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四九遭難
木元豐知道他們在說自己,但是他的腰沒有彎一點,心情也沒有受一點的影響。他只想着帶好吃的糕點早點回去給自己的女人嚐嚐。
樓小姐站在木元豐的背後,看着他衣襬上打着的補丁,以及腳上穿着磨得發光的草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自己身後擺手。
一下子,她帶的隨扈就上前要對木元豐動手,而木元豐也不是菜,他沒有回頭,聽着風聲,直接一個閃身,繞到了一邊,兩個隨扈相互趴在了櫃檯上。
“蠢貨。”樓小姐看着兩個沒用的家丁,氣死了。
“喂,我說你,剛纔跑的乞丐,你趕緊出去。”樓小姐真的是嬌蠻得很。
對於這樣的事情,木元豐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他特別特別低調,根本就不會跟別人過多接觸。
樓小姐看木元豐壓根就不理會自己,只是看着小二稱糕點,她氣死了,上去就要伸手拉他,再次被木元豐讓開了。
這次木元豐回頭了,看向沒事找事的樓小姐。他的心早就飛到了淺水灣,只是被人家這樣無理找茬糾纏不放着實討厭。
樓小姐看到木元豐的時候,突然愣住了,好一會指着他說:“你不是幫邴先生購藥的木元豐麼?你怎麼穿成這樣在這做什麼?”
京城樓家的千金來縣城省親,自從第一次遇到購藥的木元豐之後,就想再找他,只是他就像沉入大海之中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醫館的郎中把藥方自己開着,又撿了藥遞給木元豐說:“現在恐怕沒人給你煎藥,你自己煎吧,在後院什麼都有。”
在四九跟着他之前,他都是買衣服穿的,他直奔以前買衣服的鋪子,其實就是裁縫鋪子,只是也賣一些做好的衣裳。
有人來醫館的聲音把他們吵醒了。
給她弄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再自己洗。
藥她是真的不喝,木元豐想到了之前給她喂藥,直接放下碗,把她放好,自己喝一口再喂她,容不得她不喝,很快一碗藥見底了。
但是木元豐着急呀,“勞煩快些。”
兩個相擁着,都感到了放鬆,沒一會竟然睡着了。
把四九的溼衣服脫了,他突然回想着,他找到四九的時候,她在水缸邊上,身上頭髮上全是水,應該也在想辦法。心又痛了一下。
小賴子點着了,立馬退開了,站在遠處抱着胸觀望着。
吹吹藥,差不多涼了,把她扶靠在懷裡,一手端着藥碗,一手拿着勺子,一點點的喂,她說過她最不喜歡喝藥了,每次都是皺着眉頭。
倒了水在盆裡,仔細的給四九擦洗着,今晚真的是有驚無險,萬一……他不敢想下去。
木元豐抱着四九上了馬,馬前頭已經被村長兒子放了一顆夜明珠,照亮着夜晚的路。容不得多說木元豐直接駕馬離去,而離去前看向人羣的那個眼神,讓一直關注着的小賴子打了個寒戰。
木元豐點點頭,他現在很爲難,一方面他想陪着四九,另一方面,他需要煎藥。
倒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背上火辣辣的痛,應該是抱着四九出門的時候被燒了。
茅草房瞬間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澆水也沒用了,大家都停了下來,一時之間,只有房子燃燒的響聲。
眼睛轉轉轉,終於睜開了,看到木元豐,她伸出手摸在他臉上,幽幽道:“真的是我男人,我好像看到我爺爺了他喊我去跟他一起砍柴,我說我要元豐,然後就不記得了。”
至於那茅草屋,他早就想給她換了,他完全不放心上,如果今天只是燒了茅草屋,那燒了就燒了眼睛眨都不眨,但是今天的茅草屋裡有他的女人!
