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討厭的姨媽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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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討厭的姨媽

第11章 討厭的姨媽

最後呂文彥也沒有找到將手絹還給那位金巧兒的方法,他一個男人壓根沒法和別人大家小姐見面。

更何況他個人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總不能拖着一副病體就去找人。

最後,呂文彥小心地將手絹藏好,準備自己先清洗一下再找機會。

他安然躺在牀上,又想起那兩個搶劫金店的賊來,他們真的如父親所說是兩個想要將宋朝的皇帝救回的義軍嗎?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是他第一次被捲入宋金兩國的交鋒當中,就目前的態勢來看,金國朝廷紋絲不動,而宋國的救兵已經失敗。

不過這都不是他一個農家子需要考慮的。

他現在要考慮的最大的事情是自己與阿湘的婚事,雖然阿湘本是一個侍女,但是呂家既然已經決定讓阿湘爲妻,也就不會再爲難她。

呂母已經開始操勞起來,原本就交給呂父和呂文彥的購買金銀首飾的計劃被暫時取消,呂母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想去金店。

要是再遇到一次那樣的賊人,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來的運氣。

也因此,家裡婚事的操辦便大部分落到了呂母的身上,呂父現在只負責聯繫呂家的親戚村裡的好友。

準備需要的食物等等,當然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佈置呂家的老房子。

呂家雖然種出了品質極高的葡萄,按照村裡紅眼病的說法,必定是存了很多錢。這話某種意義上是對的,但是其實呂父這些年買了不少地,這些雖然都是絕對過硬的投資,但是手中可以直接掏出來的錢財,卻是不多。

也因此,呂家三兄弟,本該給三個兄弟各準備一間的房子,沒有着落,即使是長子呂文彥也只能和父母住在一起。

當然呂文彥也沒有絲毫的不滿,他本是穿越者,在現代的時候住的也只是90平的房子,也是和家裡人住在一起。

現在穿越了,房子至少比以往大了兩倍,他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別看自己的兩個弟弟到現在他們的放在還沒有着落呢,當然這兩個小子才幾歲,纔不關心 什麼房子。

他們在意的是蟈蟈,螞蚱,風箏這些玩的。

呂母這邊,阿湘的親孃和妹妹估計還有幾天才能趕到,所以呂母做主開始給阿湘準備嫁妝等物品來。

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好在呂母本就是阿湘的主母,她本就有資格幹這事兒。

而阿湘自己,她在給自己做婚服,農村裡的家庭不需要這樣多的講究,呂母做主,只需要阿湘做婚服就好。

被子啥的,已經委託縣裡有名的店家去準備了,保準不比阿湘自己做的差。

這也是呂母心疼阿湘,她當年嫁過來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自己做的,那時呂父只是一個窮酸秀才,可沒有那個錢財讓呂母買縣裡的東西 。

所以一件件都是呂母自己做的,可是把呂母累壞了,甚至眼睛都不利索了。

由此呂文彥躺在牀上過起幸福的養豬生活,而一大家子都在忙碌婚事,整個村莊都開始察覺到了呂家要辦喜事的跡象。

這立刻引發了轟天的討論,畢竟呂家在整個膠縣也許不算是什麼人物,但是在他們這個小小的村子裡就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地主了。

村子裡除了村長哪一家沒有去給呂家摘過葡萄?吃過呂家的葡萄那可是村裡一大榮耀!

另一頭金巧兒終於回到了家,劉老爺的縣衙,等到應付完痛哭的母親和一臉大難不死的父親,她關上閨門,一個人癱倒在自己的牀上。

隨手將紗帳放下,金巧兒卻是在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想起那個有些魯莽,卻頗有公義的少年,她只覺得自己臉頰發燙。

她完全沒有告訴其他人甚至包括父母,她竟然在一個陰暗的地窖裡幫一個外男baza包紮傷勢。

甚至將那少年整個上半身都給看光了,這簡直是羞恥。

因此她一手抓住牀下的墊子,腦海裡呂文彥的身體卻久久不能遺忘。

只是但是事態緊急,金巧兒並沒有能夠詢問那位少爺和他父親的名字,這事情父親應該是知道的。

只是金巧兒完全沒有那個臉面敢去問。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輕拍自己的嘴巴,“巧兒巧兒,你簡直無法無天,竟然這樣想要一個男人的名字。”

“你還老是想着人家公子的臉和身子,簡直可恥!”

