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叫魂
在木元豐的骨子裡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面對的是四九，他寧願相信這些東西有用，能讓四九早點好起來。
坐在四九牀邊上，他一刻都不敢離開，把洗臉巾浸泡涼水蓋在她的額頭前，抓着她的手，給她安慰。
外面的大更人敲響着子時的更聲，木元豐立馬起來把門從藥堂大門關起，再就是後堂門，後堂門到他們的房門。
把藥給四九又餵了一次。
他不敢睡，整夜張着眼睛，盯着四九。
到了後半夜，四九睡得安穩了，他摸着她的太陽穴，不那麼燙了。
四九安穩了，木元豐的思想也鬆懈了一些，脫了衣服和鞋子上牀抱着她睡了。
小賴子從邴老爹的百草堂被他娘拽回去了，半路上劉鳳娥出來了，幫着攙扶着小賴子回家，小賴子娘去找另外一個村的專門接骨接脫臼的赤腳郎中來幫忙。
回到家，把小賴子扶到之前兩人溫存的牀上，劉鳳娥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說的。”
小賴子伸出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給她擦着眼淚，把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說：“好鳳娥，不哭，沒事。今日我冉步春受的委屈，來日一定給他討回來，我要讓那個傻子自己把那個小賤人送來給我睡。”
給孫女擦擦眼淚，然後和藹地問：“春娃，你告訴奶奶，怎麼以看到你鳳娥嬸子就哭？”
天真的童語讓小賴子娘真不知如何是好。
小賴子娘請了劉鳳娥明天開始照顧小賴子幾天，她要帶春娃出趟門。劉鳳娥滿口答應了。
小賴子娘讓赤腳郎中給兒子看胳膊，然後拉着孫女到旁邊的房間了。
小賴子閨女不知道從哪裡玩了回來，一看到劉鳳娥就顫抖，大哭。
劉鳳娥看着他嘴角都出血了，去打了一盆水過來，給他輕輕地擦拭着。
小賴子娘一聽，突然就大聲哭了兩聲，隨即又立刻停住了，看着有些嚇到的春娃說：“真是造孽！春娃，這事誰也不能說，而且以後你也不能說，不管別人怎麼問你都不要說，而且從今以後誰都不許碰你，你也不許碰別人，可以嗎？”
看着兒子，小賴子娘真是氣得不輕，但是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知道他不好，但是打了他，她自己痛，罵了他，她自己難受，最後真是不打不罵了。
小賴子娘一聽，氣得頭髮暈，她強控制着自己不能暈過去，把春娃摟在懷裡說：“奶奶的好春娃，那呢是你鳳娥嬸子身子不舒服，你爹給她揉揉。”
春娃苦着臉說：“可是奶奶，那天阿牛他們尿尿，他們是站着的我，是蹲着的，他說要看看我尿尿的地方，我也想看看他尿尿的地方，我們就交換了一下，他看我尿尿的地方，我看了他尿尿的地方。他要伸手摸，我不幹，沒讓他摸。”
“那鳳娥嬸子的大奶奶也要吸嗎？爹還吸了她的大奶奶。”小孩子不懂事，有什麼說什麼，只是大人就不一樣了，小賴子娘恨不得現在就趕走劉鳳娥。
春娃點頭說：“嗯，是啊奶奶，我和阿牛一起看到的，在後山的大栗子樹邊上，那天我和阿牛從那裡經過，聽到鳳娥嬸子難受的叫着，我和阿牛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就一起跟着聲音找，然後就看到了，我當時以爲是阿牛他爹欺負鳳娥嬸子，我要出去幫忙，被阿牛拉着走了。”
“阿牛讓我不要告訴別人，誰都不能說。”春娃畢竟是個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
“那阿牛說什麼了沒有？”小賴子娘想着這個劉鳳娥真的是害人不淺。
小賴子娘拉着孫女的手說：“奶奶的乖春娃，這事誰都不要說，就你和奶奶知道，這是我們的秘密，而且你以後也不準任何人碰你，不管男的女的，知道嗎？”
小賴子的骨頭接好了，要躺牀上休息幾天。
這時小賴子娘回來了，看到孫女哭，問是怎麼回事。
春娃擦着眼淚說：“奶奶，我看到我爹和鳳娥嬸子光着身子，我爹把她壓在身下打，鳳娥嬸子直叫，我…。”
春娃又說了，“那鳳娥嬸子身子什麼時候好？她找了爹給她揉，怎麼也找了阿牛他爹也給她揉？”
小賴子看着娘要出門便問：“娘，我要賠給那賤人的銀子，你有空送到村長家吧。”他娘要出門了，他趕緊要錢，否則娘一走，錢就沒着落了，那個傻子過來找，他可不敢見了。
“春娃，那是你鳳娥嬸子不舒服，需要那樣，記得這事不能給別人說，你也要趕快忘掉。”小賴子娘真的是想撞牆了，她怎麼生了個那麼不爭氣的東西。
劉鳳娥也是莫名其妙，看着小賴子搖頭，她經常來小賴子家，但是都很少跟春娃說話，也說不上，每次進來都被小賴子直接拉進房間辦事兒了。而且就算遇上了，她也沒跟她說過什麼話，更不會對她怎麼樣了。
春娃看着奶奶的變化，傻愣的點點頭說：“好，春娃聽奶奶的。奶奶，我不喜歡鳳娥嬸子，我不喜歡她來我們家。”
“阿牛他爹也給你鳳娥嬸子揉了？”小賴子娘問。
小賴子娘點着頭，看着面前跟自己兒子一個樣子的孫女，所有的苦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
“知道了，你好好養着。鳳娥，家裡還有一點米，你們兩將就着吃能吃幾天。院子裡菜地裡也有菜。”小賴子娘儘量讓自己不顯得討厭劉鳳娥。
“好。”劉鳳娥一個寡婦，倒也不怕。
晚上躺牀上，小賴子娘握着春娃的手說：“春娃，奶奶送你去一個地方，你在那裡跟着師傅們一起學習，奶奶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賴子娘聽着孫女均勻的呼吸聲，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流。她的兒子這輩子被毀了，她不想她的孫女也被毀了，她年紀大了，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孩子交給小賴子，他要是沒錢了，肯定會把孩子賣進青樓的。爲了她家這唯一的血脈，她要做一次重大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