帳是要算的,他恨不得將那個鎖門放火的人挖心割肉。
香蜜嬸子和李大嬸想上前又怕木元豐發瘋,只能抹着眼淚。
木元豐聽着她的話沒有減慢速度,反而更快了。
“嗯。”四九點點頭。
樓小姐氣喘吁吁地跟着,沒多久木元豐就沒入了人羣之中不見蹤跡了。
門外的小賴子,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默不作聲地把火把點着,木元豐家的茅草屋很容易就着火的,他不理會四九,只是儘可能多的把火在茅草屋上點着。
“這個竹筒是讓她吸到肚子裡的廢氣能出來。她現在昏迷着,要是廢氣不出來,會讓她心有鬱結,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這個郎中再翻翻四九的眼睛,號號脈說:“她應該吸得不多,不要擔心,給她放一會,我去開個藥方,煎藥多喝一些就沒什麼大事。”
這些碎銀熬一帖藥,那是綽綽有餘的,看門人很高興的接過碎銀和藥高高興興地去煎藥了。
這條路走到離村子裡最近的人家就是木元豐家。
木元豐問四九想吃什麼,四九搖頭,她一點都不想吃,突然想到了說:“是小賴子。”
木元豐終於擺脫了樓小姐踏上了回程的路了。
他發現門是開着的,四九正坐在屋子裡納鞋底。
這樣注視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四九總覺得心裡不安,她一直想着是不是木元豐怎麼樣了。
四九在他懷裡,必須他扶着她才能坐得住,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冰涼還是四九身上冰涼,他不敢去想。
衆人還在努力的救火,挑水的挑水,撲打的撲打,茅草屋只要一染上火星,就燃燒得很快。
他對着村長吼着:“給我馬。”
房子燒了,村長讓大家把火海周邊注意着,拎了不少水潑了。木元豐家在山邊上,要是燒到山上可就大勢不妙了。
使勁拍門,就是打不開。使勁叫喚着,也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木元豐的馬一路狂奔,山上的狼嚎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都被他拋擲腦後,他不懼怕那些,他怕的是他懷裡的女人,伸手把她往懷裡攬了攬,直接到了縣城的醫館門口,抱着她下了馬,然後就是拍門。
小二終於把衣服找好了,只要大小差不多,木元豐也沒有心思去關注花樣什麼的了,付了錢拿了衣服就走。
村長的煙筒棒子都丟了,直接誒拎起身邊的也的一桶水往火球身上一潑。
守門的人開了門,裡面的燈也亮了起來,有人從內室出來。
四九是真的渴了,一碰到水就咕嚕嚕喝了起來。
果然是他!木元豐點點頭,“娘子,你別想,這些交給我。”
木元豐顧不得身上衣服和頭髮燒了,也顧不得全身淋着水,抱起四九就走。
“多謝。”
四九也很懂事,她沒有再說,只是伸手抱住木元豐的身子,木元豐順勢躺到了她身邊,她整個人窩進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
看着她安詳的睡容,木元豐親了又親,他很累,但是不敢睡,他怕睡着了,四九要喝水或者哪裡不舒服自己不知道。
他想到了兜裡的銀兩,掏出一些碎銀連着藥遞給在旁邊看熱鬧的看門人。
“給我衣服,裡衣外衣,男女各一套。”木元豐不想多說。
木元豐根本就顧不得自己,他把四九抱到安全的地方放在地上,衆人聚攏過來,他像個瘋子一樣吼着:“滾開,都給我滾開。”
他們順着血跡走着,發現了好像是春娃的衣服,小賴子腿都發軟,走了過去,他確定這衣服是春娃經常穿的,血跡都幹了,也看不出來什麼了。
木元豐一聽,眼睛都紅了,他毫不猶豫直接一腳揣到了門上衝了進去。
四九把他又抱緊了一些,死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再也不要再去嘗試了。
本來小賴子沒打算去找他們家晦氣,但是有一個人無意中說昨日看到木元豐好像也是從這條路回去的。
小二打着哈欠舉着燈看了一下木元豐道:“原來是你呀,好久不見了,你怎麼穿個裡衣跑,哈哈。”
現在只有找郎中。這是木元豐努力控制住情緒之後的想法。
看到血,姑且不論什麼血,如果多的話必然不是好事。
而他的擔心也是不多餘的。
這醫館的人看着他們的狼狽相先是一愣,再問怎麼了,木元豐說是失火,這人就明白了,讓他把四九抱到裡面牀上,放下燈,立即去了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竹筒,類似給牛喂漿粑的那種,讓木元豐把四九嘴巴張開,把竹筒塞了進去。
樓小姐跟着後面追去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嗎?你怎麼就這樣消失了呀?邴先生呢?他也不告訴我你在哪?你別走呀。”
“你和你娘子這樣溼透的,可別着涼了。趕緊去搞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郎中又覺得不知道是不是他娘子便跟着問:“是你娘子吧?”
