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背棄之人 待宰羔羊【一更,求訂閱】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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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背棄之人 待宰羔羊【一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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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理解捨生取義的含義了?

趙孤神色有些許茫然,他望着站在那裡的人:“什麼意思?”

孟秋看着突然變得呆呆的好友,笑了一聲。

“趙孤,你覺着你比我更瞭解捨生取義是麼?”

他不屑的說道:“你所認爲的「仁」、「捨生取義」是什麼?”

趙孤蹙眉,他不知道孟秋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想幹什麼,當即冷笑一聲。

“難道伱已經將先祖的教導,全然忘記了麼?”

“仁者愛人,仁也。”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者,仁也。”

“此爲「仁」。”

“何爲捨生取義?”

趙孤更是冷笑一聲,他站了起來,身上的枷鎖隨着站起來的動作來回的晃盪着。

“鐺啷啷——”

“鐺啷啷——”

他雖然身上帶着枷鎖和束縛,但看起來依舊傲然。

“今日我雖死,但我之行爲,便是捨生取義!”

“我爲大義可以慷慨赴死。”

“而這一點,就比你這個暴秦的走狗強多了!”

孟秋神色不變,似乎趙孤辱罵的不是呀一樣。

他知道,在某些時候,戳心比一時的言語爭辯更加重要。

“不說其他的,只說現在。”

“你以爲自己是捨生取義?”

孟秋不屑的笑了一聲:“你爲何會覺着你自己是取了「義」?”

趙孤看着孟秋同樣不屑,兩個人在讀書的時候,就與對方有仇恨。

現在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你爲暴秦效力,我爲故國而戰,如何不是捨生取義?”

孟秋悠然問道:“趙孤,我問你。”

“你勾結六國逆賊,是想做什麼?”

趙孤直接了當的說道:“復國!”

孟秋問道:“所以,你認爲復國是大義?”

趙孤冷笑一聲:“當然!”

“若復國不是大義,什麼纔是大義?”

孟秋直接看着趙孤問道:“我問你,當年趙國的國君,對百姓們好麼?”

趙孤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猶豫了一下。

趙國的國君對百姓們好麼?

當然是不好的。

當年的趙國國君可以說是昏君無道,對百姓也是竭盡所能的盤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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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再次問道:“那你覺着,趙國國君是聖明之君麼?”

“是賢德之人麼?”

“有符合先賢孟子之道,「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的觀念麼?”

趙孤的手不自覺地低了下來,站在那裡,有點蕭瑟。

孟秋見狀,臉上的笑意更重了。

“既然一不是聖明之君,二不是賢德之人,三沒有符合先賢之道,四沒有對百姓好。”

“我問你,你取的是「大義」麼?”

孟秋說道此處,聲音突然疾戾了起來:“趙孤!”

“你到底是爲了大義,還是爲的一己私利?”

“你自己心裡難道自己不清楚麼?”

趙孤的情緒不自覺地低落了下來,臉上有些茫然。

他真的不清楚麼?

其實是清楚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爲不算是什麼大義之舉,但他的確想要光復故國。

孟秋見狀,繼續問道:“趙孤,我問你。”

“你想要光復故國的時候,可是曾經想過。”

“如今大秦一統天下,百姓已經過上了八百年前,周王室威勢還在時的太平日子。”

“你爲了一己私利,挑起爭鬥。”

“當戰亂再次涌起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六國的底層百姓,底層人民都怎麼去過活麼?”

“你有想過,因爲你的一己私利,天下要死多少人麼?”

孟秋每說一句話,趙孤的頭就往下一點。

等到孟秋將話說完,趙孤的頭已經是低到了塵埃裡,他的臉上帶着茫然之色。

天下紛爭再起的時候,那些百姓的日子誰能夠照顧的到呢?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可人在大秦的治下,難道就能夠過的很好麼?”

“秦律嚴苛,動輒便要株連。”

“如此一來有多少無辜之人,葬送在這大秦的律法之中?”

孟秋平靜的看着趙孤:“首先,秦律是公正的,雖然嚴苛,但卻是安定的最好保證。”

“秦人怯私鬥而善國戰,不就是因爲秦律麼?”

“至於如今的律法,天下方纔太平了幾年呢?戰爭才消失了幾年呢?”

“難道,大秦就不需要任何的時間去準備麼?”

“去歲大秦方纔一統天下,陛下的年號等纔是修改,今年方爲始皇元年。”

“爲何你願意給一個暴虐的趙國國君第二次機會,但卻不願意等到秦國律法的改變,而去固執的認爲大秦是暴秦呢?”

