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並不是做個檢查那麼簡單,更不是說不會死人那麼簡單。
以後醫學更發達了,還可能出現意外,如今這個時候,不定什麼情況。
人能不能救活,會不會排異不確定,手術過程充滿意外,誰也沒法保證百分百。
如果是從小生活在一起,養育她長大的爸爸,她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可是才見過三次面,當面連叫爸爸還沒叫出口的顧廣,她不可能一口答應下來。
“我們先去看我爸吧。”
顧春妮急忙點頭,“好,好。”
顧輕念沒一口拒絕已經很好了。
到了醫院,顧廣已經被安排住院,顧輕念去的時候他還在昏睡。
來的路上顧春妮已經冷靜下來了,然後就開始心虛。
她怕顧廣生氣,於是就找藉口到處去忙,就是不在病房。
顧輕念等她走了,上手自己把脈,結果和顧春妮說得差不多。
顧輕念放下顧廣的時候,顧廣就醒了,看到顧輕念嚇了一跳,“輕念。”
他看出自己是在醫院,“你怎麼來了?”
“我跟着姑姑來的。”顧輕念看着顧廣,“爲什麼不和我說實話?”
“你知道了?你姑姑和你說的?你別信她說的...”顧廣很無奈。
“你這情況不能出院。”顧輕念沒聽他辯解,“你的錢就用到你身上吧,我的臉我可以自己治,學費我也可以自己賺,不用留給我,你留給我我也不會要。”
“不是,輕念你別誤會...”顧廣着急,“那都是你姑姑胡說的,我這身體早就敗了,治也沒用。”
“這得醫生說了算的,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給的錢我不會要,如果你放棄治療就要給我留下錢,恕我不能承受,我可能會想還不如沒找到你,以後都不會再來看你了。”
這是顧輕唸的底線,她感動,可她不會接受。
“輕念...”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顧輕念沒多說,欠身走了。
她的心很亂,需要時間來消化。
顧輕念走後,顧春妮不放心顧廣,磨磨蹭蹭到底進去了。
進去就看到顧廣狠狠瞪着她,“我不是說了不能告訴輕念嗎?”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死啊。”顧春妮辯解,“你要恨就恨吧,反正我不說了一輩子要自責,輕念也該知道。”
“你...”顧廣又氣又無奈。
顧春妮看他不發脾氣,立刻湊過去,“哥,我跟你說,雖然李朝谷那人懷得很,不過輕念卻被她教得很好,她說讓你治療,我說讓她給你腎手術,她也沒反對,是個好女孩...”
“什麼?你連這件事都和她說了?”顧廣一聽大驚,“你怎麼能...你怎麼連這個都說了,我哪有臉,就算輕念同意了,我寧願死也不會同意。”
顧廣氣得直哆嗦,“纔將輕念認回來,結果就...這件事絕對不行,我死也不同意。”
病房裡一團亂,顧輕念回到附樓,躺下好久沒動。
本來因爲考試得了第一還得了獎金想分享一下好消息,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顧輕念相信顧廣和顧春妮是好人,可此時的她也不得不想,他們會來找她,回來認她,是不是因爲想要她的腎?