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來人了
四九出來的時候啞巴不在，她也沒在意，看着太陽也要下山了，開始燒晚飯。
打算明天走，晚飯她把菜份量燒得比較多，這樣她走了啞巴還可以多吃一頓。飯燒好了，啞巴也回來了。
看他進門，鞋子褲腳都溼的，隨口問：“怎麼鞋子都是溼的，幹嘛去了？”
四九一點都不介意他不說話，自顧自的說：“你快洗洗手吃飯吧。”
飯吃了一半，四九想了想說：“謝謝你這麼多天的收留，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在外面凍死了餓死了。每天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我感到很不安，明天初五了，我想去縣城裡找找看可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做的。我明天早上起來把被子洗了，洗好被子我就走。”
說完沒有看啞巴，拿起筷子繼續吃着飯，她知道啞巴不會說話，也不可能有任何迴應的。反正她也只是要跟他說一下，也不需要回應的。
這麼多天的相處，他沒有反應的樣子，讓她心裡還是有點點難受的。
女人可能天生就是多情的人吧。
跟往常一樣的吃着飯，跟往常一樣的安靜。
原來這就是啞巴挽留她的方式，也是她唯一能接受的方式。
啞巴家門前的這條路，只通向啞巴家，邊上就沒有路了，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幾個人來，今日怎麼突然人了！
天冷，啞巴和四九還是跟之前一樣，每天都在家裡，一個在木頭上雕刻着，一個在桌子邊上縫着衣裳。
除了早上擔水外，四九都把事情做得很好，每天換着花樣烙餅、熬粥、做飯，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啞巴突然停下來豎耳聽着，四九發現不對，轉頭問她怎麼了，他搖搖頭，沒有在意，繼續聽着。沒一會他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衣裳抱了起來，四九問做什麼，他也不說話。衣服放在牀上，轉身又把四九也推進了房間裡，還把門關上。
心裡一驚，又一喜，再又心跳加速。
之前裁剪了三套衣服，現在裁剪起來簡單多了，但是四九還是特別小心，畢竟一剪刀下去剪錯了就不好了。
四九心裡忐忑着，而啞巴則是把木雕拿到房門邊上雕刻着。
屋子裡的四九就想出來，又不敢，她現在處境太尷尬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躲在一個光棍的房間裡，即使不躲在房間裡，在他家門前，說出去也是沒有了貞操。
好久好久，她才吸吸鼻子，把東西放進房間裡，桌子擦了又擦，把之前裁剪的時候用的布鋪在桌子上，準備開始了。
一晃初十了，年味兒還在，但不少人家已經在菜地裡拾到了，苗子要澆肥，蔬菜要整理。
意思明白了，啞巴也不說什麼了，出了門。
心裡的感激之意全部被她表達在縫製衣裳和做飯上。
莫名其妙被關在屋裡的四九正要喊，突然也聽到了外面走路的聲音，好像是好多人過來了。
好一會，她才把碗裡的飯吃完，收拾好桌子開始洗碗。
兩人的默契也是慢慢過日子過出來的。
而尋她的話爲何沒有喊聲？
莫非今日早晨發現自己在他家裡？
啞巴家坡下面就是別人家的地，四九很小心，白日裡想去茅房的時候就讓啞巴去看看有沒有人。如果有人的話啞巴回來就會繼續坐下雕刻木頭，沒人的話他就會站在門口看着她，然後四九就去了。
在啞巴剛坐下，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隨便一看，兩套裡衣，三套外衣，這就是五套了。
之前四九的速度也挺快，現在是更快了，她算了一下，這個春秋衣裳和裡衣很簡單，加點緊，兩天半一套衣服沒問題，五套衣服，過了正月十五也就差不多了，那時候她去縣城找事做也好找了。
啞巴沒說話，只是拿出一套春秋天穿的外套，再拿出一塊布比劃了一下。
四九想到了莫不是家裡人來尋她了吧！
這下四九明白了，“你想讓我再給你做幾身衣裳？”
“小啞巴，我家四九是不是藏在你家？”四九娘跟着喊了出來。
“你一下做這麼多衣服做什麼呀？”四九這嘴巴就是想問。
聽着這聲音，四九心裡又開心又難過。
“有什麼話好說的！你風叔還會看錯了不成！”四九奶奶竟然也來了。
很驚訝，心裡卻莫名的開心。
四九心情特別好，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之後，很快把一套衣服裁剪好了，沒事開始縫起來。
四九被動的接過衣服問：“這是做什麼？”
抱着一懷抱的衣服和布料，四九眼睛都溼了。
這天正月十三了，四九在給啞巴裁剪裡衣，啞巴手裡的東西差不多了，是個漂亮的梳妝盒。
在四九把碗都洗好了，還沒見啞巴出來，她就好奇，他在屋子裡做什麼。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家，還不是他想在哪就在哪嘛！她一個外人哪裡能管到。
又過了一會，啞巴出來了，抱了好幾塊布還有幾套衣服，送到四九手上。
四九爹掠起袖子，作勢要打人的樣子，“別跟他羅嗦，我們找！”
“爹，娘，你們有話好好說，現在還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在他家。”這是四九哥哥的聲音。
啞巴很快吃完了飯，就進了房間，四九心裡還有點小難過，飯都不想吃了，更不會在意啞巴做什麼。
啞巴點點頭，繼續把什麼布要做什麼衣服拿在一起。
“小啞巴。”是四九爹的聲音，這口氣，讓四九心裡一懸，感覺來勢不妙！
外頭好太陽，照得暖洋洋的，四九不敢出去，啞巴也陪在屋子裡。
她好糾結，到底是出去，還是躲在這裡！大氣都不敢喘。
啞巴是不會說話的，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站了起來。
他心裡有着另一個想法！
四九家裡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四九娘問啞巴把四九藏哪裡去了，是不是藏在房間裡，要進去看，啞巴不讓，四九哥哥說啞巴家裡就這麼大，要是四九在屋子裡肯定會說話的。
在四九爹孃奶奶吵了一陣之後，四九爹放了狠話，“我說小啞巴，你要是把我閨女藏起來了，就趕緊給我放出來，我要是發現你藏了我閨女，看我不砸了你家！連你的窩都燒掉！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