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彥一臉懵懂的看着屋外的這兩個人。
鄭天立和黃奇均帶着馬,看起來倒是一身的疲憊,而他們一見到呂文彥立刻興奮起來。
“呂公子,還記得我們吧?”
呂文彥一愣,“黃奇大哥,還有鄭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鄭天立一下坐了過來:“說來話長,要不是太着急,本來不該來找你的。”
這時一邊黃奇走了過來:“你不要太囉嗦。”
“呂公子,那路如芝是否有來找過你?”
呂文彥一愣:“你們看起來好像是剛剛到的樣子,怎麼就知道路如芝來找過我了?”
黃奇嘆道:“倒不是我們未卜先知,那路如芝應該就是來找你說要結緣的吧。”
呂文彥點頭:“不錯,是這麼個說法。”
“那就對了,路如芝的哥哥路如虎來到了我們大人的軍營之中,而現在他死了!”
“...”
呂文彥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的時候路如芝說起來自己大哥將要替自己謀劃一個良民身份,怎麼這一下子,路如虎就死了?
“那位辛...辛大人竟然殺了路如虎?”
一邊鄭天立拍了一下頭:“連也這麼認爲?並不是我家大人做的,我家大人要是真的要殺一個山賊還用我們快馬加鞭地趕來找你?”
“那是怎麼回事?”呂文彥立刻問道,他回頭看了一眼管家,“你去準備一下茶水,各位請隨我來。”。
=鄭天立走上前:“是這樣的,那路如虎說是爲了自己家妹妹路如芝找一個好前程,所以特意來投靠,可是不知爲何,那路如虎忽然在牢房裡中毒死了。”
“不知道你懂我的意思沒有,路如虎被人下毒了,而黃奇去了路如虎的山寨,全寨之人全部中毒死亡。”
呂文彥一時驚駭,這時呂父走了過來,“幾位是?”
呂文彥連忙介紹:“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曾經救我一命的那位黃奇大人,和那位辛大人的護衛。”
呂父立刻明白來人是誰,連忙跟着走了進去。
呂文彥讓人給黃奇和鄭天立上了茶水,連忙問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路如虎也是一方梟雄了,怎麼就被毒死了?”
鄭天立也是接近一天沒有進食,這時候連忙喝了一大口茶水:“你問我,我卻是不知,還是讓黃奇給你說吧。”
黃奇也是換了口氣:“其實事情說來倒也還算簡單,就是那位路如虎到了辛大人的軍營後,不知爲何就突然被毒死了,按理說辛大人的軍營中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敵人想要毒殺他,但是路如虎卻還是死了。”
“那山寨裡也是如此,所有人死相極慘,甚至很多人都七竅流血,也是中毒,和路如虎中的毒應該乃是同一種,真是怪事。”
鄭天立接着說道:“我們來這裡其實就是爲了路如芝來的,黃奇說你之前曾經被路如芝綁架,又被她看上,那麼我們自然想到路如芝前來找你,只是現在路如芝在哪,你可知道?”
呂文彥點頭:“這我倒是的確知道,那路如芝來我家裡府上大鬧了一場就在昨日早上被我和家裡人將她送到了官衙,我們走的時候,那路如芝應該都是好好的。”
黃奇頓時大喜:“這感情好,要是這路如芝還活着,倒也可以算作一條線索!”
他說着站了起來,一邊的鄭天立也是如此:“呂兄弟,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去一趟縣衙可好?”
