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隊長,李銘那邊最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警局大樓,一間小型的會議室內,由些許小桌拼湊出的橢圓會議桌邊稀稀拉拉坐着寥寥無幾的幾人,這些人身穿警服,警帽放在自己跟前的桌邊,說話之人從外貌看來年紀有些偏年輕,正坐在椅子上背靠着靠背,一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邊看向正望向窗外的男子。
“是呀,突然斷消息這麼多天,該不會已經內個了吧?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去臥底了,唉,可憐年紀輕輕就。。。”
窗邊男子沒有說話,另一個人搶先說道,說道後面又聲音立馬小了下去。
“烏鴉嘴,艹!李銘可沒那麼弱,你丫敢再說一遍試試?”
把玩着茶杯的男子一聽到這人說的話,立刻將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站起來,就勢準備一拳掄過去。
“虎子。”
這一拳到底沒有落下去,而是被另一個戴着眼鏡有些瘦弱的男子一聲給喝止了,虎子還想這反駁什麼,可是一看眼鏡男嚴肅的表情,瞬間就焉了,接着坐回座位,不過,仍舊是滿眼怒火的看向惹他發怒的男子。
“切,拽什麼拽,我又沒說錯,如果換我,我肯定完成的比他好。”
男子似乎有些得理不饒人,虎子的火氣又是嗔的一下上來了。
“行了行了,吵什麼吵!”
這時候,一直看向窗外的男子終於轉過身,燈光照射過來,只見此男子皮膚黝黑,鬍子邋遢,一臉滄桑,而且,有些維和的是,這人,左眼竟然帶着個眼罩,只露出右眼,不過,縱使如此,卻仍舊遮不住他的一臉浩然正氣。
“窩裡橫算什麼本事?”
“可是,徐華他。。”
虎子似乎還是有些不滿,
“嗯?”
隊長深沉的一陣鼻音,虎子暗道不妙,立刻住嘴,接着,和那邊徐華異口同聲的道歉。
“對不起。”
隊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繼續走向窗邊,然而,步子還沒邁出,卻突然擺出一個防禦姿勢,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角落的那扇窗戶,只見,那窗戶邊窗簾飛舞,並沒有其他異樣,但是,這卻是最大的異樣,因爲,在這之前,那扇窗戶可是緊緊關閉着的。
這時,眼鏡男也第二個反應過來,迅速站起身一個馬步紮下,快速從腰間掏出槍,上膛,擺好姿勢,對準那窗口。
隊長將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眼鏡男不要輕舉妄動,自己慢慢的往窗邊挪過去,一個箭步背靠窗邊牆壁,微微側頭,仔細觀察。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狂風突然吹進來,窗簾一下子被吹的“嘩嘩”作響,接着,只見一個黑色物體從窗口飛進。
“啪!”
就在那一瞬間,眼鏡男槍口火花噴出,那物體在空中直接被擊中,伴隨着衝力,直接撞向牆壁,就在此時,大風突止,窗簾飄回原位。
隊長再次示意,虎子和徐華也不含糊,掏槍上膛,警惕的指着其他窗戶。
可是,過了許久,卻並無任何動靜。
“是個盒子。”
眼鏡男小聲開口,剛剛被自己命中的不明物體,現在正安靜的躺在地上,是個方方正正的黑色木盒,上面有個除了槍洞之外還有一把小銅鎖。
“小心有詐。”
虎子見眼鏡男有意往盒子走去,出聲提醒,眼鏡男卻沒在意,收回槍,從兜裡掏出一雙白手套帶上,然後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起盒子,走回來放到桌子上,接着示意衆人暫時遠離。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唰!”將衆人目光重新回到那窗戶。
只見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沒有看見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人去觸碰,那扇窗戶竟然就莫名的自己關起來了。
“這樣就行了?”
此時一棵大樹下,吳存看着馬路對面的一座大樓的亮着燈的某一層樓。
就在剛纔,自己還在糾結着怎麼將黑匣子交給那警隊時候,王生卻伸手隨便一劃,窗戶就開了,然後徒手就將盒子往那個開着的窗口扔了進去,除了那一聲槍響有點意外之外,其他倒還順順利利。
“走。”
王生當然不多說話,事情到此已經可以說是辦的比較完美了,至於之後的,那可就沒必要繼續去幫他們,再怎麼說這次幫忙主要是同情李銘,其他的,作爲陰間人,陽間的事情正如之前陰差總隊長而言,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插手。
重新上了車,吳存心情大好,呵,可不是麼?身前自己是沒機會當什麼英雄,做不了什麼大事,這死了之後,倒是能幫到不少人,尤其這一次,這可是做了一件對自己來說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李銘,想到這裡,吳存默默的雙手合十,對着窗外的天邊拜了一拜,道了一聲一路走好。
這一次,王生不再將車開向冥道,而是就在這繁華街道上筆直前行,因爲,按照導航,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畫面一轉,一處封閉而又寬闊的空間,無窗無門,甚至連一點細縫都沒有類似巨大的鐵箱子內部,下方是不斷冒着氣泡的猩紅的血池,血池上方燃着詭異的藍色火焰。
看不出材質的四壁掛着密密麻麻的鐵鏈,鐵鏈齊齊指向那燃燒着的血池中央,只見一個蓬頭垢面,袒胸露乳的男子正被這無數的鐵鏈吊在這裡,此人渾身上下爬滿了駭人的傷疤,低着頭,一言不語,也沒有痛哭的**,甚至沒有一絲動靜,如同死屍一般任由自己被鐵鏈束縛着。
忽然,跳動的火焰出現一陣微小的抖動,似乎有微風傳來,男子緩緩睜開眼,有些吃力的擡起頭。
“時機成熟了。”
就在男子擡頭的方向,空無一人的空處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來吧,你的天下,可還沒拿到手呢。”
男子沒有回話,那個聲音又一次傳來。
這一次,男子嘴角有些上揚,身體也跟着稍稍動了動,這一動使得控制自己的鐵鏈“嘩啦”作響,活動活動了手指,似乎無奈這束縛着自己的鐵鏈,隨後便又重新低下頭,依舊一副死屍模樣,不過,從他那如柳葉一般下垂的長髮間傳來了幾聲低沉恐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