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炎先生,您誤會了~”徐天寶正要辯解
一旁的秋瑾上前來,說道:“主席,咱們的黨章黨綱裡明確寫着要尊重婦女,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章太炎一聽這四個字頓時火大,拉出一副要開罵的架勢,“振華,我可以容忍風流成性的人,可就是見不得始亂終棄的混賬。你要真是這樣的人,我立刻退黨開罵,就是不退黨,我也照罵。最見不得如此有色心沒色膽的人。”
這哪兒跟哪兒~~徐天寶被秋瑾和章太炎說的一頭霧水,正詫異間,徐天寶猛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在浙江和尹家姐妹的事情來。難道這個兩個傻丫頭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跟她們的師傅秋瑾說了?
想到此處,尹家姐妹兩那雪白如凝脂的身體立刻浮現在徐天寶的腦海裡,徐天寶無恥地有了反應。要真是摘了這對姐妹花到也好,可平日裡這姐妹兩個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的~~自己是中華民族復興黨的主席,要是利用自己的權勢強迫姐妹兩就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兩個武藝高強的江湖兒女會是什麼反應呢?
這時,熊希齡讓僕人和警衛們都下去了,宴會廳裡就剩下徐天寶、章太炎、熊希齡和秋瑾四人。秋瑾真的將哪年在浙江的事情說了出來,章太炎聽罷,哈哈大笑,說道:“振華,革命與美人兼得,你真是兩不耽誤。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身子都讓你看了,你總不能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徐天寶苦笑道:“可是平時尹家姐妹對我總是愛理不理的,只怕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秋瑾笑道:“主席多慮咯,這兩個丫頭自打那年之後,背地裡時常議論您。平日裡對你的冷淡,是怕有閒言閒語。”
章太炎笑道:“那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說罷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塊臭豆腐往嘴裡一塞,便嚼便走便說道:“東風去也~!”
且說東北軍的骨幹們都住在徐天寶專門爲東北軍骨幹們闢出的幹部大院裡,唯獨尹家姐妹住在女子學校的宿舍裡。距離都督府很遠。那裡風景優美,環境清靜,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當初徐天寶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特地給尹家姐妹安排了一樁獨門獨戶的小洋樓。
從宴會廳逃出來之後,姐妹二人就回到小洋樓裡。尹維俊半坐着牀上,尹銳志則半躺在沙發上。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終於,尹維俊來到尹銳志身邊,拉住尹銳志的手問道:“姐姐,咱們是不是想多了?”
尹銳志眨了眨眼睛,說道:“妹子,你是說咱們一開始就想多了,他把咱們單獨安排在這幢小洋樓裡,不是想金屋藏嬌?”
尹維俊酸酸道:“要不他怎麼不常來,就算不明媒正娶,也該時常來~~來看看我們吧!”
尹銳志丹鳳眼瞪的溜圓,麻利地一個跟頭就蹦了起來:“這怎麼行!難道我們兩個就傻傻地等一輩子?”
尹維俊鼻子哼了一下道:“不來就算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纔怪呢!他不願意娶,我還不願意嫁呢。“
尹銳志哧哧一笑,湊近尹維俊的耳邊,說道:“好妹妹,若不咱們倆一起嫁了他,將來還有個幫手,再有狐媚子想進門,倆人一起把她轟出去!”
沉吟半晌後,尹維俊皺眉道:“哎,反正你橫豎都是姐姐~~~我又不能和你爭什麼名分?那就你做大,我做小咯!”
尹銳志纖纖玉指颳了尹維俊高高的鼻子一下,笑道:“還是你有良心,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咱們這樣,倆人同一天過門,進門之後兩頭大!我哪能虧待我的妹妹做小妾?怎麼也都是平妻!”
“好啊好啊!”尹維俊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突然,臉色一沉道:“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呢,別咱們倆剃頭挑子一頭熱!”
