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陳慶之吩咐的親兵應諾一聲,隨即便捧着錦盒來到了新平城下。
城樓上的趙四看後也是一陣疑惑,單騎來到城下有何用意?
不料這親兵跳下戰馬,衝着城頭朗聲道:“我家將軍爲您準備了一份禮物,我家將軍也知道您的顧慮,您無需打開城門,只需放下一隻籮筐來即可。”
城樓上的趙四聽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鬧哪出?
懵β歸懵β,但趙四也不是個膽小之人,趙四吩咐手下士兵取來了一個籮筐,用繩索慢慢放到城下。
陳慶之的親兵見籮筐放下,麻利的將錦盒放在了籮筐之中。
做完這一切,親兵衝着城樓上的趙四一拱手,然後便拍馬回了本陣。
一臉懵β的趙四望着眼前的錦盒,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趙四剛欲打開錦盒一探究竟,他的副將便一把攔住了趙四:“將軍不可!”
“恩?”趙四劍眉一挑,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副將。
副將急忙說到:“將軍不可!萬一這錦盒中藏有什麼暗器該如何是好?”
趙四一琢磨副將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趙四接過了一把長槍,離的遠遠的挑開了錦盒。
趙四的舉動,被城下的陳慶之和司馬懿盡收眼底,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即陳慶之低聲下令道:“衆將聽令!命爾等按本將先前的吩咐行事,誰敢貽誤戰機,嚴懲不貸!”
“諾!”史建瑭等將紛紛低吼一聲,臉上的戰意很是濃郁。
趙四一槍挑開了錦盒,並沒有發現什麼想象當中的暗器,而是一套巾幗和婦人之衣。
除此之外,錦盒中還有一封書信,趙四面色鐵青的打開了書信,只見信中寫到:
爾既爲大將,統領精銳之士,不思披堅執銳,以決雌雄,乃甘窟守土巢,謹避刀箭,與婦人又何異哉!故本將遣使送巾幗素衣至,如不出戰,可再拜而受之。倘恥心未泯,猶有男子胸襟,便出城一戰,生死各安天命。
趙四讀過信後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幾欲咬碎了滿口鋼牙。
趙四明知這是敵人的激將法,可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趙四怒喝道:“召集三軍,出城迎敵!”
副將驚道:“將軍萬萬不可!”
趙四一把將陳慶之的書信扔在了他的臉上,殺氣騰騰的喝道:“多言一句者,定斬不饒!”
不多時,趙四召集了新平四門的人馬,披甲持槍殺奔新平城下。
陳慶之早就有所準備,新平南門陳慶之兩萬精銳一字排開,靜靜的等候趙四來攻。
趙四躍馬楊槍怒喝道:“哪個給老子寫的書信,速速前來領死!”
陳慶之與司馬懿相視一笑,接着陳慶之朗聲道:“何人可爲本將斬敵?”
“末將願往!”幾道虎嘯異口同聲般響起,緊接着陳慶之部軍陣中衝出一將,此將手持秋水雁翎刀,胯下一匹黃驃透骨龍,端的是威武非凡!
史建瑭立馬橫刀低喝道:“上前領死!”
趙四簡直氣炸了肺,先前讓人羞辱一頓不說,現在來個不知名的下將也敢在這吆五喝六,豈能容得他在此放肆?
趙四怒喝一聲,挺槍拍馬直奔史建瑭而去。
趙四雙腿一夾戰馬,戰馬得了主人的命令快步朝前跑去。
趙四手中的長槍也是口寶傢伙,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槍尖上寒光閃爍,甚是駭人。
趙四拍馬直奔史建瑭而去,冒着寒光的槍尖使得趙四身後的士兵爆發出了一陣喝彩。
“將軍必勝!”
趙四麾下的將士紛紛舉起手中武器高聲呼喊起來,爲其鼓舞助威,看上去就像是趙四已經將史建瑭斬於馬下一樣。
史建瑭冷笑連連,槍法不錯,但只有這點本事的話,那你可以死了!
史建瑭舞動秋水雁翎刀,目光如電,隨即一招打出,徑直奔向了趙四手中的長槍。
“鐺!”
兵刃斷裂的巨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就讓高聲吶喊助威的新平守軍們啞口無言。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一向橫勇無敵的自家將軍,竟是一個照面就被敵將打斷了兵刃。
趙四同樣被這鉅變驚的愣在了原地,一張臉上都充斥着四個大字,那便是不可置信。
趙四整個人如同呆傻了一樣,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兵刃怎麼斷了?
史建瑭手中的秋水雁翎刀轉動,帶着一道弧光狠狠劈向了趙四的腦袋。
這一刀來的很急,趙四驚得眼皮一跳,急忙揮槍欲擋下這一刀。
可他的長槍剛纔已經被史建瑭斷作了兩截,現在左手拿的是槍尾右手拿的是槍尖,除非他能像陸文龍一樣舞動雙槍,要不然想擋下史建瑭的這一刀,可謂是難於登天。
但人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多半都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驚人反應,這種反應也可以叫作激發潛能。
生死垂危、千鈞一髮之際,趙四右手的槍尖迅猛的點出,不偏不倚的點在了史建瑭的刀背上。
史建瑭也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員敵將還能做出這樣的反應!
“鐺!”
只聽一聲金鐵交鳴的兵刃撞擊聲響起,趙四被槍尖上傳來的巨力擊退,戰馬也是連連後退,隨即發出了一聲長嘶,似乎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趙四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讓大錘給砸了一樣,說不出的噁心苦悶,就連呼吸都是爲之一頓。
他的雙臂也是不住的顫抖,虎口處傳來的溼意在提醒他虎口已經裂開了!
就在這時,趙四眼前閃過了一抹寒芒,可趙四此時哪裡還來得及抵擋!
刀光閃爍,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殷紅的血液淌了一地,無頭屍體墜落馬下,掀起了一片塵土。
史建瑭用秋水雁翎刀挑起了趙四的腦袋,隨即將其提在手中高高揚起。
見主將被斬首,一衆新平守軍連連後退,臉上充滿了畏懼之色。
趙四的偏將也是面色鐵青,微微顫抖的手臂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
“殺!”
陳慶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厲聲下令進攻。
浪潮滾滾,波濤洶涌,燕萬鐵騎率先發起了衝鋒。
馬蹄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鏗鏘的馬蹄聲使得地面都是一陣震顫。
燕軍的騎兵猶如一把鋒利尖刀一般,狠狠刺入了新平守軍的軍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