孟秋聲音平靜,語氣和藹。

他看着趙孤說道:“自去歲大秦一統後,秦律正在逐漸的修改,只是還未曾頒佈下來而已。”

“而且,陛下責令開文選賽,選取大才之人任用,不分階級出身。”

“只要有才華,便可以受到重用。”

“即便儒家之前多次挑釁陛下,我也依舊是成了這河東郡的郡守。”

“蕭何更是成了咸陽令。”

“上升的渠道並沒有關閉,我等依舊是可以平步青雲,甚至比之前在亂世的時候更加方便了。”

“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險面見國君,只要完成文選大賽的考試而已——”

“趙孤,你能說這樣子的一位君主,是一位暴君麼?”

“掃六合,平天下,書同文、車同軌。”

孟秋感慨的說道:“在你還覺着他是暴君的時候,他已經奠定了華夏大地一統的基礎。”

“從此之後,即便是大秦王朝傾覆,後世之輩也不會想要定鼎中原後分裂,而是將這當成一個國家。”

“這些都是你所說的暴君乾的事情啊。”

“而你心中,想要復國的那位君主呢?他任用小人,親近奸佞,導致國土不斷的被割裂。”

“他信任內侍,聽信讒言換下了對國家有過大功勞,並且是名將的廉頗將軍,導致長平之戰四十多萬將士死亡。”

“趙孤啊,你難道忘記了你名字的由來麼?”

“你父兄都死在奸佞的手中,那奸佞是被那個昏君支持着的,你母親爲了養活你,做些恥辱的事情,最後在你成年能夠養活自己的時候投井。”

“趙孤啊。”

“這些,你都忘記了麼?”

趙孤站在那裡,形單影隻,臉上、身體上,都散發着一些孤零零、飄忽的感覺。

不知多久,他突然放聲大哭。

“啊——”

嚎啕的哭聲迴盪在這大獄裡,孟秋站在那裡,從袖子中抽出一方手帕。

“擦一擦吧。”

孟秋看着趙孤說道:“我不會放了你。”

“不會讓人覺着,做了錯事後,有一個我這樣子的關係,就可以被放一條生路。”

“我要以身作則。”

“明日,我會如斬殺其他人一樣,當衆斬殺了你。”

說完之後,孟秋轉身就走。

而趙孤站在黑暗裡,看着孟秋的背影,臉上落下些許淚水。

他不是不知道這些。

背棄老師的,不是孟秋,而是他。

忘記大義,忘記「仁」的也不是孟秋,而是他。

他頹然的坐在那裡,而後放聲大哭起來。

丞相署中

陳珂望着身前的李斯,皺了皺眉頭。

“王老將軍竟然還沒好?”

李斯也是點頭,聲音中帶着些擔憂:“這幾日我問王賁的時候,王賁支支吾吾的。”

“含糊不清的,我也說不清王老將軍到底是怎麼了。”

他按了按額頭:“現如今,雖然六國遺貴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但若是王老將軍這個時候一病不起.”

陳珂的心中,擔憂更甚。

因爲他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王翦便是在這一年病逝。

只是,這不應該啊。

據說王翦病逝,是因爲征討百越的原因,如今沒有對百越動兵,也沒有死傷那麼多的士兵,爲何王翦依舊一病不起。

陳珂當即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去見一見老將軍?”

“也免得咱們兩個在這瞎猜了。”

陳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咱們之前就說探望一下王老將軍,誰曾想到,一直被事情拖累着,如今才得了時間。”

越想陳珂越覺着合適,當即站了起來。

“走?”

李斯也是站起來點了點頭:“好。”

“走吧。”

上將軍府

王翦優哉遊哉的躺在椅子上,一邊拿着一個烤羊腿正在吃着。

“嘿。”

他費勁的撕下來一塊羊肉:“你還別說,陳珂那個小子研究出來的這個吃的,還真的挺不錯的。”

“這樣吃着,挺舒坦。”

王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身爲武將,不就應該這樣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麼?”

站在一旁的王賁臉上閃過些許無奈。

“父親,您既然沒事,爲何不去上朝呢?”

“還要對外稱病?”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一塊骨頭直接從王翦的手裡扔到了王賁的身上。

“好小子,你就這樣子想你爹的?”

“你就覺着你爹會瞞着陛下?”

王翦虎目中帶着些殺氣:“還是說,你小子有這個欺瞞陛下的心思?”

“你想造反?”

三兩句話說的王賁心慌,他站在那裡,連忙說道:“父親,我沒有,我沒有。”

王賁小聲的嘟囔道:“你是不是我親爹啊,老是把這種罪名往我頭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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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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