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再度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清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也是有些口乾舌燥。
喝完了茶水,諸葛亮接着說到:“第四路諸侯,也是最後一路諸侯,此人便是零陵太守劉玄德!劉玄德雖與劉鋒同爲漢室宗親,也都起身於貧賤微末,但二人的境遇卻是大不相同。劉玄德這些年也是南征北戰,平黃巾討董卓他也都參與其中,可說來也怪,他堂堂一個漢室宗親愣是沒撈到一點好處,就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即便是這樣,劉玄德也從未放棄過匡扶漢室的報復,起初他雖然一兵一卒都沒有,可雄闊海、張飛此等萬人敵卻始終追隨與他,只是不知爲何後來張飛投了燕王劉鋒。如今劉玄德有帶甲之士三萬,猛將十餘員,有圖謀荊州之大志野心,只可惜身邊並無智謀之士相助。如今劉玄德被五溪蠻王沙摩柯和蔡瑁圍困晉陽,雖是危如累卵,但只要有高人指點,眼前的危局,彈指間便可解。危局一解,劉玄德不但能脫離險境,還能更進一步,遇雲化龍!”
墨衣老者聽完說到:“孔明,你是不是落下了一路諸侯?”
諸葛亮笑着說到:“您說的可是佔據司隸之地的秦王董卓?董卓雖有精兵強將,但其作惡多端,早已是天怒人怨,失去了民心。像董卓這等行徑,就算給他百萬雄兵,也斷然無法成事!而且長安城內的勢力縱橫交錯,有董卓的西涼班底,有弘農的楊氏勢力,還有幷州的呂布勢力,外加徐州的陶商勢力,在如此情況下,董卓想要成事,更是難上加難。”
青衣老者笑着說到:“那三世三公的袁氏二兄弟呢?”
諸葛亮開口道:“袁紹此人倒是頗有才幹,只可惜身處雍涼之地,已經了一個死局,無力迴天。除非袁紹手下有人能看出眼前的危局,並想出應對之策,不然袁紹勢力的覆滅便是板上釘釘之事;而豫州的袁術好大喜功,無德無才,在豫州橫徵暴斂,行徑沒比董卓強上多少,失了民心,如何能成事?袁術不過是一具冢中枯骨罷了,何須多言?”
龐德公眉毛一挑,緩緩說到:“那劉荊州呢?”
沒等諸葛亮說話,一旁的龐統開口說到:“叔父您就別往劉荊州的臉上貼金了,他的能耐您也是心知肚明,若是他能成事,您何必捨近求遠讓我等另擇明主呢?小侄可是知道,前些日子劉荊州還派人請叔父出山輔佐,但卻被叔父拒絕了!恕小侄說句不好聽的,劉景升坐擁荊襄寶地,卻無所事事,也其不過一守土之犬罷了!要不是蒯氏兄弟苦心輔佐,這荊州現在姓不姓劉都還兩說!”
龐德公佯裝發怒:“你這庶子,休得胡言亂語!”
龐統卻是嘿嘿一笑,毫不在意龐德公的呵斥。
青衣老者見此便岔開了話題,對着諸葛亮問到:“孔明,那不知你想投效的是何人?”
諸葛亮輕搖羽扇,朗聲說到:“不瞞諸位,亮對劉玄德仰慕已久,劉玄德顛沛半生,遇難無數,卻一直沒有放棄起初匡扶漢室的志向,這樣的主公,纔是亮心中的明主!亮打算投效劉玄德,幫其解了眼前的危局,讓劉玄德這條蛟龍飛騰!”
青衣老者聞言一皺眉,略帶不喜的說到:“孔明所言雖是有理,可如今天下大勢已經很明朗了,想輔佐劉玄德成事,實在是難上加難啊!孔明何必逆天而行?”
諸葛亮卻是輕搖羽扇,緩緩說到:“水鏡先生說的確是如此,這四路能成事的諸侯,燕王劉鋒爲首,曹孟德次之,再次孫堅,最後纔是零陵太守劉玄德。但劉鋒三人麾下文武皆備,亮前去投效,恐怕難有建樹。常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的事情,亮不屑去做,唯有雪中送炭,方能向世人展示亮的才能。況且劉玄德的境況也不是太糟,其麾下精兵良將皆備,唯獨缺少謀士,若是亮於此時投效,並幫劉玄德解了眼前的危局,其必會將亮拜爲軍師,調度三軍,如此方合亮的心意!”
墨衣老者聽完也是一皺眉:“孔明心中已有明主,老夫本不該多言,可如今亂世,我等應以濟世安民爲主,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如此方能不枉費了孔明的一身所學,怎可逞匹夫之勇,爭強好勝呢?”
一旁的龐德公也皺眉說到:“孔明,以你之才,到何地不能施展所學?何必爭強好勇,非要投靠勢力微薄的劉玄德呢?你要知道,你此番作爲無異於畫蛇添足,恐爲世人恥笑啊!如此逆天而爲的做法,孔明你可要三思而行啊!知天易,逆天難,大道三千,孔明何必固執的選擇此路?”
諸葛亮依舊是輕搖羽扇,態度堅決的說到:“黃叔父,龐叔父,二位不必多言,亮心意已決。”
龐德公、司馬徽和黃承彥三人見此都是嘆了一口氣,諸葛孔明此人,雖有經天緯地之才,卻心高氣傲,寧當雞頭不當鳳尾,非要逆天而爲輔佐劉備,此番行徑,哪裡是儒家子弟該做的?
諸葛亮對此卻是置若罔聞,起身拱手道:“幾位先生之言,亮必當銘記於心。三位教誨提攜之恩,亮永生難忘!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望幾位先生保重身體,亮這便告退了!”
說罷諸葛亮瀟灑了起身告退離開,留下了面面相覷的龐德公三人,還有一旁面無表情的龐統。
諸葛亮走後,龐德公不喜的開口道:“士元!你與孔明同窗多年,爲何不勸阻與他?”
龐統微微一笑,露出了滿口的齙牙:“叔父,孔明是什麼性子,您也清楚。他認準的事情,誰勸也沒有。即是如此何必多費口舌呢?”
龐德公聽後緩緩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此乃天命。”
黃承彥把目光投向了龐統:“士元,你有何打算?”
龐統聞言神色不改,淡淡的說到:“我可沒有孔明那等爭強好勝之心,輔佐微末勢力這等逆天而爲的行徑,我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龐德公聽後也是鬆了一口氣,諸葛亮怎麼選擇他無權過問,可自家的侄子要是敢這麼做,他非打斷龐統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