呂文彥也是知道這事情必定和他脫不開關係,這個時候也就不再推辭:“既然兩位大哥都找到我府上來了,我自然要陪你們去一趟。”
這時呂父說道:“你們既然要去那衙門,不如帶上你魏叔,說不定還能說的上話。”
他指的是魏叔在衙門上的關係。
呂文彥點點頭:“也好,我這就去叫魏叔。”
魏興邦此時正在府上,這時候已經在院外侯着了。
因爲那衙門本來也是公門,所以便也不便帶太多的人手,所以,呂文彥這一行四人便直接出發。
揚州城的衙門還是昨天呂文彥來的時候的樣子,鄭天立等人自然是認得衙門的,這時候很快拿出辛大人給的腰牌,讓衙役前去稟報。
呂文彥等人並沒有多等,只是一會兒,便有人前來,這來的竟然還是揚州城裡的縣令。
畢竟來人可是亮出了來自辛大人那裡的腰牌,這揚州城恐怕沒人敢不給那辛大人面子。
鄭天立等人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他立刻讓縣令帶他們進去,然後就直奔大牢。
縣令雖然不知道這夥人爲什要見那路如芝,不過想來也是跟正在剿匪的辛大人有關就是,所以他也不阻攔,只是跟在後面。
“路如芝就在這間牢房裡,一應供應都是不錯的,沒有任何虧待,生怕出事。”
到了路如芝的牢房邊上,縣令這時走了出來介紹道。
呂文彥也是明白,看着那路如芝。
路如芝卻彷彿沒有聽到衆人說話一般,還是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黃奇頓時大喊不妙:“該不會和那時候一樣中毒了吧?”
呂文彥一陣頭皮發麻,一邊的魏興邦也是連忙讓衙役將那路如芝牢房的鎖鏈打開。
牢門一開,黃奇就竄了進去,望着那路如芝,將她翻過身來。
黃奇試探了一下那人的鼻孔,一時驚喜:“還有氣息在,快叫大夫!”
一邊衙役立刻狂奔出去。
呂文彥上前看着那路如芝一時不敢相信,之前在自己府上的時候這路如芝還是生龍活虎,怎麼一到了在縣衙之中就開始中毒了呢?
“還好她應該還沒有到最後一步。”呂文彥連忙說道,“若是真的已經病入膏肓,恐怕這人立刻就要死去,這時候說不定已經像你們之前說的那樣七竅流血了!”
黃奇急到,“那大夫能不能再快點。”
一邊縣令爲難:“這大夫此時現在去請,想要他立刻快來,卻也怎麼都需要一些時間等待。”
呂文彥想起什麼,轉身望去一邊的黃奇:“,黃奇大哥,之前我送你的那一顆藥丸你可有帶着在身邊?”
黃奇一愣:“你是想說那藥丸能夠救他?”
呂文彥一臉慎重:“我那藥丸乃是生死之間的時候使用,對毒藥也有一些作用,這到底能不能讓這路如芝活下來,其實還是要看她的造化。”
他指着一邊的路如芝,“只是這人此時已經開始流血,若是再不救治,恐怕已經就要來不及了。”
黃奇定睛一看,“果然,的確已經開始流鼻血了。”
一邊鄭天立一下說道:“這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們就先試一下,說不定就有用,即使沒有有我在這裡,我也能夠證明你們的清白!”
黃奇點頭,從懷裡掏出那藥丸:“之前用瓷瓶裝着一直沒有使用,這個時候就讓這路如芝用用好了。”
他說着一下上前,將那藥丸塞進路如芝的嘴裡,灌水爲她服下。
吃了藥丸衆人也已經無事可做,他們等在一邊,一邊等待那大夫,一邊想要看看路如芝吃下藥丸後的效果。
在他們的等待當中,很快,那路如芝竟然停止了繼續出血,甚至漸漸有了反應。
剛開始衆人進來的時候,那路如芝還是動也不動一下,這時候竟然已經醒了過來。
一邊縣令大喊起來:“神藥!”
呂文彥倒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倒也算不上神藥,只是當年找到一位醫術高超的老大夫配藥,我這用了很久已經不剩幾顆了。”
他這話很簡單,最好不要打着向他取藥的想法了,藥已經沒有多少。
畢竟他身上懷有靈泉。
所謂白璧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讓人知道他的藥丸源源不斷,到時候人人都來求藥,他遲早要迎來大災禍。
這時候,那路如芝漸漸清醒,她擡頭看着一邊的呂文彥:“咦,呂郎,你怎麼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心裡也是有我,不然不會來看我。”
呂文彥一陣惡寒,他孃的,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粘糊。
一邊鄭天立看到呂文彥一下退到一邊,一下笑了:“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呂公子被這路如芝糾纏的樣子。”
黃奇這時在一邊說道:“你既然已經醒了,待會那大夫來給你把一下脈,看看你有沒有事,要是沒有,你就可以隨我們回去軍營了。”
路如芝迷迷糊糊的看着黃奇:“是你,你怎麼這麼快來找我,是我那大哥已經說動了你們,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是清白之身了?”