手往頭上一摸,一手灰。看來頭髮燒很了。
木元豐從旁邊倒了一些水,把自己的裡衣撕了一塊沾水給四九擦擦臉。碰到水,四九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夢裡的她上山砍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要一呼吸,肚子都疼了,而且她好渴。
聽了郎中的話木元豐還是沒有放鬆下來,要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全部。沒有這個女人,他就什麼都沒有了,也什麼都不要了。
她總算還陪着他在,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木元豐,這個時候突然感到有液體奪眶而出,讓他來不及體會是什麼。
回到醫館裡剛好看到看門人端着藥出來了。
看到她喝水木元豐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
村長的兒子狂奔過來說百草堂前後門都是鎖着的。村長整個人都站不住了,使勁叫救火。
一桶水沒有完全澆滅,邊上機靈的人又補了一桶水,直到三桶水澆了才把木元豐兩人身上的火給澆滅。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說有血。
機會來了,他看到四九進了裡屋,他悄悄地來到她家門口,把她家唯一的門給關了起來,四九聽到關門聲嚇壞了,立馬出來看,發現門被從外面鎖起來了。
聚集了不少人,但是火勢太猛,沒人敢近身。
看門人也確實困了,打了個哈欠,給他們提了水說:“那好,我把水放在這裡,你也洗洗吧,頭髮都燒沒了。那好你們自己弄,有事喊我。”
仔細檢查着,她身上除了出來的時候頭髮燒了一些,別的沒有一點外傷。
跟四九好了之後,這是第一次回家帶的這麼少的東西,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弄,他很着急,擔心不知道四九在家怎麼樣了。
“我這裡總結覺得難受。”四九抹着胸口,說話聲音也沙啞得很。
她找了他這麼久,今天好不容易與撒謊那個了,還是自己最丟人的一面。他出現在她面前,她就這樣讓他在自己面前丟了,惱羞無比。
不知道誰把村長的煙筒棒子撿起來遞給了他,村長的手也是顫抖的,他心裡非常沒底,不知道四九到底有沒有怎麼樣。他非常的後悔,如果剛纔他一來就踹門進去,不等兒子去看,那早一會或許會好一點吧。
這話讓小賴子想到了在木元豐跟前受的侮辱,以及現在的喪女之痛。他讓大家先走,他在這裡坐一下。
四九隻覺得胸悶,胸口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衆人看着他抱着四九,在後面終於議論起來了。有人說沒想到小啞巴不啞巴,也有人說這要是四九有個怎麼地可怎麼辦。
而回來的木元豐,遠遠看到了自家屋子着火了,直接把東西丟在路上往家裡狂奔。
換上乾淨的衣服,他全身也都軟了,坐在四九邊上,看着她平穩的睡容,今天真的是要了他半條命。
他對着她點了個頭,就接過糕點離開了。
木元豐看他走了,把門關上。
他不敢伸手去試她的呼吸,他現在全身都在顫慄。
看到木元豐過來直接吼着:“四九可能在裡面。”
這真是個好機會。他悄悄的躲在不遠處,打算瞅準機會。
四九不自覺的把手放在胸口,木元豐立即問道:“娘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平日裡小賴子爲人不咋地,也沒人喜歡他既然他這麼說便也沒管他了,都各自回去了。
木元豐把她靠在懷裡,臉貼着她的額頭,感受着她溫熱的體溫,從來他都不知道一個人的體溫能讓他感動如斯。
“娘子,我去給你倒水喝,你躺好。”木元豐說着要起身,被她抱着不放,他知道自己的女人這次真的是嚇壞了。
現在抱着的四九纔是他的女人四九,不像從火房裡抱出來的四九一點生命力都沒有,讓他都忘了呼吸。
或許是顛簸的原因,也或許是夜晚的風吹的,四九竟然漸漸有了一些意識,但是還是沒有甦醒過來。
血跡越來越少了,到前頭是兩條岔路,一條是回淺水灣的,一條是往更山裡的。
此刻的木元豐已經失去了一切的理智,他抱着的四九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除了抱着的是她,他感覺不到她的一點生機。
裡面的人打着哈欠開了們,動作也快,畢竟這個大半夜的來敲門,肯定是有急事,而這個急事,到醫館,那必定的人命關天的事情。
這次的一碗水沒喝多少她就不喝了。
已經過了子時,這時候街上基本沒什麼人了,他急促的叫門聲特別響亮。
其實這麼折騰着,天也就亮了。門房打開門,看到馬,幫着把馬牽到了後院吃草。
站在人羣之中的樓納蘭氣得對着身後的隨扈直踹腳。
看着他的背影,可把樓小姐給急壞了,“哎哎,你別走呀。”
尋找的人發現血跡還在往前,便跟着血跡往前找。
“娘子。”木元豐上到她面前看着她輕聲地喊着。
