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顧長卿也想着該怎樣“回報”孔慶翔。
就算他是她父親,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何況,黃韜因爲他而受傷,馮爵也因爲他還躺在病牀上!
如果再任由他逍遙法外,下一次,還不知道誰會受傷!
可是該怎麼做呢?
又一次,黃韜約她出去吃飯的時候,問起她這件事。
如今黃韜和她一起經歷過生死,所以顧長卿也不再瞞着他,將自己的心中的想法都誠實地說出來。
顧長卿說:“我真的想過要買兇殺人!”
黃韜一驚,隨後笑:“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幫你來***!”
顧長卿駭笑:“我說了,只是想想而已。”
“怎麼,你心軟?”
顧長卿搖頭:“不是心軟,對於那個人,我早已不存在什麼骨肉親情,他所犯下的過錯,足夠他抵命了。可是爲了復仇,我曾經嫁禍,詐騙,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我知道區分對與錯。。。。。。”
顧長卿緩緩的說着,這曾經是她心中最大的矛盾,渴望報仇的願望與自己道德觀念的衝突,很多時候,爲了復仇,爲了給自己給所在乎的人討回公道,她不惜手段,不惜蒙上自己的眼和心。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後悔過,只是,心中總是不能那麼坦然。
心中這方面的矛盾與衝突,她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可是今天,也不知怎麼的,自然而然地說出來。
“但這一次,我真的不想讓自己成爲殺人犯,即使我有再多的理由,也改變不了我是殺人犯這個事實。縱使我能瞞得住天下人,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
黃韜點頭道:“也對,殺人,又不是殺雞,也只有孔慶翔那種人纔可以眼也不眨地做這種事,我們犯不着將自己變成他那種人!”
黃韜故作鎮靜,可是心裡早樂開了花,這可是她第一次對自己袒露心事,這代表了什麼?黃韜心中一陣喜,一陣憂,喜的是,自己好像在她心中有了一些地位,憂的是,又怕這些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顧長卿看了他一眼,笑道:“說要爲我***的是你,現在不贊成殺人的又是你,人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的心思也一樣難以捉摸。”
黃韜笑了笑,低下頭,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面色是少有的認真,“我知道,你覺得我陰險,可是我再怎麼陰險,我也從未想過要傷人性命,但是因爲受傷害的人是你,我真的覺得,就算大開殺戒也無所謂。”
說話時,他的聲音壓的很低,鳳眼深邃,讓顧長卿不敢直視。她低下頭。
黃韜見此,心中輕輕嘆息一聲,他知道,在馮爵還未醒之前,顧長卿絕對不會對他敞開心扉。只有他康復了,他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
也罷,如果她終究還是決定選擇馮爵,他會祝福他們。因爲他們是值得祝福的一對。
想開之後,黃韜改變話題:“那麼不買兇殺人,你決定怎麼做?”
顧長卿撲哧一笑,“你看看我們所聊的話題,還好是在包房裡,要不然,別人聽到恐怕要報警了!”
黃韜也笑。
顧長卿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黃韜,我問你,如果你是那個匪徒老大,辛苦了一番,人力物力費了不少,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報,你會怎麼做?”
黃韜一聽就明白,“你是說,那些逃跑的匪徒會去找孔慶翔?”
顧長卿輕拍桌子,“沒錯,匪徒不可能白費功夫,他們既然拿不到贖金,自然要去找始作俑者孔慶翔。向他討回損失!”
黃韜點頭,剛想誇她心思細膩,可是忽的臉色一變:“不好,長卿,你可能有危險!”
顧長卿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天才,她費了幾天纔想周全的事情,他不過幾秒鐘就想透徹了。。。。。
她看着黃韜微微一笑,笑容狡黠,“所以,我計劃來一個甕中捉鱉!”
黃韜鳳目一轉,隨即就明白,“好主意。”
顧長卿氣結,“你就不能稍稍裝下糊塗嗎?”
在這種聰明人面前,太沒有成就感了。。。。。。
“天才是無法掩飾其光芒的。”黃韜一副欠扁的模樣。
顧長卿 忍不住笑,忽然想到一件事,“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布萊恩,我聽李佳說,這次我能成功脫險他出了不少力,我還想感謝他來着,可是找不到他的人,電話也打不通。”
“回美國了,聽說是家裡有事。”黃韜答道。
顧長卿想到道特林家族的複雜性,也沒有多想。
。。。。。。。
“馮爵,這一次,我一定要將孔慶翔繩之於法,不讓他再害人,希望到那一天,你已經醒來了,可以親眼看看傷害你的人的下場!”
“馮爵,我常常在想,我這一次的成功脫險,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經成功度過死劫了呢?這一次的受傷,是前世所沒有的,或許是死劫提前了呢?孔玉龍既然能提早出生,我的死劫也能提早對不對?我這一次,可以擁有完整的人生了嗎?”