路如芝對自己獲得清白之身,然後就可以嫁給呂文彥很是嚮往,只是這時候呂文彥等人卻是閉嘴不語。
這時候將答案告訴路如芝並不能改變什麼,要是這路如芝突然發狂還需要其他人前來制止,這就太過麻煩了。
要不是這路如芝之前被人下毒,其實讓她一直昏迷然後由人帶走是最方便不過。
“你不用管這些,你現在就是想準備一下,待會和我們一起會去軍營裡,辛大人可是有話去問你!”
路如芝卻不幹了:“你們怎麼這麼大脾氣,我哥哥爲你們提供情報,甚至將山寨的消息都告訴了你們,爲什麼還是對我這麼不客氣,而且辛大人此時應該也是同意我的贖身要求了吧。”
黃奇不耐煩道:“你的清白之身的問題,等你一回到軍營立刻就知,這個時候你還是先閉嘴纔好。”
隨着他話音落下,一個大夫這時走了進來:“大人,小的是這邊的大夫,特意前來。”
一邊的縣令連忙說道:“那你就快快去看看。”
那大夫應了一聲,連忙上前,然後就給那路如芝診脈,他思考了半天,然後轉過頭來:“大人,這位,其實並沒有什麼病痛啊,若是說,以前可能有一些,但是現在應該是身體健康的很。”
一邊的黃奇大是驚奇,原來當時呂文彥給他的藥竟然真的是救命藥,如此嚴重的劇毒竟然只是吃下藥丸,還沒有多久竟然就已經生效。
不知生效,竟然將這路如芝的毒一下全清了,這太孃的簡直是神藥呀!
要不是剛剛纔聽到呂文彥說這藥已經不多,他都要忍不住想要再求一顆。
只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而且這路如芝不死其實也是大功一件,這樣想着他心裡立刻也平靜下來。
就在衆人點頭,讓那大夫離開的時候,忽然那大夫竟然一下從懷裡掏出一把刀,竟然直直的就朝着那路如芝刺去。
路如芝剛剛解毒其實身體有氣無力,這時候只能一下朝邊上翻滾,只是她身體雜亂面前躲了過去。
卻還是中了一刀,然後倒在牀上昏死過去。
一邊呂文彥一直注意這場景,這時候立刻上前將那大夫拉開。
那大夫本來還想要反抗,哪想到呂文彥身手極爲重,一下就將他掀起,然後甩在一邊的牆上。
那大夫從牆上摔在地上頓時一頓掙扎,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傢伙竟然忽然嘴邊流血。
呂文彥立刻大喊:“這傢伙是要自盡,趕緊上去掐住他的舌頭!”
鄭天立是這幾人中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他原本在軍營保護辛大人,自然是武功很好,這時候一下上前,將那大夫嘴打開。
只是那大夫竟然已經服毒,一下見血封喉,死去。
而呂文彥此時身上沒有帶靈泉製成的藥丸,自然是救不了他,只好看着這大夫自殺身亡。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情況?”黃奇在一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些人竟然如此訓練有素,行動一失敗就立刻服毒自盡,一點機會也不給我,而且我之前的藥丸也給這路如芝吃了。”
鄭天立上前看了下路如芝的傷口:“還好應該只是皮肉傷,以後注意就好。”
縣令立刻命令衙役封鎖整個縣衙,其他人也立刻去將那大夫醫館裡的其他人抓來,務必要將那兇手可能的同夥一下撅根。
畢竟誰能夠忍受身邊竟然有這樣一幫人,想殺你就殺你。
這邊呂文彥嘆了口氣:“現在情況複雜,二位大哥要不就立刻上路趕緊去將路如芝送到辛大人軍營之中?”
