貼近她的時候,忽然她微微轉過臉,果斷地避開了他。
同時,她輕輕說:“黃韜,舞曲已經結束了……”
他混沌的腦子像是被什麼忽然敲了一下,“轟”的一聲,所有的激情在一剎那間迅速退散,因爲太急,太兇,讓他全身的肌肉都有些微微僵硬,發疼。
他有些麻木地放開了她,勉強笑了笑 :“太多投入了……”他摸了摸頭,像是很抱歉,“不好意思,一時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不能進,則趕快退,一直退到她能接受的安全距離,這樣,兩人的關係才能維持下去。
真想要得到這個女人,就要完全把握住尺度,像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冒進,否則將會被她一下子推拒到很遠的地方,再也難以接近。剛纔差點將這段時間費盡心機營造的和諧關係給破壞了。
顧長卿見他如此說,想起自己剛纔也有些恍惚迷惑,也就諒解了他剛纔的行爲。心想着,或許這便是探戈的魔力。而且他這次不像上次那樣的強迫,所以顧長卿也沒有那麼生氣。
她退開兩步笑着說:“算了,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見她沒有在意,黃韜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警醒,以後不得如此冒失。
顧長卿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汗,又將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他,同時笑道:“今天謝謝你了,這場舞,我跳的很開心,我覺得我好像已經領會到了什麼是探戈的靈魂!”
黃韜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有當舞蹈教練的潛質。”
顧長卿也笑,她真的很感謝他,要不是他,她的計刮說不定還不能正常進行。其實他並不如林先生解說的那麼詳盡,只是卻特別能帶動她,想來想去,她覺得是他的歌聲的緣故,是他動人的歌聲讓她很成功的沉浸在其中,才能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沒想到你不但舞跳得好,連歌也唱的很棒!”顧長卿很真心的讚賞。
黃韜一邊擦汗,一邊笑着說:“我這個人對玩的事情都特別感興趣,人活一世,連玩都不會,那還有什麼意思?”他看向她,挑起一挑眉毛,雙眼閃閃發光:“可不止是唱歌跳舞,所有的玩樂我都會!”
這一次顧長卿可不敢說他吹牛了,可是又覺得無比神奇,人的時間精力有限,他是怎樣在讀好書,做好工作之餘,還能玩的這麼高明的?
像她,不管是讀書,打球,還是工作,都拼了老命了,也不見得很優秀……
想到這,她不禁又瞥了他一眼,扁扁嘴,心中很不服氣。
黃韜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般,搖頭晃腦,又長嘆了一聲,說道:“有時候,智商高,能力強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學什麼都一學就會,讓別人怎麼活?其實我很內疚……”
顧長卿眼角抽了抽,有種想扁他一頓的衝動。
***
自那天后,顧長卿的舞技突飛猛進,林先生贊她跳舞越來越有感覺,雖然及不上專業水平,可是也算是優秀的舞者了。
林先生問她爲什麼忽然一下就能夠找到感覺?而且每次跳舞都能很快的進入狀態?
顧長卿笑而不語,其實,秘訣就是,每當跳探戈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黃韜的歌聲,他的那段歌聲就像是巳經儲存在她的記憶中,只要舞曲一響起,腦海中就會自動播放他的歌聲,就是這麼神奇。
婉轉渾厚的歌聲就像是在她耳邊輕輕吟唱,帶着她很快地進入那個奇幻的世界。
可是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很快到了去英國的時間。這一次去英國,顧長卿巳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她帶走兩名助理,卻將李佳留了下來,幫她看管公司,萬一有什麼事情,她也能及時地通知她。
林先生也會同她前往,因爲他是她的舞伴。
泰威爾水務公司坐落在英國倫敦。
倫敦,英國第一大城市及第一大港,歐州最大的都會區之一兼世界大金融中心之一。世界十大都市之一。作爲歐洲最大和最具國際特色的城市,倫敦是英國的政治文化中心,是不折不扣的國際大都市,也是衆多國際組織和企業的總部所在地。
倫敦與北京的時差是八小時顧,長卿一行人到達倫敦後正是深夜。幾人做計程車去到預定好的酒店。安頓好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顧長卿和助理王敏,朱麗麗以及林先生一起到樓下的餐廳用早餐。
幾人纔剛落座,顧長卿卻見黃韜和助理傑森從另一邊走出來。
在這裡見到黃韜並不奇怪,黃韜也是來參加泰威爾的晚宴,而且這裡是倫孰最大最出名的酒店,一般外來客都會首選入住這裡。
待黃韜看到她後,顧長卿便笑着和他打了聲招呼。
黃韜帶着傑森向着她這邊走過來,和她寒昭了幾句,見她和屬下在一起,知道他們有事要商談,說了兩句後離開,去到另一邊的桌子上落座。
等他離開後,顧長卿一邊和下屬一起吃早飯,一邊交代他們待會和泰威爾公司約好見面的時間。接着又對林先生說:“林先生,晚宴在明天晚上,這兩天你可以隨意活動。我們有事,就不能陪你了,不過我已經爲你請好了嚮導,你不用擔心人生地不熟的問題。”
林先生對於她的安排很滿意,笑道:“顧小姐有心了,明晚我會竭盡全力。”
很快,助理和泰威爾那邊約好了時間。因爲這次的競爭對手太多,所以顧長卿的約見時間巳經排到了晚宴之後,顧長卿明白,這是因爲他們公司不受重視的緣故,泰威爾先會和一些合作機率較大的公司相談,如果沒談攏就會約見他們,如果談成了,估計也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泰威爾雖然約見這麼多公司,可是心中應該巳經有個大概的標準,或許巳經有了屬意的公司,但是同時將這麼多公司約來,便是要給這此屬意公司施加壓力。而他們這此小公司明知道有可能是陪襯,也不會放過這次約見的機會,能夠見面,纔有機會。
顧長卿後來打聽到,黃韜的華雅約見時間比顧氏靠前,可見在泰威爾心中華雅要比顧氏受重視。
顧氏相談的法寶,是身後有着龐大的中國水務市場,雖然這次競爭對手中有幾家中國水務公司,但是顧氏有顧氏的優勢,可是這此優勢跟華雅一比就有些被比下去的感覺。
顧長卿知道華雅是衆多中國水務公司裡顧氏最強勁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