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這種東西,就如同懷疑,只要埋下種子,將來就一定會生根發芽。
李朝谷的心中埋下了一顆野心的種子,顧輕念心中則埋着一顆懷疑的種子。
元旦放假,顧輕念想回老家一趟。
這個老家就是顧廣的老家。
顧輕念和李朝谷說過她會弄清李朝谷爲什麼毀她容,不是玩笑的,只是一直忙着上學也沒找到思緒。
如今想起爸爸顧廣,倒是有了方向。
李朝谷將顧廣的臉給摳了,一定有原因,就算顧廣不在了,可總會留下痕跡,總會有親戚吧?
顧輕念打早起來將寫好的稿子寄出去後,就去了客運站。
坐了整整四個小時的車,顧輕念纔到了目的地——只有三條主街的小縣城。
顧輕念拿着地址,頂着寒風找了過去。
拿到地址還得感謝管家叔叔。
當初李朝谷入職做保姆時,做了詳細的登記,李朝谷當時的地址記得清清楚楚。
可惜過去了十八年,顧輕念運氣很差,最後也沒找到人。
管家給的地址家裡沒人,鄰居又是新搬來的,一問三不知,最後顧輕念只能給鄰居留了地址,請他帶個話。
假期只有一天,第二天還要上學,顧輕念最後趕了下午最後一班車回了寧江。
回到江寧天都黑了,顧輕念裹緊圍巾隨着人流下車,出來客運站就看到了一排軍綠色的車。
顧輕念多看了兩眼,自從那晚後,這兩天寧江市好像恢復了正常,不過顧輕唸經過那一晚,還是覺得街面上的氣氛還是有異樣的。
總感覺公安巡邏多了不少,別人沒注意,她卻發現學校裡都進來過兩次。
外地人好像也多了,偶爾還遇到過裝扮得嚴嚴實實的疑似外國人。
顧輕念直覺好像是有什麼事發生,不過她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還是個學生也扯不到她身上,關注度不多,也不會找死的去探究。
看到軍綠色的車,顧輕念看了兩眼也就不多注意,轉身就要走。
結果走了沒兩步,手就被拉住了。
“顧輕念?”
顧輕念回頭就看到了傅懷城。
傅懷城看真是顧輕念鬆了一口氣,“真是你。”
他還以爲他看錯了。
傅懷城穿着軍裝,看是顧輕念後將她拉到了一邊。
他看着顧輕念戴着大紅圍巾,半張臉連同頭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明明看不到臉,可是剛纔那麼多人,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傅懷城擔心顧輕唸的安全,“天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顧輕念看着傅懷城真覺得沒準了。
之前遇到以爲是意外呢,沒想到這樣還能遇到。
“有事。”顧輕念掙開他的手,看了一眼他身後順序上車卻一直注意他們這邊明顯很感興趣的官兵們,退後了一步,將紅圍巾拉得更高了點。
“有事也不能這麼晚...”傅懷城看了一眼時間,“我這邊時間緊沒法送你,我找人將你送回去...”
他說着就看向一個穿着公安服的人,張口要叫。
“不用。”顧輕念急忙出聲,“我自己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