尹銳志一挑眉毛,說道:“論出身咱們是鑑湖女俠的徒弟,論才學,咱們文武雙全。論樣貌嘛~~~”尹銳志一把將尹維俊抱住,手放在她胸前輕輕一撓,嬉笑道:“我家妹子有偌大的本錢,哪個男人不心動?”
尹維俊羞的話都說不出來,乾脆索性胸口一挺:“你個小浪蹄子,什麼話都能說出口,不知羞!”說罷也伸手來撓尹銳志。姐妹兩嬉笑的鬧做一團,尹銳志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猛然一變道:“阿姐,你說咱們倆同一天過門,這洞房花燭夜該咋辦?總不能將他劈開兩半吧?”
尹維俊也眉頭輕蹙:“是啊,這還真是個事兒!”
姐妹兩人正發愁時,忽聽門外有人高喊:“東風來矣,東風來矣!”
尹銳志一小跳了起來,手腕一翻,便亮出一把匕首,來到門口,問道:“什麼人?”
尹維俊則訕笑地蹦跳着過去開門,“傻阿姐,章先生的聲音都沒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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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2月14日,東北大都督府門前賓客如潮。擔任諮客的是王永江和顧維鈞,王永江一身長袍馬褂,顧維鈞則上下西裝革履,倆人像門神一樣站在大門兩邊,藥元福則領着五百名煞神特種部隊的隊員散佈在周圍拉起了警戒,凡是沒有請柬的人車一概擋駕,即便如此,大門口也聚集了不下兩百人。
雖然這婚禮來的太突然,也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可徐天寶還是樂在其中,逢人就拱手作揖,從大門口一直到二堂,徐天寶的胳膊和腰上上下下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
二堂外面是個十多丈見方的場院,院子裡擺了五十多桌。從早上辰時開始,流水席面就不斷事的往上端。瀋陽城內叫的出名字的酒樓飯莊的廚子都被請來,江浙川魯徽粵,水陸珍饈,不要錢的往上端。小二手託着紅漆木盤盛着菜,打着旋穿梭在人羣裡。頭一羣人吃得打着飽嗝,晃悠悠的走了,另外一幫又來了。禮賓臺的登記賀禮的簿子已經碼起了高高的一摞,四個書記員光是登記禮品都有些來不及。
吹鼓手“嗚哩哇啦”的奏着響器,黃羅傘、金瓜、玉斧開道,五鶴朝天的鳳輦花轎緩緩而來。幫閒的人又點燃了鞭炮、號銃,爆響聲和嗩吶等響器的聲音混雜着人們的歡笑,彷彿是一個盛大的節日。兩邊的儀仗完全一樣,只是尹家姐妹的送親隊伍後面赫然有上百揹着步槍,穿着軍裝的女兵跟隨。
“天帥,該射轎門了。”王永江笑着遞過來一副紅色的弓箭。
徐天寶笑呵呵地拉開了朱漆弓,然後一連串射出三枝箭,三支箭依次輕輕地落在轎門前。
“好”人們高聲的叫道
“天帥,還有一副!”顧維鈞又拿來一副弓箭
徐天寶又朝另一頂花轎射了三箭
結果引得圍觀的百姓和前來賀喜的嘉賓一陣大笑,這儀式也夠搞笑的,什麼都是雙份。
迎親的喜娘又遞過來一把秤桿,低聲提醒道:“大都督,該挑轎簾子把新娘子迎進來了。”
王永江低聲提醒道:“慢着~慢着,少了一杆,少了一杆!”
喜娘一拍額頭,連連告罪道:“贖罪,贖罪。”這纔想起了自己的疏忽,急忙叫人從後堂又取來了一杆。
“徐天寶~徐天寶”只見章太炎忽然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並大聲直呼徐天寶的名字
衆人直皺眉頭,心裡暗自嘀咕,這個章太炎也瘋過頭了吧?平日裡瘋瘋癲癲就算了,今天是徐大都督的大喜之日,你這麼大聲直呼人家的名諱,也太張狂了吧?
只見章太炎指着徐天寶,一本正經地說道:“成婚之後要愛護妻子,相濡以沫~~~~”(省略十萬字)
徐天寶恭恭敬敬地作揖道:“一定謹遵教誨!”
