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上去看看吧,雪貓正在控制霍老爺子的病毒”東方野在聽完這一段令人髮指的故事之後顯得異常的平靜;
從對霍清影淡淡的嫉妒,變成發自於內心的同情與憐愛;
可憐生於帝王家半點不由人啊!
來到二樓一家寬敞明亮的臥室裡,淡淡幽香撲鼻而來,霍清影強忍着淚水正在一盆香草前輕輕地摘去兩片枯黃的葉子;
白光透過薄簾照在霍清影那絕美而孤獨的身形之上,一種說不出的悲傷籠罩着有些寒冷的房間內;
一身唐裝的霍老爺子平靜地躺在在紫檀木大牀之上,花白的頭髮被整理得很好,面色紅潤但一股若隱若現的碧絲卻在整條右臂來回穿梭着;
如若不是身旁那個穿着軍綠色迷彩服的微胖男子一手握住其肩頭,碧絲已經浸入肺腑;
但張愚知道病毒其實早已融入老爺子的血脈之中,微胖男子這麼做只是透過特能減緩擴散的時間罷了;
此刻張愚縱有千言萬語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或許他不應該將霍天威抓進來,或許他不應該用皇者威壓逼出所有的事實,這其實是將霍清影那靈魂深處的痛再一次無情的揭露出來;
可笑自己還發誓不讓那個如水般的女子流淚,但自己卻一次又一次地將柔弱的心靈掀翻;
緩緩走到牀前,張愚對着霍老爺子胸前連點幾下,原本霍老爺子還略微起伏的胸膛徹底歸於平靜;
張愚的突然動作讓清影和雪貓摸不着頭腦,但從雪貓眉頭間淡淡皺起來看,對張愚這樣做明顯有些排斥,自己好不容易纔將病毒控制在一條右臂之上,如果實在不行可以採取非常手段,那樣至少可以求霍老爺子一命;
“國特三組,小魚兒”?雪貓略微吸氣,但身上的淡淡寒氣更勝;
張愚裂嘴一笑道:“蛟龍臺第二任班長,雪貓”?
“聽說你是孫剛健那小子帶的兵”?雪貓淡然道;
“聽說你是老班最尊重的班長”?張愚無視那種淡然,語氣中卻有一絲尊重;
“給我一個理由”?
“算起來我應該稱呼你一聲老班長”……
“早就聽說你小子是一條滑溜的小魚,沒想到一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我是雪貓”;雪貓主動伸出了手!
張愚沒有伸手,但是卻馬上一個立正先給雪貓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才握住那異常冰冷的大手;
雪貓陰陰一笑,手中一道寒氣瞬間崩發;
“老班長,你這樣做可不地道哦”?張愚毫不在意,但一股柔和而純正的寒氣卻連同雪貓那股凜冽的寒氣倒捲回雪貓的胸腹之間;
雪貓先是一震,而後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慢慢收回手:“謝謝,接下來靠你了”……
霍清影直到那個一直守候在爺爺身邊一天一夜的男子下樓之後,也不知道兩人倒底幹了些什麼,但她相信這個穿得跟紅毛猴的男人,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爺爺;
“清影,幫我找一根銀針,然後準備一浴池沸水”張愚邊說邊將霍老爺子的扶了起來,緩緩脫掉霍老爺子的上衣,然後兩掌伸到老爺子的背心處;
時間不長,按張愚的要求清影找來一根九分銀針,將浴池熱水放滿,就那麼靜靜地立在兩個至親至愛的男人身邊;
藉着西透的陽光,清影看到張愚那英挺而邪魅的面容,芳心不由一陣陣地顫抖着;
這個佔據自己內心所有空間的男人,給她帶來不僅僅是情感上的依戀,更給她一種無言的安全與信任;
彷彿只要他在身邊一切的事情都變得無比簡單;щщщ ◆тt kΛn ◆¢ O
回想起當初這廝拿着重束從北大花園摘來的喇叭花向自己求婚之際,霍清影不覺露出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
“嘖嘖,清影,你再這樣笑下去,我就再沒心思治你爺爺了”剛剛睜開雙眸的張愚,就看見一臉女兒狀的清影看着自己傻笑;
霍清影瞬間將秦首偏向一邊,兩朵紅雲趴上眉梢,再也沒有勇氣看張愚那彷彿要把自個兒活吞了的眼神;
這不小魚兒這廝還真無恥的吞了一下口水,更是讓清影無地自容;
“那啥,清影,準備好了嗎”?張愚問道;
“還,還沒……”霍清影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
張愚眉頭一皺,這若大的東方莊園難道連銀針都找不到,但一看到霍清影那羞澀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這丫頭想到那裡了,於是接道,“清影,那你啥時候才能準備好呢?你知道有些事情託不得的啊!”
霍清影嬌顏上都快紅的滴出水來了,難道他就不能不這麼猴急麼,但微微用眼角的餘光一看,那廝那可惡的神態,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這個傢伙就不知道憐惜自己的女朋友嗎?連自己人的抗都挖啊……
只是霍清影不知道的是,小魚兒這廝最厲害的本事就是給自己人挖坑,而且是那種隨時隨地都可以摔死人的坑,李多盛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哼,沒個正形”知道自己受欺負的霍清影板起個臉;
但這種神態落入張愚的眼裡卻變成了,變相的撒嬌,於是又道:“那啥,清影你倒是可以慢慢準備,可是老爺子恐怕不行哦”!
霍清影一看到爺爺,剛剛那股羞赧馬上又變成擔憂,“愚,爺爺他……”
“放心,爺爺沒事,讓野丫頭上來幫我加加溫就成”,接過清影手中的銀針,張愚也沒有去褻瀆清影那如春筍般白嫩的玉手;
霍清影輕啐了一口,還是將房門帶住;
“唉,這年頭爲啥說實話都沒人相信呢”……但張愚緊貼在霍老爺背心的左手卻瞬間佈滿一層濃郁的白氣;
與此同時室內溫度驟然間下降,而深深吸了一口氣的張愚剎那間將全身的精、氣、神集中到眉心處;
只見一個淡淡的金黃色三角戟痕跡赫然出現在眉心中間,一股無比強悍而威壓的冰冷氣勢如颶風般迸發,瞬間將近五十平方的臥室形成一個絕對獨立的空間;
而眉心中間那金色三角戟彷彿也在瞬間活過來一般,張愚捏住銀針的右手剎那間就刺入三角戟中心;
張愚渾身一陣顫抖,一滴金黃的血液如同米糊一般瞬着銀針流了出來;
整個房間內的溫度再次猛降,就連在客廳等候的衆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股冰入骨髓的寒氣瞬間將整個大廳籠罩;
東方野黛眉緊皺,而後緩緩閉上雙眸;
再一次睜開之際,只見東方野原本黑亮的大眼睛內已是紅通通一片,眼眸內如同兩團火焰在燃燒一般;
原本異常冰冷的大廳有了些許溫度;
而屋外明媚的天空,此刻卻被一層層濃濃的烏雲所覆蓋,如同黑暗瞬間來臨一般;
突然“劈啦”一聲,一道藍白相間的閃電劃破烏雲,卻又將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