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念剛要回話,江恆皺了皺眉,“對了,我是不是應該問你叫什麼名字?”
前一句話是做我妻子吧,後一句話終於想起來問叫什麼名字了。
顧輕念面無表情看着江恆。
這話一說他應該也知道他多荒謬了吧?
然而...沒有。
江恆看着顧輕念不回答,擰了擰眉,“難道不該問嗎?我不習慣問叫什麼名字,是忽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顧輕念:“......”
“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江恆看顧輕念不說也不勉強,“不過你記得要來幫我換藥,如果你來的時候我餓暈了,你記得把我叫醒。”
他說着仰頭看看院子裡的橘子樹,“這橘子也不知道還夠我吃幾天...它們都長得好高。”
顧輕念看看橘子樹,“你這幾天就是吃這個橘子活的?”
江恆搖頭,“我還勉強吃過兩個饅頭。”
顧輕念看着江恆嘆了一口氣,“不開玩笑,江恆,你到底什麼情況?真沒有記憶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情況。”江恆搖頭,“我腦子裡明明有很多東西,可是我卻翻不出來...我有點煩惱,可又莫名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他指了指自己頭,“腦袋空空的,我覺得很輕鬆。”
顧輕念看着江恆最終沒說什麼。
江恆的脈象她知道,身體上如今並沒什麼大問題,可是也有思慮傷脾的痕跡,而且是挺嚴重那一種。
久了會引起功能性消化不良、精神抑鬱等其他疾病,如果一直無法調節,未來可能會引發更重的病症。
可現在他說他腦袋空空了,也輕鬆了,那些思慮也就沒有了。
這對他身體的恢復調養是有好處的。
也許這纔是他變成如今這樣子的原因,爲了保護自己封閉自己的記憶。
世上千奇百怪,什麼情況都可能有,以前顧輕念也遇到過類似這樣的情況。
慢慢的,說不定病就好了,就恢復正常了。
顧輕念騎上車回頭看了一眼小樓,江恆還在熱情的揮手。
顧輕念笑了一下才在叮叮噹噹的風鈴聲中走遠。
元旦後,離期末考也不遠了,和杞飛燕的期末考試比賽即將開始。
杞飛燕找了兩天她的許哥哥,因爲期末考臨近也收心回來,每晚補課都補到十二點。
她打定主意要贏顧輕念,將她踩在腳底下,讓杞成業和古嬙知道她比顧輕念優秀。
全校都陷入了備考狀態,氣氛緊張,唯一的消遣大概就是說說杞飛燕和顧輕唸的比試了。
就這麼沒日沒夜學習了三天,這一天下課回來,顧輕念被保安叫住了。
“顧輕念,今天有個人說找你。”
“找我?人呢?”
“被李姐趕走了。”那個保安小心看看主樓。
“被我媽趕走了?來的人是誰?”顧輕念第一反應是她爸老家那邊的人找來了。
“一個大姐,她說你之前去找過她,照着你留下的地址找過來的,沒想到李姐出來了,兩人看到挺震驚,之後李姐就拉着她到一邊了。”
“我隱約聽到找你的人說丟下老公跑了,還有就要死了之類的,說的好像你爸...”
“我爸?”顧輕念滿臉震驚。
顧廣不是早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