雖然這樣鄙視自己,金巧兒還是忍不住回想,畢竟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做的最勇敢的事情,而且那公子明顯是個正人君子,壓根不會破壞她的聲譽。

這樣想着似乎就好了許多,金巧兒感覺自己逐漸冷靜下來,就聽到屋外侍女菲兒的聲音,“小姐,你怎麼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靜心的蓮子湯已經熬好了。”

“小姐,要不要來喝一碗湯?”菲兒問道。

“好菲兒,你快進來吧,門沒有關。”金巧兒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想再讓自己的侍女菲兒看出什麼不對來。

菲兒輕巧地走了進來,端着一碗陶瓷盆裝着的蓮子湯。

金巧兒放鬆了一下,走到桌邊坐下開始喝湯,這一天都沒有進食,她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廟都餓得快要冒煙。

“菲兒,你也坐下來盛一碗吧。”金巧兒嚐了一口清甜的蓮子湯對着自己的侍女說道。

這個侍女今天其實也頗爲有功,賊人一來,她就將自己的主家護在身後,金巧兒知道菲兒當時也是很害怕的。

但是既然菲兒這樣做了,就足以說明了她的真心。

“巧兒!巧兒!”忽然屋外傳來一個女人急促促的聲音,金巧兒只覺得被這聲音吵得腦殼發痛。

果然一個打扮的雍容富態的女人一路小跑着跑了進來,這是金巧兒的姨媽。

平時最好說三道四,劉家的兩個女兒相繼去世之後,父親以爲自己有失天和,對着這些親戚都多了好幾分真心。

就因爲這幾分父親的好心,姨媽在劉家現在可謂要風得風,除了劉老爺劉夫人就屬她最有面兒了。

整個劉家所有僕從提起這姨媽都要誇一聲。

甚至面對金巧兒,這姨媽也非常敢於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挑刺。

金巧兒 聽到這姨媽的聲音就覺得渾身發冷,只是父親總是要求她能夠做到溫柔待人,而這姨媽又沒有真的做錯什麼大事。所以金巧兒 現在拿她沒有辦法。

只能笑臉相迎。

“巧兒,我的兒呀。”姨媽一進屋就把金巧兒摟在懷裡,“姨媽可是要被你嚇死了,以後可不許這麼嚇姨媽了。”

金巧兒朝着菲兒翻了個白眼,雖然講究千金小姐的風範,但是有時她還是覺得普通人直來直去更加適合自己。

菲兒以手絹嘴,讓自己沒有笑出聲,這姨媽看起來對小姐非常親切,對底下的僕從可向來是非常嚴苛的。

“姨媽嗎,別怕。我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怎麼會嚇着你呢?”

金巧兒暗指姨媽不要亂說話咒她,不過姨媽當如是雲淡風輕,像是完全沒有聽明白一樣,甚至開始數落起她。

“你一個女孩兒家,老老實實在家裡準備嫁衣待嫁不好嗎?何必總是想着出去,那些丫鬟小廝或者不就是爲了給主家分憂嘛,你可要記住以後千萬不可就這樣出門。”

金巧兒又想翻白眼,只是她這時正面對着姨媽,不好表現得太過。

這是她厭惡這姨媽的有一點,這女人總是喜歡對別人指指點點,自己不出門就要求別人也不出去。

“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表哥,你記得吧。”姨媽坐了下來,眼巴巴地看着金巧兒。

“呀,是哪個表哥呀?巧兒年紀小,這有的表哥實在是不少。”

“你這孩子!就是我孃家的那個夏莊表哥,他只大你一歲來的,可你很相配的!”

