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幫砍柴
現在的四九心裡很亂，她不知該書哦什麼，索性沉默，沉默着遠遠跟着家裡人後面走了。
啞巴轉身目送着她離開，眼中的不捨和心疼盡在村長眼裡。
村長笑呵呵道：“我說元豐啊，當務之急是你趕緊把聘禮和彩金準備齊了，我們一起去她家提親，只有把她娶進門來，你才能護着她。”
“嗯。”啞巴木元豐看着四九一個人落在最後，走得搖搖晃晃的，無意識地把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他只感到那裡難受。
身爲過來人的村長，自然是把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呵呵笑了兩聲，再問：“禮金和聘禮沒問題吧？”
啞巴回過頭再次嗯了一聲。
“那好，你儘快準備，我等下回去查一下黃曆，我把日子給你看好，你晚些時候去我家，我們把這事商議一下。我看這事越早越好。”村長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把煙筒再次扣了扣。
看不到四九的影子了，村長也走了，啞巴沒有說話，只是在後面對着村長作了個揖。
四九跟着家人進了門，四九奶奶就把掃把往她面前一扔，什麼話也不用說，四九自然是明白的，默默拿起掃把開始打掃衛生。
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四九爹孃也都沒說話。
在四九拿着彎刀上山的時候，那一邊啞巴也上山了，他從另外一條路繞到四九身後跟着她走。
兩人都沒說話，四九把柴換了個肩膀挑着走到他前頭，這時啞巴才扛起大樹跟着她。
這幾天在啞巴家裡吃的飯都是大米，吃的菜都是肉，今日回家，頓時發現了巨大的差距，啞巴家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
到了分叉路口，四九沒有跟他說話，直接往她家這邊走來，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她還是沒說話，心裡猜着莫非這啞巴是要把這樹給她家？
四九把柴挑進自家院子裡，啞巴竟然也扛着樹來到她家門口了，把樹放倒在門前的地上，汗都來不及擦一把就走了。
四九除了妥協之外沒有任何不妥。
廚房裡，髒的碗還在鍋裡浸着，水缸裡已經空了。
放下柴，四九沒來得及喝口茶，就直接燒飯了，她在廚房燒飯，只聽外頭柳青兒指桑罵槐的聲音，如果是之前她可能還會難過，可能會去跟她解釋，現在她就當作沒聽到。她從沒想到過她的哥哥會娶個這樣的女子回家。不過既然她懷了冉家的骨肉，那就原諒她了。
臨走，四九奶奶讓她多砍一些。
“哎，你怎麼也來了？”四九的聲音很低落，對於啞巴她有一些不一樣的情愫，特別是剛纔當着大傢伙的面，村長親自給說的媒。
聽着屋子裡大家都柳青兒噓寒問暖的樣子，才知道原來她有喜了，這事是好事，四九也開心，哥哥就要做爹了，冉家有後了。
四九準備砍樹的時候啞巴拿過來她手中的刀，指着地上一處空地，意思是讓四九坐，四九愣了愣，要拿回刀，她嬌小的樣子，哪裡能拿回啞巴手中的刀哦，最終只能依着他，在空地上坐了下來。
搞完這些，看着天色還早，再看四九抱着膝蓋好像睡着了的樣子，把刀放在一邊，坐在四九身邊，看着她。
只有冉財富道：“奶奶，你別這麼說妹妹。”
從啞巴家回來，冉財富還沒有單獨見過妹妹，進了門直接進了廚房。
這麼粗的一棵活樹，那啞巴竟然一個人扛過來了，看來以後是個做事的好手。四九奶奶心裡的算盤又打得啪啪響。
天色漸晚了，四九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發現手也麻了，腳也麻了。“哎喲。”四九扭扭頭，發現好酸。
“也就你這個缺心眼的。”四九奶奶雖然是罵着孫子，那話裡可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冬日裡的太陽下山得早，黑得快。
把家裡屋子裡屋子外全部打掃了一遍。掃奶奶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她睡的牀鋪板已經拆了，心裡又有些難受。
聽到樹倒地的聲音，四九奶奶出來一看，只有啞巴離去的身影和地上的樹。
爹孃和哥哥去下地了，臨走前四九娘讓四九上山砍柴，說要多砍一些大柴，等柳青兒生孩子的時候要用。
轉頭看到啞巴在她身邊嚇一跳，“咦，你……”
思想一下回來了，她砍柴，他幫忙。
啞巴不說話，也不看她，四九也就隨他了，以前她砍柴，也經常碰到他，也不奇怪。
在之前這些事情也都是她來做，現在僅僅是重操舊業，對於四九來說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裡上都能接受。
每頓飯後她也都把碗收拾好洗好再出門。竈臺後的柴火也都是足足的。
四九抓了兩把米熬成了粥，又烙餅了。
天黑了，四九爹孃回來了，進門就問哪裡搞來的這麼一棵樹。四九奶奶陰陽怪氣道：“還不是那掃門星找啞巴送來的。”
想她在家的時候，水缸裡的水都是大清早起來挑滿，管當天用，以前她不想每天早起挑水，就把水缸裡挑得滿滿的，能管兩天用，可奶奶說不行，說水缸裡的水必須每天換，水缸底下的水必須每天倒掉。於是之後四九就每天挑水，已經養成了習慣。
啞巴看她醒了，沒說話，直接起來扛着樹走。
看着啞巴砍着樹，啞巴把樹砍倒，樹枝全部用藤條捆成一小坨一小坨的，又找了根粗樹枝把兩坨柴擔住靠在樹上。
四九看到樹邊上靠着的一擔柴，心裡甜滋滋的。站起來把手腳活動活動，把啞巴弄好的柴挑起來往回走。
她不在家，所有的好像都變了。
走了一小截才發現啞巴停在大石頭邊上，應該是等她。
“四九。”冉財富看着妹妹坐在竈臺後發呆。
四九聽到熟悉親切的叫聲，心裡卻苦澀無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哥。”
“哎，你這丫頭。”冉財富過來伸手揉揉妹妹的頭。
曾經這動作讓四九多喜歡，她覺得自己就是哥哥的小妹妹，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四九的心裡再也沒有那麼純真的心對他甜甜地喊哥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