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頓酒宴白吃了
“主公!”
由於有護衛的責任在身,典韋幾乎是唯一沒有喝酒的人,他暴喝了一聲,直接躥到了我的身前,用兩柄大戟將我護在他的身後。
剛纔那一口挾着酒肉與胃血的混合物吐出之後,暈眩感得到了少量的減輕,但渾身卻依然有些乏力。
“主公!”張賁給我遞過來一顆烏漆八黑的藥丸,“生吞了這藥!”
如果我吃了這藥直接死掉……估計這也成不了神作……
所以我毫不猶豫將這顆成分不明的東西塞進了口中。
藥丸還沒滑進喉嚨,就已經化成液體向下流去。
而後……我在瞬間感覺到整個口腔都充斥着一股濃烈的腥臭,胃部條件反射性地發生痙攣,食道幾乎擰成一團!
我只忍了一秒鐘,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吐特吐了起來。
這一吐的猛烈程度,帶動了眼淚、鼻涕一齊涌出,而且整整持續了近一刻鐘,我感覺將半個月前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到了最後,已經連膽汁都嘔不出來,只能捂着脖子,發出乾嘔的聲音。
不過,我並不是一個人在狂吐特吐,幾乎所有飲過酒的人都伏在案几上噴吐,整個校場的上空已經被驅之不去的腥臭味所覆蓋。
“這……是什麼玩意?”我一邊擦拭着臉上縱橫流淌的各類液體,一邊向張賁詢問。
“這……”他答道,“是催吐的藥物,專門清理誤食毒物後的腸胃,雖然有效,但對腸胃的傷害很大。”
“總比死了好。”我扔掉了麻布,“裡面有什麼成分,爲什麼這麼腥臭?”
張賁遲疑了片刻:“都是一些令人噁心反胃的東西,主公……還是不要聽的好……”
我的腸胃又開始一陣跳動,我決定還是不要聽的好:“這裡有不下三十個人,你事先就準備了這麼多?”
他拍了拍腰間的精裝版醫藥盒,盒子發出了“砰砰”的空響:“只帶了二十粒,後面的人只能分着服藥了,如果人再多些,就只能灌服一些催吐的……”
“好了好了……”我急忙打斷他的解釋,“這次幸虧帶了你,不然我英明一世,最後卻死在一杯酒裡了。”
“呵呵,”張賁笑了笑,“屬下剛纔看主公以內勁逼迫腸胃,將飯菜倒吐而出,恐怕第一口已經吐出了大半的毒酒,即使屬下不在,以主公的內功,大概也能夠救下場中大部分人。”
我的眼皮猛地一跳,指着場中還在嘔吐不止的衆人說道:“要把他們全救活……那我恐怕就只有半條命了……”
“王上!”青州上下最先從案几上爬起來的,正是最年輕的孫策,他胡亂抹了抹嘴巴,朝我拱手弓腰,“王上沒事吧?”
我朝他擺了擺手:“雖然吐得腸子都快斷了,但好歹還有一口氣。”
那邊孫堅也在祖茂的攙扶下爬了起來,看得出來,喝酒最多的他雙腿已經發軟:“王上……孫某不料竟然會有小人在酒中下毒!險些令我們全軍覆沒!孫某一定嚴查下毒之人,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此人藉機下毒,意圖將你我及雙方心腹全部毒死,從而漁翁得利,有這種心思的人不會太多。”我提醒了他一句。
“必然是劉協這小子派的人!”孫策的雙眼已經噴出火來。
“祖茂,”孫堅怒咬鋼牙,“你沒有喝酒,現在就去查這件事情!看哪些人有機會接觸後廚,查到之後先打斷一條腿,然後送來由王上親自處置!”
祖茂大喝了一聲“諾”,立刻便帶領人手朝後廚衝了過去。
“主公!”有人慘叫了一聲,“郭先生不行了!”
我大吃一驚:因爲在軍事院沒有實職,所以郭嘉是我帶出來的唯一一名參謀。我快步走了過去,只見郭嘉整個人癱倒在案几上,面如金紙,嘴角卻仍在不住地滴淌着黑色的液體。
張賁伸手在郭嘉的鼻下、手腕和胸口按了幾下,臉色凝重地向我彙報:“還有心跳和脈搏,但……微不可聞,恐怕是因爲郭先生平素身體就弱,今晚飲酒又多……”
“媽的!”我罵了一句,“這廝半個主意都沒給我貢獻,整天只知道吃飯喝酒,就這麼死掉,老子豈不是虧死了?還能不能救活?”