衆人心裡暗道,也只有徐大都督如此海量的人才能容得下章太炎這樣的狂妄之徒。他們哪裡知道,章太炎、秋瑾、尹家姐妹都是浙江人。浙江一帶有個婚俗,叫做“訓女婿”,在浙江當地,由於水網密佈,很多婚禮都會用到船,有的婚禮在船上舉行。姑娘出嫁時,岳父在船上高呼新郎的名字,女婿應聲而出去,並從自己船上跳到岳父船上,跪而受訓。岳父教訓他,婚後不準欺侮妻子等。女婿受訓後,應回答:“聽岳父吩咐,一定記住。”剛說完。便要很快逃走。如果動作遲緩,會被女方親友拉住,給予一頓戲劇性的懲罰。尹家姐妹沒有父母在東北,完全就憑師父秋瑾和長輩章太炎做主。
婚禮的高潮是拜堂,在正廳或正堂屋子舉行。中堂懸桃紅喜帖,上貼金紙特大雙喜字,兩旁爲賀聯賀幛,中間放八仙桌,上擺龍鳳花燭及各式喜盤喜盒。司儀執場,嗩吶吹奏,新郎新娘在紅氈毯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禮成後,嗩吶吹奏洞房曲,新郎新娘一前一後各執連理花紅綢(中間結紮成綵球)一端,進入洞房。徐天寶比較特殊,因爲一次娶兩個老婆,所以徐天寶一左一右各牽一個新娘,場面忍俊不禁。
透過頂棚的亮瓦能看到一彎慘白的月亮,一束銀光正好照到鋪滿了紅色錦緞被的拔步牀前,已經交了二更了,被紅裙子紅襖紅蓋頭裹的像兩個紅包一般的尹維俊、尹銳志傻乎乎地坐在牀上。,因爲沒事可做,兩人的眼皮都開始打架,實在是困的不行。坐在黃花梨木製成的八步牀上,還得保持不動不搖的淑女姿態,任是誰坐這麼半天一夜也會覺得腰背痠疼。
丫鬟拿着根銅釺子挑了挑已經燒了一多半的龍鳳紅燭,列成兩排的滿堂紅上兒臂粗的紅燭將屋子照的亮如白晝。
尹銳志實在是坐不住了,從蓋頭下偷眼看看外面,只聽見二堂外依然是人聲鼎沸,猜拳行令的聲音不絕於耳。
“沒勁~”尹銳志一把將蓋頭揭下,然後舒服的躺在牀上伸懶腰。
尹維俊依然身子坐着筆直,尹銳志擡手一把將她的蓋頭也扯了下來,拉着她一起躺在牀上:“試試看,這牀真軟!”
尹維俊趕緊一把拽住紅蓋頭,說道:“小心被別人看見,說咱們姐妹輕佻,哪裡有自己摘蓋頭的道理?不吉利的。”
尹銳志白了她一眼道:“行了,別裝了,咱們又不是鄉下沒見識的村姑。我們是新時代的新女性,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尹維俊笑了笑,也就不再說什麼,將雙手張開平躺在軟軟的牀上,“這牀可真大,可以睡三個人吧?”
尹銳志的臉一下就紅了,她又在尹維俊的胸口撓了一把,笑罵:“你生得偌大的本錢,得佔多少地方?這牀如何睡得下?”
尹維俊本是無心的話,卻沒想到聽者有意,卻又不知如何辯解,頓時臉頰緋紅。
“都督,奴婢給您道喜了”
“好,好。福叔,賞~”
外面傳來徐天寶含糊不清的聲音
“都督大喜,奴婢給您道喜!”一見有賞,一羣丫鬟、傭人齊聲道賀,“祝都督和兩位夫人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賞~統統有賞!”徐天寶大着舌頭嚷嚷
福叔從懷裡掏出一把紅包,給那羣丫頭、傭人們一人一個,“少爺累了,要早些安歇,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衆丫鬟僕人嬉笑着退出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