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一擒一縱來設局
在中國的歷史上,向來不缺少以少勝多的戰役。
官渡、赤壁、夷陵,無一不是如此。
你們也一定聽說過張遼七千破十萬、甘寧百騎破曹營、曹仁三百突周瑜、呂布十騎踏張燕、文鴦單槍挑八千之類令人血脈賁張的故事,並深深爲這些英雄人物而折服。
我曾想過自己會成爲這類故事的主角,但……沒想過自己卻成爲了反派!
地面傳來震動,說明是一隊騎兵,但幅度不大,說明敵軍並不太多。
荊州兵本就不以騎兵爲主,南陽郡即使是中原大郡,所養騎兵也不會超過五千,之前兩場交鋒雖然殺敵不多,但繳獲了相當數量的戰馬,我可以想象,這次劫營的騎兵……不會超過三千。
而三千人……能做什麼事情?
在黃忠的帶領下,六千名沒有上馬的士兵結成了戰陣,在營帳之外火力全開,對敵軍的三千騎兵射出了兩波密集的箭雨。
等到傷亡慘重的敵軍咬着牙突破了箭雨之後,步兵們已經向兩邊退開,呂布率領的四千鐵騎從讓開的道路里筆直衝出!
作爲觀衆的我,眼睜睜看着呂布一戟將敵軍最前方的三名騎兵掀翻下馬……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能說敵軍是傻子,只能說我既佈置周密,又以有心算無心。
事實上,在我決定發動水攻的那一刻,就已經逼得黃祖不得不出城與我一戰了。
他佈置了一張大網,幾乎要把我鎖困起來,不過……雖然我一度輕敵冒進,但還好,我有賈詡和程昱兩位大叔在五百多裡以外的洛陽爲我運籌帷幄,並及時送來了近萬名精銳騎兵,直接導致了敵我雙方兵力的逆轉。
只過了一壺酒的功夫,呂布就放下了屠刀向我彙報了戰果:“總共殺敵兩千餘,參與進攻的我部兵馬,沒有傷亡。”
“很好。”我輕輕點了點頭,又問吳石、陸仁、張賁、褚方等,“你們這邊總不會出現死傷吧?”
“呃……”褚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屬下這邊……傷了幾個人……”
“你在逗我嗎?”我訝然,“你們只不過射了兩箭而已,難道會射到自己人?”
“這倒沒有……”他解釋道,“有幾名士兵在向外退開的時候……退得太快太猛,不小心將其他士兵踩傷了……”
“……”我怔了片刻,嘆氣道,“大概是這幾個人的輕功太好了吧……”
“這個人……或許還是個小頭領,我想可能有些用處,沒下重手。”呂布指揮着手下將一員將領扔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渾身是血,掙扎了兩三下卻連腰都沒有直起來,顯然呂布所謂的“沒下重手”也就是這麼一說。
我搖了搖頭,朝躺在地下的人說道:“如果你配合一些,我至少會讓你舒服一些。”
“你是誰?”他只能喘着氣問道。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坐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偉大的威武王。”樑聰怒拍馬屁。
“你……就是馬超?”他難以置信地反問。
我嘆了口氣:“你連敵軍的主帥是誰都不知道,也難怪這次奇襲會毫無效果。”
“我……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年輕。”他說了一句我已經耳熟能詳的臺詞。
“你……也很年輕啊。”我這才注意到,在他一臉血污之下的面容也同樣年輕,“你多大了?”
他沒有太多抗拒:“二十三。”
“只比我大兩歲。”我單手託着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黃名毅,”他閉上了眼睛,“家父諱祖,而且我是家中獨子。”
唯一一位見過黃祖的郭嘉朝我點頭確認:“雖然屬下沒有見過,但觀其面目神色,依稀與黃祖有幾分相似,應當是其子侄。”
對於敵人的坦誠,我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我就笑了起來:“獨子?你想讓我用你的性命去和你父親交涉?你覺得有可能嗎?”
他閉着眼睛微微搖頭:“沒有,所以你不要再想了。”
“你能告訴我……”我換了個話題,“這次奇襲……是誰提出來的?”
“是我,”他仍然沒有睜眼,“但城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一旦水渠挖通,宛城軍民只能坐以待斃。”
“其實未必,”我笑着站了起來,“你們太心急了。”
“哦?”
我拍了拍屁股上沾染到的塵土:“馬騰已經從汝南出兵,馬上就要切斷我的退路了,我最多支撐不過兩天。”
“主公?”戲君訝然,“此事……”
我擺了擺手:“沒事。”
“什麼?!”他猛地睜開雙眼,卻牽動了渾身的傷勢,鮮血崩流長咳不止。
“你們要是不來,我也不準備再圍城了。”我坦言道。
黃毅掙扎着微微起身:“你爲何要告訴我?”
“因爲我沒必要說謊,”我看了看他,“這一次,我準備倉促,又中了你老子的陷阱,沒能打下整個南陽,那就下一次再說吧。”
“下一次……”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下一次……跟我還有關係嗎?”
