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劉鋒剛起牀練了一趟槍,便見到徐良匆匆趕來,臉上寫滿了自責和嚴肅。
劉鋒一看便知準有大事發生,於是劍眉一挑,開口問到:“發生了何事?”
徐良嘆了口氣,一臉爲難,吞吞吐吐的說到:“啓稟主公,陳留王劉協不知所蹤。”
劉鋒聽後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蹙眉問到:“何時發現的?”
徐良答道:“昨晚陳留王還與天子一同用膳,但今日一早,臣便接到手下弟兄消息,陳留王不知所蹤,此乃臣之過錯,還望主公降罪責罰!”
劉鋒擺擺手:“此事與你無關,你每日要關注無數事情,孤豈能怪罪於你?”
劉鋒這麼一說,徐良更加羞愧了,要是現在有個地縫出現,徐良肯定會一頭扎進去。
劉鋒拍了拍徐良的肩膀:“無妨,下去吧,馬上將此事查明,一定要查出此事是誰所爲,孤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
“諾!臣這就去辦!”徐良拱手領命離去。
徐良退下後,劉鋒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開始了思考,在這個節骨眼上,劉辯馬上就要登基了,劉協不知所蹤,這是何故?
劉協自己走丟這條推斷完全不可能,那麼大個人,怎麼能說丟就丟?
而且有專門的衛士保護劉辯和劉協,就連去個廁所,衛士都會在門口守着,怎麼可能自己走丟?
不是自己走丟,那就是被人擄走了。可是誰會擄走劉協呢?擄走劉協又有什麼用處呢?
想了半天劉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了,劉鋒甩了甩腦袋,然後讓典韋召來幾位軍師議事,這些耗費腦細胞的活,還是交給他們來做吧。
不多時,劉伯溫郭嘉等人都來到了大廳中,見劉鋒眉頭緊鎖,這些智囊都知道這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要不然自家主公不會是這個表情。
劉伯溫拱手說到:“主公,何事使您煩憂?”
劉鋒嘆了口氣:“哎,諸位軍師有所不知,今日一早,錦衣衛統領徐良來報,陳留王不知所蹤,想必是被人擄走了,可這是何人所爲?又爲何行此事?孤想了良久也沒想出,故召集諸位前來解惑。”
聽了劉鋒的話,劉伯溫等人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他們在腦中快速的思索着此事應是何人所爲。
不多時,大廳中齊齊的響起了兩個字:“董卓!”
劉鋒起初還一頭霧水,後來仔細一想,可不是麼!不是董卓這頭肥豬乾的還能有誰!
董卓在長安建立的政權是假皇帝,如果劉辯在薊縣登基,那董卓保不齊就會再次遭到討伐,兔子急了還咬人,狗急了也會跳牆,無奈之下董卓只能兵行險着了!
但爲何董卓擄走了劉協而不是劉辯?擄走了劉協有什麼用處呢?
這時戲志才說到:“啓稟主公,臣推測,可能董卓起初想是擄走天子,但天子身邊的防守太嚴密,所以董卓退而求其次,將陳留王擄走,帶回了長安。”
劉鋒更疑惑了,開口問到:“可董卓擄走陳留王有何用處呢?”
戲志才繼續說到:“啓稟主公,董卓擄走陳留王,大可廢掉天子,改立陳留王爲天子,這樣董卓便可繼續發號施令,號令羣臣了!”
劉鋒一拍腦袋,自己還真是當局者迷,這改立天子的招數正是董卓拿手的伎倆,原本的劉辯就是被董卓廢掉的,劉協也是被董卓扶上位的。
擄走劉協,便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董卓何必冒着巨大的風險對劉辯下手呢?
劉鋒冷哼一聲:“哼,董卓這頭西北狼,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即是如此,那孤又怎能讓他得償所願!來人,傳孤號令,速速準備登基所用物件,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天子便在薊縣登基!”
對此羣臣也沒什麼意見,反正哪天登基都是登,又不是自家主公登基,也不用講究什麼黃道吉日,既然主公讓天子明日在此登基,那便明日登基!
但劉伯溫卻是拱手說到:“啓稟主公,天子不可明日登基!”
劉鋒疑惑的看向劉伯溫:“這是爲何?”
劉伯溫拱手說到:“啓稟主公,天子登基,怎能不昭告天下?此事還需緩緩,待昭告天下後,各路諸侯前來朝賀,天子方可登基!”
劉鋒想了想,劉伯溫說的對!這件事是自己疏忽了。
知錯就改一向是劉鋒的優良傳統,劉鋒開口說到:“軍師言之有理,那孤這便吩咐孔璋爲各路諸侯修書,將天子登基之事昭告天下,然後再行登基之事。”
劉伯溫拱手說到:“甚善!主公英明!”
之後羣臣便散了,劉鋒給秘書陳琳交待了任務後,陳琳便開始奮筆疾書,開始完成劉鋒所交待的任務。
寫寫文書寫寫繳文什麼的,這些陳琳最在行了!
一個時辰後,徐良來報,陳留王乃是被董卓麾下的胡車兒擄走。
劉鋒得到消息後冷哼一聲,對着典韋說到:“熊飛,待日後見了這胡車兒,爾定要生撕了他!”
典韋憨厚的摸了摸腦袋:“主公,這是爲何?爲何讓俺生撕了他?”
劉鋒說到:“孤讓你撕了他你便撕了他,孤聽到這個名字就異常惱怒!”
典韋一臉嚴肅的答應道:“臣領命!日後見了胡車兒這個狗賊,俺定生撕了他!”
不多時,徐良一臉嚴肅的來到劉鋒書房,劉鋒心裡尋思這又是發生了何事?
徐良來報,昨夜負責守衛劉協的士兵全部自殺謝罪,說是辜負了主公的信任,無顏存活於世,他們集體留下遺書一封交由劉鋒。
劉鋒一聽心裡咯噔一聲,這真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劉鋒壓根就沒有將這些士兵問罪的意思,畢竟胡車兒擄走劉協,這事別說劉鋒,就連一衆足智多謀的軍師們都沒有想到,這些士兵又怎麼會想到這一層呢?
他們又怎麼能攔得住胡車兒這個西涼猛士呢?
昔日胡車兒在戒備森嚴的曹軍大營中尚可偷出典韋的雙戟,使得典韋戰死亂軍之中,更別說在薊縣將劉協擄走了。
更何況這些士兵並沒有放鬆和懈怠,而是盡職盡責的守衛劉協,這是何苦呢?爲何自尋短見?
劉鋒懷着沉重的心情打開了這數十士兵留下的遺書,信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他們完全不知胡車兒是如何將劉協擄走的。
但在他們看來,此事與他們逃不了干係,雖然主公沒有責怪。但他們還是選擇自裁謝罪,以報劉鋒大恩。
劉鋒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爲而死。厚葬這些兄弟,以後他們的妻兒父母,孤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