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還未
四九看到水突然想起來問：“相公，我們家的水從哪裡挑來的？”
木元豐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隨口答道：“這是溫泉的另一邊有個泉眼，我便挖了個水井，水都是從那裡接回來的。”
“哦？我還不知道呢！怎麼接的？”四九來了木元豐家，就沒有挑過水，每日水缸裡的水都是滿的，反正她也沒見木元豐挑過。
“我用細竹子做了幾根管子，從泉水邊上接過來的，直接到我們家水缸裡。”木元豐說得很簡單，但是四九就奇怪了，水還能自己回來，“那爲何沒有溢出去？”四九又問道。
“我這有個塞子，只要水缸滿了就把塞子塞上。”木元豐說的時候四九已經到了水缸邊上，她看了看，終於明白了，原來他不用挑水是有這個幫忙。
“噢，真方便，都不用去挑水。”四九心裡感嘆着自己男人腦子真的好靈活。
“恩是啊。那個水源地處比較高一點，我們家地勢低一些，所以都不會流不下來。那邊的泉水眼藏在石壁之中，所以不會乾涸，一年四季都很好。”木元豐看自己的女人對這個感興趣便給她說着。
“那還真是好哦。”四九心裡對木元豐真的好喜歡，“你怎麼發現的？”
木元豐道：“有一年大旱，沒有水喝，我便去山上找，便發現了。”
“是大前年吧？我記得，我們家田地都幹了，還是從河裡挑水的，要不是及時下了一場雨，河裡都幹了！”四九記得。
四九有些無奈，這要是有心人還以爲她和華子在藥堂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劉鳳娥往身邊的凳子上一坐說：“我一不是來看病的，二不是來抓藥的。我就看這裡孤男寡女的，怕會出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玷污了這百草堂。”
華子一聽要開口理論，被四九攔住了。四九不屑跟這個女人說話，她一邊找一邊打算盤，當她不存在。
她最怕算藥錢，總是記不住，都是對着邴老爹給的一個帳冊，上面一個個找，一個藥單有十幾種藥，都要找。
她最後的笑聲讓四九和華子兩人都尷尬了，太像有事兒了一樣。
“你……”華子氣得掄起拳頭要打她。
四九對着華子伸手道：“華子，把你的藥方給我，我來給你抓藥。”
“好。”他既然伸手撫平她的眉頭，那便是不願意看到她皺眉，她輕鬆地笑着說：“我去給你裝點心，早去早回。”木元豐說好，四九去裝點心裡，他把刀和鋸子都帶着在。
“娘子，我接了幾個訂單，要木梳和梳妝盒的，待會要去山上砍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木元豐現在是不放心自己女人一個人在家裡，就怕她又被孃家人給欺負了。
四九蹙眉道：“要這麼久，你怎麼不說我給你做點吃的？”
四九說得正聲正色的，讓劉鳳娥心裡咯噔了一下，四九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麼，今日怎麼不一樣？
“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不讓人打擾你們，還真是臉皮比牛皮還厚！”劉鳳娥站了起來，但是沒有出門的意思。
邴老爹不在家，藥堂裡就是冷冷清清的，不過也清靜。
這樣的畫面好死不死被路過的劉鳳娥給看到了。
要知道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儘管她曾經幻想過，但是就是沒有，如今成親了，自己男人給自己買了，她真的是心滿意足了。
男人接單子了，怎麼也要做呀，“你一個人上山，我今天在藥鋪待一天，藥也可以抓，衛生也可以打掃，你也可以上山砍樹，不就三全其美麗嗎？”
如果兩人跟她搭腔還好，兩人都不理她，這讓劉鳳娥心裡窩火了，本來就對四九有意見，現在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裡就更不高興了。
