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年輕的參軍司馬一臉爲難,“盧將軍的指令是……全軍休整呀。”
我沒有功夫看他,胸部停球,而後提氣躍過李典兇狠的剷球與秦陣野蠻的衝撞,再從趙承與馬岱的雙人聯防中突破,最終一腳定乾坤。
“馬將軍!”參軍司馬提高了聲音。
我做了個“你們繼續”的手勢,脫下了皮盔,仰天哈出一口熱氣:“田司馬,我聽得到。”
田豫,字國讓,漁陽人,據說被盧植在鄉村偶遇時發現的,之後跟隨盧植有兩年時間。
“既然如此,卻爲何仍在勞乏士兵?”他滿臉正氣。
“軍心所向,本將也不得不從呀。”我笑了笑。
他又看了看場中的賽況,秦陣欲傳球與李典,卻被賈穆從中破壞,賈穆回敲給杜畿,杜畿迅速起腳踢向前半場的龐淯,。
“這是……軍中的蹴鞠?”田豫遲疑地問道。
“是,”我點頭,“你也可以叫他足球。”
“足球?”他又盯着左右盤帶婉轉向前的李典看了一會兒,“可否讓在下也來玩玩?”
我揚了揚眉:“請田司馬披軟甲。”我怕他被李典或是秦陣一腳踹在胸口吐血而亡,但又考慮到他可能不適應,便讓他穿較爲輕便的軟甲。
“哈哈哈,馬將軍太輕視在下了!”田豫迅速裝備上了軟甲,並繫上了一條黑色的腰帶以標明組別,在我的微笑下縱身躍入了場中。
他的速度還是不錯的,只是腳法實在有夠提高,在強壯的秦陣和馬岱的逼搶下,更是連連滾倒在地,我不忍心再看。
他將下半場剩餘的一刻鐘踢完,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這玩意挺有勁,比以前的刺激多了。”
我含笑點頭:這是當然,以前的蹴鞠只能叫簡單的射門比賽罷了,加入讓人熱血沸騰的拼搶之後,纔是真正的男人遊戲。
“不過爲何都要身披重甲?這樣豈不是太難受?”儘管他只踢了一刻鐘,但頭頂已是大汗淋漓,“是爲了防護?”
我搖了搖頭:“不,這只是我軍鍛鍊身體的一種方法而已。”其實尚未長期推廣。
他訝然的看我:“原來如此,馬將軍所部,真虎狼之師,難怪、難怪……”
“喂,我們現在是平手,”賈穆沒有一點的尊敬,大咧咧地問我,“怎麼辦?”
“再踢一刻鐘的加時賽?”我建議。
“累死俺了,不能跑了。”一向以體力著稱的野蠻太歲秦陣都撐不下去,看來這場激烈的對決,確實讓衆人都難以再續——也對,這場比賽將八名精銳分成兩組對抗,想要攻入一球的難度陡然增大。尤其是秦陣與李典的兩路聯合夾擊,除了我之外所有的隊員都要腿軟。
“這就更好辦了。”我豎起一根手指,“點球大戰!”
衆人都是一臉迷茫。
我順勢將這個規則引入。
“雙方首先各自選出十名隊員,按照每隊一名的次序交替射門,喏,在距離球門八丈之外射門,”我示意孫文派人去現場測量勘探,“當然,守門員也是交替守門,哪個隊進的多就是贏家。”
賈穆撇撇嘴:“好像不是很有趣嘛!”
“不想玩就換人。”我敲了敲他的頭盔,“這種玩法需要謹慎對待,尤其考驗隊員的心理素質。”
“心理素質?”小岱表示疑問。
我急忙改口:“就是看誰更加鎮定,更能夠靜下心來。”
“這個玩法很不錯。”杜畿顛了顛球,眯眼瞄了瞄用木頭臨時搭建的門框。
點球大戰正式開始。
紅隊首發秦陣,猛力抽射,沖天炮!
黑隊首發賈穆,謹慎推球,穿門而過。
秦陣的臉色有些發白。
紅方二號馬岱,學習賈穆推射,卻被門將一拳擊出。
黑方二號杜畿,助跑後起腳吊射,卻擦着門框彈出。
秦陣的臉上終於恢復血色。
……
由於第一次採用這個規則,十個人踢完,竟然只有六個人進球,除了賈穆之外,還有李典、趙承、龐淯以及兩名小兵,作爲這個世界點球大戰的發明者,我輕描淡寫的一腳推射被一臉茫然、雙腿發軟的守門員坐在了屁股下。
其餘隊員的射門大多不是被擋在門外,而是根本沒有碰到門框。
“又是平手。”小岱攤了攤手。
“好了,其他人都退下,咱們八個人來繼續射點球,有意見沒有?”我看其他十二名射手已經十分疲憊了,便讓他們先去休息。
“俺一定要射!”秦陣急於證明自己的實力,當先站在點球地點。
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而後飛腳打門!
皮球在半空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猛烈地砸在門框上,脆弱的球門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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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手下的八萬士兵,在圍觀中也慢慢加入。
盧植並未阻止這種消耗體力的活動,而且參軍司馬也積極的參與其中。
這項儘管前世令我慘不忍睹的運動,終於初步開始流傳。
我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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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並收取了下一批糧草輜重後,盧植令大軍分爲八隊人馬,進一步追擊汝南郡中成規模的亂民,當然,由於主力被消滅殆盡,搜索的成果實在有限。
而且,亂民實在太好隱藏了,拿着鋤頭說自己只是種地的,你也不好亂殺人。
但這種軍事行動卻不得不繼續進行。
據說張溫大軍的進展也十分順利,孫堅也順道給我捎來了那邊的情況。
袁術近十萬兵馬,勉強算是經過訓練的正規軍,被張溫與陳溫聯軍於廬江遭遇,由於孫策的反戈一擊,不得不暫時撤退;而之後劉表奇襲袁術糧道,劫掠燒燬了大量的糧草,對袁術造成了致命的打擊,他進退不得,只能在廬江當地搜掠民財,更導致了民怨沸騰,大批的鄉勇選擇與政府軍合作,給予袁術以無情的掃蕩。
袁二爺似乎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不過袁術他哥袁紹大爺怎麼這麼安靜?
要是我,我肯定選擇聯合兄弟,趁機作亂,甚至,可以聯合什麼黑山白波黃巾殘黨,還有南匈奴、北烏桓等異族兵馬,以及五原太守呂布和遭到貶謫的公孫瓚,在北方三州大鬧一場,在戰鬥中壯大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將三位朝廷任命刺史的勢力給吞噬掉。
這樣,至少張溫盧植根本就不敢抽調洛陽的絕對精銳前往東南方平賊,也幫助可憐的袁術緩解了一部分壓力,甚至以袁術的兵力和祖宗遺傳下來的人望,他完全有可能坐斷東南!
可惜他兄弟二人,沒有同時發難。
這已經註定他們兩人都沒有機會了。
我暗暗竊喜。
但我忽然又意識到:
他奶奶的,這樣一來,天下不是徹底太平了嗎?!
哦,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