“姨媽,我這樣的人家,嫁一個讀書人家當然是不錯的,可是也得看一下是什麼樣的。我那表哥才和人在青樓裡吃醋打架被抓,要不是我爹擔保,表哥他現在還在牢裡吃老飯,我和他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是金巧兒厭惡這姨媽的又一點,喜歡自說自話地給她做媒,什麼這個表哥那個表弟,彷彿她這樣的縣太爺的女兒都恨嫁似的。

況且那夏莊表哥竟然敢在青樓裡爲了一個那樣的女人爭風吃醋,以至於被抓後求到父親這裡,金巧兒實在是對他沒有什麼好感。

即使是父親願意,她也不會願意的。

“你這孩子。”姨媽不樂意了,她握着的手絹揮了幾下,“那所謂的被抓乃是被人陷害,你爹都已經和我說了,準備讓你和夏莊兩人找機會相看一下。”

金巧兒本來還不在意這姨媽的話,這時卻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卻聽見姨媽還在滔滔不絕。

“巧兒呀,你經歷了現在這一樁禍事,往後的姻緣的確是友了一些影響,你那兩個姐姐又去得早,你和夏莊現在是非常般配的。”

姨媽滔滔不絕,還要再說,就見金巧兒一下站了起來。

“姨媽在這兒用一下茶水吃食,我出去一趟,姨媽若是沒事也可以儘快回家,這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嘿,你這孩...”

金巧兒沒有繼續聽姨媽說話,她快速地走出屋子,朝着父親的書房走去,她知道父親這時候必定在書房。

她只是想要去問問,父親難道真的想要把自己嫁給那個什麼夏表哥?

“爹,爹。”

劉老爺正在書房裡讀一本書,他眉頭緊鎖就聽到自己女兒闖了進來。

金巧兒給劉老爺敬了一禮,“父親,姨媽來了府裡。”

“是她呀。”劉老爺放下手中的書本,“你這姨媽可是又惹你不快了,她呀的確是勢利了一些,不過那主要是他那一家子沒有一個成才的,這才逼着她一直到咱們府上。”

“爹,我不是爲了這個。”金巧兒說着,她臉上眼淚滴滴落了下來,打在衣服上,“爹,姨媽說您同意我和那夏莊的婚事?”

劉老爺聽了女兒這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良久她嘆了口氣,“姨媽已經告訴你啦,她就是這麼一張嘴怎麼也不知道穩着說。女兒,爹只有你一個女兒了。又怎麼會不知道心中所想,你的年紀已經漸漸大了,時間真是急迫呀。”

“你姨媽推薦那夏莊,我的確已經答應找一個日子前去和那夏莊一起見上一面。畢竟那青樓打架的事其實還是有一點值得商榷的地方,也不全是夏莊的錯。”

金巧兒卻只是掉淚,“爹,我已經嫁不出去了嗎,就因爲姐姐都去了,別人家嫌棄我們晦氣?”

“...”劉老爺一陣沉默,良久他才說道,“你兩個姐姐走了之後,你的婚事的確是有些艱難。你知道的那些有家世的好人家又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

“可是...”金巧兒壓抑着自己一陣嗚咽,“可是女兒寧願去嫁一個讀書人家,也好過與那夏莊過一輩子。”

劉老爺嘆了口氣,沉默不語,就聽見劉夫人遠遠走了過來,她身後的侍女端着一個食盒,走進書房。

“老爺,你來嘗一嘗。”她一眼見到自己女兒哭得梨花帶雨,嚇了一跳,“巧兒,你怎麼哭了。”

“你不要嚇唬媽媽呀。”劉夫人抱着女兒只覺得金巧兒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她看向一邊的丈夫,“這可是怎麼了,咱們巧兒才從那賊人手裡逃了一難老爺你說話呀!”

“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呀。”劉老爺也是眼眶微紅,他呼了一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這是我們劉家的命呀,上天實在懲罰我這侍奉了宋金兩國的逆臣呀!”

劉夫人和女兒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良久,金巧兒抹乾眼淚,“爹爹,是女兒不對。”

“女兒一切都聽您的,你們不要傷心,女兒不管去了哪裡都會活得好好的,不讓爹孃操心。”

她語氣堅決,眼神明亮,彷彿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唯有自己的爹孃纔是唯一。

“女兒...”劉老爺看着女兒,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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