四九對華子說：“我這個快要算好了，你等一下。”
“借你吉言！”四九很開心的大笑着。
“我說鳳娥嬸子，你是來抓藥還是來看病的，抓藥就給我藥單，看病的話我爹不在，你回頭再來。”四九強忍着心裡的不快道。
看到們開着，又聽到屋子裡的笑聲，過路的馬賽珍伸頭進來，一看是四九跟華子在閒聊，便走了進來。
華子來到四九面前，認真的端詳了她一下笑着說：“四九成親了就變了個樣子。”
她今日是真的路過這裡，看到門開了，以爲邴郎中回來了，便在門外邊伸頭看着，竟然看到這麼一幕。
先去用爐子燒水。邴老爹不喜歡喝燒飯的時候竈臺上的那個水，說有油味兒，所以他家的水都是用路子和一個銅壺燒，四九不得不承認，這個銅壺燒出來的水確實好喝多了。
“賽珍嬸子，你有事嗎？”四九偏頭問道。
四九記事起邴老爹就在這裡開藥堂，但是他不是淺水灣的人。但是他在淺水灣很受大家尊敬。
華子真心不想跟馬賽珍聊天，剛纔跟四九好好的說話的氛圍就被她給破壞了。
四九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跟華子同時擡頭看向馬賽珍。
馬賽珍四處看了看說：“邴郎中回來了嗎？我這些天肚子不太舒服，想找他給我瞧一瞧。”
四九趕快把藥抓好了，開始包裹起來。
馬賽珍點點頭說：“是啊，這一時半會等不了邴郎中是隻有去別的地方看看了。”她看了看華子對四九說：“你家那個……”
或許馬賽珍覺得自己在這裡坐着挺不太合適，便提出來要走，兩人同時都說了慢走，這讓馬賽珍一笑，拍着大腿走了。
這下劉鳳娥也嚇到了，倒是四九沒有表示什麼，一把拉住了他，用正常的音量說道：“我們清清白白的，行得穩坐得正，就你這嘴來這裡潑我們污水，纔是真的玷污了我家的百草堂。現在我們這裡不歡迎你，你趕緊走。”
今日她也有男人了，這話突然就蹦出來了，內心有些害羞，面上卻如常。
而他最讓人佩服的是他的醫術，小孩肚子痛，他鍼灸幾下就不痛了，老人胳膊痛腿痛的，他把蘄艾草和什麼東西包裹在一起給人家薰，薰不到幾次再鍼灸幾下也就好了。
一切就緒了，看着賞心悅目多了。倒了髒水，把抹布洗了晾在曬衣杆子上。
“回嬸子，我這在家沒做事。我娘病了，在家陪她。”華子畢竟是男人，跟一個婦人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四九知道她要問木元豐便接嘴道：“你說我家元豐啊？他今天上山了，我們家沒有田地，就靠着山上打點獵物，他這隻要有空就上山了。”
“恩是的。”木元豐伸手把四九臉上的頭髮弄了弄，露出她潔白的小臉，肉肉的，他還真是喜歡！
兩人吃過早飯，木元豐洗好碗，就把昨天揹回來的袋子打開了。裡面有不少東西，其中讓四九驚訝的是他竟然給她買了一盒胭脂。
“娘子無礙，家裡還有糕點，我帶幾塊就成。”木元豐伸手撫平四九的眉頭。
“四九。”華子比四九大兩歲，村子裡的孩子上山砍柴喜歡結隊，那時候華子就喜歡找四九一起，帶着她，後來華子去他舅舅家學手藝去了，便不再一起來。
馬賽珍則說：“我經過這裡，聽裡面有人說笑，就進來了，看到四九和華子在，便坐一會歇個腳。”
劉鳳娥抱着胸來到兩人面前，看着他們說：“我說華子，你這眼光還真是好，人家還是個沒**的雛。”
華子無奈的點頭說：“是的賽珍嬸子。”
給木元豐裝好吃的和水，目送着他離開了，四九把衣服晾曬好，又把家裡從屋子裡到屋外都打掃了一番，這纔拿起鑰匙去了邴老爹的藥鋪。
“好。”華子把藥方遞給了四九。這馬賽珍不說話了，反而在桌子邊上坐下來了。
心裡想着自己真是幸好之前邴老爹在家的時候學習了一下，否則現在哪裡能認識藥單！
四九從大門開的門，屋子裡濃郁的中草藥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吸了又吸。她喜歡這個味道，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窗戶都打開了，後堂的門也打開了，這樣透氣多了。
