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不領御林軍?”朝下,我又得到劉協的單獨面見。
“陛下,恕臣菲薄,”我平靜地回答他,“護衛天子之人,固然尊榮,但並不需大才;臣願爲陛下震長策而廓清宇內。”
他並沒有表示出不滿:“是這樣啊……若讓你真的只護衛在朕身邊,也是委屈了你。”
我急忙低頭,堅決不接這話。
“好吧,”他疲憊地揮手,“你去組備你的虎豹騎吧。”
“是陛下的虎豹騎。”我躬身退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高壽慌忙湊上前來,引着我往宮門走去。
虎豹騎?我冷笑了聲,對不住了曹操,我先把你的名號借過來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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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向自己麾下的三千將士宣佈:從此你們可以稱虎豹騎,可屯于軍營之中——當然要等軍營建好之後。
很多人紛紛嘟囔:什麼破軍營,如果比少爺您的府邸條件還差,我們可不去。
我撇了撇嘴,以後要是擴了軍,總不能一萬多人都塞在我家裡吧?我雖然很高興你們這麼擁護我,但也不能把我擁擠了
徐晃當然是第一副將,但因爲他仍有外職,不便每日操練士兵,我又從賈詡處要回孫文和祖烈兩名百夫長,而後調張機給賈詡做助手,也算給這名醫聖稍微提升了等級。
組建的第二天清晨,我即向全軍宣佈,每日的必練課程之一,就是基礎——俯臥撐與仰臥起坐!
之後我更在軍營校場上豎起了幾十架單雙槓,逼迫着士兵們在鐵架子上翻轉騰挪。
第一天下來,饒是這些西北士卒身體強健,也全體累趴下了,更有大半,晚飯時腿腳還在抽搐,幾乎連飯碗都端不住了。
我要求孫文與祖烈嚴格按照標準來訓練,這些基本功雖然看似簡單可笑,但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方法能比它能更有效的鍛鍊士兵的體力和耐力了。
直到暮色降臨,我才領着這幫士兵返回府中。
“夫君倒是自在,整整一日都不肯回府。”蔡琰有些埋怨,“連晚膳都和士兵們一起吃麼?”
我抱歉地笑了笑:“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你別說,這樣雖然很辛苦,但是我還真能自得其樂。”
“你……以後不會每日都這樣吧?”蔡琰小心翼翼地問道,“每天都早出晚歸,人家都看不到你的人影!”
“這才第一天而已,夫人你就抱怨了?”我調笑道,“難道擔心我被一羣大男人拐走了?”
她靦腆地在我手上捏了一把:“哼,你自己說說吧,我們成婚之後,你陪過我幾天?”
“至少有八天了吧。”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蔡琰氣急敗壞:“成婚近四十日,你覺得八天很多麼?很值得你炫耀麼?!”她滿臉憤怒,張口就朝着我的兩根手指上撲去。
我急忙縮回了手指頭:“這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這都是客觀因素導致的,不能怪我啊。”我這是大實話啊。
“我不管,你以後不能再這個樣子了……”她的眼圈微微一紅,竟然開始扮可憐相。
我撫摸着她的柔肩,輕聲安慰道:“好啦,夫人放心吧,再過幾日,等士兵們的訓練走上正軌後,我便不用時時去管了。”
“真的麼?”蔡琰吸了吸鼻子。
我伸手在她小巧玲瓏的鼻尖上輕輕一刮:“真的。”
她微微紅着小臉,吩咐小娥捧上晚膳。
我皺了皺眉:“不是說我已經吃過了麼?”雖然軍隊的伙食確實不如自己家裡,但別有一番滋味呢。
“你自己不聲不響的頭頭吃了晚飯,人家可是等了你大半天呢。”她嗔道。
“是爲夫的過錯,以後我會讓人通知你晚上不會來吃飯的。”我向她道歉。
“……你不是說沒有以後了麼?”蔡琰迅速挑揀出我話語中的漏洞。
“別說這個了,來,”我急忙轉移話題,舉起了碗筷,“爲了對夫人表示我誠懇的歉意,爲夫決定親手喂夫人吃完這餐晚膳。”
“唔……”蔡琰的櫻桃小口被我塞入了一片巨大的菜葉。
她也毫不客氣,就這樣滿臉幸福地等着我餵飯。
我明顯能感覺得到,在此時這位原本可以名震天下的才女,智商至少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由於這頓飯已經十分晚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新婚燕爾什麼的,自然不能浪費……於是,我抱起仍然沉浸在幸福與喜悅中的蔡琰,滾上了新婚的牀榻。
今天雖然在校場上發泄了許多體力,但對付這個小妞,依然是手到擒來。
聽着平日裡有些嚴肅而且正統的妻子在自己身下發出低低的呻吟,我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只是這小妞臉皮還是太薄,來來去去也只肯與我演示最傳統的姿勢。
讓我總有那麼一絲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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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天氣有些陰沉,一清早空中就有些淡淡的水汽。
整備虎豹騎的第二日,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領着三千士卒在校場中賣力地訓練着。
軍營位於洛陽城東石橋外,緊依陽渠,水源倒是充足,方便訓練後士卒們就地取水解渴。
接近正午時分,烈日也愈發毒辣,爲了保護爲數不多的戰鬥力,我早早地下令諸軍休息兩個時辰,自己也找了橋邊一片陰涼地坐了下來。
追命甚至引着踏雪也來城外撒歡,兩匹一歲大小的馬駒倒是乖乖地在一旁溜達。
儘管只操練了不到兩個時辰,所有士卒已是汗流浹背——也可能是因爲他們閒散的時間有些長。武藝這種東西,當然也講究熟練,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一旦十天半個月都不動彈,猛然間讓你上陣殺敵,估計中場就要抽筋。
不過這些士兵還算爭氣,我不得不再一次稱讚手下這些兒郎的體魄與耐力,兩天以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這種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訓練方法進行抗議或是表達不滿,所有人都只是埋頭苦練。
我甚至除了最開始的宣佈開始之外,根本沒有做過任何動員工作!
總體來說,我對這三千兵馬的效率和忠誠,都是極爲滿意的。
我靠在大樹下,微微閉上了眼,感受着這難得的陰涼。
天氣似乎有些轉陰,空氣變得溼潤,卻讓人心中更加壓抑。
畢竟尚未大成啊!我自嘲了一下,努力使心情變得平和下來。
“將軍!”孫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軍營中,我下令不許稱呼我“公子”、“少爺”或者“少將軍”,當然更不能稱呼“主公”。
“怎麼?”我依然閉着眼,憑藉着小腹努力感受着熱氣,靜靜地問道。
他的聲音有些急躁:“東邊,有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