“吳石,”我從旅長中挑了個人,“你從俘虜裡找上十個人,讓他們護送着黃毅返回宛城吧。”
“送回去?!”吳石有些難以置信。
“回去?!”黃毅更是一臉驚愕,“你有什麼陰謀?”
“懶得跟你廢話,”我一轉身,“記得向你家老爹轉達我剛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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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如此作爲……難道想感化黃祖?”在回到大帳之後,法正首先問道。
“奉孝,你是唯一一個見過黃祖的人,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轉向郭嘉詢問。
他微微思索後答道:“黃祖此人……通曉治民與軍事,在荊州諸將之中,頗有些勇略與智計,只是偶爾會有性急之時,常因此而耽誤正事。”
“他的忠誠呢?”我又問道。
郭嘉輕笑了一聲,搖頭道:“嘉只和此人見過一面,並無深交,因此不好說。”
“哦。”我這才轉向法正,“我並沒有打算憑這麼一點手段就能感化黃祖,我只是在想……若是讓黃祖知道馬騰發兵而來,說不定他會選擇在我們撤退之時背後下手,從而使我方腹背受敵,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趁機來一記回馬槍……”我伸出食指,在半空中劃了個圈,“只要再打敗南陽兵一次,宛城將再無抵抗之力,整個南陽也可以納入掌中。”
“主公思慮深遠呵,實在令屬下佩服。”戲君輕輕撫掌,“不想在這短短兩句話之內,就佈下了這麼一個局。”
我聳了聳肩:“我也就這麼一想,黃祖要是不貪功、不上鉤,我們也只能乖乖回家。”
“呵呵,”戲君小道,“黃祖從全荊州調來兵馬,辛辛苦苦佈置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不僅沒有任何成果,反而還得部隊傷亡慘重,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動,恐怕在劉表哪裡交不了差呀。”
“志才老兄說得不錯,”郭嘉表示贊同,“據我所知,黃祖很是看重權勢,若是就此失去現有的地位,必定會心有不甘吧。”
“哦……”我笑了笑,“若是那樣,當然最好不過,若不是那樣,對我們也沒太多損失,大不了我們再去打汝南嘛。”
他們看着我,竟出奇地一致,沒一個人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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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
沒有戒備的我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淡淡的小米香氣透過帳簾飄入了我的鼻腔,我翻身爬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有些久吧?”我走出了大帳,向典韋說道。
“唔,”雖然飯香撲鼻,但典韋依然神情嚴肅地把守在我的門口,“還沒開飯,主公不妨再睡一會。”
“還睡什麼?”我笑了笑,開始活動因沉睡而僵硬的身體,“典韋,要不要和我過兩招?”
他的一雙虎目頓時亮了好幾倍:“真的可以?”
我做了幾次原地高擡腿,將全身徹底放鬆,而後再次繃起肌肉:“熱身而已。”
他咧起嘴來,將兩柄鐵戟扔在了地上:“也好,動動手還能開胃。”
我哈哈一笑:“你說得對,小心!”話音未落,我已一拳重重轟出!
除了最早時爲了立威之外,我對付典韋再不像第一次那般取巧,而是採取同樣威猛的方式對轟。
九陽神功已臻至大成,若比內功威猛,我已不弱於天下任何一人!
典韋暴喝一聲,同樣是一拳朝我轟來!
雙方都是好不閃避,兩隻鐵拳硬生生對撞在一起!
“開!”我凝神吐氣,內勁噴薄而出。
興奮欲狂的典韋毫無退讓之意,拳上力道更猛三分。
雖然說是熱身開胃,但當兩位絕世高手同時選擇以力相較之後,便再沒有點到爲止之說。
“主公!”戲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等等再說!”我和典韋正在彼此較力的關鍵時刻,哪有功夫聽他廢話。
典韋更是滿臉青筋,連話都說不出來。
“主公!”戲君並沒有等待,而後一口氣將話講完,“黃祖親帥子女及心腹,出城來降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渾身真氣如山洪決堤,真氣毫無保留地在瞬間朝對面傾瀉而去!
再也無法支撐的典韋狂吼着朝後騰空飛出,壯碩的身軀直接將我的大帳摧垮。
我伸手一探,一把將戲君拎了過來:“你剛剛說了什麼?!”
或許是有些恐高,他的臉忽然一白:“屬下說……黃祖舉城歸順了!現在正在三裡之外等候主公的決定!”
我鬆開了他的衣領,幽幽嘆了口氣:“這年代……難道還真有人會被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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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般作者來說好像很正常的每日更新……對於我來說,怎麼這麼困難……剛連續了一週,我就覺得快死了……主要是腦細胞跟不上劇情,一小段劇情邊寫邊改,就在我決定恢復兩日一更的時候,編輯給了我一週(?)的分類推薦新聞位,我是不是還要再連續日更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