“對不起了賽珍嬸子，爹他還沒回來，可能要一個月左右，你不舒服就趕緊去找別的郎中看看，可別耽擱了。”四九好心道。
華子看着四九這樣，便忍了。
“華子現在在哪裡做手業？”馬賽珍問道。
看她找得辛苦，華子就湊過來幫着找。
華子笑着說：“不是長相變了，是你的整個人都變了，喜歡笑了，這個笑聲發自肺腑的笑，說明你現在很幸福。”
銅壺的茶水也開了，拿了一點茶葉放在茶盞裡，學着邴老爹慢慢注入開水，然後蓋上蓋子，端到前廳藥堂。
“噢，那倒也是。”說着又看向華子打量了他一番說：“咦這不是華子麼？”
四九笑看着自己男人，人家都說兩全其美，她來個三全其美。
一個帳本，放在櫃檯上，四九站在裡面，華子站在外面伸着頭看着。
“喲，這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呀！”馬賽珍那眼神，四九怎惡魔覺得好像她是有種抓了姦夫**的感覺。
木元豐擔憂的眼神四九懂，她走兩步依靠在木元豐身上柔聲說：“你放心吧，爹家，冉家人是不敢去造次的。我待會把小江河喊着跟我一起只要冉家人一去，我就去喊村長。”
“噢這樣啊，那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路人道別後就走了。
四九想了想說：“我不去了吧，還有衣服要洗。待會還要去爹家把屋子收拾一下，沒人住，不收拾容易有灰。”
四九笑着摸着臉說：“真的嗎？我變成什麼樣了？這成親了長相還能變麼？”
沒多久華子拿着藥方來了。
這話是沒毛病的，也是在陳述事實，但是聽在外人耳裡就不同了。
邴老爹走之前還讓他們把儲藏室的藥草要搬出去曬曬，這些天他們都沒弄，過不了幾天要喊木元豐來弄了。
四九一聽這話，氣得臉都紅了。如果她和木元豐圓房了還好，就是沒圓房，才生氣。
兩人說着話，四九專心抓藥，她還不是特別熟練，所以要慢慢找。
看着那麼多藥箱，把藥箱一個個都拉開了一些，這樣藥箱裡的藥草也能透透氣了。
立馬來了勁了，跨進來陰陽怪氣道；“喲這女人成了親，還真是一朵花，招蜂引蝶的。”
看他們不跟自己講，劉鳳娥來勁了。
這一點四九是承認的，她現在確實真的很幸福。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木元豐感嘆着：何其有幸！
“那好，都依你！”木元豐妥協了。
聽老婆話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能發財！這話四九聽到過很多次，都是她家隔壁的三嬸跟自己男人講的。
四九轉頭道：“還沒呢，還有一段時間。”說完又繼續抓藥了。
馬賽珍坐着看着四九抓藥，華子也看着四九抓藥，藥堂裡一時陷入了沉寂之中，四九開抽屜關抽屜以及倒藥的聲音尤爲明顯。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還是村子裡的人，進來站在門口看到馬賽珍問：“喲賽珍在呀？邴郎中回來了嗎四九？”
木元豐想了想說：“我可能要到午飯後回來，也可能到晚飯前，你無需等我。”
這是多久她都沒有這樣笑過了。
“衣服我已經洗好了，等下晾一下就好了，至於義父家…。”木元豐突然想起來了，“今天還上不了山，村頭的華子說去給他娘撿藥，昨日在縣城遇到，特意跟我說的。”
水在燒去把地掃了一遍，又端來水把櫃檯藥箱桌子椅子都擦了擦。
“華子。”四九也很開心。
“這藥堂不是你冉家的，也不是小啞巴家的，是邴郎中家的，還真以爲自己嫁了麻雀變鳳凰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劉鳳娥還真是來勁了。
四九依然保持沉默，很快帳算好了，跟華子說總共十三個銅板。
華子說好，掏錢來付給四九。
兩個人一個拿着錢一個拿着藥，相互道謝着，然後華子告辭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