鄭天立連忙說道:“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咱們要儘快,不然說不定這些想要殺路如芝的人還會再來!”
他倚着抱起路如芝轉身就走,他這次帶來的還有三十個士兵,這時候正等在縣衙門口。
鄭天立小心翼翼地弄了一輛馬車,將路如芝送了進去。
黃奇看這樣一邊的呂文彥:“今日路如芝能夠不死,全靠呂老弟出手,你的恩情,小弟我已經記住,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一定要來找我!”
鄭天立本來也想着讓呂文彥跟着一起去軍營裡面親自和辛大人解釋。
只是現在黃奇已經說話,而且他也想起以前辛大人曾經說過的輕易不要爲難百姓的話來。
這路如芝再怎麼有事也不可能和呂文彥有關係,這事也就不用他跟着去軍營了。
想到這裡鄭天立雙手抱拳:“那就讓我們有緣再見!”
一邊魏興邦全程跟着,不過他此時處於休假當中,並沒有什麼發言權,之前那縣令也頗爲配合,也就沒有亮明身份的必要。
這樣想着衆人各回各家。
很快,黃奇就帶着那路如芝來到了軍營之中,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爲那刺客只派出了一個人的關係,路如芝並沒有遭到刺殺,而是順利回到了軍營之中。
辛大人在知道黃奇和鄭天立回來的時候,立刻將他們召進了帳內。
“大人,那路如芝竟然也遭遇了下毒,要不是正好有一枚解毒丸,那路如芝回來也只是一具屍體。”
鄭天立立刻上前彙報,然後將路如芝帶了上來。
辛大人想到鄭天剛纔所提到的呂文彥,“那位公子倒是一個人才,竟然還配有這樣的藥,只是他已經沒有多少,實在是可惜。”
的確要是能夠將那呂文彥曾經遇到的老大夫的方子弄出來,說不定就可讓大宋的將士再添加一層戰力。
辛大人不再胡思亂想,而是立刻去看那路如芝:“這女人的確生的美麗,難過那路如虎一臉這妹妹嫁給別人絕對不是吃虧了。”
“大人,隨行的大夫已經查過,這路如芝乃是被刺客劃傷了,所以才子至今沒有醒來。”
辛元洲點頭:“不錯,不過現在這路如芝便也只能先安頓下來,讓人帶兵把守,絕不可讓陌生人靠近。”
這路如芝乃是那山寨中最後的一個人,一些蹊蹺就必須從他嘴裡弄出來。
鄭天立連忙領了命令,然後就立刻帶着路如芝離去。
只是那路如芝這一次昏厥就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她才醒了過來。
路如芝被看管在牀上,這時一下爬了起來,就想離開營帳。只是立刻被守衛的人擋住。
她一下大怒:“你們這些人有沒有搞錯,還有我到底怎麼了?既然我哥哥已經來了你們軍營中,你們應該已經開始和我哥哥做交易,這時候你們憑什麼綁着我!”
路如芝聲勢浩大,一下吸引了不少人來看。
這時鄭天立一下闖了進來,看着已經頗有精神的路如芝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正好跟我去一趟,我家大人還在等着你呢。”
路如芝一下就被帶到了辛元洲面前。
辛元洲這時正在研究之前着山寨衆人被毒殺的案卷,他已經初步定下了幾個可能下黑手的人選。
只是這些人目前一點線索也沒有,只好等着路如芝醒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其他什麼線索。
路如芝一被帶入辛元洲的帳內就嚷嚷道:“辛元洲,你這傢伙耍無賴,我哥哥應該都已經跟你們做交易了,你們竟然還這樣對我!”
辛元洲笑了一下,“倒不是我要針對你,而是這事情卻有些不簡單。”
他說着對着鄭天立喊到:“天立,立刻去將那人帶上來。”
鄭天立瞥了一眼路如芝轉身離去,不久他就讓人擡着一具屍進了辛元洲的營帳內。
辛元洲這時候嘆了口氣:“路如芝你便去看一下那下面的人吧。”
路如芝一下嚇得懵了,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你這傢伙在這裡裝神弄鬼嚇人,我告訴你,小心我哥哥不和你們合作!”