木元豐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知道是這個樓小姐,他不明白,這個樓小姐怎麼對他這個窮小子有興趣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
自然是挺郎中的。
木元豐騎着馬的,速度很快。
脫下身上的衣服,看不到背上怎麼樣了,手臂上倒是紅了一片,應該是之前護住四九頭的。
她眼睛動了一下木元豐就知道了。他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屋子裡已經火海了,木元豐忍受着身上炙熱的疼痛,四處找着,發現四九暈倒在水缸邊上,他立即抱起她往外衝,頂上掉下來的火種直接被他用身子接住了,懷裡的四九免於受到火灼。所有人之看着一團火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放下她之後就想着應該去給她搞一套乾的衣服穿。他來到後院跟幫着煎藥的人說讓他幫忙看一會自己娘子,他去買套衣服就來。看門人滿口答應,讓木元豐出去之後把門帶上。
敲了半天門,終於打開了。
對於今晚的事情,除了小賴子他想不出還有誰會有這樣的心狠手辣。
“娘子,義父跟我說過,如果他不在家,有事情可以來醫館找個孫郎中,跟義父是同門,待會等他們上工了,我就去找,讓他給你看。”除了邴老爹木元豐總是不放心別人給四九看的。
小賴子找的人在縣城找一圈沒有找到人,都開始從縣城往回找了,在路上四處尋找着。
心裡一陣自責,趕緊倒了水,只是自己如果扶起她的話,他溼透的衣服會讓她更溼一些,想了想毫不猶豫地把身上的外衣給脫了。這才扶着她喝水。
把四九身上擦好,旁邊櫃子裡找到了乾淨的牀單,換了一下,再給她把新買的衣服穿上了。
直到有郎中敲門問怎麼樣了,四九才放開木元豐等他起來。
木元豐已不能再催促了,他剛好調整一下自己是情緒。
想到小賴子,木元豐的眼裡射出了刀子。
“深更半夜的來買衣服,好全身邋遢的樣子,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小二一個人嘟囔着,說着就關上門回房睡覺了。
村長立即對兒子道:“快去牽馬”
“咦,你會說話呀,怎滴之前沒見你說過?”小二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來。
小賴子被攙扶着順着回村子的路走着。
小賴子是被兩個人攙扶着的,他賴在春娃的血衣服旁邊不走。
木元豐的眼眶溼了,他的女人真的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了。
“好好好,我快些。也是這個大半夜的還得回去睡覺呢。”嘴上說着,手上卻沒有快多少。
也幸好他的女人機靈,把身上全部弄溼了,否則他回來一定會燒傷的。
小賴子靠坐在大樹底下,仇視的看着木元豐家的房子,他要去報復。
木元豐點點頭接過藥,郎中的鼻子對着竹筒上嗅了嗅說:“應該沒事了,沒有煙味出來。我把這個拿掉。”
一碗水喝了她還想喝,木元豐把她輕輕放下又去倒了一碗放在旁邊的小几上,再抱起她端起碗給她喂水喝。
他不知道怎麼辦,此刻他已經慌了,他的四九一點點反應都沒有,而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了。
四九想到了屋子裡的窗戶,發現大火已經燃燒在窗戶上了,她真的是驚慌了,不知所措,濃煙已經上來了,外面的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兩條路都有人走。
這是他第二次在她昏睡的情況下幫她擦身子換衣服了,時隔幾個月,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着要給她遮掩着,要考慮她的聲譽了。現在真的是光明正大了。
“娘子,待會我去找郎中給你看。”木元豐心疼得要死了。
一大幫子人,從進山開始就進行地毯式搜索。
可能是這個東西難受,四九從鼻子吸氣,從這個竹筒呼了出來。
新仇加沒有的舊恨,小賴子掏出兜裡的打火石就彎了小路去他家。
天已經黑了好多,房子着火了,漸漸有人發現了,大家呼喊着,挑着水桶去救火,村長也聽到了呼聲,一聽說木元豐家着火了,心裡漏了一拍,他讓兒子立即跑大盤百草堂看着前後門是鎖着的還是閂着的,他立即去了木元豐家。
“多謝。”木元豐接過藥端了過來對看門人說:“多謝了,你去休息吧。”
大家認爲從春娃的衣服血跡上開始尋找,可能性很大,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被野獸吃了,那還有一些渣滓。
木元豐把換下的衣服全部堆到盆裡放到一邊,這纔開門,還是昨晚的郎中。
郎中進來給四九再次號脈問她,木元豐說胸口不舒服聲音沙啞。
這郎中點頭說:“嗆了濃煙,肯定多少都會有一些,我開的是清肺熱的藥,多喝幾天就會有所好轉。”
道謝之後看着他離開,木元豐讓四九躺着,他出去一下,他找到了昨夜開門的人,也就是幫着熬藥的看門人,打算找他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