張賁看了地上一眼:“毒酒應該吐得差不多,但郭先生進出鼻腔的氣息都十分微弱,似乎是肺上無力……”
“說辦法!”我喝到。
他閉上了嘴,直接解開了郭嘉身上的兩件衣衫,露出了裡面光滑細嫩的皮肉。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皮膚……確實比老子好得多——畢竟我征戰沙場多年,雖然重傷只有一次,但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留下了許多的淡淡痕跡,遠的不說,去年馬騰爲我挖的大坑就讓我身上多了五六處箭創,至今還沒有完全平整。
“嘿!”張賁發力在郭嘉的胸口戳了幾指,看起來就跟武俠劇裡毒氣攻心時大俠們封鎖心脈的手法一樣。
“這是封鎖心脈?”我看得心馳神往:原來點穴之法真的存在。
“胡亂戳幾下,看看能不能刺激一下他的心肺。”他的回答卻讓我目瞪口呆。
然後他搖了搖頭,將救人的重擔轉交給我:“主公要不要試試用真氣爲他打通心肺的經脈?”
“還有其他選擇嗎?”我已經擼起了袖子,雙掌一前一後按在了郭嘉的胸前。
張賁指導着我對準了位置,而後內勁就一點一點地涌向了氣若游絲的郭嘉體內。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救過人了……
我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郭嘉的臉色,張賁更時不時就在郭嘉身上摸來摸去,用前世的名詞來講,大概是在測量病危者的生命體徵特徵有沒有好轉吧。
“多加幾盞燈!”眼見天色愈暗,孫氏父子急忙指揮着手下安置照明設備。
不知道是不是光源增多的緣故,郭嘉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
“是不是有救了?”賈穆在張賁身後問道。
張賁仍然神情凝重:“胸口發熱,心跳恢復,但呼吸還是十分微弱……”
“你是家傳的醫術,難道沒有辦法?”我有些惱怒地問道。
“先是飲酒過多,心肺本就會衰弱;中毒後又用力猛吐了一陣,他的身體情況就更不妙了……”張賁一邊緩緩說着,一邊用力揉捏着郭嘉雙肩和脖頸上的肌肉,“只要他還能呼吸,問題倒也不是太過嚴重。”
我咧了咧嘴:“但我聽起來怎麼像是……一旦他呼吸不了,那就死定了?”
他笑:“一個人若是不能呼氣,那當然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在上輩子聽過但從沒見過的辦法,或許可以用我的氣幫助他恢復呼吸。
但是我看了看郭嘉那張仍然斷斷續續向外滴淌着噁心液體的小嘴,胃部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馬丹,老子可不給男人做人工呼吸!”我猛地一催內勁,怒罵了一聲,“而且老子也不會!”
“咳!”郭嘉全身一顫,猛地向前一撲,一口看起來不像是液體的東西飄飛了出去,而後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整個人都彎成了弓形。
“……他孃的……”我看清了那塊飄飛出去的東西,似乎是一片牛羊類的肉,“是吃多了被堵在嗓子裡了吧……”
“我只吃了一條烤羊腿!”他一邊咳嗽,一邊憤怒地反駁道。
“你以爲你是典韋嗎,能吃一條?!”我輕輕一拳捶在他的後背上。
“噗啊!”郭嘉慘叫了一聲,又悶聲吐出了一口黑血。
“好了,”張賁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這下死不了了。”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主公!”祖茂一手託着一名渾身是血的瘦弱男子,“是他下的毒!”
孫堅看了躺在地上**不已的傷者一眼,面無表情地一腳踏在了他已被打斷的右腿上:“是誰指使的?”
“是……”祖茂看了我一眼,“是孔別駕。”
孫堅張了張嘴,一口濃痰吐在了傷者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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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期間,因爲一些原因我恐怕會沒有更新的條件,
所以,本文將斷更十天左右。
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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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丹,本來要寫給郭嘉做個人工呼吸的,
但是……到後來我自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