當然雖然這樣說着,路如芝還是靠近前方,將那地上蒙着的白布掀了起來。
她一下跌倒在地,摔在一邊。
“不可能,不可能!”路如芝大聲喊叫,“這不可能,我哥哥怎麼會死在這裡!”
辛元洲看着哭得死去活來的路如芝說道:“這事情卻要我和你慢慢道來。”
路如芝本來只是趴在那路如虎的屍體之上,這時候忽然眼角含恨,接着她一下朝着辛元洲衝了過去,“老賊肯定是你!”
帳內衆人想着這女人忽然失去了哥哥,這時候又是身上有傷,應該沒有問題卻沒有想到,路如芝竟然在一瞬間就已經將仇人鎖定在了辛元洲身上。
她一下突然暴起,很是突然,直直的和辛元洲站在一起。
辛元洲作爲一個能夠前來剿匪的文官,當年更是曾經擊退過金國大軍的存在,武功也是不弱的,但是那裡想到這路如芝竟然不分青紅皁白,一下衝了上去。
因此辛元洲竟然一下被路如芝擊中,她拔起桌上的燈臺,就朝着辛元洲砸去。
這燈臺乃是銅鐵鑄造,因辛元洲用物比較節省,此時已經露出了蠟燭下的銅鐵,一下刺中辛元洲。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辛元洲一下摔倒在邊上,而鄭天立此時立刻衝了上去幾下將路如芝拿下。
其實路如芝此時因爲多次受傷,已經非常難受,經不起幾人的輪番打鬥,幾下就被重新制服。
“哈哈哈,你敢殺我大哥,我就要你現在就死在這裡!”
鄭天立一下幾巴掌扇在路如芝臉上:“你他孃的找死?你哥哥壓根不是我家大人所殺,要是真的想殺,就立刻將他的頭顱砍下來送給你,哪裡用得着你在這裡看一具全屍!”
路如芝愣了一下,卻是一點不信:“哈哈,你們以爲這樣說就可以騙到我嗎,我路如芝從此跟你們不死不休,你還是趁早殺了我!”
鄭天立頓時瞭解當初呂文彥的感受了,他又扇了這女人一巴掌,然後立刻去看那辛元洲。
辛元洲此時胸口中立一下,倒在地上,已經在其他護衛的攙扶下架了起來。
“快快,快去請軍醫!”
鄭天立一下對着一邊的其他人大喊,這時一直等在外面的黃奇也衝了進來,他一下就看見辛元洲滿身是血,奄奄一息。
辛元洲畢竟已經有些老了,受了那路如芝這樣一下很是吃不消,這時候竟然已經昏迷過去。
很快路如芝就被衆人重新送進牢裡,要不是這路如芝這時候壓根還不能殺,恐怕她好幾個頭現在都已經被砍掉了。
軍醫很快到位,仔細給辛元洲包紮了傷口,然後起身對着鄭天立和黃奇說道:“大人的傷口其實不算很深,原本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辛大人這一陣子實在勞心勞力,這時候氣急攻心,實在難以說。”
鄭天立連忙說道:“你這人說的不清不楚,大人到底應該怎麼治療,你發句話就行,你這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那軍醫嘆了口氣:“並非我不願意說的清楚明白,只是這大人的情況其實是在複雜,他有可能一下子很快就好起來,也有可能因此病入膏肓神仙難治,目前就我看來,治療的可能很是渺小。”
鄭天立呆在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辛大人真的因爲這一次刺殺就去了,他真是難以原諒自己。
爲什麼當時一門心思都在那屍體身上,而不是多想着辛大人,爲什麼當時沒有給路如芝綁上繩索,而是看着她似乎受傷,便沒有做防護措施?
爲什麼當時那個燈臺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他卻沒有想着去換掉?
