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死了幾匹馬,影衛終是將李時珍給“擡”了過來。
李時珍的歲數也不小,虧得平時勤加鍛鍊,經常翻山越嶺採藥,要不然沒等到地方他就得先散架!
李時珍也知道事態緊急,到了之後也顧不上多寒暄,跟劉鋒打了個招呼便鑽進了馬車爲郭嘉診治。
過了好半天,滿頭汗水的李時珍從馬車中鑽出,氣喘吁吁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劉鋒見此急道:“奉孝的病情如何?”
李時珍拱手道:“啓稟主公,臣幸不辱命!”
聽了這話,劉鋒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劉鋒才知道這個身形單薄的青年在自己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隨後李時珍繼續說到:“但情況依舊是不容樂觀,軍師本就懷有暗疾,少年之時便縱酒色,服五石,當初臣雖然爲軍師診治過,但卻不曾想到病根未解,這是臣的疏忽,還望主公責罰!”
劉鋒搖頭道:“不礙事,您能把奉孝從鬼門關拉回來,孤這心中便是不勝歡喜,何來責罰一說?”
李時珍拱手道:“主公,臣可爲軍師調配一良方,但需要軍師戒色戒酒,精心修養,若是無法做到這些,那這藥不服也罷!”
劉鋒斬釘截鐵的說到:“您放心,孤派專人看着奉孝,在他病情好轉之前定不會讓他碰半點酒色!”
李時珍撫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陷入昏迷的郭嘉此時還不知道,劉鋒已經和李時珍打成了一個要他命的協議,也不知道郭嘉醒來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爲郭嘉診治完畢後,劉鋒一行人便繼續朝薊縣行進。
但爲了照顧郭嘉,劉鋒下令放緩行進速度,定要保證馬車能安穩的行駛。
郭嘉的事了了,劉鋒心中的陰霾也盡數散去,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
劉鋒想起自己和曹操孫堅等人提出離開時孫堅他們臉上的表情,劉鋒就忍不住想笑。
也不知道壽春被打下來沒有?也不知道這次袁老二還能不能逃出壽春,更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漫山遍野的找蜂蜜吃。
都死到臨頭了,還要吃蜂蜜,袁老二這樣的沙雕可真是少見!
其實袁術這貨也挺慘的,在這個講究尊卑上下的宗法社會,他的各項優勢都是大大超過庶出的袁老大,但無奈袁老二自己不爭氣。
和袁老大相比,在相貌上袁老二雖然也是個帥哥,但帥的不如人家明顯。
論學問,袁術不如袁紹好;論名氣,袁術更是不如袁紹。
就這樣,一個嫡子活活讓一個庶子給擠了下去,這可謂是造化弄人。
至於袁術稱帝后,最後袁術混的及其落魄:“廚下尚有麥屑三十斛”。
一路逃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袁術走的飢渴難耐,便向下人討要蜂蜜水飲用。
哪知道下人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無蜜水,唯有麥稃粥!”
平時這些下人就沒少受袁術欺辱,當初袁術得勢,這些下人自是不敢放肆。
但面對如今落魄的袁術,他們自然不會再給袁術半點面子。
袁術聞言,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心中萬念俱灰。
嘆息良久,袁術悲愴的大喊一聲:“袁術至於此乎?”
言罷吐血而亡,隨即駕鶴西去。
……
壽春城下的攻堅扔在繼續,雖然壽春城不是一等一的堅城,但袁術軍在紀靈的調度下,倒也發揮出了不凡的威力。
而攻城的聯軍仗着人多勢衆,面對壽春城上飛下的箭矢和滾木礌石,他們沒有半點畏懼,奮力的對壽春城進行衝擊。
護城河不知何時已被滾石擂木和戰死的士兵屍首所填滿,攻城的聯軍軍只得忍着心裡的疼,踩着同伴的屍體繼續攻城。
昔日同吃同住的同伴不少都死在了聯軍士兵的眼前,這使得聯軍士兵都是紅着雙眼嗷嗷叫着衝向了壽春城。
壽春城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滿了乾涸凝固的血漬,這些血漬和兵刃的碰撞聲以及雙方士兵的吶喊聲,共鑄了一副悽慘蒼涼的畫卷。
觀戰的曹操突然對王忠嗣問到:“王將軍,其餘三門兵力幾何?”
王忠嗣苦笑着搖搖頭:“曹將軍容稟,咱們的斥候根本就無法確切的查探到壽春城內的情報,但這南門之上,似乎只有紀靈一人在主持戰局。”
聽後曹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王忠嗣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若是曹老闆有心隱瞞,憑着他的城府這世上有幾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壽春城外打的不可開交,壽春城中同樣也是熱鬧非凡。
城中的大街小巷都被袁術麾下的士兵所充斥,而這些士兵,正是守衛壽春皇宮的精銳。
那這些士兵不好好看守皇宮,出來幹什麼來了?
原來袁術聽說了壽春城中的百姓不少人都對他的橫徵暴斂頗有微詞,這讓袁術很不高興。
一羣賤民還跟朕在這吆五喝六?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袁術雖然是個自封的半吊子天子,但人好歹也是個天子。
於是袁術一聲令下,命麾下士兵將百姓家中的金銀糧草搜刮一遍,膽敢反抗者就地格殺。
閻象死諫袁術,甚至用頭撞柱以明志,但被眼疾手快的侍衛攔住了。
袁術看着臉紅脖子粗的閻象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老匹夫處處和老子作對,真當老子不敢殺你?
但想了想,閻象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於是袁術命侍衛亂棍將閻象打了出去。
隨後這些所謂的精銳衛士便在幾個偏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殺入了壽春城的大街小巷。
……
“父親,藥煎好了,孩兒服侍您起來服藥,郎中說這幾幅藥用完您的病便能痊癒了。”
壽春的一處民宅內,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的手中正端着一碗藥,很是恭敬的服侍着他的老父。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你也不聽,爲夫這身子骨還用什麼藥,儘早死了也省的拖累你。今年收成本來便不景氣,你還在爲父身上花這些錢,你說你都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連個娘子都沒娶上,都是老頭子拖累了你啊!”
躺在牀上的老者緩緩起身,說着說着老者的眼圈便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