“馮爵,你還要睡多久呢?”
上次股份被顧長卿騙走15億後,孔慶翔想用剩下的幾億開***公司,發展他自己的事業。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忙碌這件事情。同時他還悄悄打探布萊恩的消息,得知他回了美國,暫時沒辦法聯繫到他。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他和布萊恩就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如果他能和布萊恩結盟,不但能借助他家族的力量發展自己的事業,而且能一起打擊顧長卿,怎麼看都是好事。
只待聯繫上布萊恩,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和布萊恩結盟。
至於趙真真的事情,自然是聽過就算,難道爲了她得罪布萊恩?布萊恩就算將她五馬分屍,他也不會有意見。
這天他和銀行談貸款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情本來就不好,回家的路上和迎面開來的一架麪包車檫了一下。這條路是私家路,來往的車不多。
對方馬上停下車,攔在他車前,不讓他再前進,吵着要賠償。
孔慶翔本就一肚子火,見此心火更大。一人走到他車窗前敲了敲車窗,孔慶翔懶得和這些人理論,從錢包裡掏出一千塊,又將車窗打開,將錢遞出去,話都懶得說一句。
可是忽然一隻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他太陽穴上,那人輕聲說:“孔總,又見面了!”他接過一千塊,輕輕甩了甩,笑道:“孔總,我們之間的賬好像不止一千塊。”
孔慶翔聽出這把聲音,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在北京城郊一座待拆的舊樓裡,孔慶翔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
他面前站着五個人,個個都是滿臉兇悍,滿面風霜,一看便知是長時間四處奔波的人。
其中一人一腳踩在孔慶翔的身上,腳下用力,孔慶翔痛叫出聲。
“雄哥,有話好好說!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慢慢談。”
“孔總,那好,我們就慢慢談!”被叫做雄哥的人冷笑一聲。
一人搬了條凳子放在雄哥的身後,雄哥坐下,腳依然踏在孔慶翔胸口上,踩得孔慶翔差點喘不過氣。
這十年來,孔慶翔何時受過這種折辱,當下又氣又怒。
“雄哥,現在**到處都在通緝你們,你們還敢大搖大擺地上這兒來?這樣吧,看着一場合作的份上,我給你們一千萬,你們是出境也好,怎麼都罷,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知道雄哥他們逃跑後,孔慶翔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爲所有事情他只與雄哥一人聯繫,而且雙方都有約定,不能讓別人知道此事,所以就算**抓了那麼多匪徒,卻沒有人可以證明是他與匪徒勾結。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找到**的眼皮子底下來。要知道,最近**盯他還盯得很緊。
雄哥聽了他的話後大笑兩聲,然後用力一腳將他踢翻,痛得孔慶翔啊啊大叫。
“一千萬!”雄哥勃然大怒,他拔出槍對準孔慶翔,孔慶翔盯着黑洞洞的槍口,一張臉煞白。
“他媽的孔慶翔,一千萬就想打發我們?告訴你,是二十億!一分都不能少!”雄哥大聲說。
“二十億!”孔慶翔叫起來,“明明是你們事情沒做好,沒有收到贖金,怎麼管我要二十億!”
雄哥將槍口頂到他額頭上,“你還想騙我們?我收到風聲,是你女人將我們的計劃泄露出去的,是你害的我們計劃失敗,還送了這麼多兄弟,我告訴你,今天,要麼你拿出二十億,要麼就交出你的命!你知道的,我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二十億,又不是二十萬,孔慶翔哪裡肯乖乖就範,當下他叫道:“我哪有那麼多錢?你們還是快走吧,我身邊很多**,說不定你們已經被盯上了!”
“還敢嚇唬我們?”雄哥氣起來,“兄弟們,給我狠狠地修理他!”
這些匪徒這段時間分餐露宿,就等着孔慶翔這筆錢,聽到大哥的吩咐,哪裡會客氣,圍着孔慶翔就是一頓狠揍,拳打腳踢,發泄着這段時間的不如意,孔慶翔手腳被綁,無法遮掩又無法躲避,活生生地被他們毒打,五臟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痛得死去活來,哀嚎不斷。
就當他快痛昏過去時,雄哥才叫住手,“怎樣,孔總,那二十億你給還是不給?我告訴你,你最好別耍花樣,如果我被**抓住,我第一個就把你供出來!”
事到如今,孔慶翔知道,今天不答應這些匪徒是脫不了身了,他靈機一動,想到一件事,他躺在地上,艱難地擡起頭看着雄哥,喘息着說:“雄。。。。。雄哥。。。。當初我們相約的條件是什麼?你。。。。。你不記得了嗎?顧長卿必須死!可是她現在還好端端的活着,你還有什麼臉來跟我要錢?這錢我給得不服!”
雄哥看了他一陣,忽然站起來,大喝一聲:“好!我會讓你心服口服!我將顧長卿的命給你,你將二十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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