一時之間鄭天立百感交集,淚如雨下。
辛大人雖然不能說愛民如子,但是對於鄭天立卻是有恩情的,他從小就因爲饑荒被拿去換了糧食。
在戲園裡呆了兩年,竟然能夠被辛大人看中,最後成了身邊的侍衛,這時候他當了侍衛卻沒有將大人救活。
他這樣想着心裡難過,以至於跪了下來。
隨着鄭天立跪下,其他人也是紛紛跪下,的確,辛元洲至少在這軍營裡很是有一把刷子,雖然看起來只是文官,但是格外勇武,當年曾經在金國起義的大人又怎麼會死庸才。
只是他到底還是老了,這時候竟然一下就中了一個山上山賊的行刺,以至於現在昏迷不醒。
黃奇也是痛哭,他不像鄭天立從小就跟着辛元洲,他原本是在街上做小偷,原本是名氣一時的大盜。
因爲一次失手被這位辛大人抓住。
只是這辛大人卻是沒有將他送去流放,而是將他留下做了一名先鋒官,只要能夠戴罪立功就可以不去流放。
可以說這裡不少人都收到過辛元洲的恩惠,這時候頓時整座大營哀痛不止。
就在此時原本還在大哭的黃奇一下倒在地上,他從軍營到了揚州城又原樣路線帶着路如芝回來,可以說好幾天沒有休息。
連飯也沒有好好的吃,這時候因爲心中悲痛一下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以至於懷裡的東西一下都掉了出來。
黃奇眼前黑了一會才漸漸醒來,看着掉在地上的東西一下又是心酸。
這些物件基本都是賞賜,是他每一次成功探知前路回來的時候辛元洲一點點的賞賜積累起來的。
他甚至靠着這一筆賞賜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而且因爲辛元洲的關係,兒子以後就算長大也不是賤籍,而是可以做考取功名的書生。
黃奇有時還曾經選擇要是自己兒子可以考取功名,以後也要做辛元洲這樣的好官,只是這時候卻是兇險。
做好官有什麼用,還不是說死就死!
黃奇一下怒了,他一下掃開自己面前的一些賞賜,只是這時候一個瓷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呂文彥曾經送給他的瓷瓶。
黃奇一下跳了起來,衝到鄭天立面前。
“鄭天立,這瓷瓶裡的藥丸當初給了路如芝那傢伙服用,你還記得不,瞬間就中毒的人救活。”
鄭天立瞅着那瓷瓶,一下奪了過來,心裡大喜。
他將那瓷瓶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已經是最後一刻被你之前用掉了!”
鄭天立一下沮喪至極。
黃奇卻一下打了鄭天立一巴掌:“你忘了這是誰的藥丸嗎,這是哪呂兄弟的藥丸!”
鄭天立重新燃起希望:“你說的不錯,的確是那呂文彥的藥丸,要是我們現在去找他,說不定...”
黃奇又說道:“只是當時你有沒有仔細聽,那呂兄說了,這藥丸已經幾乎沒有。”
鄭天立點頭,他忽然一下拉着黃奇就走:“現在就去,必須找到呂文彥嗎問問那藥丸是否還有,她既然說是幾乎沒有,那應該說不定還有一兩顆。”
黃奇也是高興,“不錯,是這個道理,他孃的,只要我們夠快,說不定就能再取來一顆。”
鄭天立連忙上 詢問那軍醫:“大人,這傷勢還可以維持多久?”
那俊超之前聽了二人的激動言語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立刻說道:“大人,至少還有五日到半個月,要是能熬過去,就一切事情沒有,要是熬不過去,就會狀況越來越差,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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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鄭天立連忙說道,他回頭立刻叮囑其他人,“你們全都守住大人,那路如芝醒了之後也不要給他吃的,只許喂水,我要她在我回來之前連站都站不穩!”
那些病史一下應道:“是!”
鄭天立說着帶上其他人立刻就走,“去找那呂文彥,這一次必定要將辛大人救回來,就當作是爲了辛大人這些年的知遇之恩!”
衆人羣情高漲,紛紛稱是。
於是鄭天立帶着黃奇,第三次前往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